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荆棘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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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荆棘的归途-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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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叔,蓝姨,你们出去吧。还有,真是辛苦你们了。”

  “没关系的,少爷,我们知道他也不容易。那我们先出去了,有事叫我们。”

  怎么会不知道主人的难处,蓝姨和方叔马上就宽容地笑了笑,随后便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嘉颜,你怎么样了。”

  在恋人的身前蹲下了身体,程鸿业轻轻地捧起了他冰冷的脸庞。那曾经灵动光彩的眼睛,如今却是一片黯淡,幽静得仿佛能将人闷死。

  感觉到有人碰触,已渐渐冷静下来的嘉颜,激凛凛地就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是我,嘉颜。是我。”

  心痛搂过了嘉颜的身体,程鸿业一把便将他横抱起来。

  “怎么会弄成了这样。”

  这时他才惊讶地发现,嘉颜的睡衣不但已经被划得零零落落,一定是刚才扔东西的时候刮到了什么。回顾四周,只见偌大的房间里,根本已没有什么完好物件了。能摔的,能倒的,已经全部跌落在了地上,就连那套组合沙发,也都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房间里没有倒下的家具,除了床和桌子以外,大概就是那钉在的地上的音响架了。

  原来是被那个给刮的。

  就在他把视线,落在那熟铁做的音响架上时,程鸿业果然看到上面,赫然挂着嘉颜的一片衣襟。

  “该死的东西,我明天就叫人把它给拆了,还有那些带角带钩的物品,我也全部都要扔掉。”

  就好象嘉颜还能听见一样,程鸿业愤恨地诅咒了一会音响架,随后便小心翼翼地把嘉颜放到了床上。

  “乖,不要动,让我看看。”

  用单手扶住了嘉颜的上身,程鸿业褪去了他的上衣,仔细地检查着他的伤势。

  不过还好,虽然衣服被刮成了一条条,血迹也弄得星星点点到处都是,可实际的伤口,却只有手臂上的一条。但就只是这么一条伤口,也已够让程鸿业觉得心疼不已了。别说是让嘉颜受伤了,他现在甚至连重一点的手势,都再也没有施加过。

  用热水为嘉颜擦干净了上身,程鸿业随后又拿来了医药箱,仔细地处理着手臂上的伤口。

  “忍耐一下,就快好了。”

  看到嘉颜的眉头皱了一下,程鸿业的手指也不禁抖动了一下。外表的伤口,虽然不太严重,可透过这殷红的血液,他看到的却是嘉颜伤痛难愈的灵魂。这么一个温厚自制的男人,会变得如此狂乱暴躁,其中他所忍受的苦闷和心酸,当然也是不言而喻的。如果可以调换,程鸿业宁愿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看着心爱的恋人,再次陷入了颓丧之中,这种无奈的痛楚,却比刀割更让他难以忍受。

  包扎完了手臂的伤口,程鸿业又换过了一盆热水,开始擦拭起嘉颜的下身。因为怕伤口沾了水,会引起感染,所以程鸿业还是觉得擦澡来得比较安全。

  经过了这些天的相处,嘉颜也早就习惯了男人的照顾。时至如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对于着这个冷酷狂妄的男人,他究竟是爱还是恨。可是不管是爱是恨,他现在的世界里,那人的触摸,那人的温柔,已是他唯一能避难的港湾了。也只有在程鸿业的怀抱里,他才能得到一点点安心,一点点活着的感觉。

  将嘉颜的双腿擦拭干净,程鸿业最后才擦拭他的小腹。可能是由于很久都没有情事的关系,在擦拭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就把重点放到了分身上面。用双手轻轻地掰开了卷缩外皮,他仔细地擦拭着上面的每一条经脉,每一段凹槽。

  虽然头部的淤血还没有散去,可嘉颜的体力却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久未宣泄的身体,怎么能经得起这么摆弄。在毛巾和手指的双重触抚下,本来还很疲软的部位,很快就挺立了起来。

  “嗯……”

  紧紧抓住了程鸿业的手臂,嘉颜不一会就难耐地扭动起了身体。

  “嘉颜。”

  惊喜地看着嘉颜的脸上,终于有了另一种表情,程鸿业干脆就丢掉了毛巾,用手掌套弄起来。

  说不定嘉颜就是在等待着他的拥抱,如果能让身体重新契合,那么他们之间的隔阂,也一定会很快就消失殆尽吧。

  抱着这样的愿望,程鸿业又俯下了身体,把那高高耸立的巨大,温柔地放进了嘴里。

  “嗯……嗯……”

