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都知道……
似笑非笑的朝鬼伶人一撇，从她的说话方式和行为举止上来分析，不难猜出，她和她在某种性质上还是有点相同的，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应该在我心情还不错的时候承认一下比较好。”
“最近发生了一件关于隐瞒演变成欺骗性质的事情，所以，我没有恶意，只是拒绝某些特定的事情而已。”
听她这么一说，鬼伶人心中的忐忑竟然停止了？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拍着胸口说道：“虽然咱们素不相识，但我还是选择信你了。五年前……确实是我。”
“为什么要扰乱绵延山脉的清静？”一直沉默旁观的陌铘发出了不满，就是因为她，绵延山脉的平衡被严重破坏，导致他忙得要死！
鬼伶人狐疑的凑上前，看着胡子满面的人，眼睛似乎有点熟悉喔？
“大叔，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没见过，绝对没见过！”完蛋！差点忘了他们好像有那么一面之缘。被认出来就麻烦了，她肯定知道他的身份！
“是~吗~？”怎么就越看越眼熟呢？
当鬼伶人快要想起来他是谁的时候，墨可清适时的敲了敲台面，说：“帮我找一件合适的衣服吧。”露肩什么的，并不在她的接受范围内。何况，随墨那有意无意的警告一直落在她的肩头，盯得她luo露在外的肌肤火辣辣的疼吶？
明知道他不可能伤她，但肩头就是有这种感觉，还是早点把衣服换好为妙。
就在墨可清换衣服的空荡，鬼伶人贼兮兮的凑到鬼靥面前，说：“刚才那个是你女人吧？”
砰！
后脑勺遭袭！
愤怒的转过身怒瞪偷袭她的人，见是那集聚所有妖气的人后，才绽开笑颜，问：“有何贵干？”她笑的那脚一个咬牙切齿，不要以为是美男她就舍不得下狠受，要不是店里又来了客人，她要竖立良好形象，早巴掌抽回去了！
她是喜欢美男没错，但那也只是远观一下下，忍不住的时候吃几下豆腐，纯属玩乐。谁得罪她，她还是会狠狠记住的！
哼哼，得罪她的，是美男都不放过！更狠一点直接让美男毁容，然后放到各种堆里轮番xxo！
随墨的笑容越看是越诡异，语气倒是很认真且慢吞吞的咬着字，“没什么，手滑了一下而已。”
“手滑？！”
她精心制作的小算盘，实打实的镶金玄铁块啊！要不是她的体质本来就属于异常耐打型，就他这手滑的力道，直接脑浆迸裂见阎王了吧？太狠了，她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慢点，她刚才好像是对着这此刻偷笑的美男说了句……
啊！
那个，不会他才是她的正牌……
呃……
原来，识人无数的她竟然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女高男低的搭配让她一时间脑抽了一下，罪过罪过……
“这件……真的好吗？”
伴随着不确定的疑问，映入他们眼帘的是身穿白底黑纹裹边长裙的墨可清，极近足裸的发已经被她绑成了一条蓬蓬松松的鞭子，静魂梳已经被她收到了戒指里，什么饰品都没有的黑发上显得有些朴素过了头，不过，却一点也没有把她温和的笑容打折。
声音还是轻轻柔柔的，似三月春风拂过，虽然身上的那种邪气依然存在，却也被这白色的基调融合掉了不少，让人觉得这样的人，一定是有故事的，即便是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却依旧是个很温柔的人。
“怎么了？不合适吗？”这种白底黑纹的简约长裙她没有穿过，多多少少有点不习惯。而且这种纹路很特别，她挺喜欢的。低头的动作让碎发落到了脸侧，伸手拂到而后，笑颜温婉：“看样子，你们不是很喜欢呢？”
“那我去换下来。”
还没转身呢就被及时反映过来的鬼伶人喊住；“别别别，别换！这件衣服就是为了你存在的啊！我真是太有成就感了！”第一次有人把她做的衣服穿得这么有味道！实在是是大大的满足了她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的虚荣心！
“这件衣服，送你了！”豪气一挥手，镇店之宝，送人！
