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晩清文学丛钞·小说戏曲硏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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晩清文学丛钞·小说戏曲硏究卷-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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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ば盐颐裥模哉褡魑颐駳猓嶂娜f萬同胞,必將感動奮發,投袂而起也。然則中國強盛之機,可於是書卜之。遂不辭其不文而爲之序。癸卯湥Ш屯眨虾V嚇s驥生序於日本枺┞蒙帷!


  二序 

  光緒二十九年(1903) 
  盛時培 
  太史公作《撸b傳》,盛稱豪俠之士,與儒者並重。余以爲俠士之風,上不畏王侯,下不戀妻子,唠x世之妙想,發救世之苦心,使世無其人,以維持補救於川潰橫流之際,恐生人之類滅久矣。而三代以前,不稱俠義,何歟?意者拢耸壮觯粐瑓u爲全國民之代表。故士皆統於一尊,而無所用其俠歟?秦、漢以來,君民暌隔,務專制之政,使民皆屈抑而無所吿。於是朱家、郭解輩,相繼迭出,傲帝制,蔑王侯,平尊卑,輕名節,而漢代之俠,獨多千古。此時局之變機,而文明之將啓也歟?惜乎王者厭之,俠義之風,終不得擴明於天下。近世如美之華盛頓、匈牙利之葛蘇士、意之嘉富洱、日本之西鄕隆盛等,皆以朱家、郭解之心,行湯、武革命之事,蓋俠義之大者耳。而迂儒'以爲非中國之所宜有,不知道行於上,則君爲尊,道行於下,則民爲貴。伊尹之伐暴救民,墨子之摩頂放踵利天下,皆足爲任俠之祖。而況秦、漢以來,暴君汚吏,實爲國民之公敵,天下之人認之矣。乃數千年來,但有攘國而無革命,以中國歷史之久遠,土地之廣大,芸芸萬民,曾不能發明任俠之大義,而使歐洲列國,獨擅此文明,此吾輩所以撫膺感憤擊案而長歎息者也。豈非國民之恥歟?瑞西區區一小國,迫於日耳曼權勢之下,而瓦爾德、亞爾那脫、威兒尼等,獨能以數十布衣,不避艱險,出萬死一生之計,抗政府,驅虐吏,救民於水火,非有古豪俠之風何能若是歟?近世皇皇大國,或什伯倍於瑞西,而其屈抑於專制政體之下,受官吏之毒焰,亦復有更甚於瑞西者。試觀《瑞西獨立小史》一書,能無自愧而興起也歟?陸君龍翔譯是書,將以餉我國民,啓發後進,余喜其有合於太史公作《撸b傳》本意,足以救末俗之人心,故欣然而爲之序。癸卯四月,雲間盛時培鐵顏氏,序於日本枺┲!

  ○《紅淚影》序 

  光緒三十四年(1908) 
  披髮生 
  中國小說之發達與劇曲同,皆循天演之軌線,由渾而之畫,由伲模珊唵味}雜。考之史,優伶之起極古,春秋、戰國已有之。歷代踵盛,至趙宋效爨人結束,遂有粉墨登場者。逮及元、明,院本大著。其發達之迹,歷歷可尋。維小說亦然。中古時斯風未暢,所謂小說,大抵筆記、札記之類耳。魏、晉間,雖有傳體,而寥落如晨星。迨李唐有天下,長篇小說始盛行於時。讀漢以下諸史藝文志可睹也。趙宋諸帝,多嗜稗官家言,宮府倡之於上,士庶和之於下,於是傳記之體稍微,章回之體肇興。草創權與,規模已備。今叢書中尙存數種,足以考見其梗槪。夫小說與劇曲,實爲文明之代表物,而皆發達於趙宋之代,斯亦世變之一奇矣。厥後作者浸多,流布漸廣。元有《水滸傳》、《西撸в洝罚饔小督甬J梅》、《隔簾花影》、《三國演義》,本朝有《紅樓夢》、《花月痕》、《海上花》、《兒女英雄傳》、《七俠五義傳》,名作如林,幾以附庸蔚爲大國,豈非一循乎天演之自然者哉?然吾國文人之心理、之眼光,皆視小說爲撸蛭恼拢怩r厝意,卽有奇作異製,迥越恆谿,亦屛諸文學界外,不肯稍挂齒牙。自邇年西風輸入,事事崇拜他人,卽在義理詞章,亦多引西哲言爲典據,於是小說一科,遂巍然佔文學中一重要地位。譯人蝟起,新著蠭出,?推倒舊說部,入主齊盟,世之閱者,亦從風而靡,舍其舊而新是盅伞S鄧L眨槊磕晷伦g之小說,殆逾千種以外。嗚呼!可謂盛而濫矣!獨怪出版雖繁夥如斯,然大都襲用傳體,其用章回體者則殊尠。傳體中固不乏佳篇,如椋h林琴南先生諸譯本,匪特凌鑠元、明,頡頏唐、宋,且可上追晉、魏,爲稗乘開一新紀元。若夫章回體諸譯本,則文彩不足以自發,篇幅旣窘,筆墨尤猥,較諸《花月痕》、《品花寶鑑》等作,尙有霄壤之分,更何論《紅樓夢》、《海上花》、《水滸傳》之夐絕者乎?唯昔年新小說社所刊之《枺鼩W女傑傳》,迺嶺南羽衣女史手筆,摹寫泰西禮俗,士女風流,纖毫畢見,其筆力足以上繼古人,其才華足以驚動當世,後以女史他行,而此絕大絕奇之野乘,竟輟於半塗,閱者惜之。至今數年以來,海內之士,遂無有踵女史而爲之者。豈譯本亦必循天演之軌線,有短篇然後有鉅帙,有文言然後有白話耶?不然,何撰述者之寥寥罕覯若是也?去臘,廣智主人示我以息影彛溨都t淚影》,屬爲評訂。取而讀之,蓋言情之作。體裁則有意仿《金甁梅》、《紅樓夢》二書者。雖屬譯本,而搆境遣詞,匠心獨撸秽醋宰侵稏|歐女傑傳》,才力實相伯仲。尤妙在善寫外邦風物,令觀之者儼如神撸溆颍坑G其人。至於藻耀高翔,情思宛轉,移步換形,引人入勝,猶其餘事耳。全書洋洋灑灑,凡三十萬言。精神貫注,到底不懈,洵可稱力破天荒之著作。是書一出,吾知塗術旣啓,接踵繼武,愈出愈奇,行見宏鴻譔文,與傳記名家,分道而揚鑣,並瘢鵂巹伲惨娮g本中不有施耐庵、王鳳洲、曹雪芹諸巨子挺起其間也?然則是書也。豈但一新時人之耳目,且將爲新小說之先河矣。爰不辭譾陋,爲之評點一過而歸之。並誌數言於簡端,以諗將來之讀者。時光緒戊申仲冬上浣之二日,嶺南披髮生。 

