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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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爱可以乱来-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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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她发现了他的变化。由于经常要在外面跑,跟客户到娱乐场所玩,他开始长时间不回家。后来,他突然就说要到北京创业。她说现在的钱足够两个人和孩子一辈子花的了,他却说,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做些惊天动地的事业,他不能让小地方把自己埋没了。

  不顾她的反对,他把电器商场卖掉,他说等自己赚了大钱就回去接她们娘俩。到北京以后,他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先是被骗,后来骗人,身上带的二百多万没几个月就花了个精光。幸亏她早有先见之明,自己支撑着把老家的电器生意重新做了起来。看到她手头又挣了一笔钱,他又厚着脸皮回去跟她要,要到手就挥霍一空。如果她不给他,他就拳打脚踢,还威胁说要把她和女儿全都杀死……

有多少爱可以乱来(74)
  虽然李亚娟没有点明,汪晓妃还是听得出来,这个故事的男主角是谁。
  但她还是没事人似地问,李姐真是命苦,这么坏的男人我可就没遇见过,你讲的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
  李亚娟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笑,他就是甄德晖。
  汪晓妃假装不相信地问,甄德晖?不会吧,虽然我跟他只是一般关系,也没见过几面,可是凭我的印象,觉得他不至于那么伤天害理。未等李亚娟反驳,汪晓妃又说,不过知人知面难知心,既然他这么没心没肺,你为什么不跟他分开?像李姐这样漂亮能干的女人,走到哪里还不迷倒一大片?
  在缭绕的轻烟中,李亚娟掉过脸去,掏出一张纸巾在眼睛上轻轻擦了擦,说来容易做来难,谁让咱们是女人呢?我是这样,你不也一样吗?明知道他一直在骗你,你为什么不跟他分手?
  虽然汪晓妃一再重申,她跟甄德晖没有任何关系,也就在朋友生日上见过几面,现在已经几个月没见过他了,但李亚娟却像根本没听见一样,自顾自说下去,女人嘛,天生都有一种赌博心理,明明知道输了却不知道变通,总觉得自己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不想就此作罢。其实呢,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认输怎能赢?争强好胜有什么用,弱女子根本斗不过大男人?身体斗不过,头脑更斗不过,更何况要跟这样一个无耻的骗子斗……
  说到这里,她又点了一根“圣罗兰”,低头吸着,像是对汪晓妃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骗子,明明是租的房子,他都能说成是买的。去年他认识了一个女大学生,他提出一个月给她八千块钱把她包起来,那女孩没经验,就相信了他,大半年时间,他只给了人家一个月的钱,以后就推说生意不好,拖着赖着。那女孩子开始还想要钱,后来相处时间一长,产生了感情,想来想去觉得最后终归是一家人,也就没再提起。可是到了年底,他却突然失踪了,房东找上门来跟她要房租,她刚刚毕业,没有收入,一年五六万的房钱,她到哪找去呀……
  李亚娟后来讲了些什么汪晓妃没有听清,她只记得自己身上的冷汗一直在泉眼无声惜细流,李亚娟的缺席审判还没结束,她已无法支撑下去了,晕晕乎乎就觉得两个声音在脑海里打得你死我活,一个是“原来如此”,一个是“决不可能”。
  她匆匆跟李亚娟告辞,李亚娟一直手拉着手把她送上出租车。
  两边的街景呼啸而过,脑海里那两个声音还在激烈战斗。进入名典花园上楼时她觉得自己腿肚子一点劲儿都没有了,但还是坚持着爬上了楼梯。
  进入这所显得格外空旷的房子,脑海里的战争才算有了结果,“原来如此”打败了“决不可能”。
  “呜——”一声类似母兽悲鸣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了起来,还带着响亮的回声,她吓了一跳,紧接着她才意识到,是自己在哭,就像没出息的钟玉婕一样,她竟然哭了!
