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爱默经年,花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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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爱默经年,花未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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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默从来未对生活有太高的期待。即便是和严雨住过的阴暗潮湿的车库,走廊里弥漫大麻味道的公寓,也都乐得其所。对于她来说,只要有屋顶和墙壁,只要身边是可以依靠与信赖的人,生活就已经足够值得感恩。
她早已不是那个站在学校的看台上,憧憬着面对大海的宽敞别墅,干净清澈的私人游泳池,不同风格的三间儿童房,明亮宁静的画室的那个女孩子。反而是严雨,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拼命工作。他在她枕边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许诺她与将来的孩子富足的生活。
严婷靠过身来,神秘兮兮的问艾默,“你们到底要不要孩子?”
艾默耸耸肩,“应该要吧。”
“那就要抓紧了,你都三十二了,雨也快三十五了,再等下去做高龄产妇很危险的。”
“嗯。”艾默点头,“那,姐,你们就不要孩子了么?”
 “我都快四十了,现在说也太晚了吧。” 严婷长叹一口气,“其实,我挺喜欢孩子的。只是和平说,要孩子太麻烦了,肩负着教育的责任,过于沉重,不如两个人活的自在。”
“等我多生两个,过继一个给姐,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
“哇,你不能这样吧,也不跟我商量就把我孩子卖了,嗯?”
严雨下了楼,走过来坐在沙发扶手上从身后搂着艾默,伸手要弹艾默的脑壳。严婷一把拉开他,“你个臭小子,不许欺负默。反正都是一家人,姐给你养着还省了你花钱了。”
严雨歪过身子,在艾默耳边小声问,“宝贝,真的想好了要给我生孩子了么?嗯?”
艾默被他呼出的气弄得耳根子发痒,一边笑一边躲开。严雨一把将她拉回怀里,呲牙咧嘴的威胁,“说,愿不愿意给我生孩子。”
看艾默笑着点点头,严雨心中松了一口气。


6月28日:最近的距离,咫尺天涯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无情活百年。
晚餐过后,严婷说要出去遛弯消食。非常之其招蚊子的艾默本着自己天黑之后不出门的原则,强硬的选择待在家里。门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喧闹了半天的屋子总算安静下来。艾默的心,也随着渐渐沉静。
鱼池里的鱼慢慢从假山的各个角落下窜出来,把呆立一旁完全没有存在感的艾默当作了另一块儿石头,各自游得畅快。艾默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机,胸口有一丝揪痛。
经年就在这个城市的某处。十五年来,第一次如此近的距离。这样的认知,让她感到有些迷茫。她以为时间可以平复一切,却发现在这间安静空荡的屋子里,有些熟悉的情绪波动着周围的空气,想要慢慢钻回艾默的体内。像是迷失了很久的旅人在一片荒芜之中终于找到了逃离的出口,急急涌向一处。
也许人和人之间真的有磁场的互动感应,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艾默的身体猛地颤抖,鱼池里的鱼嗖的一下躲回了隐秘之处。
是来电,艾默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手机在红木桌面上转着圈子,几秒钟之后,安静了下来。
艾默闭着眼睛松了一口气,却听见手机的声音又开始嗡嗡的响起。这一次,它似乎特别的固执,仿佛艾默不接起,就会这样响一辈子。艾默忍无可忍,抓起手机拉开后盖拔掉了电池。
手边没有烟,她只能打开窗呼吸沉闷的空气。良久,她坐回沙发上,慢慢平复下来,不禁开始自我嘲讽。她究竟在怕什么。这个城市无比巨大,她不过是海中间一滴水珠,经年根本找不到她。就算他找来,又能怎样。他若是要她的一句道歉,她给。他若是想要骂她,她会听着。又或者他早就已经放下,只想看看她这个消失已久的老同学。越是躲避越说明在乎,越是惴惴不安,就越说明心里有鬼,不是么?可是细想,自己心里还在乎什么?最多最多只剩下愧疚而已。
艾默把电池装了回去,按开开关,看着开机画面之后荧屏暗下去,五秒钟之后,又亮了起来,手机在她手心里抖动着身体。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那边是街边略显噪杂的背景声音,没有人讲话。艾默静静的听着,似乎听到了一丝隐约的呼吸声。沉默略久,艾默想要开口说句什么,耳边却已经是断线的声音。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为什么严雨还没有回来,她很想他。
任经年靠在墙边,把手机慢慢塞回了口袋,用手拍了拍,确定它在那里。
天已经渐渐黑了,这里依然熙来攘往、人潮如织。沿着暮色斜阳在水边行走,这个城市的繁华与忙碌似乎与自己毫无关系。暂时脱离了生活的轨迹,他如同一抹游魂,没有目的地,没有可依附的肉体,仿佛世界一片虚空。
经年坐在那里看着一片幽深墨黑的水面发呆,闪烁的五彩灯光映在水里,早已无法想象那剩下一片黑色阴影轮廓的树木楼阁在几百年前曾是怎样的幽静淡然的美丽。它看过了多少财富与权贵朝秦暮楚的故事,它经历了多少世间无常,人间冷暖,血腥和暴力。人们欣赏它,于是便掠夺了它的安宁。喜爱,原本就是如此残忍的事情。
经年给尹路发了短信,让她过来见他。可怜的孩子刚下飞机就直奔积水潭,一路步行到了后海。
“你真是要累死我呀。”尹路一屁股摔进沙发里抓起他面前的雪碧瓶子就灌,进到肚子里,才发觉是水,“这什么啊?”
