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柴米不炊烟 作者:冷泉_派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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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柴米不炊烟 作者:冷泉_派派-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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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产业的一部分。所以,我支持陈勇,他做的对,不能让亲弟弟一样的曹虎因为替我们打抱不平而毁掉自己的生活,那样不公平。直到当天晚上,消失的曹虎才又进房探望,一向沉闷的他如今更是没有话,阴沉着脸蹬蹬蹬来到我床前,只说了句:“嫂子,对不起。”就转身走掉,接着,很久很久没出现。
  丽丽说,他那是觉得有愧,啥时替我出了气,啥时自然就会回来了。挺感动,但也挺不以为然,和陈勇一样固执的曹虎不明白,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刨根究底的道理,当强势的力量是我们怎么抗也抗不过的时候,你只能认命。这就是生活。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办好手续,结清帐目,我终于离开了这个我本就不该进来的地方。
  “恩生,我还是背你吧。”胳膊被架住,腰被托得牢牢,我在陈勇的严密保护下,晃晃悠悠走出医院大门。“车在那边停着呢,嫂子别着急,咱慢慢走。”拎着毛毯脸盆的小剑在背后嚷嚷。
  “没事没事,眼瞅都要拆线了,能有什么大问题。”扭头冲小剑笑笑,再转回来拍拍陈勇的手:“背啥,我又不是纸人,几步道儿都走不了?来,放开,我自己走。”心情很好,连日的郁闷一扫而空,得意洋洋的哼着小曲,只差没跑去向周家亲戚炫耀:看看看看,威胁又能怎么样,没缺胳膊没少腿,哼哼,打不死的小强照样能颠儿能走!
  “小剑啊,今儿晚上啥活动都得给我推了,等我把祥滨他们也叫来,嫂子做东,咱到你哥饭店好好吃一顿去。”美滋滋的说话,心里盘算着要犒劳大家,外带给自己补补。“......”没人接我的碴儿,咋了,干嘛一点表示都没有?哐当!耳边传来脸盆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瞧,摔得狼狈不堪的小剑正从地上往起爬。
  这小子,总是毛毛躁躁的!“路滑,小心点,摔坏没有?”普通问话却换来小剑怪异眼神,甚至来不及抖落衣服上沾到的雪,他含糊支唔了声:“没事,那个,那个,我去开车门。”提着东西跑远。怎么这么怪啊?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很兴奋,重出生天的感觉使得人看什么都好:混了融雪剂的脏雪竟也黑的很有性格,那供暖烟囱冒出的灰烟,唉呀呀,多飘渺!进了家门还不忘嘱咐小剑:“晚上一定来哈,带上你的女朋友。”“恩生累不累,上床躺会儿?”帮我脱掉厚棉衣,陈勇拿来热毛巾,笨手笨脚擦我的脸。
  “不累的,你去忙好了,对了勇哥,我住院这几天周家真是照顾,不吵不闹半点消息没有,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想通了,同意和解了啊?”接过毛巾自己擦,边擦边问问题,有一搭,没一搭。
  “那个......想吃点啥,我给你做去。”“不用忙活,晚上咱们不是上店里吃吗?”把毛巾交给他,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慢慢站起身,我往床的方向走。“恩生。”“哎。”漫不经心的答应着,回过头,我望向陈勇。“前几天你住院,有个事,一直没告诉你。”拿着毛巾,他不看我,虽然语声轻轻,可我就是觉得,每个字他都吐得艰难无比。“啊?”心里有不好预感,而且,愈演愈烈。“饭店......饭店让我给......”毛巾快被扭破,他顿了顿,低头深吸气,终于,大声说出口。“饭店让我兑出去了,正好二十五万,所以......”走过来,抱住我,这个让人心疼的傻男人盯着我的眼睛说话,言词间,全是斩钉截铁:“恩生,我凑够了六十万,老周他家不会再来了,他们永远别想找咱们的麻烦了。”哎呀妈呀,这是咋回事?收藏井喷了,留言井喷了,天啊,地啊,冷泉,冷泉要乐晕了!
  所以说嘛,做事一定要坚持,柳暗花明的道理是实践出来的,不信都不行。
  感谢大家的支持,冷泉一定会加油的!这个最苦的一卷基本上是结束了,可能还会写一两个番外,然后,咱们进入下一卷,嗯嗯,日子就要好起来了,勇哥恩生听我的,来来来,唱着“从头再来”,冲啊!
