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情未央 十三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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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情未央 十三党-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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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什么?”他往躺椅上一坐。
  “恩,我不该不信任你。”我承认错误。拉起他的食指,看着上面的口子,“还疼么?”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我凝视。“呃——”我开口,“你,快歇着吧。”
  “好,一起歇着去。”他一把拽过我,吹熄了灯。
  次日,四福晋携钮祜禄格格到府上来,因为四阿哥同胤祥亲厚,加之往日情谊,自然女眷也是常走动的。四福晋如今越发的苍老了,而那位钮祜禄格格却还似当年在四阿哥府上见到的样子,干净利落,听说她自生下弘历之后,地位也提升了不少,典型的母凭子贵。她和我年纪相仿,跟四福晋站在一块儿更衬得她年轻许多。
  “瑾环,来,这儿坐。”四福晋落座后,又指指身边的位子,钮祜禄瑾环应着声儿坐在一边。
  东拉西扯的聊了些话,终于冷场了。四福晋向来是个不言不语的人,钮祜禄瑾环又规规矩矩,恪守本分,我和她们又没什么共同语言,就是开头,也不过是聊着我们都熟的人罢了,也就知道玉婷又有了身孕,府里的小阿哥弘昼生了病等等。
  我依着礼数问候了几句,对玉婷我倒也是真心的替她担了把心,只望着她是真的能过上好日子才好。
  就在我坐不住了而四福晋也正要告辞的时候,救星来了。“四福晋吉祥,格格吉相,福晋吉祥。”娜仁托娅端着几盘让人垂涎的点心走上来。
  “四嫂,瑾环格格,来,都尝尝托娅的手艺。”我邀请道,一边暗暗的向娜仁托娅竖了个大拇指。
  四福晋欣然拈了块儿豆面饽饽,不禁赞不绝口。“恩,真不错,瑾环,你也尝尝。”
  “是——”钮钴禄瑾环应了声儿,用筷子夹了个枣泥瓤,“姐姐说的是,可真是不错,比咱们府上的要好多了。”
  四福晋的目光落到那碟子甜咸排叉上,目光闪烁。“弟妹啊,不晓得能不能让我带些走?”我“呀”了一声,遂爽快的说,“当然可以啦,一会儿让人多装些给您带回去就是。是哪位小主子爱吃吧?”
  四福晋轻笑着摇头:“我们爷爱吃。”我看那目光就明白四福晋对四阿哥的感情,他们的故事我是知道的,他们是少年夫妻,当年四福晋是皇上身边的小宫女,深得皇上喜爱,所以做主指给了四阿哥,那时四阿哥才十四岁。也许四阿哥对她是有感情的吧,四福晋生下了四阿哥的长子,只可惜那孩子早早夭折。
  听到四福晋这么说,钮钴禄格格正拿着点心的手僵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然的笑笑。四福晋只当没瞧见,又看着那奶卷儿,说道:“像这玩意儿,弘历可是最爱吃的。”钮钴禄瑾环道:“姐姐还记着这个,连我这当额娘的都没想起来呢,怪道弘历对您比对我这额娘还亲呢。”
  我跳开话题,说道:“这有什么?一会儿麻烦托娅多做些,准你们府上大小主子吃个够的。”
  “弟妹打哪儿来的这么个灵巧的丫头?托娅?她是蒙古人?”四福晋问我道。
  钮钴禄格格竟开起了玩笑:“这般的如花似玉,十三爷可是打算收作房里人?”
  我转脸看娜仁托娅,脸上也微露羞意。我笑道:“四嫂和瑾环姐姐这是说笑话了,托娅就是爷新纳的庶福晋啊。”
  “哦?就是她?”四福晋问道。盯着看了会儿,道:“还真是怪水灵的,十三弟有福气。将来准也能生个跟惠丫头一样精巧的娃娃。”
  “和惠那丫头呢?倒是久没见着了。”四福晋问我。话音刚落,一个小人儿已跑了出来。“四伯母!”正是和惠。
  四福晋笑着抱起她来,就手拈了个桌上摆着的奶卷儿喂她。
  和惠撅着嘴儿凑过去,把头倚在四福晋胸前撒娇,四福晋摸摸她的小脑袋,笑意盈盈。
  看惠儿和四福晋“聊天”的样儿,真让人忍俊不禁。
  “四伯母,你和四伯伯有没有想我呀?”和惠认真的问。
  “当然有啦,我们可天天都把惠儿挂在嘴上呢。”
  “把我,挂在嘴上?”和惠吃惊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我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这傻丫头!四福晋摇头道:“就是天天念叨的意思。”
  “四伯母……”和惠拖了个长音,“我也想你和四伯伯了,唔,还想弘历弟弟,还有,还有那只白狗狗。四伯母,四伯伯上次说了等那只大狗狗生了小狗就送我一只的,他可别忘了哦。”
  “好。”四福晋继续逗弄了和惠一番,这才同钮钴禄格格一起离去。
  晚上甫一熄灯,就听见和惠在门外的轻唤:“阿玛,额娘。”我吃了一惊,奶娘呢?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乱跑?赶紧下床开了门,见她散着头发,赤着一双小脚,站在门口。
  “惠儿?怎么了这是?奶娘呢?”