“水。”
“你把水灌在雪碧瓶子里干嘛。”
“因为我只喝水。”
“毛病。”尹路招手点了一杯可乐。
这是一个异常闷热的夜,似乎连店面的灯都散发着挥不去的热气。
“你来怎么也不带预约的,成心折腾我。”
经年笑笑,“抱歉,要不,今天我买单。”
“成,有你这句话,喝穷了你。”
尹路看着对面一脸深沉的男子,心中不禁难过,收起了调笑的嘴脸,小心翼翼的问,“没有见到她?”
经年继续微笑,“她说没有时间。”
“那你还来。”
经年苦笑,沉默无语。
尹路转了其他的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上学时候的事。很有默契的绕过一些不想说的事。
夜深,尹路奔波劳累,已经明显疲累。经年深感抱歉,“我也该回去了,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都这时候了,你还要回去?要不要就去我那儿凑合一晚上,明早再走。”
“不了,孤男寡女的不方便。”
“去,你丫还跟我客气上了,你啥样我没见过。”
经年摆摆手拦下一辆出租,帮她开门,推她坐了进去,“我明天还有事儿,今晚必须回去,你也早点儿休息吧。”
尹路上了出租车,看着站在一片灯红酒绿背景之下的经年,突然感觉他的身影那样的落寞,心中有种莫名的悲伤。
经年打车去了西站,这个时间,早已经没有火车了。他打电话给尹路,让她查大巴的时间,也是凌晨才有。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深夜发呆。
自己似乎总是这样一个人等待。等着她发现自己的好,等着她回头看自己就站在她身后,等着她接受自己,然后等着她的判决。
艾默离开的那一天,他等在她家的楼下,默默的看着她的窗口,却不知她已出发。那时候手机还未流行,她家的电话早早就没有人在接听。只是自己固执的认为她也许还没走。终于他等到她第一次回国,等到了她的判决,就是让他继续等待。
那些年,他以为艾默会回来。虽然早已经做好了被她判死刑的心理准备,但是她扔给他的理由,深深的伤了他的自尊心。
为了自己一句等她十年的誓言,他固执的守候在原地,哪怕看到了另一个男人将她的长发盘起。
他一直都是那样自以为是的做着想要做的事情,以为她都会懂。却在多年之后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有多么的重要。没有什么所谓百分百的心有灵犀,如果你不去点那关键的一下,永远都不要乞求对方会通晓一切。
总是在自己觉得距离她最近的时候,才惊然发现他们已经擦身而过。最近的距离,咫尺也便是天涯。或许这就是缘分,注定了要如此一生。
艾默聪慧敏感,但是如果她不想要去思考,那就会变成一面高墙,打不穿,越不过。她冰雪聪明,看得懂每个人的心思,却总能对他一针见血的残忍。她知晓他的弱点,于是狠狠地揭开他的伤疤,让他知难而退。他想她应该从来没有真正爱过自己,或者她爱得不如他深,所以总能游刃有余,轻易就全身而退。
这么多年,经年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于是锁起了悲痛仇恨拖着伤痕累累的灵魂继续上路。她却在这时候回来了,像炫耀一般陪在那个男人的身边登上杂志的封面,面容身姿风华绝代。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无情活百年。经年想起了艾默博客里隐藏在众多文字之中毫不起眼的这一句话。他倒想看看这个无情的小女人,究竟能有多彪悍。

6月29日:万科班车,萧颖

在严婷二楼的客房里,严雨充分表现出他对一个新地点的好奇心,异于往日的热情澎湃。拉起厚重的窗帘,木头床架吱呀的尖利叫声仿佛是针兴奋剂。他的吻热切而专注,手指灵巧细腻,挑动诱哄着让艾默渐渐沉沦。他的欲望滚烫如火,坚硬如铁,长驱而入刺破她一整日的心不在焉。
