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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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记-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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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一声冷哼说道:“你所问的问题,我没必要回答,因为我们三人的命运差不多,终究是要困死在这个石窟里。” 
  上官红凝视白衣少女,见她神情倦怠,似乎在这石窟中住了一些时日,听向子薇讲,这日月神教的石洞已很长时间弃之没用了,一个如此美貌的少女为何独自一人关在这石窟之中? 
  柳天赐上前一步,说道:“我们和姑娘无怨无仇,姑娘怎地这般歹毒?” 
  白衣少女望了柳天赐一眼,突然仰头哈哈大笑道:“歹毒?!好一个歹毒,比起向天鹏来说,我这点伎俩是小巫见大巫了。” 
  两人大惊,从白衣少女的口气可以知道,她是被向天鹏关在这里的,可这其间存在极大的误会,上官红问道:“姑娘是蒙古人?” 
  白衣少女一愣,狐疑地望着上官红,没作回答,但脸上满是惊异,因为上官红是用蒙古语和她说话。 
  上官红微微一笑,收回长剑,一拉柳天赐的手,席地坐在白衣少女的面前,见白衣少女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明白自己的推测没错,最起码这少女听得懂自己的话,并且少女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友善的眼光,上官红笑道:“我叫上官红,自小在蒙古军营长大,请姑娘放心,我们绝没有加害姑娘的意思!” 
  白衣少女脸色柔和了不少,上官红接着又道:“反正我们现在都不能出去,终究是要困死在这石窟之中,不如我们说说话解解闷吧。” 
  柳天赐本来心情烦躁,恨不得一掌劈死那少女,听上官红一说,心中也感到释然,心想:反正总是一死,就算是气极,也是于事无补,不由坦然多了。 
  白衣少女一点头迟疑道:“你们不怪我?” 
  上官红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傻妹妹,事已至此,怪你又有什么用呢?” 
  白衣少女悠悠又叹了一口气,神情惘然,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上官红自顾自又道:“是向教主将妹妹关在这里的?” 
  白衣少女一声冷哼,说道:“向天鹏,好一个欺世盗名的向大教主,使我妈妈对他如此推崇!” 
  柳天赐脱口而出道:“姑娘说话恁般偏激!” 
  白衣少女瞥了他一 眼,讥道:“我说了又怎样?” 
  上官红微微一笑,说道:“妹妹,看来你也累了,你先歇歇吧,我俩就不打扰你了。”说完伸手解开白衣少女的穴道,站起身将灯蕊拨亮了一些,把柳天赐叫到另一边坐下。 
  两人相偎而坐,空旷的石窟里一片寂静,只听见灯火的毕剥之声,在灯火的映照下,上官红如花的面容更见娇艳,柳天赐深情地凝视着爱妻,回想起两人由相识到相知的过程,不由感慨万千,怔怔的痴了。 
  上官红不用回首,就能感受到自己已被丈夫那深情的目光所笼罩着,不由一阵羞涩,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上官红自从怀上了她和柳天赐的骨肉,心中母性渐浓,神情之间的成熟女性的气韵日益加深,将无限的爱意倾注在柳天赐的身上,只恐自己爱得不够,现在和柳天赐身隐绝境,心里反倒平静得很,就算死,和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人生还有何憾?只是可怜还未出世无辜的孩子…… 
  白衣少女依壁而坐,侧过头去,灯光将她姣好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她定定地注视着前方,似乎在思索什么。 





  第三章 石窟困雄
  上官红柔声道:“天赐,没想到我俩空负绝世武功,却困在这石窟之中。” 
  柳天赐笑道:“这也许叫天意吧!” 
  上官红又道:“以前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身分,你不怪我?” 
  柳天赐打量着妻子,见她面色恬淡,那神情似乎是坐在一处世外桃源和他闲话家常,心里蓦地升起一片温暖,说道:“你不告诉我,想必自有你的苦衷!” 