  和惠一撇小嘴,哭了出来,二话不说的扑进我怀里:“我要额娘,我要额娘,我要额娘……”
  “哦,好好好,惠儿乖啊,额娘不是在这儿呢吗?”我揽着头,柔柔的摸摸她的小脊背。
  “和惠,”胤祥出现在门口,和惠一见他阿玛又跑到她阿玛怀里大哭。
  抽抽噎噎的总算听明白了,也不过就是忆秋给她和翩翩讲了个鬼故事,吓得和惠晚上不敢睡觉了。我亲亲她的小脸儿,说道:“今天晚上,额娘陪你睡觉觉,好不好?”
  “好。”和惠擦了把眼泪,稚声稚气的道。“可是,”她又犹疑的看看胤祥,“额娘晚上不陪阿玛,阿玛会不会害怕呢?”
  我笑出来,问道:“惠儿啊,你觉得你阿玛会害怕什么吗?”和惠坚定的摇头,我说:“那不就行了?”
  和惠快乐的拽紧我的手,我回头看了看胤祥,他拥抱了我,在我耳边对我说:“我怕孤单呀。”
  我抿嘴笑笑,同和惠去了她的小房间里。把她抱上床,搂在怀里,小身子都凉凉的了。我随口哼着调子哄她安眠。“额娘,大姐好奇怪。”和惠这会倒是精神的很了,仰头看我。
  我轻责道:“你忆秋姐姐给你讲了个让你害怕的故事,这就奇怪了?”
  “不是,大姐她最近老爱照镜子,还总问我她漂不漂亮,而且呀,她还拿了青姨娘的那些东西涂在脸上,你说是不是很奇怪,额娘?”
  我已有点嗑睡了,只点了点头应她,脑子里却突然想着明天,该去看看忆秋了。

  撕心

  搂着和惠渐渐入睡,蒙胧间和惠打被子,还一边叫“额娘”,我赶紧给她押了被子,轻轻拍两下,这才又安静下去,嘴角边还带着笑意。
  可是被弄醒了的我却再没有了睡意,立身坐起,透过窗看外面的朗朗星空,突然生出一股渴望,想要出去走走,在这样月明星疏的天底下漫步。
  给和惠盖好被子,吻了吻她安睡的小脸,穿了鞋下床去,轻轻推门,呼吸着秋天的微凉的晚风,睡意这会儿彻底的没了,浑身上下都松开了筋骨。
  遥望星空,总让人会想起从前,平白的添了分感伤,也许是因为才从被窝里出来的缘故,冷风一吹,倒也起了层鸡皮疙瘩,抖抖索索的跑进了旁边的他的书房里去,推门而入,门窗是紧闭着的,下午燃碳的暖意还有几分暖意,我舒了口气,索性坐下来。案上的东西很整齐,当间的是一张宣纸。我的目光霎时停住,那是……我,不,应该说,是从前的我,是爱新觉罗敦恪时的我。
  那模样生动、灵巧、青春,就有些像小惠儿的模样,可,他为什么画的是从前的我呢?我拿起来细细端详,下面是一行字——“至爱吾妹敦恪”。天!
  我不经意的翻到反面,乍一看,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这是我,现在的我,下面的一行字是“至爱吾妻婉馨”。
  嘴角边漾出大大的笑容来,是的,我和他的感情从来都是说不清楚的,不尽是男女之情,也许兄妹之情始终未曾磨灭也可能的。对我而言,他除了是丈夫、孩子的父亲以外,就不再是我依赖的兄长了吗?对他而言,我除了是他的妻子之外,就不再是他疼爱呵护的小妹妹了吗?
  当然,我们都是。这样的感情尽管难以理解,却也不愿理出头绪了,任它是男女之情也好,兄妹之情也罢,我只愿就此沉沦。
  我敛了笑意,把那张宣纸藏进了袖口。我开始回忆从前的日子,决定给他写一封情书,带着恶做剧的心理,我的开头是:吾兄胤祥。
  呵呵,谁叫他刚才也吓呼我来着?