  又热又湿的感觉,顿时就激活了嘉颜潜在的欲望。随着程鸿业高超的挑弄,他的神智也很快就陷入了迷蒙之中。

  用唇舌仔细地爱抚着口中的性器,趁着嘉颜意乱情迷的当口,程鸿业慢慢地将手指,伸手向了后面的密蕾。

  『接受我,嘉颜,一定要接受我』

  在心里默默地做着祷告,他小心地触摸着那一片艳红的紧窒。

  可才碰触了一下,异样的感觉,立刻就惊醒了沉醉中的嘉颜。一脚踢开了男人的手臂,他痛苦地将身体缩成了一团。

  没有听觉,没有视觉,没有交流,这样的交合,让他觉得自己好卑贱。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都能献出身体的话,那他就真的要变成一具玩具娃娃了。

  “我不碰那里,我不会再碰了。”

  没想到嘉颜会有这么大反应,程鸿业尴尬地把他拉了回来。

  可是正自哀自怜的嘉颜,怎么能理解程鸿业意思,以为他又要对自己用强,嘉颜拼命地摆动着手脚,极力地挣扎着。

  但是不管他怎么甩动,却仍然敌不过男人那强大的力量。压制住嘉颜的反抗,程鸿业执着地将恋人的性器,再次含进了嘴里。

  不管怎样来说,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一定要向前迈进,如果今天畏缩不前,那他和嘉颜的关系,就永远都很难再进步了。

  不理会自己那同样高涨的欲望,程鸿业努力地使出了浑身解数,不一会,就让嘉颜满足地发泄在了他的口中。

  “没事了,嘉颜,没事了。”

  一口吞下了腥涩的液体,程鸿业安慰般地抚摸着嘉颜的脸庞,随后又不带情欲色彩地吻了吻他的嘴唇。

  大口大口地喘息了一会,射精后的虚弱感,让嘉颜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程鸿业拿来冰镇的运动饮料,放到了他的嘴边,他这才明白到,男人并没有要强迫他的意思。

  一口气喝完了半灌饮品,又吃了整整一个半三明治,已疲累到了极点的嘉颜,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之中。

  帮嘉颜盖上了薄毯,叫来佣人们将屋子收拾干净,这天的程鸿业,又只能在浴室里,自行解决了生理的需求。  

11

  可能是由于欲望得到了发泄,内心的压力也跟着得到了舒解。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嘉颜不但恢复了食欲,连人也变得安静了许多。而且有了这次的启示,程鸿业也似乎找到了,可以安慰嘉颜的方法。从那天开始,每隔几天,他便主动地用唇舌帮嘉颜口交一次。刚开始的时候,嘉颜还是有那么点排斥心理,可是架不住空虚的逼迫和欲望的诱惑,没过多久,他就放弃了矜持,任由男人把他带向了快感的天堂。  

  而且,随着肉体的频繁接触,嘉颜那满怀恨意的心情,也慢慢地变得动摇起来。偎进男人的怀里,呼吸男人的气息,感受男人的体温,享用男人的怜惜,已逐渐成为了他生活中唯一的等待。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嘉颜才会有一点活着的感觉,才会有一点点身为人的自觉。

  渐渐地,配合着男人的作息时间,嘉颜白天的睡眠,开始变得越来越多,而夜晚的清醒,则变得越来越长。大约经过了两个月左右,他的生物钟,已完全被调整成了日夜颠倒的情形。每天傍晚醒来,吃过了晚饭,他就开始等待他的归来,等待他的触摸,等待他的亲吻,等待着他把他抱进怀里,进而在其后的整个夜里,嘉颜就样温顺地依偎在程鸿业的胸膛上,细数着他每一个有规律的起伏。  

  其实到了现在,连嘉颜自己都已经搞不清楚,程鸿业在他的心里,是怎样的存在。虽然还是觉得不甘,还是无法原谅,可他却找不到能够狠心拒绝的勇气。在这异次元般的黑暗里,无限延长的时间,已让他对寂寞的恐惧,以及对爱的渴望,远远地超越了所有的怨恨和委屈,逼得他不得不再次跳入了,这爱于恨的漩涡之中。  

  可是,在这看似宁静的表象下面,某些隔阂和间隙却在不断地涌动着。虽然嘉颜的态度,慢慢地变得日渐缓和,可那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却逐渐地变得日渐烦躁。这种忍气吞声,小心谨慎的生活,毕竟大大地违拗了程鸿业的心性。