                  
番外:陈勇(三)
  1、她回来了,在我最落拓的时候。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渴望抱她渴望到浑身发疼,却只能静静站定,透过薄薄烟雾,望她的眼。
  我想了多久的眼?一度非常嫉妒,自以为找到了她忧郁的根源,是因为开着新款轿车的斯文男人吧,那个穿白衬衫的家伙,瞅上去,就是副道貌岸然的嘴脸!恩生喜欢他?还是他死命缠着恩生?这个问题是炸弹,我不敢触碰,不敢想。可恩生结婚了不是吗,户口薄配偶那栏填的名字是我陈勇,所以我认为自己有权利生气:凭什么啊,凭什么李海飞这个不仗义的混蛋要来招惹我家已婚妇女;凭什么,他要和我的媳妇拉拉扯扯!
  如果我能,我希望狠狠揍扁他的鼻子!如果我能,我希望让他那看着就讨厌的白衬衫,沾上洗也洗不净的土!如果我能,我希望踩着他那张溜光水滑的丑脸,大声告诉他:小子滚一边去,离我的女人,我的老婆远点儿!可是,一切已成妄想,我没有资格了,从我出车祸,或者说从我欺骗恩生那刻起,我就没有资格了。她应该和他在一起,和不让她伤心难过、能给她安定富足生活的李海飞在一起!
  我必须逼她走。但这么做的直接后果只是导致了恩生的发怒,她就在我面前,猫咪一样挥着小小的爪子,愤怒叫喊:“陈勇,你混蛋!”是啊,我是混蛋,一边惹千里迢迢赶回来要和我共患难的女人生气,一边对着恩生那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小脸呆呆流口水,心里居然挺得意:看看看看,就连发脾气,我的恩生,都可爱。
  见过这么有出息的人没有?好吧好吧,努力破功,隐忍无效,自制力从来就不佳的我终于伸手,紧紧抱住这具发着火,打着哆嗦的身体,不管了,车祸不是借口,落拓不是理由,老天知道,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恩生,我实在是,放不下!几天之后小剑看到我,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勇哥,嫂子消气了没有?”我这才知道原来走露风声的竟是这个家伙,该一拳挥过去的,以惩罚他让我的女人卷入这趟浑水,可落手时,拳头却换成巴掌,拍在他的肩膀,外带句:“兄弟,谢谢你。”这话绝对发自肺腑,虽然我至今还说不明白留下恩生的举动是否正确,但我清楚,恩生离开那段时间我过的有多么行尸走肉,而恩生的回归,则让我的心完整。那天小剑还说了一句,他说:“勇哥,以后遇事儿多和嫂子商量,人家对你没话儿讲,要是有个女人这么待我,我哪还会防她瞒她,早拿她当菩萨供起来了,就算不那么过分,最起码,也得是掌中的宝。”小剑这家伙总爱夸张,他不知道恩生她们家信教,不兴供菩萨。可有一点他没说错,虽然方法用岔,虽然好心办出蠢事连片,但聂恩生,从一开始,就是我陈勇唯一的掌中宝。
  记得她回来的那天晚上,哭过怒过的人儿早早睡下,眼还是肿的,小脸却已贴过来,指头抓紧我的衣角不松手。当时看着她,心里暖得不知说什么好,甚至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运道,何德何能啊,何德何能,善良的恩生回来陪我面对叵测未来,哪怕明知前路坎坷,也紧紧拉住,不松手!