  写了不满意又撕了,撕了又重写,到天微露白的时候,这封信才终于完稿,也算得上情真意切了。笑着用镇纸押好,窗外已有鸟儿啼鸣,我伸了伸胳膊,走出房去。那边儿人影晃动,我心下一疑,跟近一看,是忆秋。
  “忆秋,”我喊她。
  她愣愣的转身,见是我,方带了笑意“大额娘早,给大额娘请安。”
  我看着她,也不得不说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总是好看的,脸颊上淡淡的粉色,梳着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
  “怎么不梳髻呢?”我问她道。
  “大额娘觉得梳髻好看?”忆秋问我。
  我浅浅笑着,和惠说对了,大格格开始注意打扮了。想起我从前的岁月,也喜欢穿着漂亮的衣服,让嬷嬷给我梳好看的发髻,然后问他“哥,我好看吗?”可他的回答却总是“馨儿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恩,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不管打扮成什么样,在他眼里都是最好看的。”我慢慢的对她说,一手拉着她坐在回廊的长椅上。
  她的脸微微泛红,垂下眼帘,不再看我。我摸着她辫梢的黑亮的头发,笑道:“秋儿,额娘明天出去买些女孩儿家的饰物回来,教你打扮自己,好不好?”
  “真的吗?大额娘自己出去?”她疑惑的问我。
  我笑着向她点头,“和你托娅姨娘同去。可不许告诉你阿玛,知道了?”
  她迟疑一番,遂重重点头。
  我早就想出去转转了,今天,是个好机会。
  忆秋刚走,娜仁托娅就向我跑过来。“诺敏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哪儿呀,昨晚根本就没睡。”我说道,看到她脸上全是晶亮亮的汗珠,问道:“你刚刚干什么哪,这满脸全是汗。”
  “刚在做早饭,和惠格格说今早上要吃中果条儿,三阿哥说要吃盒子菜。”她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和惠和弘皎呀,真是磨人!”我道。“姐姐——,他们吃得高兴我才高兴哪。”
  我笑着轻轻摇头,说道:“托娅,明天陪我出去转转吧。顺便给大格格置办些首饰。”
  “恩,好。咦?十三阿哥知道吗?”
  “嘘——别说。跟他说了,那又得一大堆侍卫跟着,还有什么劲儿。”
  成功的出了府,街上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逛了几条巷子,正经东西没买,好吃的倒是吃了不少。一个算命的摊儿摆在路当间,哟喝着,我心里好奇,准不准且先不管,只说这架式就是我见所未见的。
  跑过去卜了一卦,“月照天宅静处期,忽遭云雾又昏迷。宽心祈信云霞散,此时更改好施为。”那道士摇头晃脑的将我抽到的签诗念出来,我隐约觉得这意思大概不太好,心里也多了几分忐忑。
  那道士神色一变,拈须,说道:“这是下下之签啊,乃云雾遮月之象,只怕灾难即临啊。”
  我惊的“啊”了一声,忙宽慰自己:也未见得就准,胤祥是皇子,所谓“灾难”一说,几乎是不大可能的吧。
  我正要走开,回身一看,托娅?托娅却不见了。
  我大声叫喊“托娅!托娅!”
  无人回应,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根本什么也瞧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只能拉着一个问一个:“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绿裙子梳麻花辫的年轻姑娘?”
  问了足有二十多个以后,我心里不禁害怕起来,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焦躁极了,不安极了。恰在这时,一个卖菜的老头儿唤住我:“姑娘,我瞧着像是往胡同里去了。”指指一边幽深的巷子。
  我心急之下也管不得那么多,急火火的往巷子里走去,甚至没有注意那个卖菜的老头儿眼光似乎有点躲闪。
  “托娅?托娅?”已到巷子深处,一个人都没有,哪里见着有托娅的影子?背上出了一层冷汗。突然什么东西结实的打在我的颈项上,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浑身都疼,衣服全被撕光了,到了衣不蔽体的程度,身体上的异样让我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疼到了麻木,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连哭都忘了。
  门被“砰”的推开,走进来三四个笑得淫邪的彪型大汗,身后是被推进来的娜仁托娅。
  她的手给绑在后头,一看到我,眼睛瞪圆了,然后大声的哭喊出来:“你们,你们不能欺负我姐姐!”
  我看着她声嘶力竭哭喊的样子,却突然的很需要她的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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