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了,是你 (军旅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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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了,是你 (军旅已完结)-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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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

    在带着咸味的空气中自由的呼吸,耳畔又传来汽笛声和水手的笑语。

    永远在内心的最深处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清亮的歌声,引来的周围不少人的侧目,甚至有人也跟着她哼唱起来,这样的立志歌曲,在悲伤的氛围中,仿佛能给所有人带来心灵的籍慰。

    反复几遍之后,龙泉又吹起了郑智化的另一首歌——《别哭,我最爱的人》,曲调带着淡淡的忧伤,歌词也很是应景,同样引得林珑不由自主的跟着哼唱:

    “别哭我最爱的人,今夜我如昙花绽放。

    在最美的一刹那凋落,你的泪也挽不回的枯萎。

    别哭我最爱的人,可知我将不会再醒。

    在最美的夜空中眨眼,我的梦是最闪亮的星光。

    是否记得我骄傲的说,这世界我曾经来过。

    不要告诉我永恒是什么,我在最灿烂的瞬间毁灭。

    不要告诉我成熟是什么,我在刚开始的瞬间结束……”

    空灵的歌声在空旷的操场中回荡,一遍又一遍……

    我有双隐形的翅膀(一)

    林珑的嗓音不算非常出色,但那发自肺腑的歌声伴着龙泉的悠悠箫曲却很能打动人心,甚至有不少媒体记者都下意识的将镜头对准了那个在连绵小雨中笔直挺立的吹箫男人,以及蹲在他脚边落着泪为孩子整理遗容的女子。

    不想上镜的龙泉立即停止了吹奏,快速戴上口罩闪身到镜头之外的角落继续参与救灾,而戴着冲锋衣帽子的林珑则丝毫不在意那些摄像机、照相机,只是哼着歌曲认认真真的帮乐天擦拭脸庞,甚至摸出了自己的防水化妆品,为他滋润改善面色。

    不忍打扰林珑的某个直播记者,远远地将她当作了背景画面,然后对着电视机前的观众借用林珑的歌声说了一句广为流传的煽情话语:“……有许多可爱的孩子曾经到这世界来过,却在最美的一刹那凋落,我相信,他们并没有真正离去,而是变成了天边一颗颗闪亮的星星,在最美的夜空中继续眨眼,为幸存的亲友祈祷、祝福……”

    5月15日凌晨,当摄影记者不再注意林珑时,龙泉又悄悄绕了回来陪伴在她身边,并轻声问她稍后有什么打算。

    “我要把乐天送回家——他家离这里不远。还得去看看他奶奶是否平安,然后把他后事办了,能帮的忙帮了再回家。”林珑坐在乐天身边面带哀色的回答。不论乐天奶奶是否平安,她都得帮着办后事,如果老人家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林珑还打算帮乐天尽孝。

    “我陪你一起去,”龙泉不做犹豫的立刻应承,随后又下意识的补充一句,“你能找得到去他家的路?”

    “大概知道。你不留在这里救灾?”林珑有些疑惑,因为这男人之前才把自己直接扔路边转身就离开,这会儿居然说要陪着她!

    “这里人手足够,不再急需帮助。或者说,60个小时,能救的大部分人都已经获救,剩下的极个别得碰运气,我这编外人员可以功成身退了。”龙泉在说话的同时突然惊讶地握起了林珑的左手,她手指很漂亮,纤长而细嫩,可这双原本只适合优雅地放在琴弦上的手,却被她用来挖瓦砾石块,甚至弄得隐约有伤痕和干涸的血迹出现。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不是让你把手裹起来吗?”龙泉眉头一皱,语气顿时冷硬起来。

    “之前没留意……你凶什么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林珑也是刚发现自己居然受伤了,甚至不清楚什么时候被割伤的。听得龙泉语气不善,她顿时有些委屈的撅起了嘴。

    我凶什么?我在为你担心为你着急啊!这里环境如此糟糕,怎么能随便让自己受伤?!中校同志很想继续训人,可一见到林珑那憔悴的面容和可怜兮兮的泛红双眼,顿时心里一软,觉得没照顾好她是自己的错,不该让一个普通人逗留救灾一线。

    “下次别这样,要救人也得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进行。我给你处理一下,有点痛,忍着啊!”龙泉叹息一声放软了说话的口吻,随后取出自己背包中的急救包,捏着林珑的手指,把已经闭合的伤口给再次挑开进行清洗处理。”

    “哦,知道了,”林珑应答着,然后被龙泉那干脆利落毫不温柔的动作给逼得咬牙皱眉,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只好指着龙泉急救包中的几支软膏和针剂问道,“这是什么?”

