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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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谁-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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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歌的时间,一支烟的距离,回忆竟飘了这么远……
  已经很久不听这样泣诉的歌了。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想被感染。日子过得很苍白,曾经的憧憬在无聊的消磨中逐渐钝化的触脚,慢慢变成断了根的水藻,尽管飘拂,却抓不住自己想要的。
  该以怎么样的一个姿态可以预见一些值得欣慰的情节和片断?叩首,或者卑躬屈膝?不属于自己的,即使低到尘埃,也永远无法缩短那个无奈的距离……
  车门被打开,苏沫侧身跨入车内,“这么快就加好油了?”不是说要15分钟吗?自己从村头摸索着走小道过来10分钟都还没到,本来还以为免不得要在路口等上一会儿的……右手用力在外面甩干了折叠伞上的雨水,拿进来搁在脚边,关上车门。
  随手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江子熙漫不经心地应着,“加油站不知道空了多久了,等着我去开张。”不用排队,进出方便,速度自然就快了。“这是什么破村子……找都没地方找……”
  听得出那男人话里的抱怨,苏沫苦笑,看来真是不应该劳他大驾。“你刚才从哪条路过来的?四围村那段不是在修路吗?”怎么车子轮胎上一点黄泥都没溅上?因为工程延期,这几天又连着大雾,今天早上还有个同事来这里报道了件突发的交通事故。
  呃?她随口一问,还真是把江子熙给问住了。好在手机的来电铃声及时响起。懒得再戴上耳机,直接就按下接听键,“喂!”
  “子熙,你出去买包烟买这么久啊……”电话那头,一个极其妩媚的声音,“什么时候回来呀?人家可等了你老半天了呢……”扩音器的效果将其嗲声嗲气一丝不漏的传达给了车厢内的那对男女。
  “才这么一会儿就想我了,嗯?”重新换上蓝牙,旁若无人的,开始与电话那头调情。他天生充满磁性的嗓音,仿佛就是为了诱惑女人所生的。最后那个“嗯”字,更是极其性感,酥酥麻麻的让人全身的毛孔都忍不住痉挛。
  苏沫的唇角浮现异样的笑容。果然,只是自己自做多情的错觉……不自然的扭头,望向车窗外不断倒退着的农田……
  (第四章 完)

  第5节

  成套的仿古椅子,显然没有多少会人注意到它是红木的,只觉得硬邦邦不如休闲沙发。雕花的会议长桌,据说也是红木的,双手靠在上头冷冰冰的,比大理石的也好不了多少。这就是他们FTV电视台台长大人的恶俗品位,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苏沫和几个台里的同事,号称“骨干精英”的,齐聚一室,商量着新一年的节目调整计划。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的现实,自己有幸能坐在其中,也是托楚晴杰的福。
  两年前的省电视台,台庆十周年。同样是传媒系毕业,比自己早了两届的楚晴杰,已经从知名的电视节目策划人破例升为最年轻的省副台长。那时候的苏沫还是初出茅庐。好不容易挤进自己市里的电视台,却干着一份与所学专业完全不搭边的打杂工作。
  以帮助她见世面为借口,楚晴杰硬拖着她陪伴参加那晚上的宴会。所以,当挺着啤酒肚的FTV台长见到她的时候,惊异恍惚的表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从省里回来的第三天,她就接到了调整工作岗位的通知。负责招聘她进来的一个台中管事也被以“埋没人才”为由,狠狠挨了一顿臭骂。
  “这么看来,是没有人会自动请缨啦?”台长手里的派克笔敲击在桌面上,发出规律的咄咄声。
  在座的几个,心头的小算盘都打得清楚,这趟民生节目的公干根本是出力不讨好。这次也就罢了,怕就怕是一跟就得跟到底,今后被死贴身上甩都甩不掉。没有焦点谈话栏目热门,也没有娱乐综艺枪手。先撇开轮不到新闻播报这个硬性台柱不说,根本就是连经久不衰的金融证券都比不上……谁也不会愿意跳出来趟这混水。
  “K市也不远,台里再派辆专车跟去,还有什么问题?”台长往着下面挑肥拣瘦的家伙们,气不打一处来,“难道非要我来点将?”