  誓言就是在那时发下,心意也是在那时才明了:这辈子,我不会再骗她,这辈子,掏心挖肝,我要对她好。不过,这也是我矛盾的所在:怎样,才叫对她好?从前听过一首歌,里面反反复复一句话: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我想,我也会做到吧,如果说留下她,是我私心做怪,那么,真到实在不行的一天,我应该......会主动放弃,主动给她安排个好归宿。就连歌子里都在唱“有一种爱叫放手”,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周全,那做人还有什么脸面,自宫练神功都比看着心上人儿受苦强上百倍。
  可是,东方不败不还有个雪千寻?到时我真的能放手?太烦太乱,一想心就痛,算了,日子天天继续,想那些没用的干嘛,恩生五点下班,我得赶去接她,其它的,走一步看一步吧。2、“勇子可不得了了,你家媳妇儿在咱楼门口让人给捅了,,正抢救呢,市二院急诊室,快点过来吧,记得带着......”啪嗒!手机摔到地上,耳边再没声响,呆呆盯着前方雪里那一滩红色出神,脑袋里只一句话:原来,这是恩生的血......刚结婚的时候,她的手让笔扎出过一个小洞,真的是很小很小的一个洞,半天才渗出滴血,珊瑚珠子般闪着滟滟的光,衬在恩生白晰指头上,可怜兮兮的招人疼。当时因为刚对她说过谎话,所以表现的十分夸张,又是云南白药又是创可贴的,忙来忙去,只求能用优异表现换老婆笑颜相对,也好让自己虚到不行的心,得到点点救赎。那么,这次呢?一大滩的血,从哪里流下?是柔白小腹,还是圆润胳脯,又或者,是长长的、线条优美的腿?这次,我得怎样,才能救了自己,救了她?一切都处理完已是半夜,本来丽丽要陪床,我没让:曹虎出差,说好今天回来,总不能叫虎子一下车就往医院奔,还是那句话,人家有人家的生活。所以现在病房里只有我和恩生两个。站在窗边望床上,小小人儿平静的躺在那里,清冷月光照进白房间,映得她的脸、她的唇没有半点血色,象尊瓷娃娃。支离破碎的瓷娃娃!不敢走过去,怕脚步声吵醒她,就让那麻药造成的无梦睡眠持久些吧,睡着了,也好过醒来面对我,面对这个给她带来一身不幸的没用男人。我自责,深深、深深的自责。实在想不通,那天杀的窃贼为什么要去抢恩生,普通棉袄,廉价皮包,她有哪一点值得强盗青眼?要抢来抢我啊,我的手机,我的钱夹,我的衣服,随便他抢,反正大男人皮糙肉厚,要怎么下刀子,统统没问题。可是,他却偏偏挑上了恩生,我娇娇弱弱的恩生!砰!拳头打在墙上,我不觉得痛,因为那边还有个能让我痛上千万倍的女人正在受苦,她的肚子贴着纱布,下面,有一个大大的伤口!最近一直走背字儿,车没了,房没了,现在恩生又进医院,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我所珍视的,全都会下场悲惨?难道我就是那传说中的,啥啥倒霉星?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想,该到下决心的时候了。我得让恩生走。脸上很凉,象被冰水浇过,一摸,满手湿。哭什么?一无所有的我能为恩生做的只有放手,离了我,她会快乐、会幸福、会叫人捧在手里呵护不受一点伤,所有我没办法完成的事情都会有人做到,早早晚晚在她的无色嘴唇上,能再次绽开红艳笑花。明明,明明是好事,我该高兴才对。心抽得紧,象被人拆碎骨架,扯出肚肠。转过身,泪落,千行。“勇哥,跑,跑啊......”有人在说话,是恩生的声音,她醒了吗?猛回头,只见床上的她不安的扭动身子,额头上大汗淋淋,一种难言酸楚涌上心头,都这样了居然还在呓语中关心我的安危,傻丫头,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浸了条毛巾,想过去替她擦擦汗,可才走近,她的声音突然放大:“没有,没有六十万......三爷,你,你打死我吧.......勇哥,快走!”愣住,三爷不是虎子的老板吗,有名的商人,不说夜总会和他所干那些放高利贷的勾当,这人手底下光是建筑工程队,就有好几家。恩生提他干嘛?似乎有什么将要露头,站在那儿,我仔细想,仔细想。六十万,三爷,工程队,冯建军,房地产......终于!慢慢蹭到墙边,慢慢扶住窗框,我明白了,恩生的遇袭不是意外,这个倒霉的姑娘,她跟本就是在代我受过。脚在发软,我快站不稳,平静表象下的血腥让人从骨子里往外的发冷,他们这是在往绝路上逼我们啊!拳头握到嘎嘎响,愤怒象毒蛇吐出的信子在我眼前晃动,终至血红一片。
  我气疯了。没有别的想法,我必须替恩生报仇,对周富昌的歉疚已经比不过对他亲属的恨意,伤到我的恩生,什么三爷,什么冯建军,这些个混蛋不配人字两笔,我,我要杀了他!“勇哥,勇哥......”小小声音唤回我的神智,那是恩生在呼唤,她叫我的名,一遍,又一遍。
  走过去,万般轻柔的捧起她的手,就再多看几眼吧,我的女孩,我可怜的妻。
  “痛......”她眉头皱紧,小脸扭曲着,泪顺眼角滑。看她这样,我更无法可抑,只想现在就起身,狠狠的,在那两个混蛋肚子上也划它一刀。
  恩生你等着,勇哥现在就去给你报仇!扭身想走,却被股小小的力量牵住了指头。“勇哥,别走,别走......”黑夜里,她的嗓音如水,无意识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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