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动物故事10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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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动物故事100篇-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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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坊主正纳闷,只见远处下游的水面上,冒起一团水花,接着探出个小 

脑袋来。那玩意儿的脑袋是扁平的,要比松貂的脑袋大得多。啊,看清了, 

没错,那是只水獭,这就是说,他从捕兽器里倒进水里的是只水獭! 

     磨坊主脸红了。唉,把捉到的水獭往水里放,还说是要给它以惩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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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大的笑话啊。他对此深感羞愧,后半辈子,从没对人提起过这件事。 

     就在这天晚上,磨坊主家的鸽子又少了好几只。也许,这群鸽子预感到 

它们将一个个被消灭,便纷纷逃亡了。剩下几只胆大的,被磨坊主一古脑儿 

捉了炸成肉块,下酒解闷了。从此,磨坊主家屋顶上再也听不到“咕咕咕” 

的鸽叫声。松貂,也没再出现过。 

     猎鹰的惨死,猎狗的出走,鸽群的消失,对磨坊主来说,是一次又一次 

沉重的打击。他为此生了一场大病,脖子上的皮耷拉下来,腰围也瘦了一大 

圈。半年时间,他被折磨成了一个老头儿。 

     又过了半年多,磨坊主才恢复过元气来。 

     圣诞节之前,林子里冰雪地。有几个猎人见磨坊主被一只松貂搞得这么 

狼狈,很是同情他,便劝道:“明天跟我们一块儿去打猎吧,兴许能打只野 

鸡。要是碰巧遇上那只断尾巴松貂,你就向它赔个不是,和解吧。貂这玩意 

儿,跟狐狸或是家狗一样有灵性,只要你不打它皮毛的主意,它会谅解你的!” 

     听了猎人们这番宽慰的话,磨坊主只是笑笑。他心里说:貂皮很值钱, 

谁见了不贪心?何况,那只该死的断尾巴松貂搞得他名誉扫地,在猎人们心 

目中成了个可怜虫,还和猎人朗伯特成了冤家对头。他决不想和这小恶魔和 

解!他暗暗发誓,只要看到那断尾巴松貂,就一枪结果了它! 

     第二天黎明,磨坊主来到一棵老橡树下,参加了猎人们的围猎活动。参 

加这次围猎的,有射手,也有赶动物的人。大家订了个规则:一齐出力,猎 

物平分。对此,磨坊主拍双手赞成。因为,每次打猎,他都是空手而归的。 

     围猎开始了,人们纷纷散开,跑向各自的位置。赶动物的人向远处跑去, 

他们吵吵嚷嚷,脚下的冰,像玻璃似的,被踩得咔嚓咔嚓响。 

     磨坊主没跑多远。他守在一棵大橡树下。他在等着赶动物的人,将野兔 

或是野鸡什么的,从那山脚下赶过来。 

     当远处山顶上出现一线微光时,一阵阵号角响起来,围猎开始了。赶动 

物的人们吆喝着,叫喊着渐渐过来了,他们用棍子敲打着树杆。一阵阵呼喊 

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着,煞是壮观。远处有人开了一枪,吓得野兔子像疯了 

似的,从山脚下逃了过来。 

     磨坊主在等待着。他端着刚擦过的双筒猎枪,只剩下瞄准射击了。他的 

眼睛不离准星,心脏都快蹦出来啦。只要有兔子跑过来,他就扣动扳机。 

     突然,有个东西直奔磨坊主而来。这不是兔子,这是一只貂,一只松貂! 

     磨坊主激动得手直哆嗦,枪也端不稳了。他向后退一步,将身子靠在树 

上,又将猎枪顶在肩上,跟着就是“啪”的一枪。好,松貂在半空中蜷成一 

团,翻了个个儿,躺在地上不动了。 

     磨坊主激动得直搓手。他刚弯腰去拣松貂,忽然那边有人嚷着过来了: 

 “喂,伙计,你打中了什么!” 

     磨坊主一惊,拣起那一动也不动的松貂,赶忙塞进怀里。如今他瘦了许 

多,在宽大的皮大衣里塞进个松貂,没人看得出。 

     他抬起头,没事儿似地说:“唉,一只兔子奔过来,没打着,让它跑了。” 

然后,他像怕冷似的,将大衣领口的铜钮扣系来人见地上乱糟糟的脚印,没 

留一点血迹,便笑着说:“我知道。别说是兔子,就是来头野鹿,恐怕你也 

打不中!” 

