《铁血柔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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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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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缓缓站了起来,两眼紧紧盯着花三郎,半晌才道:“这么说,您是真不能答应了?”

  “真不能,玲珑,你要体谅。”

  “这辈子不能,那么下辈子呢?”

  “这……”

  “怎么样?”

  “玲珑——”

  “难道下辈子也不行?”

  花三郎暗暗叹了一口气:“玲珑,下辈子,那得你我都能再来到这个人世——”

  “如果能呢?”

  “如果能——”

  “嗯!”

  花三郎暗暗一咬牙:“我答应就是。”

  玲珑笑了,笑着,笑着,突然神色一凄,流下珠泪两行:“我还能不知足吗,知足吧,即便明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可却是安慰自己的唯一办法了。”

  花三郎为之猛然一阵激动,他忍不住伸手出去握玲珑的柔荑,可是伸至中途,他的手改变方向,抚上了玲珑那隔衣犹觉滑腻的香肩,轻轻的拍了拍,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玲珑眨了眨眼,举袖拭去了脸上的泪渍,以及挂在长长睫毛上的小泪珠,娇靥上浮现起些许笑意:“三少爷,时候不早了,委屈您进去吧。”

  花三郎收回手,点了点头。

  打开衣橱走进洞,玲珑也跟了进来,花三郎道:“你睡吧。”

  “不忙,您来这儿是客,总得先把您侍候好了。”

  点上了手里举的灯,擦过花三郎身边,当先行去。

  花三郎只好在后头跟着。

  洞里是条矮矮甬道,得哈着腰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约莫五六丈,到了尽头。

  尽头有扇门,打开门。经灯光一照,看得花三郎一怔。

  敢情眼前是个小小石室。

  不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是极尽豪华、舒适之能事。

  花三郎定了定神道:“这能叫委屈?”

  玲珑回眸一笑:“由此,您也可以知道,他对我确实不错了吧。”

  她举着灯走进去,把几上的另一盏灯点上,然后又道:“既是下辈子的事,这辈子我就不给您铺床叠被了,请早安歇吧,我走了。”

  她转身要走,忽又停住:“别急,无论吃用,任何一样不会缺您的,最迟三天,我一定把您要的送进来,交到您手里。”

  花三郎道:“玲珑,我不说什么了。”

  玲珑看了看他道:“其实,您又能说什么。”

  举着灯走了出去,还随手带上了门。

  花三郎望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呆呆发怔,良久,他才缓缓坐了下去。

  玲珑回到了房里,吹熄了手里的灯,关上了衣橱门,猛可里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醒了。

  醒来满眼金光,天已大亮,猛地想起了花三郎,急急坐了起来。

  刚坐起,门外有人轻轻敲门。

  “进来。”

  两名侍婢推门进来,施了一礼,一名道:“启禀公主,婢子们一早来过了,见公主还在睡,没敢惊扰。”

  玲珑没答理。

  两名侍婢都用孤疑的眼光看着她。

  玲珑沉声道:“看什么,九千岁找过我没有?”

  两名侍婢忙低下头去,齐声道:“回公主,还没有。”

  “那正好,侍候我梳洗,把饭给我送进来吃。”

  恭应声中,一名侍婢施礼退出,留下一名侍候玲珑梳洗。

  往妆台前一坐,玲珑吓了一跳,一双美目红肿得象两只熟透了的桃儿。

  怪不得两名侍婢在看她,

  侍候着梳妆,站在身后的侍婢当然没敢说什么,可是玲珑从镜子里看得见,小丫头是一脸想问个明白神色。

  玲珑道:“想说什么就说,别那种脸色,看得我心里不痛快。”

  那名侍婢吓得差点把手中牙梳掉了:“婢子、婢子——”

  “说呀。”

  “是,您,您怎么了?”

  “心里不痛快。”

  “您有什么心事?”

