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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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爱可以乱来-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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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不了。
  那咱们得好好请姗姗一顿,马大光说,她喜欢吃什么?
  林冰说,我跟她的关系,就用不着讲排场了,就在家里吃顿便饭吧,你去买菜,在家做好,等我们回来——都该买啥,不用我再告诉你了吧?
  马大光还想坚持外面吃,但看林冰那节约闹革命的眼神,也就不多说了。
  马大光是跟林冰一起出门的。林冰打车去了西客站,马大光在超市里当采购员,累了个半死。但是当他进入厨房想把它们一一洗干净,以便在饭桌上露一手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他猜姗姗未必真会过来,即使她执意想过来,林冰也会编出一系列借口挡驾。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眠?林冰绝不可能把姗姗带到家里来,他甚至能想象林冰在姗姗跟前怎么样编谎的样子。女人都是表演的天才,任何一个女人的表演技巧都是男人一辈子也学不来的,而女人在女人跟前的表演技巧,会远远高于在男人跟前的表演,因为那是一场国际水准的表演比赛,角逐的激烈程度不亚于“奥斯卡”。想着林冰会为了他动好多心眼,马大光的嘴巴笑成熟了的石榴。
  这么胡思乱想着,天就黑了下来,马大光觉得肚子里有少量饥民开始四处活动。
  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些中午的剩菜在微波炉里热热把肚子安抚了一下,马大光的体力开始恢复,他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可听来听去,所有的脚步声都通到了别人的家门。见了老友,连老公都忘了,这女人可真是太情绪化了,她们准是到外面吃饭去了,没准吃完饭又去泡酒吧了,真不像话,马大光隐隐有些不快。
  想到这一层,马大光不再等她,他打开电视看一部故事片,边看边等。一部电影从头看到了尾,还捎带看了中间插播的广告,林冰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她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打一个。
  马大光有些焦急,拨她的手机,里面却传出了关机的提示语。也许是她们姐妹俩见了面有说不完的话,怕别人打扰,有意关了手机吧,马大光想,现在的女人真是太不像话了,把老公的电话都归入骚扰电话的行列。
  起初,马大光还抱着这样的信心,无论天有多晚,她都会回来。眼看天越来越晚,他的心才又像国旗一样悬了起来。她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一想到出事,马大光的心像遇到敌人的刺猬一样紧紧地缩成了一团。上次出走,他提心吊胆了半个月,那滋味儿比下地狱还要难受。虽然他对林冰还谈不上爱情,甚至还有一些厌恶,但是这点怜香惜玉之心他还是有的,他可不希望她成为受害者。
  快十二点,救命的电话才响了,林冰兴高采烈地说,今天姐妹俩聊得特别开心,我晚上就不回来了,你是不是一直没吃东西?快自己吃点吧,别让我老是提心吊胆的。
  马大光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那你今天住哪里?
  林冰轻松地说,住酒店呀,反正姗姗的老公有的是钱。
  林冰回来是三天以后。这七十二个小时里,马大光坐卧不宁,干什么都没精打彩的,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林冰的缺席造成的。他无法区分自己对林冰到底是感情占的比重大还是惰性占的比重大,抑或里面还掺杂着男人特有的占有欲?
  三天不见,林冰的变化大得改革新貌,从头到脚焕然一新,马大光差点认不出来她,她还说这一切都是姗姗送的,你看看人家,衣服买来也就试了一试就转手送朋友了,你什么时候也能让我过上这种日子呀?
  马大光笑道,要不了多久——下辈子一定能让你过好日子,决不可能拖到下下辈子。
  说话间,屋里响起一阵陌生的音乐,仔细听了听,是《爱的罗曼斯》,是林冰的手机在包里响,一般手机的铃声都是电子音乐,但林冰的音乐却像是用吉他弹出来又录音的。
  马大光问,原来的铃声不挺好吗?干嘛要换?
  林冰说,姗姗弹的,不错吧?上大学时我和姗姗经常听,我们都喜欢!听听姗姗弹的吉他,回忆回忆逝去的青春时光,也算没有白白让你折磨得这么老相!