    “防烧伤感染和抗真菌软膏,破伤风免疫球蛋白、抗生素还有防NBC针剂。”龙泉一面为她伤口消毒,一面淡淡回答。

    “NBC?”这肯定不是电台的缩写,好像有点耳熟,林珑迟疑了两秒后,试探性的询问道,“核、生化?”

    “嗯。”龙泉简单的应了一声。

    得到明确回复的林珑顿时傻眼,惊讶着问:“你陪我旅游而已带这种东西干嘛?”

    “医疗包里的标准配置,我顺手就拿了,”龙泉不想让她纠结这种问题,简单答复后又立即转移话题道,“等回成都,你马上得去注射破伤风免疫球蛋白。虽说轻微破皮、划伤通常不可能得破伤风,不过这里环境极端恶劣,还是小心为好。”

    说话的同时,他用纱布简单的把林珑手上的受伤部位裹起来,最后再次嘱咐道:“没包扎得太严实——缺氧环境会导致破伤风发病。你注意点,别让这只手淋雨。

    “哦,”林珑听话的点头,又疑惑道,“你这不是有破伤风针剂吗?可以先给我打一针呗。你应该学过打针吧?”

    “我注射技术倒还好,但是,这东西,”龙泉眼神飘忽游移了一下,避开林珑的视线轻声说了八个字,“只能臀部肌肉注射。”

    “呃……”林珑姑娘顿时无语,烧红了脸快速抛出一句,“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臀部注射!她还没发疯,怎么可能在个正在发展恋爱关系的异性跟前为这事宽衣解带?!

    龙泉板着脸忍笑道:“先休息一会儿,天亮再出发,否则路况不好。”

    “嗯。”林珑点了点头,其实,她很想立即上路送乐天回家,但一想到龙泉这三天都没怎么合眼,不由觉得有些不忍,只得同意了他的安排,两人就坐在操场中抱膝小憩了短短的四五个小时。

    然后,在天色稍一放晴时,就由龙泉抱着那孩子一起向他家走去。

    很遗憾的是,乐天的家也垮塌了,屋内的奶奶没能顺利逃离。其实,林珑已经预见到了这种结果,毕竟两地相隔不远,却整整三天都没等到来找孙子的老人,除非她也出了意外,否则决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在龙泉的陪伴和帮助下,林珑以极快地速度办好了祖孙两人的后事,暂时寄存其骨灰,然后神情木然的走出殡葬馆。

    “你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已经尽力了。这是天灾,与凡人过错无关的天灾,”龙泉瞅准时机握住了林珑的手,半搂着她肩头劝慰道,“回家吧。我们现在只为离去的人祝福就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珑抬起头,用一种有些古怪的眼神看了龙泉一眼,并没有回应他的安慰,而是直接问道:“你们特种兵还要学心理学?”

    “呃,是有这种课程,”龙泉应了一句,又疑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林珑回答说:“因为你刚才说的太程序化,标准的安慰反应性精神障碍者常用语。不太符合你平时的语气和言语习惯,像是在背书。”

    “这是因为,听别人跟我说过几次,就想套用一下。”龙泉有些无语,他觉得队医用这些话的时候似乎也有些作用,怎么轮到自己就不灵了?

