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正传之四_戏情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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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正传之四_戏情江湖-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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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良久,他们俩沉浸在这甜蜜的温情里,忘却窗外的世界。

  唯一清楚的是:他们俩都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对方。

  这份爱随着光阴,时时刻刻滋长茁壮。

  秦观错了,两情若是长久时,更期愿朝朝暮暮。


 
第五章

 
 
  坐望远山翠屏,坐望白云深处,小龙王的心中只有悯怅。

  小乌龟也想家了,想念天庭,想念他的爷爷。尽管人间也有万紫千红的美景,鸟鸣虫吟奏出了大自然的曲调,风铃的余时在耳鼓里回响,溪水也不甘寂寞的吻过他的脚踝,软绵绵的绿茵诱惑他懒洋洋的缝缝在它怀里,听和风细诉,笑蜂蝶传情,就这样任岁月悠悠地流走也不错,神仙生活亦不过如此。但是,他还是想家,怀念爷爷在他耳边唠叨的声音,曾经想逃避的一切,如今都显得珍贵。

  “龙三,我们回去好不好?”

  “空手而返,你不怕被人笑死?”

  “要笑任由他笑,他笑死了也是他的劫数。”小乌龟可不大在意他人的看法。

  “其实,我们才真傻,就算真的找到小魔仙又能如何?凭我们几个小仙的修道还不足以渡点化她重返天庭,只有等待,等待她功告德圆满,自有仙长前去渡化。”

  小龙王毫不考虑的摆出一副嗤之以鼻的面孔表情。

  “以小魔仙的性子,半魔半仙的先天条件,要想使仙长们满意她在人间的表现,你认为有几成的可能性?

  她从来不肯乖乖修行,此次贬人凡间,更加没了约束,我看她得轮回转世个七、八次,等到除去她的魔性,玉帝方才甘心派人接回。”

  “不会吧!她虽然小错频犯,但铸成大错也只有这一次,而且还是无心之过,这样的惩戒已算严苛,仙长不会多方为难的。”

  “你相信他们,我可不大相信。”

  “龙三?!”

  “你想过没有?我们‘五小仙’因何特别有缘?因为,我们全是异类。我是龙,你是龟,彩蝶仙子的原形是蝴蝶,仙谁童子的原形是白鹤,而小魔仙虽具人形,却是半魔半仙,我们五个,都不是人,不是由凡人修练成仙,我们全是异类。”小龙王忽然顿住,眼中流露难以言喻的不平,苦笑了一下又说:“你还记得蛇郎君吗?他同样是徘徊在仙与妖之间的异类,若修千年,一生救人行善,仍无法位列仙班,最后只因爱慕王母身边的芙蓉花仙,也是被打人凡尘,千年之内不得更返天庭。”

  “龙三!”小乌龟觉得不能不劝他,“修行之人禁谈情说爱,不能动凡心,这是谁都知道,蛇郎君的被贬本在情理之中。”

  “哼,我就要动一动凡心看看。”

  “你在开玩笑吧。”

  小龙王不自然地笑了一笑。“有缘千里来相会,等一天你和你的有缘人相遇,你逃脱得了情劫吗?如果能,也不会有‘在劫难逃’这句话了。”他说着,收拢目光,彷佛怕人看见他眼里有特异的神情。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昨夜里他又悄悄去找秦宝宝,原是单纯的意念检查手腕有没有莲花胎记,若没有,他也才能死心的另觅芳踪。可曾想,他撞见了修行人绝不该撞见的一幕,那样亲密地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形体,使他惊奇,使他眼皮狂跳,使他落荒而逃!原来,这就是男女情爱,人间夫妻,怪不得天神们一再告诫他们不可动了凡心。

  如今回想,浑然不辨悲喜。

  对于神仙岁月,他所有的不再只是感激和虔敬,不免有哀伤的成分。月亮遗世而独立,让杂虑在心湖沉淀,让灵魂解脱果真就快乐似神仙吗?

  他的眼光落入迷茫的记忆之中,那个秦宝宝,七情六欲样样具备,却活得很带劲,很自我,可见得不管做人或成仙,总要活得像自己才好。

  “龙三,你想得出神,在想什么?”

  “被天神遗弃的蛇郎君,或许人人间正如蛟龙人海般的快活存在!我们为他悲愤感慨,搞不好是多余的。”

  “我本来就不为他感伤。”

  “那当然,乌龟血是冷的嘛!”

  “你说我冷血?”