有多少爱可以乱来(六十九)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林冰隔三岔五出去陪姗姗,说是要陪姗姗好好逛逛。为了赢得上网跟汪晓妃长时间接触的机会,马大光也乐得放她出去。一到网上,马大光就物我两忘,像地球围着太阳转一样围着汪晓妃转,时间过得倒也不慢。 
  可林冰一回来,他的烦恼就重新开演了。
  烦恼开始于林冰对有钱人的报怨,这有钱的朋友可真不好交,她说。 
  被她一句话就划到了“有钱人”的圈子以外,失去了被报怨的资格,马大光有些不快,难道她出去一趟花一两千块还不算多?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这么多啊。
  他冷冷地问,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人家冷淡你了?
  林冰说,那倒没有,要是冷淡就好了,问题是她的热情让我受不了,你想想,天天让人家请吃请喝那哪像话呀?可是回请她吧,又得花钱,你想想人家请我吃大餐我总不能请人家吃一顿炸酱面打发吧?
  马大光问,你不去不就结了吗?
  林冰说,不去更掉价,还让人家觉得咱们人穷志短,去不起!
  这一番话直让马大光窝火得恨不能找块豆腐一头撞死。更让他气恼的是,最近的林冰也像经过《万能情书生产线》的强化训练一样,出口成章,把他一肚子的词儿都狙击了回去。然后,马大光又像机器人一样被她指挥得在厨房里团团转。
  如果仅仅是花钱马大光倒也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因为他属于“工资基本不动,奖金基本不用”的上等品种。最让他气恼的是,她一去就是几天不回来,中间只是每天一两个一字千金、长话短说的电话,最后的结束语往往都是“手机没电了”。
  这种简洁的办事风格虽然也为他上网跟汪晓妃幽会开了方便之门,但负面影响却也十分深远。特别是由于她的缺席,他的生理需求受到了严重的压抑。今年春天,汪晓妃不宣而战对他实施了性封锁,他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一切都逆来顺受了。现在倒好,就连林冰也生了反心,北京女人对他实施性封锁那是人家的特权,四川女人也东施效颦,那就是犯上作乱了。
  有一天,林冰出去找姗姗玩了四天都没回来。等她兴高采烈地一进家门,马大光就泼了一瓢冷水,她不是来北京旅游吗?怎么一来就乐不思蜀,这么长时间还不走?这破北京有什么好玩的,值得这么流连往返吗?有钱咋不去夏威夷、北海道、拉思维加斯旅游?
  林冰反唇相讥,人家爱玩就让人家玩呗,你不乐意什么呀?谁让人家是校花又嫁了个有钱的好老公,不像我这样的丑八怪只配下嫁一个穷光蛋,一个钢蹦儿都平均分成十等份、出门打的都目不转睛盯着里程表,生怕让司机坑走个块儿八毛的。
  一通抢白,干净利落地关闭了马大光所有的思维和语言功能,好半天,他都站在那里不知把手往哪里搁。
  做女人的艺术虽然博大精深,但有一点却像化妆盒一样随时都用得着,那就是在争执当中要善于“反胜为败”,而在这方面林冰堪称高手,明明自己胜了,却不急于表现出胜利者的骄傲,而是采取弱势。狠狠地数落了马大光一通,她鞋都不脱就倒在床上,拉下被子把脑袋蒙了个严严实实,任凭马大光派出什么样的攻城部队,她的耳朵都牢不可破。
  好在受够一肚子无名气之后,还可以上网跟汪晓妃聊聊天,要不是这种补偿,这暗无天日的日子马大光真不知道如何打发。
  虽然几个月来,跟汪晓妃的关系像中国改革一样前途光明,道路曲折,但是毕竟苦尽甘来,马大光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很长时间里,马大光心里都明白,汪晓妃之所以向他所扮演的那个“千古笑神”投以青睐,并没有别的含义,那充其量是女人水性杨花和贪得无厌的一种表现,她只是把他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听听他插科打诨,问问他人生经验,无聊的日子会过得快一些。哪怕她偶尔冲他飞个媚眼,也只是即兴赋诗,当不得真的。这种虚拟感情的寿命不会比一只苍蝇的寿命更长,存活几个月就算是寿星了。
  但是当她越来越把他当作神甫、当作心理医生,有个大事小情都一五一十地向他反映,甄德晖几天回一次家、回家以后能呆几个小时、晚上作爱时间有多长他都一清二楚时,他知道形势已经变得越来越有利于他了。
  汪晓妃的未来虽然还不是昭然若揭,至少也是渐露端倪了,她跟甄德晖的散伙已经不可避免,散伙之后等待着她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这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可以预见的结局之一,就是她会对“千古笑神”投怀送抱,死心踏地跟着他。如果不是林冰像一座大山一样横亘在他们中间,他们也许还会破镜重圆。但是鉴于他跟林冰木已成舟,林冰不肯让贤,而他又不能修改现行婚姻法,增加上一夫多妻的条款,他只能让她屈居第二了。等春节他带林冰回老家完婚回来,一切结局自会大白于天下,这一天将是他生命中的历程碑。
  但是就在离历程碑几个月的时候,马大光遇到了一起意外事件。

有多少爱可以乱来(七十)
       那天林冰又把数落的石块扔得满地都是,马大光心烦,就不跟她一起睡,半夜里偷偷溜到网上,发现汪晓妃已经等候多时了。 
  刚刚打了个招呼,汪晓妃就以悲痛的心情告诉他一个不幸的消息,咱们以后怕是不能再这样聊天了。
  马大光十分惊讶,为什么?是不是你要结婚了? 
