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觞(i+ii+番外)by天籁纸鸢(攻被lj,最后死了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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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觞(i+ii+番外)by天籁纸鸢(攻被lj,最后死了be)-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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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皱了一下。我立刻停止了动作。 

  我还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他。这时看上去才发现他的脸上除了左眼下的泪痣外就没有别的瑕疵了。这样看着反而会觉得这颗痣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显得整个人又多了几丝妖韶之气。闭上眼睛的弄玉没有平时那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孤标傲世之气,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了一片浅浅的阴影,掩隐着一双清莹秀澈的瞳人。 

  痴痴地看了片晌,我只得抱怨自己已经和女子无甚区别了,竟然会被弄玉的脸狐迷得魄荡魂摇。一想到自己的手还抱着他,想抽回来,又怕把他弄醒了。此时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还可以听到他砰砰搐动着的心跳声。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 

  我也不知道自己看了他多久,只是后来敲门声响起,我不得不把眼睛闭上。 

  外面声音响起以后,弄玉立刻就翻起身来开始穿衣服。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发现他竟然已经穿好了外衫正站在门口,然后就传来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我娘子说请你去我们家作客,也可以把您的朋友带着……”他话还没或完,弄玉就打断道:“不去。” 

  那人又说:“大哥,别这样啊,说不定你朋友会想去,他在这吗?” 弄玉挡着他,说:“我问问他好了,你家在哪?”那人道:“村口的第四家就是了。”弄玉点点头,应卯他出去了,然后又转身朝我走过来。我赶紧闭上眼睛, 心却是跳到了嗓子眼。一会我起来该如何面对他…… 

  没想到身旁一暖,他又钻进了被子。我此时只想退到墙上去贴着。没想到他居然靠过来说:“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你居然喜欢赖床。”我猛然睁开眼睛。难道他早就知道我醒了?一看到那张笑得别有深意的脸,我一时羞赧得把被子扯上盖住自己的头。 

  他也没有来拉我的被子,我却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压了过来,似乎是弄玉隔着被子抱着我。我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说:“你看我这么久,都不觉得腻味么。”我一时更是血冲,简直希望床上有个洞,好让我掉下去算了。 

  只是这样捂着脸好闷,我几乎要窒息在里面了。本来可以开个小缝呼吸一下的,谁知弄玉是把我的被子抱得严严实实的,好像是故意要让我憋死在里面一样。隔了一会,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得努力挣扎,他立刻就放开了,然后趁我露出一个小口的空隙钻了进来。我惊呼一声,急忙往里面靠。现在我们是醒着的,可不比刚才那样。 

  弄玉一把抱住我,身上凉凉的,难道他起来就只穿了外套?我心里暗笑,又不好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把头往被子里埋。他紧紧搂住我,轻声耳语道:“不要害羞,又不是你一个人在害怕。”我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却见他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那双分外明亮的双眼碰上了我的视线。我低头靠在他的胸口,几乎承受不住自己的心跳了。 

  他也没再提到让我惴惴不安的话,转而道:“昨天那个不守孝道的小厮问你要不要去他家吃饭。”我这才想起了那耳熟的声音原来是杨源才说的,他明明就是在邀请弄玉,为何弄玉却要说是问我。莫非他想让我出丑?我有些不开心,遂叹道:“你又培养出一个坏蛋,那杨源才原是个好汉子,都给你几句话给腐蚀了。” 

  弄玉却是不以为然地说:“你又如何知道那厮是被‘又’被我带坏了?那前一个人是谁?你吗?”我一时语塞,也不再理睬他。想起身,但是又被他箍在怀中,又气又羞,只得皱着眉,尽量拉开和他的距离。弄玉突然笑了,柔声喊道:“采儿,采儿。”我抬起头,翻着眼皮看他。他极快靠过来,很轻易地就在我唇上啄了一下。 

  “你……”我惨叫一声,立刻用手捂着嘴,嘴唇微微颤抖,“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生气么。”他笑,理所当然地说:“看到了,所以才想亲你。”我又无话可说,我知道和他沟通不能用世间的行为标准或是规范来当尺码的,否则只会气死自己。在我依然处于愤怒状态的情况下,他又补充了一句:“你昨晚好热情,真的和平时一板一眼的性子不搭调呢。今天晚上我们继续,嗯?” 