  “心事多着呢,你们解决不了。”

  “公主——”

  “别忙嘴了。手底下快点儿吧。”

  “是。”

  让人家问,又让人家问不出什么了。

  殊不知,玲珑有她的用意。

  那名侍婢还真灵巧俐落,很快地侍候玲珑梳洗好了,正是时候,饭也送进来了。

  玲珑吃的,自然是错不了。

  可是对一桌的精细不下御膳房做出来的美食,玲珑看也不看一眼,板着脸道:“你们去吧,没我的话,谁也不许来吵我,也告诉他们,今儿个我谁也不见。”

  两名侍婢恭应着退了出去。

  门一栓上,玲珑就开始忙了,忙把吃喝送了一大半到石室里。

  花三郎早起来了,正闲坐着呢。

  玲珑没跟他说什么,只坐一下就离开了。

  既然不许人来打扰,何以如此匆忙。

  不许别人打扰,刘瑾一定会来。

  那两名侍婢,就是拦都拦不住的传话筒。

  玲珑是料事如神,回到房里坐没一下,有人敲门了。

  玲珑拿起筷子往桌上一拍,没好气了:“告诉你们不许来吵——”

  只听门外有人说道:“禀公主,是九千岁驾到!”

  玲珑故意默然地坐了一下下,然后才过去开门,果然,刘瑾带着两名大档头站在门外。

  两名大档头忙施礼:“见过公主。”

  玲珑向刘瑾施下礼去:“义父。”

  刘瑾微一怔,旋即含笑道:“乖女儿,不能让我老在门口站着吧。”

  “义父请。”

  玲珑又施一礼,侧身让路。

  刘瑾进来了,两名大档头留在门外。

  看了看桌上的吃喝,刘瑾似乎神色微松,坐了下去,道:“怎么了,乖女儿?”

  “什么怎么了?”

  “听说你今天谁都不见。”

  “没什么,心里有点烦。”

  “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做女儿的怎么敢。”

  “不是?”

  “不是。”

  “那今儿个怎么跟我生分,往日都叫爹,今儿个怎么改口叫起义父来了。”

  “爹跟义父,有什么差别么。”

  “当然有,而且我爱听你叫我爹。”

  玲珑没说话。

  “做爹的怎么得罪你了,昨儿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谁说您得罪我了。”

  “那究竟是——”

  玲珑小嘴儿一噘,道:“不想说。”

  “秋萍——”

  玲珑有点发急:“您不要问,行么?”

  刘瑾道:“不行,普天之下的事,只要我想问,还没有人敢不让我问的——”

  玲珑娇声道:“我也是大明朝的子民,您要是认为我犯了您的规法,您爱怎么办,就看着办好了。”

  刘瑾说上句话的时候,原是绷着脸的,一听玲珑这么说,马上赔上了笑脸,拉过玲珑的手,把玲珑拥在了怀里:“爹的乖女儿,爹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是这普天之下唯一的例外呀。”

  “既然您这么宠我,那您就听我的,不要问好了。”

  “乖女儿,就是因为爹宠你、爱你,所以爹才是非问不可呀。”

  玲珑目光一凝:“您真要问?”

  “当然了,哪有个做爹的不关心自己女儿的,见自己女儿愁眉不展,闷闷不乐的,能不问个明白吗?”

  玲珑似乎要说,但突然她又摇了头:“不,还是不能告诉您。”

  这下该刘瑾急了,他肌肤白皙细嫩,如今血色一上脸,看起来就更红了:“秋萍,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告诉您您就又要杀人了,就因为这!”

  刘瑾为之一怔:“告诉我我就又要杀人了?我杀谁?”

  玲珑明眸一转:“爹,咱们先谈个条件好不好。”

  “谈条件?谈什么条件?”

  “我告诉您,您不许问是谁告诉我的,更不许杀人。”

  “你就料准了我会杀人?”

  “嗯,只要我告诉了您,您一定会杀人。”

  刘瑾沉吟了一下,旋即点头道:“也对,我要是知道谁惹了我女儿,我还能不杀他——”

  “您弄错了,没人惹我。”

  “没人惹你,秋萍,那是军国大事——”

  “哎呀,您是怎么了,我问过您的军国大事吗,就是再不懂事,我也不会去干预您的军国大事呀。”

  刘瑾道:“既不是有人惹了你,也不是军国大事,那是什么事?”

