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非让我说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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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非让我说爱你吗?-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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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你一人儿去的医院?他几个呢?”
  “套题的,打球的,小贵州下了一晚上的电影,这时候正在寝室看吧。”
  “看什么?毛片儿?”憨憨的女声突兀响起,红岩笑着搭上小杰肩膀,“跟贵州哥说别一大早上的看这个,对身体不好。”
  “大姐你能有点女人样不?”翅膀鄙视地瞥她一眼,“给俺们大小伙子干脸通红。”
  “你死去吧你四十来岁了还小伙子!”
  “大忙人过来啦?”时蕾推一杯可乐给她,“打哪飞回来?”
  “还是韩国呗,别的地儿我也带不了。靠,这次那边儿地陪换人了,啥吊不是还跟我装,一口一个你们中国人你们中国人,她也他妈延吉那边出去的,谁不知道谁啊?临走交换礼物这个显呗,跟个卖的似的,妈的,有钱买岛去啊,跟我显个JB。”
  “你瞅你一天这脾气!”翅膀摸出烟抛给她,“领一帮子人忽忽啦啦骂滋滋的,知道是旅游的,不知道以为你们抗美援朝志愿军呢。”红岩噗地笑出声。“援个鸟朝,人叫韩国。”
  “是么?我们那会儿叫南朝鲜。”
  “这不是五十年前了大爷!”她点着了烟,竖着手掌跟小杰说,“这位爷当年弹壳子留在脑袋里边压着神经了现在有点二!”
  小杰连连点头。“看出来了。”
  翅膀头不抬眼不睁地骂:“你知道啥叫二啊就看出来了你长得像个二似的!”
  “她骂你的你干嘛冲我来?”小杰这个不服气。
  关西笑着搭话:“非哥就会欺负我们,还好有红岩能打败你。”
  “解气吧?”翅膀皮笑,没有急眼的意思。
  可惜红岩不能天天来给大伙解气,夏天是旅游旺季,她带着一帮小高丽满中国地转,回来待不了两天又得领团出去。以前到期末就歇菜的酒吧现在一如往常地忙,动辙凌晨两三点钟还在上人,翅膀这节骨眼儿又不敢逃课,差不点连轴转。柏松回了广州,克鲁斯那个猩猩成天就知道调水调酒调戏女同学,啥也不管。关西没主意,但凡有点变故,不分大小,一律打电话给后屋请示了老板再行动。翅膀摔着法典生气,小满桌还啥时候能回来给我看两天店啊,宁愿挨撅了。时蕾说我去盯一会儿吧,周末人多可能是。
  “行了你拉倒吧。”他烦燥地躺到床上,“要不你明天晚上还是回学校睡吧。”
  时蕾呆在衣柜前边。“也行,反正我跟这儿也帮不上忙。”她念不来红岩那套八面玲珑的生意经。接了杯水放在床头,爬到床里边躺下了。
  翅膀瞅她不太对劲儿。“你不洗澡啦?”
  “不想洗澡。”她抬手摸着他背后的疤,切个阑尾炎都要养半个月才敢下地走的人,为什么有勇气迎接这道疼痛呢?
  “那想干什么?”他贱笑,挨着她躺下来。
  她还是关注那条疤。“这要多长时间才好?”
  “靠,一个月没沾水,半个学期都不敢泡澡。”他想看看长成什么样了,回头回脑也看不着,只能问她,“恶心吗?主要我怕疼不敢缝,要不不能留这么大疤。”
  “缝时候知道疼了,惹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呢?”
  “当时脑袋一热就上去了……”
  “找死一样么!”
  “其实也有点儿装逼,我寻思他咋也顾忌老爷子几分,哪料到他没认出来我真动了刀。”
  “他就是一开始认出来了也照样敢砍你,回头就说走眼,马叔也发不起来脾气。”
  “嗯,现在想想是啊,咋说老爷子那时候还当着官儿不能太治他,要不影响不好。”
  “当时没想到这些吧,”时蕾看着那可怖的纠结,他不是那么血热的人,“因为跟那鲜族人吃饭的是雷红岩对吗?”
  “不是因为这个。”翅膀推推眼镜,“我瞅那高丽手就刺挠!要不是他搁中间挑拨,雷管能为了对付满桌儿他家把于一圈进去吗?靠,你们去医院看他的时候那都收拾干净了,刚让交警队送来那会儿,半拉身子戗得没一块儿好皮,得回哥哥不怎么想开了戴个头盔。要多悬下不来台儿~俺几个在外边直勾勾瞪眼儿等,我靠这一宿……你觉得我是为雷红岩拼命?”他忽然明白她在介意什么,真不知该喜该怒,“你觉得我能吗?”
