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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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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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式 作者:蝙蝠(转自樱花传说) 
作者:匀双泪(xxx。xxx。xxx。xxx) 2003/09/13 20:13   字节:134K 点击:804次 帖号:9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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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 作者:蝙蝠 


多希望,可以看见,美丽的樱花在雪中飞舞 
然而,那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纵然如此,我依然期盼着 
只因为,有了梦想,才证明 
我 
活着 … …(欢迎你的到来,这里是樱花传说:ccboys !温馨浪漫的耽美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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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生,总有一些事情是不愿意、也不想去面对的。尤非很、极为、非常不愿意面对的事,现在正摆在他面前。 
“我,不,要!”他一字一句地表达,但他那肩上扛着一颗将军级金星的老爹,只装没听见,继续招呼司机帮忙往下搬行李。 
“我,要,换,队!”他狠狠盯着老爹的背,恨不能烧个窟窿出来。 
老爹似乎感觉到了背后热情的目光,便也回过头来给了他一个大义的凝视:“你就好好修复你们两个的关系吧,换队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尤非痛心的狂吼:“刚才我问方彤了!她说她会换来一队就是你帮忙的!为什么我就不行!” 
老爹甩都不甩他,这时候一队的教导员走出来,他很快地上去跟人家寒喧,留儿子一个人在那里咬牙切齿。 
尤非,男性,今年正值花一般的年龄——一十八岁,高中毕业考上了X军医大,现正陷于天人交战中。尤非现在的痛苦,源自即将——事实上是已经——成为他的顶头上司队长的某人。 
这段孽缘还是尤非从初中就种下的。 
那时侯,尤非刚上初中,成绩单是一路长红,而且还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为了他的学习他爹妈可没少操心,不断地给他讲各种大道理,嘴皮子都讲破了,却全跟吹风似的,一点用处也没有。最后他爹终于在一气之下给他找了个家教,却没想到就此种下了悲剧的种子。 
袭威,男性,当时一十八岁,也是花一般的年龄,高中毕业差一分而致榜上无名,已有一年兵龄,即将参加军队统考(也就是考军校)。本来在他被选出参加考试后,连长承诺他不必再出操,专心准备考试,却不幸被团长钦点去给一个小鬼辅导功课,可想而知,他心里的不爽自然是到了极点。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互相的印象:尤非:臭小子!跩什么!不想来别来啊! 
袭威:死小孩!一看就知道是娇生惯养,我最恨的类型! 
第一次就在两人的大眼瞪小眼中度过,这还算行,不过大家可以想一下,连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就差到如此地步,以后他们还可能好相处吗?当然不可能!于是乎,战斗开始了…… 
第一天:尤非逃跑,袭威帮团长夫人做了一晚上西红柿酱。 
第二天:尤非逃跑,袭威帮团长夫人做了一晚上图书标签。 
第三天:尤非逃跑,袭威帮团长夫人修了一晚上暖气。 
第四天,团长用手铐威胁要铐住尤非,尤非逃跑失败,家教正式开始。 
第一次家教:和平度过。 
第二次家教:还算和平度过。 
第三次家教:看在团长夫人面子上和平度过。 
第四次家教:看在手铐份上和平度过。 
第五次家教:为了一个英文字母的写法,两人大打出手。 
第六次家教:尤非喊出“我要我爸扣了你准考证”的口号,两人再次大打出手。 
第七次家教:尤非被铐在地下室六个小时。 
心结于是就这么结下了,也许是尤非太让人伤神,或是别的什么原因,那一年袭威没有考上军校——事实上那一年就算是考上了,也会让师长的儿子给顶掉。 
两人那令人悲泣的孽缘因为所以就又延长了一年,之间虽然不再打架,见面时却也是横眉冷对,但尤非的学习成绩总算是七扭八歪地上去了,换家教的事也就没人再提。 
后来袭威在第三年兵的时候考上了XX指挥学院,三年后毕业,分配到了XX军医大学当学院队队长,极其不巧的是——也许是尤非老爹故意——尤非今年也考上了XX医大,在新学员所属一大队的六个中队里,好死不死地被分配到了袭威所在的——一中队!照老爹的话来讲就是:“人总是要长大的”,“自己种的果自己吃”,“要学会尽释前嫌”,“人家才不会像你似的死咬屎厥子不放”…… 
前面几句,尤非还能装没听见,可后面那一句他可要大摇其头了。不会?袭威那种人?不会才有鬼! 