  我一时间可以说是百感交集,一脚朝他踹去。结果又一次失败。他像是有预感一样在这个时候翻起身坐起来,还没等我说话就自顾自地说道:“好了,起来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对了,你在做的时候可以把声音叫出来,我说了,我喜欢听你叫。” 

  我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衣服,又不知该怎么接口,气得差点晕厥过去。 

  第七章  蜚蠊血母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们,不,确切说是我,还是去了杨源才的家里。弄玉似乎不大想去,却也没说出来。我这么想去是十分好奇两件事:一个自然是想知道杨源才叫弄玉去究竟是想做什么,另一个就是非常想见见杨源才的媳妇长什么样。这并不是我好色,只要是男人,听到别人说某某是美女,都会想去见上一面的。 

  下午在客栈连续听好几个人说杨源才的妻子是个美人胚子,也怪不得他会见色忘义了。看倒是想见见这人是怎么个美法,然后偷偷瞄了一眼弄玉,心想那杨夫人可有他生得标致?弄玉乜斜着看我,也没多问什么。 

  杨源才进屋子给我们备饭去了,我们坐在杨源才家的客厅里。这屋子不大,门上贴了一副有些破旧的挽联,曰:灵前香烛祭双亲,枢畔哭声动世情。横批:哭奠高尊。字并不会像我从小看到的书画那般一般笔底龙蛇,却是字顺文从。上面隐约可以看得到许多圆形水印,想必是题字之人一边垂泪一边写的,这人应该就是杨源才。看他还算是个忠义之人,性子怎么会恶劣到让大家都唾弃呢。画案上放置着数个碧筩杯,里面飘出了发酵的醪酒味。 

  此时,一个有些尖锐的女人声音从一个盖着珠帘的房中传了出来:“哎呀呀,我就说这死鬼真不是个东西,这酒杯放这儿都馊了,人家客人瞧着了,多不好。”我们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传着粉色茶花布袍的女子走了过来。 

  她的手中端着一个陶瓷圆盘,上面放了一个金壶和两个瘿杯,头上戴着宝凤银簪,双眉未描如柳,身段婀娜娉婷,不像这农家的女人,倒有几分富家少奶奶的气质。虽然她长得确实不错,那也是我拿她和寻常女子相比而得出的结论。她的容貌不及莺歌一成,论气质更是与燕舞相差甚远。而且听那说话的口气,又有几分倚姣作媚的感觉,所以见着她我的最大的感慨就是两个字:失望。 

  我看看那个女人,又一次瞅着弄玉,他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娶到莺歌燕舞这两个绝世佳丽。弄玉转眼看着我,莫名其妙地说:“凭着她们傻。”我想了半天,突然窘得无地自容——怎么我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结果他又说了一句:“你想说什么都写脸上了,我自然会知道。”我当场就差点吓晕了,难道他会读心术? 

  那杨夫人见我们只顾着说话,没有理她,也并未在意,继续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对着弄玉协肩谄笑道:“我瞧这位就是他那位一句话道破真谛的‘大恩师’了。”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弄玉的脸上却并未出现惊讶的神色,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也未开口。虽然她不是对我说话的,我还是禁不住问道:“敢问夫人是何事?” 

  杨夫人看着我,轻笑道:“我听那死鬼说,那时有一名尚未束发的俊美少年与他的恩人一同前行,想来就是这位少年郎了。”我还未答话,她又继续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听公子说了一番话,回去以后仿佛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这一年做了许多错事,当下决定重新开始守孝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心理作用,总觉得她笑得有那么一丝讽刺。但是她这席话可是让我没小吃惊的。如果我没记错,弄玉说的可是叫他不必再尊敬长辈一类的话才对。但是转念一想,弄玉似乎是以欲擒故纵的方法让杨源才发现了自己的良心,这一招委实够劲,若是没成功,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我歪头看着弄玉,许久才得出一个结论:“你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他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我说:“难道你从来都不会否认自己做的事不是坏事吗?”他又笑了一下,还有没有回答,只是兀自端了杨夫人送来的茶杯,用盖子拨着杯中的茉莉花茶。见他久久不回答,我便当他是默认的了。我说:“你怎么不喝。”他笑道:“我只喝酒。” 