  “起码以前能吧。”
  “以前不能,”他严肃地告诉她,“以后就算能,也是认为这姐们儿值交,你别瞎寻思些没用的。”
  时蕾不作声了,很久之后她问了个很俗的问题:“男女之间真有纯友谊吗?”
  他真急眼了,反唇相讥道:“你和敬敏航不就是吗?”
  “我和敬敏航没上过床。”
  “我靠我上过的女的多了……”
  “说雷红岩。”
  “不你是不是找干仗儿啊时蕾?”话落换回一阵沉默,一直沉默,翅膀叹口气,好吧,他认输。吃醋嘛,好事儿!贴近了搂住她,“得,甭气了,我都有你了还能去乱搭搁别人吗?你不得意她我以后不提她成了吧?”
  “那本来你就跟她处过么我说的不对吗?”
  “我不承认总该行了吧?”
  “这和承认不承认有关系吗?事实跟那摆着呢。”
  “你意思是我去把她宰了消灭事实?”他腾地坐起来,“你现在怎么变这样式儿的?胡搅蛮缠了有点。”
  “你让他去宰啊!”邢影真不服这个劲儿,还不行说了呢,“这人都让你惯完了!男人不能惯,皮子贱,蹬鼻子就能上眼。”
  小晋听得直乐,被丁冬瞪了,强绷住脸说:“阿不你别再添乱了。”
  “就是嘛,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非哥说不再提她,你也别生气了,回去吧。”
  “我回哪去?”时蕾惊恐地看着她,“我就是620的啊。”
  “这以后就是你娘家了,想我们了就来住住,不要一有矛盾就躲过来。”
  “我不是躲,这几天考试我肯定要在寝室住。”
  “不考试也不能回去。”邢影支招,“晾他几天,让他知道知道着急,亲自来接你。”
  丁冬凑到时蕾耳边低语:“你不要听她的,柏松一走她又受刺激了,见不得别人过幸福日子。”
  “别胡说。”时蕾捶她一下,紧张地看看邢影。
  “靠不用你讲究我!”邢影威胁,“等我早上再起来陪你跑步去的!”
  “别别别~我没说你坏话。”丁冬不打自招,“只是你不要火上浇油嘛。”
  “哪来的火?你问她生气了吗?”
  “我啊,”时蕾结巴,“我还是有点生气的。”
  当当当,隔壁同学推门露个脑袋说:“时蕾,阿白喊你去。”
  “干嘛?”邢影翻愣眼睛,“是不是因为你总旷寝?”
  “不会吧?我说去亲戚家住。”翅膀还给她伪造了家长签字。
  “好事情。”门口信使咯咯笑,“有人送花来叫你去签。”
  “非哥!”丁冬一拍手,推着时蕾出门。“快去收。”
  用绿色手揉纸满满地包着好大一束满天星。“呵,爆米花儿。”小晋舔舔嘴唇,“还有卡片~”
  邢影拿起卡片,“翅膀你要写‘对不起’我鄙视你一辈子。”打开看,噗地笑了。
  “写的什么?”丁冬得意地抢过来,“不是对不起吧?我非哥最有创意……”嘴型僵住了,她的非哥……果然有创意。
  “咦?怎么什么都没有写?”小晋抓着卡片前前后后地看,只有机器打印的一个人名:西门庆?疯了?“这人是谁?不是师哥送的。”
  “除了他还谁能送一把这个花来?”邢影倒不怀疑,拿辅助花单扎,这种洋相也就他出的来,“估计花店人都得笑话他。”
  “送这个怎么了?我非哥……有创意嘛。”丁冬还是嘴硬,“看,这不是写了吗?满天星,baby’s breath,花语想念。好浪漫,蕾蕾,非哥在想你。”
  时蕾失笑。“我高中阑尾炎住院的时候杨毅来看我也带的这个花。”她和于一把钱都花光了,只好挑最便宜的买。
  “我估计翅膀那样的不像懂什么花语。”邢影见时蕾有软化迹象赶忙又加纲,“这颜色儿还看不明白吗?拜拜的意思……”
  “你还是不要分析了。”丁冬想去捂她的嘴。
  邢影一指她:“别找扒!”
  “哪有你这么不安好心的……”
  电话响了,小晋顺手捞起。“你好……师哥?……在。”
  刚擦出火花的两人也停下来,电话被举到时蕾面前。
  翅膀没别的话,劈头问道:“考完没有?”
  “完了。你在哪啊这是?”电话里乱哄哄的,还有广播扩音。“车站?”