“尤非!过来”老爹才不管他自怜自哀的情绪,招手让他过去跟教导员见面。——也许和教导员建立好关系可以比较不被袭威荼毒。这个想法像一道曙光,照进了尤非灰暗的心房。他迅速站起来,,摆出最完美的笑容走向教导员,“教导员。” 
教导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两毛二(两杠二星,中校)脸很黑,老是笑眯眯的,看起来人很好——事实上他人也的确很好。 
“尤非是吧,”教导员笑笑地向他点头,“报到了没有?” 
“还没。” 
“哦,现在袭威队长正在给来的人分配房间,你去报了到赶紧把行李搬上去吧。” 
“啊。”尤非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心里祈祷千万别让教导员看出他在胆怯,“能不能等一会儿……” 
教导员还是笑笑地说:“现在房间的钥匙都少,你去晚了恐怕就拿不到了,以后不方便。” 
尤非求助地望着他老爹,他老爹将文件袋往他手里一丢:“去吧,手续都在里面。” 我在求助你看不出来吗?!臭老爹! 
尤非只有抱着文件袋,顶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一步三回头地向队部蹭去。 
学员队的楼层总共有四层,一三层住男生,二四层住女生,而之所以这样来分,是因为一栋楼有两个队,一三层是一队,二四层是二队,这样比较容易管理。 
进了楼洞,一股闷热湿气“哗“地就扑了过来,尤非捏了捏手中的文件袋,强忍住掉头就跑的欲望,硬着头皮寻找一队队长的门牌。 
一队值班室,一队教导员值班室……有了,一队队长值班室。为什么这会儿不天塌地陷呢?尤非绝望地想,不管是天灾也好人祸也好,只要能阻挠我与他见面的什么都好!其实,如果只是过去关系“有点”紧张还好,问题就是不是只有紧张而已,还有一件令尤非恨不能将之从时间中抹去的事实,那就是…… 
尤非正在队长办公室门口胡思乱想的当儿,里面的袭威正好端了一盆水出来,两人恰恰好就这么对上了。 
“尤非。” 
“袭……袭……袭……”尤非袭了半天,终于脸色铁青地将威字给咽了回去,“袭……袭袭……袭队长。” 
袭威被他的称呼弄得呆了一下,然后很不给面子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几年不见,袭威好象比过去又高壮了许多,一百八十三公分的个子,把刚刚够上一百七十边的尤非登时就给比了个娇小玲珑,尤非本来就很不爽自己的身高,现在看袭威的样子更是恨不能拿把刀把这个家伙戳戳戳…… 袭威还在笑,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尤非发现这一点后脸色逐渐由铁青色转变为绿色。 
“袭队长,我要报到!”他咬着牙狠狠地说。 
袭威好象现在才想起自己的职责,停住笑意,端着水又折了回去:“先进来再说吧” 
尤非跟进去,里面的烟味熏得他直皱眉头。 
他是喜欢抽烟没有错,但是却非常讨厌满室飘烟。袭威看他一眼,把已经打开的风扇又开得大了一些。 
房间不大,放了两张拼在一起的写字台作为办公桌。门后放了一张床,白床单平平整整,被子方方正正,除此之外,房间中还放有一个床头柜,一个电视机,以及一盆巴西木,正正经经一个单身宿舍加办公室。 
“手续带来了吗?”坐在办公桌边,袭威威拿起一个名册样的东西翻了翻,写了几个字。 
尤非把手中的文件袋递过去,袭威伸出右手来接——裸露在短袖外的胳膊上有一条蜈蚣似的疤痕。 没错,尤非非常不愿意见到袭威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条疤痕。 

那是尤非高一暑假时发生的事了。那段时间,因为尤非的老爹高升而搬家,与先前的朋友来往就没法如以往那么方便。为了与朋友们在暑假里好好玩一玩,他死缠硬磨地,硬是从他爹那里磨来了两个星期的外宿许可。 
那两个星期中,尤非可是玩疯了,白天去打游戏、登山、冶游,晚上在街上游荡、泡迪厅、唱卡拉OK,要睡觉了,就随便在哪个哥们的房间里窝一晚上。 
有一天晚上,他那群朋友中的一个在K厅里与人发生了口角,他们就一窝蜂地扑上去准备打架,可没想到人家也不是小角色,一看他们冲上来,拿着刀子就迎了上去。尤非他们就是再痞,也不过是一群学生而已,一见人家亮刀顿时气焰就灭了,不知是谁招呼一声,大家转声就跑,后面那群人就紧追着不放。 
尤非不知不觉就和大家跑散了,心慌地回头一看,发现居然还有两个人在后面追他,一着急,脚一拐,一头就栽到了地下。 完了!一瞬间他脑中甚至闪过明早报纸的头版头条:“某学生被残忍杀死街头……” 
叫骂声与脚步声越来越近,尤非好笑地发现自己竟想的是武侠小说中的台词:“我命休矣!” 