  我点点头,不时精神恍惚,看着他颈处的鹓纹领口。一时又是一阵心猿意马。我铁定是中邪了,现在在别人家里作客,竟然也会想到昨夜那等云雨之事,我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那些肮脏的东西给腐蚀掉的。也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现在的自己有酒次青衣的感觉。 

  没隔一会儿,杨源才就端着几道冒着诱人香味的菜,放到了我们前方的桌子上。我当下就觉得新鲜,从来都只见过妻子为丈夫做饭,也没见到像杨源才家里这种,男人包办家务的。而那杨夫人则是理所当然地坐在桌旁,拿着筷子等自己相公端菜。杨源才端了几道菜,又笑得十分殷勤:“两位公子,我想请你们来这里吃饭的原因,她大概都告诉你们了吧?” 

  弄玉点点头,眉头却是紧锁着的。他似乎已经不想待了。杨源才又继续说:“那我再给你们做几道菜,你们等等啊。”杨夫人这就不高兴了,责备道:“你干什么啊?要做赶快做,怎么这么多废话的。”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不是我小觑了女子,只是觉得奇怪,这世界上有如此不在意将自己心上人人吗。 

  我也不大好说出口,只是礼貌地笑笑,说:“我进去帮帮杨兄。”然后起身进去了,那杨夫人的眼中立刻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色,弄玉却是没怎么在意,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顿时有些懊恼,他居然不帮我。后来想想,他凭什么帮我。就凭我和他有了那种关系?我居然像个白痴一样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会对我好些。 

  越想越觉得难堪,我急冲冲地跑到了厨房,看到了杨源才。他正蹲在柴灶旁,拿着一个麻扇往火旁煽风,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往下落着,我一时更觉得他有那样的夫人还真是倒霉了,自己丈夫这样辛苦竟然不帮帮他。我走到他身边,轻声唤了他的名字。结果他还是被吓着了,反应过来以后才呵呵笑道:“公子,你在外面歇着,我马上就做好了。” 

  我说:“怎么你夫人不帮你的?我来帮你好了。”他立刻就摇摇手,笑得很憨厚:“没有关系,小兰她不喜欢做饭,我给她做就好。她不喜欢打扫卫生,我也帮着她。”我都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老实?还是傻?我说:“难道你就没想到要和她换换的吗?别家的媳妇都干得很卖力,如果你怕她苦,可以帮她,只是不可能总是你一个人做啊。” 

  他挂着一脸甘之如饴的表情说:“不会,帮她干活,我乐意。”见他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我也没再说什么,帮他拿出盘子和碗,想到以前花花在做饭的时候我也有帮过她,可是每次帮她的时候她都是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然后拼命叫我住手,还说什么丫头服饰少爷,天经地义。后来知道她是弄玉的妻子以后,我就更是感到心寒。弄玉对待自己的女人真是好不体贴。 

  “哎,你或许会认为我很傻,但是你知道吗?我从小就会在梦中看见一个女孩……”他有些尴尬地笑笑,又继续说道,“她一直都像是活着一般,我一直都认为那只是梦而已,可是在我看到小兰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不是梦。她真的存在,只是她一直没有来找我而已……她一直存在。” 

  他说着说着,眼中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泪雾。我从未见过男子哭泣,看见他的神情,我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了。我现在能理解他这么急着要娶小兰的行为了,这并不是他好色,如果感情有这么深,是许多事都不能阻挡的。 

  杨源才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往眼角抹了抹眼泪,就继续蹲下煽火去了。我帮他将菜盛入了盘中,却猛地听到旁边传了“砰”的响声。我转过头去,却看到杨源才晕倒在了地上。我原本以为他是蹲久了头昏就晕倒了,但是当我也蹲下去翻过他身子来的时候,着实给吓了一跳。 

  他的脸上突然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暗红色的疽疮,脸色铁青,看上去就像是中了奇毒一般,若不是他还有微弱的呼吸,我会以为自己搀扶着的是一具尸体。我的胃里一阵翻搅,只觉得恶心到想吐,但是如果现在不赶紧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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