  “机场接人呢,”他声音兴奋,“你猜谁来了?”
  时蕾头一个反应就是——“杨毅?!”
  “靠,她来我可得接站!”翅膀哈哈笑,“海斌送他老妹儿去北京,忙和完了拐过来找我玩。”
  “当管教儿那个?”
  “你就知道管教儿管教儿的。我这就回去了,你出来吧,先去饭店订位置,完事儿发短信告诉我在哪。”
  “哦,吃什么?”
  “都行。嗯,烧烤吧,他爱吃。”
  “巴西烤肉?这个点儿订估计还有座儿。”
  “你看着办吧……那个,”他吞吞吐吐的,“满桌儿也回来了,一会儿可能来……”
  “知道了,四位。还有补充吗先生?”
  “还生气哪?”
  “回头我再跟你说!我说怎么送花呢!”感情又不得不提了。
  “啊?什么花?”
  “装个屁!”聊斋演惯瘾了!
  “有人给你送花?”他猜测。
  “……”
  “不是玫瑰吧?”
  时蕾和另外几个抻脖听的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满天星……”
  “这衰花送就送了。”
  “真不是你买的?”
  “我一起来就到机场了哪有空去给你买花?”
  “真的假的?”
  “靠,人太多整混了吧?”酸味儿顺线串过来。
  “是不是花店的人整混了?”时蕾真的蒙了。“还谁能神叨叨送这么大一把满天星?”
  “喜欢吗……潘金莲?”
  海斌以前当过兵,在北安监狱当狱警。北安那可是个神踏之地,拥有全国最大的兵工厂,黑龙江最大的精神病院,东北最大的死刑犯收监所,黑龙江最大的监狱……在这片卧虎藏龙的土地上锤造了一年,这位身高一米七多点儿的哥们儿练的,简直了!整个儿一西伯来人亚汉精华版,那体格子,据翅膀透露,一发力两块儿胸大肌中间可以夹管钢笔不掉下来,当年这厮去M城,翅膀和于一两人一起卯劲儿制他愣遭了个平手。再加上管教的气质,典型一地皮赖子,往人堆儿里一站没几个敢瞅他的。他以前一口大板牙,这回来戴了副矫正牙套,张嘴说话把翅膀乐够呛,好像含了一组暖气片。他们俩在Q局一中是老搭子了,一起逃课打仗泡小姑娘。同一个班级混三年,然后海斌升高中,翅膀接着初三,但还是在一个学校里,又混了两年,这两年翅膀为掩饰自己初中生身份,出去都穿海斌的校服戴他的名签儿,不少校外职高的女朋友从勾搭上到黄了还没弄明白翅膀到底叫啥名。
  有朋自远方来么,翅膀进酒有名不亦乐乎,俩人成天拎着酒瓶子猛灌猛侃,从前厅喝到里间,从局一中侃到S市的酒吧,谈赚钱谈将来谈女人。
  “我送嘎嘎来北京之前跑了趟佳木斯进货,顺便见一网友,我靠太他妈彪悍了。下车站接我迎面儿就一句话:‘先吃饭还是先吃我啊?’‘那就先吃你吧’。从宾馆出来找地儿吃饭,饭店碰着她朋友,介绍我:‘这我破鞋。’真的大非撒谎不好,我汗都下来了。”
  翅膀汗也下来了。“职业的啊?操,你可别JB整一身病再。”
  “没有没有戴着套呢,她买的,一联儿。”
  “逼养拿你当超人哪!”
  俩人笑声震得小屋窗户直颤悠。
  两千七被笑声吵醒,溜溜哒哒晃到洗澡池底下吃夜食儿,翅膀拿花生米打它,它哼哼两声。翅膀骂:“叫唤个毛?还他妈吃!你妈回来又往死溜你了。”
  海斌瞅着他笑:“你算浪子回头了?”
  “别别别这么说斌哥,我哪有你浪?”
  “老天爷不开眼,你这逼样的还能捡着宝。”
  “别骂天!啥人啥命。”
  “操,你不要脸去吧你。”海斌叨着烟,手一伸拿下书架上时蕾的照片,“反正这回你要再花花儿可真死孩子掉井没救了。”
  “我啥时候花花儿过?”他很受侮辱地瞪大了眼睛。“哪次不是人家甩我?”
  “哥,咱不装纯行吗?”真受不了这被强奸的熊样,他把照片放回去,犹豫了一下又说,“其实满桌子……对你还有意思,我能看出来,上S市不是奔你也差不多吧?咱得说时蕾算好样的,搁一般女的能让你这一天天跟前任眉来眼去的?”
  “去你妈的,没屁闲搁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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