预期的拳脚并没有落到他身上,那两个人似乎是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被人给阻住了。 
“两个打一个,要不要脸啊。” 
“少管闲事!闪开!” 
“该闪的是你们吧?不想我报警的话就快一点滚!”这熟悉的声音…… 
“你敢!老子砍了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 袭威?!他怎么会在这里!? 
黑暗中传来嘀嘀嘀几声,似乎是拨手机号码的声音,那两个人见情势不对,甩下狠话就转身跑了。 尤非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检视自己身上:牛仔裤,没破,很好,衬衣,没破,很好,手和肘还有膝……破了点皮,右脚有点扭伤,没关系,总之大部分的状态都还好。 
没有回头看自己的救命恩人一眼,尤非低着头拖着痛得要死的脚转身往来路上挪。 
“尤公子,要不要帮忙啊?” 
呸!你就爽的是看我笑话!尤非运动可怜的腿继续往前挪……一堵高大的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当时还是一六二的尤非和一七五的袭威……尤非丝毫也不感激地看他一眼,准备绕过他继续走,袭威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送你。” 
“不必了!”尤非的个性就是这样,只要不喜欢谁就尽量不与那个人讲话,他自己知道这样是小孩子的行为,可他改不了。 
袭威另一只手摸了尤非破皮的手肘,尤非痛得倒抽了一口气,将袭威一推:“你干什么!” 
本来这推一下没什么,最多是不礼貌而已,可问题是两个人的吨位差得太多,再有就是尤非跛了一只脚,所以结局很简单,尤非倒了。 也许是不爽尤非的态度,袭威眼看着他倒地连手都没有伸一下。 
“痛不痛?” 
“当然痛!”尤非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这混蛋还真的不扶! 
“要不要帮忙?” 
“不劳您大驾!”要你假好心! 
袭威唇边带着一丝笑,不顾尤非的挣扎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没错,是提,而且是极其轻松地提。 
“真不要我帮忙?” 
“我说不用你多管闲事你听不到吗!” 即使心里有那么一点感激他也是不会显现出来的。 
“那我就不多事了!” 袭威手一松,尤非就又坐到了地上。 
这下子尤非可怜的小屁屁是真的要裂成四半了,他痛得原本在眼中打转的泪水哗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痛不痛?” 
“肯定很痛啊!你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这件牛仔裤恐怕是牺牲了。 
“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 
“不用是吧。”袭威再次伸手准备提他,尤非明白他肯定是又想故伎重施,慌忙大叫一声:“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等……哇啊啊啊啊啊……——!” 
这第四次摔倒可不像是前几次那样轻松,袭威很明显地是在故意将他往地上摔,他不仅眼泪出来,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到底想干什么!袭威!” 
“痛不痛?”又是那句话。“痛得要死了啦!” 
“要不要帮忙?” 
“……” 
“要不要帮忙?” 
“……” 
“不要是吧” 再提…… 
“要要要要!我要!”再摔下去就真的要残废了!这个袭威,还真下得手去! 
“那我们走吧。” 
袭威拉着尤非的手将他拖起来,刚走了几步,尤非便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尤公子,能不能走啊?” 
“废话!你也被摔这几下看看” 
“要不要我抱你呢?” 
“谢谢!用不着了!” 
“别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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