  K市?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的苏沫瞬间抓住了这个重点……记起昨天晚上楚晴杰的那通电话……
  “沫沫,你去我家接一下‘球球’,帮忙它照顾几天。我可能还要在这边呆上一个星期。咳咳……”球球是他养的爱猫,美国短毛的银虎斑。“……咳咳咳……家里的钥匙你应该有的吧?”
  “嗯,我有。”听出他声音的沙哑,忙关切地问道,“你感冒了?”
  “气候关系,所以今天有点发烧。吃了药了,应该没事的!”
  “没事?没事会咳的这么厉害?”那个男人工作时候说的话向来要打个折扣,“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啊!”
  楚晴杰无奈地笑着:“呵呵……知道了,空了就去。”
  你有过空的时候吗?苏沫心里嘀咕着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急促的声音打断,“不跟你说了,赶着去开会。记得好好照顾球球啊……”电话那头挂断的盲音到现在还回旋在心里。
  思索了半晌。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不多,负责的重要专题也进入后续工作,其他该安排的也能尽快落实,应该能抽出时间。她眼睛一抬,“台长,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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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简单收拾下就准备出发。只因昨夜睡得不好,所以此刻的步伐也迈得格外疲惫、沉重。扶着回旋楼梯的栏杆,上二楼。
  那男人没去上班?他工作室的门虚掩着,仔细凝神就能听见里头传出的蓝调的老爵士乐,极尽沧桑……有着片刻的迟疑,还是选择了推门进去。
  虽然很少有机会进来,但印象中的这里,永远是那么混乱。苏沫拾起几张散落在地的手绘画稿,才发觉是窗户没有关好。
  上下舞动着的白色幔帘正与微风火热缠绵……他双手抱胸,半躺在血红色的欧式沙发里,皮肤在其映衬下,会让人错以为是玫瑰丛里殉情的罗密欧。
  怎么穿什么颜色都好看呢……他最喜欢的毛衣款式,粉红色,没有一丝柔弱的脂粉气,反倒感觉透着股性感。这家伙似乎还是睡着了比较可爱。怎么,又是深V领?隐约可见厚实的胸肌……若用眼睛贴近他的胸口,一定能够感受到那种呼吸的起伏……睫毛在他的肌肤上轻盈地掠过,该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半蹲在沙发前,苏沫慌忙摇头,试图甩掉那些微酸的冲动气息。
  忽然发出轻笑,“呵呵……最新的瑜珈?甩头式?”江子熙伸了个懒腰,单手抬起,手背贴在额头上,没有睁眼也完全感觉得到那女人的白眼。故意用低沉暧昧的声音道,“刚才在看什么?看我?”
  “无聊!”苏沫的理智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起身,懒得再跟有严重妄想症的无赖辩驳。“我要去K市,出差,大概两三天。”虽然简单扼要,但还是交代了一下。
  听到关键的地点,那双极为魅惑人心的黑眸瞬间显现,“他还在那里吗?”记起昨天晚上的电话,“感冒了,所以要去照顾他?”