  在柳天赐的心目中,一直将上官红作为神仙姐姐看待,虽然两人已肌肤相亲,但柳天赐对她还是情深意笃,可上官红在蝴蝶崖上突然当着群豪的面说出自己是上官盟主的亲生女儿,这的确让他有些突然。 
  经历了这么多风险之后,柳天赐的心中已逐渐勾勒出那人的轮廓,但心灵深处又隐隐害怕这个人物的出现。 
  上官红黯然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苦衷,我之所以隐瞒我的身世,只是怕你看不起我,现在我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你。” 
  上官红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将往事一一说出来,柳天赐默默听着,心里感到他从未见面的岳父大人行为甚为诡谲,一个声名显赫的带刀南下统领,居然挖了一个那么大的密道收罗天下武功秘笈,培养药人,这一切简直叫人有点不可思议。 
  突然,他的脑海中猛的闪现出东赢山上的一幕,那个假的向天鹏不是被人称为“上官大人”的吗?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 
  上官红一口气将那些伤心的往事说出,仿佛已经历完一段人生,浑身感到轻松多了。 
  此刻,她只感到心无牵挂,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什么仇恨名利都不存在了,她只想和心爱的人拥有现时的每一刻。 
  柳天赐温柔地用手臂围拢她的肩头,轻声道:“红儿,你还在想什么呢?” 
  她瞿然惊醒,忽然觉得自己浑身浸在浓浓的爱意之中,没有思想,没有知觉,这实在不对,于是,她像逃避什么似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悄声说道:“我……我没想什么!” 
  柳天赐心里一片安详,似乎一下获得了心灵上的满足。 
  突然,听到一声冷哼,白衣少女微微侧过头,上官红倏的抬起头,羞红了脸,情之所至,差点忘了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白衣少女倒没在乎上官红的羞涩,语气惊异地说道:“上官统领是你爹?” 
  上官雄被成吉思汗封为带刀南下统领,汉人都称他为狗统领,只有元军和蒙古人才称他为上官统领。 
  上官红惊道:“你认识我爹?” 
  白衣少女语气颇为轻蔑地说道:“没见过,不过,听我妈讲,上官统领虽然谋略过人,但气节不足,且野心极大,只怕难以善终。” 
  上官红又惊又怒,父亲上官雄变节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伤疤,她甚至感到父亲是一个权欲极重的人,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心头一直蒙上了一层阴影,但上官红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爱如掌上明珠,从小到大,没有不迁就她的,就是在最后一件事上,才致父女决裂。其实她也搞不懂,为何一向疼爱她的父亲,发那么大的脾气,潜意识里她还是不喜欢听到别人对父亲说三道四,上官红怒道:“你妈是谁?她有什么资格对我父亲评头论足的!” 
  白衣少女冷冷一笑说道:“聂双琪就是我妈,我妈从不乱讲别人的。” 
  上官红大惊道:“你就是聂宋琴?”神色之间大为意外。 
  柳天赐道:“你们认识?” 
  白衣少女傲然一笑说道:“早听人说上官统领有个容貌绝倾惊天下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真不虚。” 
  上官红早见白衣少女傲然而笑,但这美丽的姑娘实在装得不像骄傲的样子,尤其在这个时候,而使她想不通的是,以少女公主的身分,怎么会在这石窟里,难道真的是向天鹏将她抓到这里的? 
  上官红记得每年蒙古草原上都要举办叼羊大会,这叼羊大会可是蒙古族最隆重的节日,少男少女们毫无顾忌地在碧绿千里的草原上纵情嬉笑追逐。 
  而这期间最盛况空前的一件大事就是蒙古郡主聂宋琴要为叼羊大赛获胜的男女挂带授奖。 
  每到这个时候,人们都欢呼雀跃,都大声喊道:“拖巴罗,拖巴罗!”意即草原圣女。 
  聂宋琴穿着锦绣的蒙古服,头上戴着缀满珍珠的公主帽,容光逼人,美艳无伦。 
  那时候,上官红羡慕得不得了,回到将军府,缠着父亲非要一顶缀满珍珠的公主帽,上官雄被缠得没法,只得给她做了一顶,但只允许在闺房里戴,因为公主帽只有公主格格才能拥有,如果让别人看见,报到大汗那里,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至于公主格格聂宋琴的身世,大家都很忌讳谈到这件事,后来还是父亲告诉她的,聂宋琴是个混血儿,母亲是汉人,父亲却是草原霸主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铁木真雄才大略,逐鹿草原,经过十年血战,才建立了霸主地位,挥戈南宋,把人分为四个等级,蒙古人是第一个等级,汉人是最没地位的一个等级,严禁蒙汉通婚,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成吉思汗率先破例,爱上了一个汉族的女子,并生下了一个女儿,但成吉思汗能做的别人就不能说,因为他是九五之尊,号令天下的霸主。 
  成吉思汗对这个美貌的女儿疼爱有加,封为草原圣女,聂宋琴集恩爱宠幸于一身,这在整个蒙古都是妇幼皆知的事情。 
  而现在一个贵为郡主格格的聂宋琴居然和自己同关在一个石窟,叫她如何不惊讶? 