严雨居高临下的看着艾默躺在一片黑色海藻一样漂浮蠕动的长发之中,因为自己的动作娇柔呻吟,半眯着眼睛扭动身体和他抵死缠绵。他为她动人的表情,美丽的躯体迷乱难耐,将心中点点疑惑与隐约的惧怕化作腰下越来越强劲的贯穿撞击。他要她从身体到灵魂只记得他一个人,销魂蚀骨,持久烙印。
女人的意识被他刻意的狂烈与激荡逼迫到悬崖边缘,她的口中喃喃的似乎在呼唤着什么。严雨弓起背脊,俯身含住她的呢喃,撬开她的贝齿纠结缠绵。凶猛的激撞将她从云端推入深渊,急速的坠落。绞索紧裹的压力让他跟随着痉挛迸发,收紧了手臂将她娇小的身躯抵磨在自己的怀中。
他没有这样轻易的放过她,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热血沸腾的年轻男子,在无度的索取中寻觅着切实拥有着她的感觉。放弃了他往日的花样百出,只想要真切地感受到她的温暖紧窒。因为渴求着她热情本能的回应而放任自己沉浸于肉体的欢愉,无止尽地汲索。
窗帘的缝隙透出淡淡昏暗光线,他喘息着结束,趴伏在她柔软的胸前。他感觉到身下的女子虚软无力的摊成一片,小腹因为过度的刺激痉挛颤抖着,像小猫一样轻轻咿呜。他起身从床头抽出纸巾打扫战场。小心的抚过她的下身,想起下午她微笑着点头答应要为他生下后代,娇羞的表情让他心中柔软,不禁俯身轻吻。
一个女人给予他如此的承诺,对他来讲自是因为爱念所致。她的过去对他从未隐瞒,而那个男人与她的联络也都光明正大的摊在他的面前。或许更多时候还是对于自己的不自信,才会在心底隐约计较着。事直到今都只是那个男人对她的纠缠,既然爱着她,就应该给她足够的信任。
严雨在艾默身侧躺下,调整她的姿势背对着自己蜷缩于他的怀里,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腹。听见她的鼻息渐渐平稳,已是进入梦乡。
艾默的手机再也没有亮起。整整一夜,连广告垃圾短信都没有。那唯一的一个电话里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宛若她自己的幻觉。在整夜的疲惫之中渐渐淡出脑海。
等她睡足转醒,已是中午时分,身后温暖的躯体早已抽离,只留下纠结褶皱的印记。匆匆的一日忙碌的休假之后,严雨又回到每日的按部就班。未能睡沉就已经起身,轻轻吻过女人沉静的睡颜,先自离去。
艾默习惯性的打开抽屉摸索,却没摸到自己的药盒。水杯旁放着每日必服的综合维他命,橘色的药片,孤零零的。她坐在床边,回想起昨日嬉笑中答应严雨的事。他已经如此认真的执行,她又怎能不用心思考。严雨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个。共同走过超过十年的路,一起经历了许多的风雨。一直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拖到现在,也许真的是时候孕育一个爱的结晶,才算对得起这一段婚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还是有些许抗拒,是因为对于生产的恐惧,对于为人父母责任的惶恐,还是别的什么,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严雨一早把车开走了,艾默不想要麻烦严婷,自己一个人下午搭了万科的班车回城。车里的空调风力不小,吹得她手臂发麻。抱着肩膀不住的摩擦着想要用手掌去温暖皮肤上突起的小疙瘩。一条淡绿色的影子从眼前划过,覆盖在艾默裸露的皮肤上,柔柔软软的纯棉披肩。她转过头去,看见坐在右边的年轻女孩冲自己笑得很甜。艾默刚要掀开说谢谢不用,女孩已经掀起披肩的角往艾默身上靠了过来。
“不用谢,一起披。”
淡淡的橘子香水味到,女孩子头发短短,眼睛弯弯,擦了唇彩的小嘴亮晶晶的看起来甜蜜诱人。
“空调很凉吧。以前没在这趟车上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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