     这时,又走来好几个猎人。大家听说磨坊主将奔到枪口下的兔子放跑了, 

一个个乐得哈哈大笑。磨坊主也跟着尴尬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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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人们哈哈大笑时,磨坊主突然扭动着身子,失声嚎叫起来。那叫声 

凄惨吓人,就像有谁在剥他的皮、割他的肉一样。他还一个劲儿地用两只手 

在腰的上部抓挠着。他使劲扯着大衣的铜钮扣。天哪!那钮扣钉得牢,没法 

儿拉开。他站立不住,倒在地上哆嗦着,嚎叫着,好像疯了似的。猎人们从 

没见过这场面,一个个手足无措,相互看着。 

     有人说:“伙计们,他在发羊角疯呀!” 

     他的邻居说:“他从没得过癫痫病呀。” 

     人们见他快被折磨死了,便纷纷上前按住他,解开他的大衣扣子,想将 

耳朵贴到他的胸口,听听他的心脏。突然,“哧溜”一声,从他的大衣领口 

窜出一只暗棕色的小动物。它穿过人们皮靴之间的空档,朝树林深处跑去。 

     当人们回过神来,朝它看时,它已钻进了树林。这时,有人叫道:“那 

是只貂!” 

      “一只松貂!”一个中年汉子说。 

      “一只断了一节尾巴的松貂!”一个年轻的猎人说。 

     磨坊主呻吟着,坐了起来。他哭丧着脸说:“这魔鬼咬了我一口。伙计 

们,它这是报复我呀!” 

     这下,猎人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大家哈哈大笑,纷纷说:“它咬你, 

因为你总是想用它的皮做帽子呀!” 



                                                          (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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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 冢 



     在西双版纳的密林深处,有一个人们不知道的神秘地方,这地方有一个 

巨大的深坑,坑底被雨水沤黑的落叶和腐草间,铺着一具具大象的残骸。它 

们的皮肉和内脏早就腐烂了,灰白的骨架和无数的骷髅使坑内弥漫着一股死 

亡的气息。只有上百条珍贵的象牙仍然在阳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这是一个 

人们无法发现的地方。这地方是生活在西双版纳帮嘎山上野象群的天然坟 

墓。象群严格遵循祖宗遗传的独特习性,除非意外暴死,它们绝不肯倒毙在 

荒野里,只要预感到死神迫近,无论路途有多么遥远,老象也要赶到这儿来 

咽下最后一口气。神圣的象冢是它们永恒的归宿。 

     过去,象王它茨莆常常带领象群来为老象送终,今天终于轮到它茨莆自 

己了。 

     它茨莆伫立在坑沿的危崖上,扬起长鼻,悲愤地吼了一声。森林里一片 

死寂。它茨莆身后有五十多头大大小小的象,正注视着它,等着为它举行隆 

重的葬礼。它茨莆犹豫着,它不甘心跳下坑去,因为它知道自己并不是自然 

衰老。但谁也没有逼它到这里来,是它自己当众宣布得到死亡预感的。它不 

能再犹像了,犹豫意味着对死亡的恐惧,这是会被耻笑的。此刻,是它最后 

一次表现象王英勇无畏气概的机会了。它举起两条前腿,踏上坑内石壁,然 

后慢慢将沉重的身躯往前倾斜,“轰”的一声巨响,它滑到了坑底。坑底潮 

湿泥泞,有股刺鼻的霉味。它走到坑中央,用鼻子挪开祖先的残骸,清扫出 

一块空地,然后扑通一声,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跪了下去。 

     这时,葬礼开始了。坑上扔下一根根嫩竹、果子和椿树叶,这是象群按 

照古老的法则,给它留下足够吃十天半月的食物,它们不会让它在坑里活活 

饿死,这些食物是能够让它维持到死神来临的那一天的。 

     它茨莆抬起头来,想给它熟悉的象群投去一个感激的眼光。正巧,隆卡 

刚好卷着一只蜂窝,出现在坑沿。四目碰撞,它茨莆的心顿时凉成冰块。要 

是没有隆卡蛮横地夺走了它的王位,它是不会这么早就得到死讯的。虽然它 

已经活了六十个春秋,但亚洲象能活上八十岁。它是被气死的,被痛苦折磨 

死的。瞧,隆卡的眼光里透射出骄傲和得意,年轻轻就登上象王的宝座,它 

当然要得意。它茨莆怒视着隆卡,隆卡并不在意,长鼻一扬,幸灾乐祸地把 

蜂窝扔下来。黄澄澄的蜂蜜流在它茨莆脸上,飘起一股清香,它舔了舔,却 

品出无限的苦涩味。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臭水塘小得可怜,嵌在山谷纵横的岩石间,狭长的进口每次只能容下一 