  这半年以来,他除了上班公事,就是陪伴嘉颜。为了看护这个连话都不肯说的冷谈恋人,他甚至把所有的宴会和交际,全都推得一干二净。可是,忍受了180天的冷漠对待,唱了180天的独脚戏,程鸿业真的是觉得好累好累。那好像看不到出路的寂寥日子,同样也在样摧残着程鸿业的意志。

  特别是最近这一个月来,由于嘉颜体力的复原,每天无所事事的他,对欲望方面的需要,更是变得越来越强烈。一旦得不到满足,嘉颜的脾气,不但会变得异常暴躁,而且还时不时地会给他脸色看。这样的行为,对程鸿业来说,却是另一种残酷的煎熬。怀抱着心爱的恋人,触摸着心爱的恋人,却不能占有他的身体,这份无从派遣的情欲,不断地在他的体内积压,让这个精力旺盛的男人,郁闷得都快要爆炸了。  

  但是不管他怎么诱惑,怎么尝试,嘉颜就是不愿意和他做爱,也不愿意和他有任何妥协。为了这事,他也不是和嘉颜没有起过冲突。

  有一次,当嘉颜再次踢掉了他伸向后庭的手指后,程鸿业也曾气愤地甩手而去。因为这不仅仅是付出和回报的问题,还有他那象烈火般的欲望,也需要得到适时的发泄。可是那一次的斗争,却也成了程鸿业一生中,难得的一次惨败经历。  

  没有了温暖的依靠,整整两天,嘉颜都不吃不喝不睡,也不吵不闹,都只是用极度空洞的眼神,怔怔地望着前方,任谁去安慰,去服侍,都不予理睬,就算是将稀粥送到了他的嘴边,也都只是顺着嘴角,滴滴答答地流落下来,没有一粒进入他的腹中。到了后来,就连妥协的程鸿业,亲自去服侍他,嘉颜也都没有了任何反应。对他来说,那并不是什么平常的夫妻吵架,在他的心里,男人的离去,其实就是意味着,程鸿业已开始对他感到厌倦,会被抛弃的自知,让他对这样的生活,再次失去熬下去的勇气。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最后程鸿业只能伙同了家人、仆人和下属,对无法求证的嘉颜,撒了一个弥天大谎。通过在手心上写字,他们努力地让他明白,那天他之所以会离开,完全是因为一通紧急的电话,而且还编了一个事件,让嘉颜不得不相信,程鸿业必须要立刻到外地出差。虽然仍是有点半信半疑,可感觉到四周的人们,全都好像非常着急的样子,嘉颜也就顺应了大家的心思,重新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

  有了这次的教训,即便是再难忍,再想要,程鸿业都很艰难地忍了下来。为了嘉颜那越来越脆弱的神经,他不得不对自己压制再压制。

  圣诞前夕的星期五晚上,这天是鸿升集团举行新年联欢会的日子。每年的这个时候,总公司的所有员工,以及各个分公司子公司的高层们,就会集聚一堂,回顾过去一年的成绩,祝贺新年的到来。所以,在这堂晚会上,程鸿业不但要祝辞,要颁发各种奖项,还要做抽奖节目的执行者。

  为了能参加这次的活动,程鸿业从一个星期以前,就开始和嘉颜进行了沟通。自从上次的争执以来,他和嘉颜之间的信赖,也又一次走到了危险的边缘。尽管从表面上看,嘉颜对程鸿业依然是不理不睬,不闻不问,但是也只有程鸿业知道,每当他因事晚归,或暂时走开时,嘉颜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焦虑的表情,那种深深地恐惧,就好象是一双无形的巨手,每次都掐得程鸿业都快要窒息了。

  致完了祝辞,做完了总结,程鸿业坐在吧台前面,看着满场欢声笑语的人们。曾几何时,这样的欢笑,这样的热闹,也曾天天地围绕在他的身边。那种被名流淑女簇拥,被贵胄绅士注目,被全场人士称道的日子,本来也是他生活中稀松平常的一部分。可是现在,那华丽的一切,却都成了遥不可及的过往。自从嘉颜出事以来,他的生活,也跟着变成了一片灰暗。没有了交际,没有了宴会,没有了这份优越感,连程鸿业自己都快忘了,其实他是个多么优秀,多么出众的人物。  

  一口气喝完了手中的鸡尾酒,程鸿业接着又要了一杯。

  从四周投来的热情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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