  小龙王给他来一个默认。

  小乌龟气呼呼的背向他而坐。

  天刚刚破晓,大地无声,四野宁静,气氛寂寞得很庄严。

  突然,一只白鹤划开云雾,来到倘佯于山崖水畔的两小仙身边盘旋,一只彩蝶飞离了白鹤的翅膀,停在从花绽放的花间,一阵七彩光芒闪过,彩蝶幻化成人形,是个充满灵气的绝美小仙姑。

  小乌龟首先喊出来:“彩蝶,你来啦!”看到她就像对亲姊姊或亲妹妹一样亲切,而她照样随便给他一个姊姊式的笑容,心思全在小龙王身上。

  灵光之下,白鹤歇脚于树梢,仰首长鸣一声,瞬间变幻出人形,一身白衣胜雪,是个潇洒不俗的美少年。

  依然是小乌龟先行打招呼:“小鹤,真高兴看到你。”

  仙鹤童子飘然落地,笑得谦逊。“谢谢你,小乌龟,我才真的很高兴看到你和龙三,好象回到了天庭,四人一起作伴。”

  小龙王以低沉清晰的声音说:“我要的是五小仙,重聚,不管缺哪一个,总是遗憾。快告诉我,你们江南之行可有收获?”

  彩蝶仙子看着他,眼神是关怀而专注的。“我来说吧!龙三,你听好,小魔仙已经不存在了,她如今人在南京,化身为花无悠,身体也是花无悠的,并且已经嫁入楚国公府,乐不思蜀了。”

  “我不信!”小龙王很快的说:“你如何确定她是小魔仙?”

  “凭着她身上的莲花胎记,小鹤也可以作证。”

  “是的,龙三。”面对他谓似的注目,仙鹤童子的声音、沉挚又低柔。“除非有一天仙长渡化她回天庭,我们是再也看不到我们熟悉的小魔仙了。她变成了凡人,一个充满爱恨痴嗔的花无悠,亦是‘铁血公爵’仇炎之的爱妻。”

  半晌,小龙王的心里浮起了一阵迷惘的苦涩。

  彩蝶悄眼看他,心底在低低叹息。唉,他心里仍然只有小魔仙呵!即使小魔仙只当他是个玩伴,他的眼神仍时时追随着她,心里牵挂的永远是她。为了坠入凡尘的小魔仙,小龙王不顾一切下凡了,而她彩蝶仙子呢,则是追随小龙王而来。

  仙鹤童子永远是她的护花使者,只有小乌龟纯粹来凑热闹的。

  “龙三,”小乌龟小心翼翼的问:“我们是白忙了一场,秦宝宝不是小魔仙。

  怎么办?我要亲自去一趟南京吗?”

  “不,我要再确认一次。”小龙王意外的执着。

  “如果秦宝宝不是小魔仙,为何我一见到她就感觉亲切?为何她病在床上会令我心焦惶恐?为何……”为何亲眼目睹她衣不蔽体的和卫紫衣相拥而眠,他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他不明白,又不能说与人听。

  彩蝶面色不愉。“谁是秦宝宝?”

  小乌龟早已看出了她的心事,提醒她说:“那是一位美若天仙的人间小妇人,我早告诉龙三不可太认真,一切随缘,毕竟,我们能修炼成人形并不容易,若不善加珍惜,恐怕也要跟蛇郎君一样坠入凡尘,历动千年。”

  他说得口沫横飞,自以为义正词严,精彩绝伦,哪知嘴巴都还没合上咧,小仙已跑得一个都不剩,真不给他面子。

  “喂,你们上哪儿去啊?”

  “叫了半天,比较好心、而且跟在最后面的小鹤传来声音:“我也不知道。

  龙三突然跑掉,彩蝶便追上去,我则去追彩蝶。你也快跟上来吧!”

  什么跟什么嘛!说了等于没说。

  小乌龟叹了口气:“这群冥顽不灵的家伙!唉,我们果真能修个正果吗?我看难啰!”唠叨归唠叨,还是追上去。好话三遍,连狗也嫌!小乌龟忘了,那些“好话”他说过不只三十遍,早已变成坏话。不快跑行吗?同样的话听到第二十一遍,比狗屎还教人避之唯恐不及。

  小龙王心想:“那只啰嗦的乌龟活该被炖作乌龟汤,我铁定见死不救。”