  当然现在的聂宋琴没有草原人那份尊贵,上官红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平静地道“格格过奖了!” 
  聂宋琴妙目瞧她,歇了片刻,说道:“从你的声音,我相信你的话是真心的——你看来年纪和我差不多,但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好像比我懂得事多?就像位大姐姐似的。” 
  上官红从小一直生活在蒙古,心里知道蒙古女孩子的性格特别直率,想什么说什么,微笑着道:“这些都是‘幸与不幸’的缘故吧!” 
  聂宋琴点点头,轻轻道:“我想我懂你的意思,其实,我妈说我也是一个不幸的孩子,一直到现在!” 
  这话如果在一年前的上官红听来,觉得不可理喻,而现在的感受却又不一样了,一年,就是一年的时光,就能将一个人彻底的改变。 
  上官红微微摇头,说道:“我所谓的‘不幸’不是单指生活的贫困和孤独,你是不了解的。” 
  聂宋琴申辩道:“不,我知道,你说的一定指一种突然的祸事变故,是么?” 
  上官红“嗯”了一声,说道:“当然包括在祸变范围之内,不过‘祸变’的范畴不广泛了!” 
  聂宋琴突然面色一红,笑道:“你现在不是很幸福吗!” 
  上官红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柳天赐,点了点头,说道:“嗯,现在我已经摆脱了不幸的阴影,但这始终是我心头一个伤心的烙印,并且我始终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聂宋琴若有所思喃喃地说道:“我那可怜的母亲……”说着怔怔的流下泪来。 
  上官红瞥了她一眼,暗道:“以前我和天赐所说的话,她难道真的都听见了,那真的是羞死人了。唉,是不是人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呢?” 
  上官红说道:“你母亲?……” 
  聂宋琴芳心忽然一阵难过,怅然摇摇头,没有做声。 
  一阵静默,聂宋琴突然伤感地说道:“以前我是那么的无忧无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乐、最幸福的人,可就在一个月前,一切都变了……都变了……” 
  柳天赐和上官红陡然觉得自己太累了,也的确太累了,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上,都有一种疲劳沧桑的感觉,聂宋琴的话仿佛从天际传来,似梦幻般的呓语,那么遥远…… 
  也许她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也许她觉得要打开那早已尘封的心扉,内心里,她渴望一个倾诉的对象,不管对像是谁,只要他愿意听。 
  聂宋琴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自顾自地说道:“我母亲,是个汉人,她长得很美,父亲也很疼爱她,可从小我就没看到母亲真正的开心快乐过,她总是那么多的心事,那么多的忧郁。 
  “当然,我还天真的以为是母亲没住进蒙古扎金尔宫的缘故!” 
  上官红明白扎金尔宫是皇妃所住的地方,这些皇妃都是草原各部落挑选过来的。 
  “背地里,我还和父皇吵过,父皇说满汉不能通婚这规矩是我定的,但只要你娘要到扎金尔宫住,那我也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废了这条规定,可你娘自己不愿住进来。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父皇脾气暴躁,但对娘却出奇的迁就,甚至我还看到娘常对他发脾气,可父皇从没对娘发过一次脾气,总是赔着笑脸,等父皇走后,娘又独自叹气,我知道娘也是很爱父皇的。” 
  上官红听聂宋琴娓娓道来,心里不禁波澜起伏,要知道,她所说的父皇,就是主宰整个中原命运的风云人物成吉思汗,成吉思汗一生强霸无比,他所指挥的蒙古铁骑横扫蒙古草原,所向披靡,纵横捭阖,气吞万里如虎的人居然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听起来不免有些惊世骇俗,只听说聂双琪有倾国倾城之容貌,但很少有人见到她,因为她一直住在大都处的一个秘处,且从来不抛头露面的。 
  关于聂双琪的传说挺多,当然大家都是在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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