    “大哥,拜托你仔细想想!对你说这话的人肯定没这样短短一段话直接抛出三个主题,甚至三个以上的观点。心理疏导不能着急,得一环一环循序渐进,”林珑浅浅一笑,以尽量平静的语气闲聊道,“若是三两句话就能把人说‘好’,那哪还需要心理医生啊。放心,不就是担心我得PTSD嘛,不会有问题的,等回成都了我会去华西找老师做督导。”

    “你也学过?”龙泉用肯定的语气说了一个疑问句。督导,上级咨询师为低一级咨询师做心理疏导时的专业说法,她不可能没学过。

    “嗯,还参加了咨询师考试来着,证书编号尾数8300030。不过我也只是个半吊子,仅仅学过而已,很少真正实践。”林珑神色再次黯淡了下来,她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最直接的一次心理咨询实践,居然是在惊天大灾这种情况进行。

    “比我强。”龙泉下定决心归队之后要去好好拜访一下随队心理医生,补充学习相关知识,至少不能被林珑给比下去。

    林珑看了龙泉一眼,有些伤感又有些羡慕的说道:“可是,你都不需要安慰,好像没受到多大影响。”

    “术业有专攻,神经不够坚韧的人没法做我们这种工作。”龙泉轻抚了一下林珑肩头,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他早已见惯了生死,甚至不止一次亲手送别人“上路”,不受影响实属正常,只是这话不能说得太明白,免得吓坏对方。

    “哦。懂了。”林珑点点头,下意识地搂上了龙泉胳膊,偎依着他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强壮有力的胳膊,挺拔英朗的身形,仿佛像一颗定心丸,传给了林珑坚强的理由与力量。

    猛然一下龙泉觉得自己头脑一阵发热,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身边那女孩几乎是半挂在了自己胳膊上,每当他手肘晃动起来时,就会有意无意碰触到女子特有的不可言喻的柔软触感……

    环顾四周那充斥着悲哀气氛的街道,龙泉迟疑了一下,觉得自己此刻想说的话有些不合时宜,但稍一迟疑后他依旧决定趁热打铁,试探性的出声问道:“林珑,我们,能不能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一下试试?”

    “啊?!”林珑愣了愣,被这种过于正经的问题噎住得不轻,随后很是无语的反问,“你觉着,我们现在这样还不算在交往吗?或者,你认为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抱着男人胳膊不放的女人?”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龙泉觉得自己第一次实弹任务都没这么紧张过,赶紧补救似的说道,“只是想正式确认一下。”

    “哦,那我也正式回答一下。龙泉同志,恭喜你通过选拔,”林珑用脸颊龙泉臂膀上靠了靠,然后半垂着头轻轻地补充了一句,“之前旅馆那里,我乱发脾气了,对不起……”

    “不,都是我不好。”龙泉回握着她的手,同样一脸歉意。

    两人正说着话,一辆返程的成都出租车突然停在了他们身边,司机大哥很是热情的询问道:“看你们走这个方向是要回成都的哇?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我有双隐形的翅膀(二)

    两人正说着话,一辆返程的成都出租车突然停在了他们身边,司机大哥很是热情的询问道:“看你们走这个方向是要回成都的哇?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那是辆绿色出租车,像青草一般的娇嫩颜色,仿佛充满着盎然生机与含蓄的热情。

    是的,热情。

    人们总以为只有红色是热情的显著代表,可如今,林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一抹绿色似乎也同样传递着爱与情,它丝毫不张扬不浓烈,却依旧代表着爱心与生命的传递。

    因为,在地震发生后不久,当成都的出租车司机们得知政府急需车辆运送救灾物资、众多灾区伤员需送至成都救治时,无数热情善良的“的哥”们自发自费驾起自己的爱车奔赴救灾第一线,一辆接一辆,无偿的在成灌高速路上连成一条长长的绿色生命线。

    起初,龙泉几乎是不做犹豫的拒绝搭乘那辆出租车,因为他和林珑都有直接触碰尸体,很有可能从中沾染了硫醇、腐胺等有毒有害物质,并且最后一套衣服在初夏的废墟中穿了将近三天,全身上下都奇脏无比,不仅不干净甚至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他不好意思坐到普通市民的车里去,想要等辆军车。

    热心的司机大哥却说他不在意,甚至笑道:“我的拓拓儿(奥拓)连殡葬车都当过了,未必还怕搭你们两个活人索?!快点上来嘛,不客气哈!我自己晓得消毒……”

    最终,两个年轻人拗不过司机大哥的热情邀请,坐到了后排。上车闲聊之后,他们才发现坐在副驾驶的那位大妈也是受邀搭便车,并非司机亲友。

    “你是在虹口开农家乐?!”林珑听着大妈的自我介绍很是吃惊,“我们本来打算13号去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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