  ○《一柬緣》敍 

  光緒三十年(1904) 
  江枺镶g 
  正?者,社會之美伲玻黄墼p者,世界之變相也。世道日壞,人心日偸,欺詐之術百出,蠅營狗苟,惟富貴之是貪,遑計乎義不義?雖身敗名裂,亦所不惜。攘往熙來,獵取富貴者,莫不肆其欺詐,以與正?者戰。於戲!小人道長,君子道消,遂釀成一欺詐之世界。於是乎輿論雷同,變其名曰權術,而目正?者曰拙、曰鈍、曰迂腐。然則世道人心,顚倒繆盩,至此極矣,尙可救乎?蘭言主人?然歎,瞿然起,欲提倡而改良焉。特注意於小說,大開幃幙,以歐美日本之可師、可法者盡獻於同胞。或有憾其入人未深,導流未暢,乃以文言道俗,燭世態而牖鄕愚,惜乎道德一門,猶闕如也。乃取英人所著之《伯爵之女》一書,口譯而囑老鈍演其義。病其名晦,易之曰《一柬緣》,藉此警戒婦女貪憎妬嫉之心,則庶幾乎講求家庭敎育,母儀婦德,羣焉日臻。他日奪社會欺詐之機械,樹以正?之旗幟,駸駸乎一國道德之風,從小說發端,卽從《一柬緣》濫觴矣。嗟乎!或有譏今日之過渡時代,謂西方之公德未吸,枺街降路蠢欤蕦Щ⒆鱾t,引狼入室者有之,惟外是媚,惟利是圖者有之,狐假虎威者有之,甘爲鷹犬者有之,獵取浮名,借爲捷徑者有之,不恤人言,縱客壓主者有之。甚至殺同胞之身命,攘同胞之衣食,而後甘心者有之,得非世人所謂權術耶?而何以沈溺於富貴之中,顚倒繆盩,一至於斯耶?是書之出,其能喚醒此黑闇世界之欺詐社會否耶?我不禁蹙然悲,睪然望已。甲辰十二月二十四日,江枺镶g序於海上。 

  ○《雲中燕》敍言 

  光緒三十一年(1905) 
  大陸少年 
  冷雨敲窗,淒風排闥,挑燈兀坐,愁緒紛來。爰搜索書篋,而得稗官一帙,曰《少看護婦》。噫!斯何書?斯何書?是乃法國某著作大家所著之偉作也。是書述法國少女蝶英大冒險之事,情節離奇,敍事委婉。英、德各國,皆有譯本,或有以之作學校中課本者,其書之豔傳歐西,可想見矣。披閱一過,不禁掩卷嘆曰:噫!泰西各國之人詹豢杉霸眨∪缑绹媳敝畱穑瑒t有少年軍,以弱齡童子,抗拒如虎如狼之強敵,是雖可羨,然猶不足奇也。乃法國竟有纖纖僅十三齡之弱女子,出入敵軍之間,而安坦夷如,竟能成絕偉豔之業者,不尤可奇也哉?回首故國,荆棘銅駝,瓜分之危,爲奴之慘,近在眉睫,社會腐敗,已達極度,欲施針砭,着手無從,尙有一線之希望者,惟吾輩少年同胞之興起耳。嗚呼!我中國之少年軍何時起乎?我中國之少看護婦何時起乎?二十世紀中大陸上少年聽者:「爾輩負千鈞之重任在身,其好自爲之?」 

  是書亦足爲振起少年精神之一助,爰亟譯爲俗語,以餉我同胞諸昆仲姊妹,凡我同胞諸昆仲姊妹,其亦有覩是編而興起者乎?黃帝紀元四千三百九十四年冬夜,大陸小少年誌於枺么巍!