  哭了几声,她突然觉得这样大放悲声跟她的身份不相称,她没有义务向老死不相往来的邻居们展览自己的悲伤和屈辱。她压低嗓音,扑进卧室,一头扎到床上,拉下丝棉被把头蒙住,这才哭了起来。虽然被子隔音效果很好,但哭声还是十分嘹亮,她又想出一个办法:咬住被子,尽可能不让声音出来。
  汪晓妃一哭就是一个小时,以每只眼睛每秒钟流五滴眼泪计算,这一个小时里她流泪三千六百滴,分摊到一年里,每天可以分得十滴。
  哭着哭着,她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从被子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男人的气息,那是甄德晖的气息,一想起甄德晖,她觉得嘴里像是飞进一只苍蝇一样,恶心得差点吐了出来,她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狠狠地把被子扔到一边,啐了两口。
  嘴里依然恶心。她又去卫生间,漱完口时发现自己身上也一样恶心,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是恶心的,一想起自己竟然会把自己如花似玉的身体让这样一个恶棍肆意糟蹋,她就觉得无法忍受。她要马上洗个热水澡。
  但是这个闪念很快熄灭了,因为这所房子里的一切都沾着他的气息,这所房子里的一切都是肮脏的,就连屋子里流动的空气、透进的光线都令人恶心。
  她必须赶快找一个干净的地方,把自己这几个月以来沾的秽气彻底洗掉。她内心的绝望,即使买一身昂贵的时装也无法安慰。

有多少爱可以乱来(75)
  那天晚上十点许,马大光正在网上向汪晓妃展示自己的温柔和体贴,林冰回来了。跟平时相比,她的脚步声有些异样,平时她那双高跟鞋把地面当成太平鼓敲得欢天喜地,今天这次却无精打采的。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马大光飞快地给汪晓妃发过去一行字,推说自己要去医院看母亲,未等对方回话,他就匆匆把她扔下,关掉电脑,迅速在沙发上摆了翘二郎腿的姿势,脸上不知应该酝酿冷漠、酝酿平静还是酝酿热情。
  林冰进屋,冲马大光咧一下嘴,算是微笑了,然后没好气地把高跟鞋踢掉,换上拖鞋就懒懒地窝进了沙发。
  马大光这时才把情绪稳定下来,他走过去拉了一下林冰的手,宝贝脸拉得像拉面似的,谁惹你啦?为了掩饰刚才的作案现场,他皮笑肉不笑地调侃着。
  你惹了!林冰瘪着嘴嚷嚷开了,她跺着脚像个任性的孩子,那样子足能把地板跺一个大洞,人家几天没回来,你不安慰我,却整天上网泡妞,连饭都不给我做!你想把我饿死呀?
  这一撒娇,马大光更觉得自己冤枉了,谁说我在网上泡妞?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动过电脑!
  林冰不信任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直奔电脑而去,她摸了摸显示器,你看,这显示器烫得像个烤箱一样,还说没开电脑?人家跟上你吃了多少苦头,你还在网上泡妞!
  马大光满脸堆笑,有你这样的好老婆我还哪顾得上泡妞呀?是这样的,电脑老出故障,我在修呢。
  林冰往沙发上一靠,撇了撇嘴,既然是修电脑,为什么一听见我回来就做贼一样急忙关机?
  这通抢白,让马大光心里涌上一种罪有应得的感觉,刚才略略放松下来的心情又开始紧张,借口迟迟想不出来。正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林冰手包里响起了《爱的罗曼斯》,一听到手机响,林冰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就又放进包里。
  林冰说,累死了,我休息一会儿,你快给我做点东西吃吧。
  为了从被林冰当场抓获的尴尬中解放出来,马大光溜进了厨房,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半小时后马大光关掉抽油烟机,再次回到客厅时,又听见《爱的罗曼斯》响了起来,林冰正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按着键盘。
  马大光刚从抽油烟机的奴役下把自己的耳朵解放出来,又开始吃二遍苦受二岔罪,陷入了手机的统治之下。他接连叫了好几声,林冰都像没听见一样,马大光提高嗓门,泡谁呢这么专注?你都把咱家变成音乐厅了!
  林冰打个激灵,没泡谁呀,我在跟姗姗聊天呢。玩了半天手机,她的神情活像吸足了鸦片的大烟鬼。她拉起马大光就去饭厅。两个人边吃边聊,马大光时时想表示不满的嘴,总是被林冰喂的菜堵住。
  虽然吃得满嘴流油,马大光的表情还是像个刚刚收了一小笔贿赂还不想帮人办事的贪官,你花在姗姗身上的时间也太多了吧?