  “您的事。”

  刘瑾一怔:“怎么说?我的事?”

  “您的私事。”

  “我的私事?”

  “嗯,您答不答应。”

  刘瑾突然笑了:“我会有什么——”

  “您别管那么多,只问您答应不答应。”

  刘瑾迟疑了一下,一点头道:“好,我答应。”

  玲珑忙道:“您别忘了,不许问是谁告诉我的,更不许杀人啊。”

  “我知道。”

  “您答应?”

  “可不许说了不算啊?”

  “傻丫头,瞧你这话说的,你看爹是什么身份,论公,我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堂堂九千岁,论私,我是你的干爹,我能在你面前说了话不算吗。”

  “好,有您这句就够了,我问您,为什么有那么大的秘密瞒着我。”

  “秘密,我有什么秘密瞒你了?”

  “当然有。”

  “或许,军国大事——”

  “别忘了,我说过是您的私事。”

  “乖女儿,说话可要凭良心啊,这三厂之中的秘密,我那一样没告诉你。”

  “这一样,已经能把其他的都盖过了。”

  “没有,对你,我没有保留任何秘密。”

  “您有间秘室,除了您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进去过,您也告诉我了吗?”

  刘瑾颜色立变:“这是谁告诉你的。”

  “您亲口答应过我的,不许问。”

  “秋萍——”

  “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您就把亲口作的许诺忘了?”

  “那倒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人家是告诉您的女儿,可没告诉别人,有什么要紧。”

  “这——”

  “啊呀,”玲珑扭动身躯撒了娇:“您到底怎么说吗?”

  刘瑾迟疑一下,毅然点头:“好,我不问。”

  答应不问了,可是脸上的颜色还是不怎么对。

  当然,脸色刚变,心里嘀咕,要恢复正常,哪有那么快。

  “您不许问,我可要问个明白,您告诉我了没有?”

  “没有,根本没有这回事儿。”

  刘瑾一边回答,脑海里一直在想,这是谁告诉玲珑的,三厂里的每一个人闪电般从他脑海中掠过,可惜,他没能想出是谁。

  只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太少了,而仅有的那几个人又是绝不可能泄露他这个秘密的。

  那究竟会是谁呢?

  刘瑾还在想,耳边又响起了玲珑的话声:“根本没有这回事儿,这话是您说的。”

  刘瑾忙定定神道:“乖女儿,你怎么这么轻易相信别人胡说八道。”

  “我不相信别人,我只相信您,只问您,根本没有这回事儿,这话是不是您说的?”

  刘瑾毅然点了头,他不能不点头:“是我说的。”

  “真没有这回事儿?”

  “咦,你刚刚不还说,只相信爹吗!”

  “我是想给您个考虑的机会,您要是想改变您说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刘瑾目光一凝:“秋萍,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手里握有您的证据,您要是再矢口否认,一旦等我拿出了证据,我就一辈子不理您,所以说您现在改变自己所说的话,还来得及。”

  “你手里握有证据?”

  “不错,话是我说的,信不信在您,不信您可以试试?”

  其实,刘瑾还在乎谁理不理他,谁惹毛了他谁倒霉,不管是谁。

  别人巴结他,走他这条门路都还怕来不及呢,他会在乎谁理不理他。

  当然,玲珑是摸准了刘瑾的心,仗的是刘瑾对她那份超乎常人的特殊宠爱。

  刘瑾没说话,两眼只盯着玲珑看。

  他是想从玲珑的神色上看出虚实来。

  玲珑冰雪聪明,焉能不明白,她板着一张娇靥,什么表情都没有,而且是那么安详,那么坦然。

  突然,刘瑾说了话:“乖女儿,你手里握的是什么证据?”

  显然,刘瑾是没能看出虚实来。

  玲珑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您现在要看?”

  刘瑾忙道:“不,我问你,是什么证据。”

  “不能告诉您,您也别问,要嘛,您就看看。”

  刘瑾哈哈一阵大笑,道:“好在咱们是父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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