  汪晓妃发来一个哭泣的表情,结婚结婚,还没结我就昏了。
  马大光越发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吓我!
  马大光再三追问,汪晓妃一直搪塞,最后才道出了不能上网的真实原因,她的电话后天就欠费停机了,没法上网了。
  马大光好半天都觉得她在开玩笑,不至于吧?难道你不是宽带,还在拨号上网?
  汪晓妃说是的。
  马大光惊讶得半天合不上嘴,为什么不装宽带?
  我这里不好装。
  不至于吧?名典花园没法装宽带?马大光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打出字来却是:你是不是偷偷上色情网站被人家安装了黑客程序,一上网就用国际长途拨号,聊了一个月把自己聊破了产?
  汪晓妃说,别开玩笑,我又不缺男人,上黄色网站干嘛?
  那你怎么上出个巨额话费?
  什么巨额,才三百多块。
  你是不是少打一个万字,把三百万说成了三百块?
  一点没错,就是三百多块。
  这还不是毛毛雨吗?让你的大款未婚夫帮你付不就结了?
  别提那个浑蛋了!
  虽然被她这句话弄得灰头土脸,但是马大光心里还是高兴,他们肯定闹矛盾了。
  他的判断完全正确,闲聊了不到二十分钟,汪晓妃把最近的生活状况和盘托出。
  在共同生活的开始那两个月,甄德晖每月月底不到,都按时践约,给汪晓妃五千元。这些钱她除了上交父母一千元外,其他的都自己花用。没见过大海的人会晕船,没见过钞票的人会晕钱。手里的钱一多,汪晓妃就不知道怎么花了,以前四百块都能过一个月,后来四千块却过不了半个月。
  更糟糕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甄德晖的记忆力出了故障,他什么都能记住,就是想不起来按当初的约定给钱。如果他们之间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她会毫不客气跟他讨要,然而现在是这么个身份,她有些进退两难。要吧,张不开口,还显得自己太贪财;不要吧,钱包已经被掘地三尺地翻过了多遍。绞尽脑汁想出怎样跟他开口时,他却又几天不露面。好不容易他回来了,她还没提起话岔儿,他就已经像头死猪一样睡着了。接连两个月,她没能从他那里拿到一分钱。
  知道这一切,马大光的肺都快气炸了,“狗男女”三个字脱口而出。他一直认为他们之间多少还有一点感情,没想到只是一种肮脏的包养关系,更让人恶心的是就连那笔臭烘烘的包身钱汪晓妃都没有如数拿到!
  他又想喝“小糊涂仙”,可是屋里一瓶酒的存货都没有,他只能从饮水机里接些凉开水喝了下去,他一连喝了五六杯。喝完他浑身都在发抖。
  直到汪晓妃问他“是不是在听”时,他才回过神来,哦,我在听,在想……
  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我想想,马大光手不应心地打着字,他又想骂甄德晖刁民,又想骂汪晓妃贱货,两句话像两个挤公共汽车的壮汉一样奋力竞争,最后还是刁民占了上风,抢先一步挤到了键盘上。用复制粘贴的方法,马大光骂了足有二十来遍“这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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