头大象喝水。象群挤拥着上前吸水。它茨莆威严地喝了一声,混乱的象群平 

静下来,闪出一条道,按规矩,象王先进去喝个饱,然后是乳象、母象,最 

后才轮到成年公象。 

     它茨莆从容不迫地行使着象王的权利和义务。它刚把鼻子探进水里,突 

然,屁股上被狠狠抽了一下,火辣辣的。它吃惊地回身一看,是隆卡,正撅 

着长牙怒视着它。它知道,这一挑衅行为,揭开了又一次争夺王位的序幕。 

它喷出一口粗气,跟着隆卡跑到一块空地上。 

     象群闪进旁边的树林里,小象吓得钻到母象腹下。 

     它茨莆心里混杂着愤慨与悲哀两种情绪。对争夺王位,它并不感到惊奇, 

象群中的王位不是终身制,弱肉强食,有聪慧的头脑和健壮的体魄就能争夺 

王位。它茨莆在位已经二十多年了,经历了风风雨雨,击败了一个个王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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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者。以往,它和争夺者决斗时,心里只有愤慨,现在它很悲哀,因为它没 

有想到,隆卡会主动向它挑战。在所有年轻公象中,它最喜欢隆卡,隆卡和 

它有着父子血缘关系,它对隆卡有一种特殊的爱。 

     二十多年前,是它茨莆亲自把小隆卡从母象巴娅体内接出来的,它茨莆 

偏爱隆卡,不仅因为它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它特别喜 

欢巴娅。巴娅是它茨莆的忠实伴侣。 

     按象群生活的规则,公象长到二十岁左右,就要被驱赶出去,让它浪迹 

天涯,独自闯荡。隆卡早已长大,健壮的身体和尖尖的象牙,对它茨莆构成 

了威胁。但它茨莆舍不得赶走它。它不忍心让巴娅伤心。它很爱隆卡,总把 

它带在身边,把它当成自己可靠的助手。 

     它太善良了,在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里,善良是要受惩罚的。现在,它 

后悔了。可是后悔也没有用,它面临挑战,它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逃之夭夭, 

自动放弃王位;要么决一死战。它茨莆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它知道隆卡的 

弱点,冒冒失失,急于求胜。它茨莆虽然老了,在长期的护象战斗中,锋利 

的象牙早已磨秃了,但对付隆卡,它还是充满信心的。 

     果然,隆卡沉不住气了,抢先发起进攻,它蹦跳着,用尖利的长牙向它 

茨莆胸部刺来。 

     它茨莆避开了。隆卡以为它茨莆胆怯了,便加快了攻势,长牙连连刺击, 

鼻子呼呼轮打,嘴里还发出恶狠狠的吼叫。隆卡毫无意义地耗费大量体力。 

它茨莆却一味退让,并不还击。 

     隆卡终于累了,它站在草地上喘气。而它茨莆明白:不能让它有机会养 

精蓄力!它茨莆向前一跳,突然抡起长鼻,重重地拍在隆卡身上,随即又跳 

开了。这下,隆卡被激怒了,眼里透着杀机,又一次疯狂地扑了上来。 

     它茨莆毕竟老了,动作没有年轻时那么灵巧了,有几次躲慢了半步,隆 

卡锋利的长牙划破了它的下颚和颈项,鲜血溅在草地上。它仍不还击,一直 

等待着隆卡耗尽体力。 

     这场恶战,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日落,隆卡攻击的速度越来越慢,脚步也 

变得踉踉跄跄。 

     象群散落在四周的树丛里,静静地观看着这场争夺王位的搏杀。 

     是时候了,当隆卡再次撅着长牙扑过来时,它茨莆不再躲闪,它突然一 

转身,跳到隆卡身后,隆卡还没来得及转身,它茨莆的一副老象牙已经顶在 

它的腹部上了,牙尖上倾注着愤慨与悲哀,触在隆卡汗浸浸的皮肤上。就在 

这一瞬间,它看到了巴娅艾怨的目光,可保住自己王位的欲想,使它顾不了 

许多,它依然闷着头朝隆卡柔软的腹部狠狠刺去。它的牙尖刚刚挑破隆卡的 

皮,突然,身后遭到猛烈的撞击,它根本没防备这一着。它腿一仄,步子踉 

跄了几下,隆卡趁机从它的长牙前逃走了。 

     是谁敢同它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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