  “是去工作……碰巧罢了。”苏沫看不到背后男人的表情,但却听出一丝酸楚的味道,带些落寞的,“有时间才会去看他。”
  “身边不是已经没有人了吗?”他俊美的脸庞,散出淡淡的邪气。“可以说了……”
  身体僵硬,石化……握在房门的把手上的手指,开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室内的空气也仿佛凝结了……
  江子熙重新闭上眼睛,疲惫不堪的语气,“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呢?自己也想知道。也许人之成长,穷其一生就是,从开始找不准痛部到明明知道痛在哪儿却不敢去触动的过程。苏沫苦笑着打开房门,走出去。
  “爸妈问什么时候结婚……”话题的骤转让她停下了脚步。
  幽幽的最后一句,“……既然不说……那就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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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宽阔的中心广场,伸出僵硬的五指,苏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四周是没有护栏的世界,天空也阴沉沉的。棱形的街风吹走仅剩的体温,冰冷的感觉从脚底向上慢慢延伸。
  多么渴望这冰冷的手机能导出一片温暖。拨出号码,颤抖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点击着这几个让人沮丧的阿拉伯数字。连接之后却是同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冰冷的话语,是这个城市抽象的陌生面孔,像是来自另一个星球。这个城市的声音自己并不熟悉,苏沫茫然的心一片空白,不知是该继续寻找,还是该悄然离去。
  踯躅街头,流浪已久的思绪。仿佛正盈着泪的黄昏,走在步行街。前方的街角公园里,零星的几个异地旅客正围着一座喷水池拍照留影。
  一直不相信“许愿池”这样的名胜,总觉得前脚丢下钱许愿,后面就有管理人员捞了出来,窃笑着盘腿点数。所以,每次路过,也只不过微做停留,看看水波潋滟。
  可是,有些无意听来的愿望,还是感人的。一个人说,别无所愿,但求今生能吃得下,睡得着,走得动。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曾经沧海的人。
  斜阳从背后照过来,氤氲在这湾浅浅的水洼上。凝神看着水中的自己,突然忆起空荡的胸底那些不可宣告的心事,缄默如风中的眼睛……
  本以为失灵的手机突然响起。周杰伦的《菊花台》,楚晴杰最近老哼着它。“沫沫,我刚开机,听到你的留言了。你到了?现在在哪里?”
  外面这么大的风。“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在医院挂着点滴呢!呵呵……”轻松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病人的声音。
  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难闻味道。医生、护士带着口罩,一个个裹得严严实实。医院里头的人大多行色匆忙,一脸的是惨白色。虽然不是周末,可偌大的输液室里还是塞的满满的,没什么空位。气候变化,最敏感的当然是孩子,所以哭闹声此起彼伏的。
  一进门,极容易的,苏沫就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一脸温柔的男人。仿佛不是来看病,而是来偷闲的。老习惯,他总在一只耳朵里塞着IPOD NANO,闭目养神。
  站到他面前,用力摇晃着手里的那个塑料袋。丹麦蓝罐曲奇的声音,果然引起他的注意。睁眼,拿下一边的耳塞,楚晴杰微笑着,“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坐到他身侧的空位,苏沫抬眼,看了看吊秆上的小号盐水瓶。一边拆着曲奇的包装,一边问着,“要挂几瓶?”从要挂多少瓶上就基本可以看出他的感冒有多严重了。
  “护士刚刚给换好,这是第2瓶。”
  “嗯!”伸手递给他一块。忽然瞄到楚晴杰打着吊针的左手下垫着的热水袋。怕烫着,还细心的裹着一条毛巾,完全不像是男人会使用的颜色,卡通图案。显然不可能是医院的爱心关怀,苏沫满心的疑惑。
  突来的甜美声音,正好帮她解答。“苏沫?”柔情万千的严语夏一脸惊异的站在他们的前方,仿佛这些年来都不曾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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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车内的冷峻气息让人仿佛回到了冰河时代。
  楚晴杰当然清楚她之所以这么生气的原因。只不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太了解对方了。这个女人感觉不爽的时候,最好别去理她,等浑身竖起的刺自然服帖下去的时候再靠近。否则,每根充满了怒气的刺,不碰则已,一碰就无法收拾。不止扎手,还会飞射,时常殃及无辜。
  终于结束了这段折磨人的路程,回到楚晴杰所住的酒店。
  “给我吧,我拿进去放!”严语夏拿过他的公事包,率先走进房间。熟门熟路的感觉,让苏沫眉头紧皱。转身来到玄关的冰箱前,“沫沫,你想要喝点什么?”虽然是体贴温柔的语调,但在某人看来,俨然就是以女主人自居的神态。
  显然感觉到了一丝敌意,可迟钝的不明白原因。严语夏坐进他们身侧的沙发,试图拉近点距离,聊些亲切点的话题:“沫沫,你这次出差,要在这里呆几天?”
  怎么?碍着你了?巴不得我早点走?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楚晴杰就帮着接过:“大概两三天。正好,我的工作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到时候一起回去!”
  “江子熙知道你过来吗?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呵呵……”傻傻的小女人问了一个最不该问的问题。
  “那你呢?”和某人住一起久了,他的招牌笑容自然也学到了三分,勾勒出几丝蔑意,“周亦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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