  ○《夜未央》敍言 

  光緒三十四年(1908) 
  失名譯 
  吾甚喜吾之《夜未央》新劇,已譯爲支那文,俾支那同胞,亦足以窺見吾之微旨。夫現今時世之黑暗,沈沈更漏,夜正未央,豈獨俄羅斯爲然?吾輩所肩之叉義,正皆在未易對付之時代。然總而言之,地球上必無無代價之自由。欲得之者,惟迹貎r而已。自由之代價,言之可慘,不過爲無量之腥血也。此之腥血,又爲最賢者之腥血。我支那同胞,亦曾流連慷?,雪涕念之否乎?吾屬此草,雖僅爲極短時代一歷史,然俄羅斯同胞數十年之勇鬥,精神皆在文字外矣。支那同志,其哀之乎?抑更有狐?之悲耶?千九百八年夏波蘭文學博士廖抗夫敍。 

  ○《鳴不平》引言 

  光緒三十四年(1908) 
  失名 
  《鳴不平》,乃法國有名之風俗改良戲曲家穆雷氏所著,原名《社會之階級》。雖一簡短之雜劇,而社會不平等之惡狀,及世人對於不同職業者之卑鄙及驕傲,描寫殆盡。千九百一年,此劇初演於巴黎之文化劇院,傾動全都。逮千九百六年,昂端劇院主人,以此劇爲一般社會所歡迎,復取演之,適譯者亦與其盛。此劇連演數週,每夜座客充塞,車馬闐溢門外,不得入塲券,怏怏而去者甚多。譯者一夜偕數友同觀,隔座一貴婦人,想其平日驕肆之狀,流露顏色間,當不可嚮邇。是夜開演將半,稍停,共詣前廊,換取空氣,忽一窮媼自下座來;見此貴婦,前致寒暄,頗形觳觫。而此貴婦人,乃與握手盡禮,倍極温婉。參立之長裾高冠者皆愕異。然稍一注目,各復會意,均若含有慚色。譯者微窺之,知皆爲劇台上摚Оl性之激刺力所攝製。卽此最微之端,可見世人不正當之階級,而一經閒閒着筆,連屬而形容之,無有不引起各人良心的內疚者。烏乎!此雜劇之所以有功社會,非徒娛樂都人士女之良宵而已。 

  ●卷四 

  ○小說叢話 

  談話體之文學尙矣。此體近二三百年來益發達,卽最乾燥之考據學、金石學往往用此體出之,趣味轉增焉。至如詩話、文話、詞話等,更汗牛充棟矣。乃至四六話、制義話、楹聯話亦有作者。人人知其無用,然猶有一過目之價値,不可誣也。惟小說尙闕如,雖由學士大夫鄙棄不道,抑亦此學幼稚之徵證也。余今春航海時,篋中挾《桃花扇》一部,藉以消遣,偶有所樱Y筆記十餘條。一昨平子、蛻庵、璱齋、彗广、均歷、曼殊集余所,出示之,僉曰:「是小說叢話也,亦中國前此未有之作,盍多爲數十條,成一帙焉。」談次,因相與縱論小說,各述其所心得之微言大義,無一不足解頤者。余曰:「各筆之,便一帙。」性唬骸干啤!顾烀埞P,一夕而得百數十條,畀新小說社次第刊之。此後有所發明,賡續當未已也。抑海內有同嗜者,枺'西爪,時以相貽,亦談興之一助歟?編次不有體例,惟著者之名分注焉;無責任之責任,亦各負之也。癸卯初臘飮冰識。 

  文學之進化有一大關鍵,卽由古語之文學變爲俗語之文學是也。各國文學史之開展,靡不循此軌道。中國先秦之文,殆皆用俗語,觀《公羊傳》、《楚辭》、《墨子》、《莊子》,其間各國方言錯出者不少,可爲左證。故先秦文界之光明,數千年稱最焉。尋常論者,多謂宋、元以降,爲中國文學退化時代。余曰:不然。夫六朝之文,靡靡不足道矣。卽如唐代韓、柳諸賢,自謂起八代之衰,要其文能在文學史上有價値者幾何?昌黎謂非三代、兩漢之書不敢觀,余以爲此卽其受病之源也。自宋以後,實爲祖國文學之大進化。何以故?俗語文學大發達故。宋後俗語文學有兩大派,其一則儒家、禪家之語錄,其二則小說也。小說者,決非以古語之文體而能工者也。本朝以來,考據學盛,俗語文體,生一頓挫,第一派又中絕矣。苟欲思想之普及,則此體非徒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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