  事实上呢,他感应到秦宝宝正朝这方向而来,急着去证实自己心中所想,因此没顾上拿一堆狗屎射杀住乌龟嘴。

  ※        ※         ※

  打从山径走过,衣袂飘飘,田野翩翩。

  太阳舒展了笑颜,从云朵间露出脸来,风也为它帮衬,将乌云吹得老远老远,这又是阳光普照的一天。

  北陵山离村约六七里路,山势并不险峻,茂盛的林木喂饱了采樵人家的肚皮,山鸡兔獐等野味丰美了百姓家的餐桌。沿山道走走,沿途并无名山的特殊奇景,不过,顺着溪流而上,有一道小瀑布是八姓庄村民引以为傲的风景。

  卫紫衣终究是拗不过宝宝的央求,一行人来到了北陵山。贤妻良母型的席夫人预备起丰大盛的午膳,可以边赏瀑布边享用。席如秀被老婆差去街上买东酉,顺便打听了不少小道消息。战平带着一双弟妹不断助兴,他害怕不来会被宝宝整,她说随时可以为他作媒。

  私心里,卫紫衣是极愿意出来溜溜,住在别人家里虽说不至于感觉不自在,但是,天天看一个后母努力发挥母爱,而那位前妻之子早已过了需要母爱的年纪,看总觉得战平可怜,难怪他每隔两三年才肯回家一次。

  不过,这话说出来怕助长宝宝的气焰,当然要不动声色才好。

  一行七人或骑马或乘车,来到山脚下,开始挑战脚。

  “树林,”宝宝是静不住的。“山上的瀑布,会不会是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一个?”如今想起。已经没有了恐怖的感觉,当它是一种“梦兆”。

  卫紫衣握住她的手加紧了力道。“怎么你又想起来了”“我又没患失忆症,只是暂时不去理会而已。不过,我已经不害怕,因为我想通了,这也许是神托梦给我。”

  “托什么梦?”他可不明白她脑袋瓜里都装些什么。

  宝宝的大眼很欣悦的闪动着,极甜蜜的含着笑容。

  “我不是梦到一条银龙吗?或许,这意味着我将生一个龙子呢!”

  “傻念头!”这也叫‘想通’吗?他想笑又忍住。

  “我可是很认真的当它是一个喜兆哦!”她笑盈盈的瞅着他。

  “也好。”卫紫衣笑应,这结果总比她胡思乱想又吓出病来好得多了。

  “大哥也这么认为吗?”

  “那当然,不过,最好是顺其自然。”他敷衍似的说。

  宝宝却是很认真的期待着。当她追忆夜里的甜蜜时,有点无法控制心跳的加速,双颊浮上粉红的粉嫩的色彩。

  她不能也不愿拋开心中的期待,没有什么能破坏她新升起的幸福感。

  至于为什么突然那么渴望有孩子?她没去多想或许,童如梦遭金家以不能生育为由而休离,隐隐约约的刺激了宝宝心中某一概念不安的神经,害怕自己的幸福被人摇撼。她从来不怀疑卫紫衣有对她的感情如同她对他一样深浓,夫妻相处一切均圆满无比,幸福的笑声随手可得,但是,她的丈夫不是一般的升斗小民,他统领一个大帮派,他需要一个继承人!即使他可以不在乎,他那一帮兄弟也能安之若素吗?不娶则罢,娶了却又生不出一个继承人,难道只娶来好看的吗?现今的安静,难保三年五年后群起哗然。

  宝宝虽然任性,许多事都能玩笑视之,对于身体的不适,忧郁的情绪有时也会电光百火般的捉住她,尤其病中的日子最易多思,平日许多不在意的事都会一一活现在服海中,这才惊觉,原来不是真的不在意。

  “瞧你,”他转向她的目光柔情似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又在想些什?你真是个单纯又复杂的小东西!”

  她几乎想大声的问:“假使我的身子承受不起生育之苦,你会在意吗?”她问不出口,只能紧紧地瞅着他,好象要印证存在于彼此之间的深沉爱情。

  而那正是她所需要的慰藉。

  “你究竟怎么啦?”他有点紧张的问。

  “不,没什么。”她短促地说。

  卫紫衣对她笑笑,眼光中表露的是疼宠之情。“你知道吗?宝宝,我愿做一切事使你高兴,使你不要叹息。”

  他的表情极度温柔,为此,宝宝露了真诚的笑,她心中的噩梦已除,觉得自己的念头有够愚蠢,莫非她还不够了解卫紫衣吗?真是笑话!

  他在地上摘了一朵淡紫色的香花,别在她的发上。

  “奇怪,你不戴任何首饰,看起来仍然明艳照人。”

  她抬起右腕。“我戴了玉镯子。”

  “那不算,人家不会太注意。”

  “你喜欢我珠围翠绕,像个贵妇人吗?”

  “我喜欢你就像你自己,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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