“谢谢。”对于别人的馈赠，她欣然接受，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她想，如果她真的像外面那些人明明喜欢，嘴上却总在推说不要的人一样的拒绝，会不会有点吓人呢？
缓步走到随墨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都看直了？
“清、清儿……”知道她很出色很优秀，可是，这件衣服的确就像是刚才鬼伶人说的一样，就是为她而存在的！
“嗯？”很喜欢他眼里因为她而出现的惊艳，不自觉的抬手抚上他的眼角，眼波流转，笑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调戏良家少女的感觉呢？呵呵~”
随墨无奈，好好的气氛被她这么一句话给打碎了。鬼靥朝天翻了个白眼，决定以后加倍跟随墨做对，当然，前提是主人不在的情况下。
陌铘和火炎燚‘见势不妙’的早就坐到门槛上拦客了，无意的行为导致鬼伶人的客流量降低，怒的她走过去直接就是两脚：“现在是大白天，我还要做生意的好不好，四十五度角的明媚忧伤请去对面那条街！”
她的脚抬起来还没踹到他们，她就被人给扯住后领甩飞了出去，墨可清优雅的笑着，说道：“很不好意思，他们只有我能欺负。”
鬼伶人一个后翻落地，整了整裙摆，眼中闪过锐利，“是吗？”
“看不出来你竟然会是战士？”
墨可清稍稍偏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说：“嗯……按各方面条件来讲，我应该属于魔法师。”
闻言，她嘴角一抽，面瘫道：“你以为你是郭德纲？”拜托，别搞笑了好不好，有哪个魔法师的速度是能快过战士的啊？虽然这仙灵城里不存在拥有外力的人，可是，她是例外啊，她已经隐藏的很彻底了。
如果她是魔法师，风元素？元素力怎么隐藏？再怎么藏也会惊动上头那颗象征着太阳，其实就是个监视器的破晶体吧？牵动了那监视器，那些爱管闲事的人肯定又要闹腾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有些冒险者脑子少根筋的进来挑衅，对着一群没有外力的人挑衅什么啊？一看就是在外面世界受到刺激，来这里找慰藉的。
结果直接被那些人拍飞到了不知道降落到了世界的哪个角落。至今未出现过。
“郭德纲？”是谁？
“额……”鬼伶人一顿，规规矩矩的解释道：“一个喜欢讲笑话的人。”
墨可清觉得站得有点累，直接趴在了随墨的背上，问：“你觉得我是在讲笑话？”
“……”难道不是吗？
敛眸一想，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你跟我出城，就知道我是不是魔法师了。”
“不不不！别想，打死负责管理这里的人也别想让我出去！”看着笑得一脸‘我是好人’的墨可清，鬼伶人就有一种立刻扭头就跑的冲动！
不要用那种温和又充满警告的眼神看着她！鬼伶人在心中呐喊，这种眼神看久了，她怕她会精神分裂的啊！混蛋！为啥有人能把温柔和邪气结合得这么完美啊！
凭什么在笑得这么无害的同时又用一双深邃到充满黑暗的眼睛威胁人啊！她知不知道这样子是很吓人的啊！不，她觉得她绝对没有这种认知，当她有这种认知的时候才是真正可怕的时候吧啊！
今天开店肯定没看黄历，要不然怎么会遇到这种奇怪又难缠的客人？亲，你快走行不？今儿个她要提早关门去西城边上那座小庙拜拜。
墨可清沉默了一下，“好。”
“好？”好什么？
“我会如你所愿，把这里的管理者打死，然后你跟我出去。”她说的理所当然，让鬼伶人产生一种她绝对会言出必行的错觉。
火炎燚站在门边扶额，这种大逆天的话也只有她能说的这么顺口，这么自然了！
“谁谁谁谁要你你你打……！”鬼伶人已经被吓到语无伦次，这大白天的她竟然敢这么说话，不怕那些人的耳线吗！
“嗯，很好，你同意了。”墨可清笑容腼腆，高兴的蹭了蹭随墨滑滑的脸颊，说：“其实，我在外面发生了一点事情，很多不愉快压在心底让我有点喘不过气，过多的黑暗面快控制不住，只能寻求一种比较极端的方法来发泄了。”
“正好，仙灵城……不是缺一个城主吗？”
眼底的黑气流转，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浑浊且冰冷！
鬼伶人打了个寒颤，问：“你有什么目的？仙灵城恐怕没有你要的东西！”
墨可清依然挂在随墨的身上，伸出手，对她竖起食指，很不在意的摇了摇，说：“我很缺人。”
“缺人？”