  林冰说,你不至于吃她的醋吧?我来北京时间短,没有朋友,你又不让我去上班,把我像个金丝雀一样锁着,我觉得闷也是正常的,你说呢?
  马大光正要反驳她的“不让上班”之说,她又送货上门,搬来了更值得反驳的材料——她的手机又响了,你这哪是跟朋友聊天?跟老情人调情也没这么上心。
  林冰把筷子往桌上一扔,把手机塞到马大光怀里,你看你看,哪有什么老情人?
  马大光有些左右为难,看吧,显得自己太小肚鸡肠,不看吧,手机马上就会掉到地上。想的同时,还是接过了手机,我看你的手机干嘛?
  林冰把手机劈手夺了回去,打开几条短信,又杵到马大光眼前,的确是姗姗发的,上面也没说什么重要的话,无非是“宝贝,千万别生气,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之类。
  马大光说,人家大老远来一趟多不容易,你不尽尽地主之意,还非得跟人家生气?你真是不失时机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我都得跟上受气。
  气她那是她的福气,林冰又夹了一筷子菜塞进马大光嘴里,谁让她是我的好朋友呢?
  多少年的朋友了还这么闹别扭?究竟为什么呀?马大光显出勤奋好学的样子。
  她一定要来咱们家,我没让她来,她就不乐意了,还说要跟我绝交,绝交就绝交,谁离开谁活不下去呀?
  你就让人家来呗,马大光厚道地说。
  我才不让她来呢,要是她来了把你抢走我怎么办?林冰说,我这个人就是重色轻友,而且把所有的同性朋友都看作小偷,能适应就适应,不能适应拉倒。
  这种特殊方式的恭维使马大光的虚荣心像吸饱了肥料的作物一样满足,但嘴上还在说,真想不通你们女人,三天好了,两天臭了,心肝来宝贝去的,知道内情的说你们是好朋友,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你们是玻璃呢。
  林冰提高嗓门,同性恋又怎么啦?女人就是比你们男人纯洁,女孩子的妙处只有女孩子看得清楚,像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须眉浊物哪欣赏得来?

有多少爱可以乱来(76)
  马大光的这次聊天事件总算蒙混过关了。为了把林冰支开,给自己多赢得一次上网机会,他多次动员她去看看姗姗,但她却像牛一样执拗,好说歹说就是不去。
  有了这么个全天候的值班保安,马大光在家上网聊天就不得不保持特工人员的高度警惕性了,不仅要快上快下,而且还要注意用词。
  由于家里的环境骤然变得像办公室一样充满白色恐怖,马大光的精力很久无法集中,再跟汪晓妃相遇时聊天质量也大为下降。好在这一切汪晓妃根本没有注意到,无论他在家还是在办公室上线,她对他的尊敬和依赖都有增无减,对于他的心不在焉,她似乎根本没有察觉。
  一天上班的时候,趁章学东不在,马大光又上了QQ,汪晓妃正好在线,一见他来,她就一惊一乍地告诉他,我跟那家伙断了。
  哪个家伙?马大光明知故问。
  还谁,我那个所谓的未婚夫。
  马大光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的未婚夫太多了,我哪知道你说的是第几任?
  前天刚刚分手的这个呗。
  哦,就那大款?你下手可真够快,怎么突然就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去争取更大胜利了?幸灾乐祸的念头还未在马大光心里涌起,就落下去了,想起自己当初扮演的就是这么个角色,他有些物伤其类的悲哀。
  我以前也有些犹豫,可是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汪晓妃在卖关子。
  这句话总算把马大光的注意力转移开了,什么事,他的好奇心被撩拨了起来。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他对我时冷时热吗?可是最近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回心转意了,待我好得不得了,还说下个月就跟我举行婚礼。
  那可是好事呀,可喜可贺。那你为什么……?马大光更纳闷了。
  不是女人,就没法理解女人的逻辑了,物质左右不了女人的心,女人最讲究的是感觉,有感觉了,哪怕吃糠咽菜都会死心蹋地跟着你;没感觉了,荣华富贵也是枉然!那天他说最近准备陪我去挑婚纱,我突然觉得特没劲,我这是干什么呀?锦衣玉食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既然跟他一开始就是个错,后来无论怎样努力都是错上加错。他根本就不是我理想的那种男人。不错,他有钱有品位,对我也很好,可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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