“唔……其实我想成立个佣兵团，可是人数不够。一些渣滓我又不想要，我正在努力寻找够资格的人，你还不错。”满意的笑了笑，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其实，在这里遇到这样的一个天才还真的有些意外，没想到书籍中记载的那个五年前几乎毁了半个山脉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狰狞之海的驱逐之境，真不错吶……
纵使要抓捕她的人势力再大，也不会愚蠢到顶着触怒狰狞之海的危险来寻她，比起海的愤怒，一个摧毁了半个山脉的人，其实也不算什么？不是吗？
“你……就因为佣兵团，要咔嚓这里的管理者？”鬼伶人像是看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的眼光打量着墨可清，这个人，其实是疯的吧？哪一个正常人会想弄死管理者啊？谁敢啊！
噢，天啦！她头好痛！
“如果你就这么跟我出去的话，我可以考虑留下他们？”
“你倒底明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啊？”她想抱头痛哭，对方她赶不走，想无视，可惜对方存在感又这么彪悍！说出的话又是这么的惊世骇俗，把人下巴惊到掉在地上才甘心！
“有什么关系？”很重要吗？
“第一，你会破坏平衡，第二，他们不是你想对付就能对付的，第三……”鬼伶人咬了咬唇，道：“我是个麻烦制造机，带着我，你会有数不尽的麻烦！而且，我的破坏力稍微有那么点彪悍……”
做的孽太多，总是要还的。
比起她的惆怅和担忧，墨可清反而一派轻松，蔑视所有规则的笑道：“我，要的就是你的麻烦和破坏力！”
“你不会制造麻烦和破坏半座山脉的破坏力，我才懒得费神邀请你做我的团员。”摆摆手，懒懒的打了个呵欠，道：“好久没运用胭蔻的能力，现在倒有点犯困了。”
“房间在里面左转第三件我的，里面的一切你随便用！”鬼伶人的态度来了个正反大转变，竟然有人会跟她说要的就是她的破坏力和制造麻烦的能力！
天啦！
那她手痒的时候是不是就什么都可以不用顾及，直接去砸啊？太棒了！
不对，她的背景是什么？她跟着她以后，她真的能满足她的破坏欲吗？嗯……
眯眼打量着跟着墨可清一起进去的几个人，嘿嘿，或许……真的可以？
“主人，我可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鬼靥盘腿坐在软软的地毯上，看不出这个小店铺的老板娘还真有钱，这一块熊皮怎么算也要上万金币吧？
陌铘端着那奇怪的植物看啊看，小小声的嘀咕：“这物种我怎么没见过？还有啊，鬼靥吶，我倒是觉得知音的主意不错啊？”管理者？哼，驱逐之境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管理者’这种东西？不该存在的东西就要今早毁掉！
嘿嘿，他就说嘛，跟着知音走，乐子少不了！
“主意不错？当城主这种主意不错？”已经是鬼城城主的鬼靥非常不屑的冷哼：“一个佣兵团的团长都比城主强。”
“啧啧，鬼城城主不好当吧？要不要换座城试试？”鬼靥不会放过损随墨的机会，随墨自然也不会放过数落鬼靥的。两人你来我往，仇恨翻倍。
“嘁，我这个城主也好过什么都不是的你强，主人身边的男人这种身份还是先别放在台面上讲，保不准不认识的还以为你是吃闲饭的。”冷笑再冷笑，除了冷笑还是冷笑。说出的话能毒到对方多少是多少，丝毫不考虑对方的自尊心。
啪。
鬼靥的脑门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鬼靥，不要用这种话说随墨。”墨可清不赞同的看了看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笑着说：“随墨现在怎么说也就只是个灵力比较强的魂体，说好听点是自主与本体分离，不好听点就是孤魂野鬼，没有半点威胁……”
刻意强调出来的‘只是’和‘比较’以及‘孤魂野鬼’这三个词，让随墨的胃是一阵抽chu。
她冷眸一撇，“你们说，对吗？陌铘，火炎？”
“……”
“……”
不要把无辜的他们牵扯进去，他们只负责看戏。
两人一个研究杯子上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