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江山一孤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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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江山一孤骑-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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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玲玲也是一声冷笑道:“那倒算不了什么,雪老太婆也配算我师父?她虽然教了我十几年武功,可也浪费了我十几年的时间,她的那些玩意儿现在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关山月怒声叫道:“放屁!一日为师,终生为尊,你这种口气简直不像是由人口里说出来的!”
  孔玲玲也怒声叫道:“姓关的,你少骂人,你知道我不愿意提起昆仑山是什么原因吗?
  我只是恨我在那里白白放过了我的杀父仇人,那时我若知道是你杀了我的父亲时,定然……”
  关山月打断她的话冷笑道:“孔玲玲!你别说得好听了,十几年抚育教养的如海师恩,你都置之罔顾,我不相信你会把父仇看得这么严重!”
  孔玲玲的脸气得煞白,可是她已不准备与关山月在口头上争论了,只把手一挥,由腰中撤出长剑叫道:“姓关的!别废话了,你的金神在驼背上,还是把它取出来,好好决一胜负吧,我们今天是场生死之斗,不到一方被杀绝不停止!”
  关山月怒哼一声道:“今天我是与飞骆驼订的约会!”
  孔玲玲不耐烦地道:“我就是飞驼令主!”
  关山月摇头不信道:“可是跟我订约的不是你,是一个名叫祁浩的男子!”
  孔玲玲大声叫道:“他是我的丈夫,我们共用一个名号,这下子你该没话说了吧!”
  关山月不觉一怔道:“是你丈夫?你们在什么时候结亲的?”
  孔玲玲声怒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绝不会骗你就是了!”
  关山月摇摇头道:“不!我必须要问问清楚,冤有头,愤有主,我与飞骆驼之间,并不仅限于一场名位之争,还有许多的事情……”
  孔玲玲将剑一平道:“好吧!你还有些什么事情要问的?”
  关山月想了一下道:“首先我要弄清楚在凉州城劫镖杀人的人是谁?”
  孔玲玲冷笑一声道:“是我!因为终南派对我的父亲很不礼貌!”
  关山月又问道:“用飞驼为令,故童找我约斗的也是你吗?”
  孔玲玲摇头道:“不!那是我丈夫,他为着一项特别的理由要这么做!”
  关山月心中一动问道:“什么理由?”
  孔玲玲怒声道:“不晓得!他没有告诉我!”
  关山月冷哼一声道:“那你最好找他来!我们之间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有待解决,明驼与飞驼之间的事,不是你能代表了的,再者我也不愿意跟你这样一个女子动手!”
  孔玲玲怒叫道:“姓关的!你要是不敢打,趁早跪在地上,向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过你!”
  关山月沉声道:“胡说,关某死尚不惧,难道还会怕你,只是明驼令主与飞骆驼之间关系极大,我认为你不配用这个名目向我挑战!”
  孔玲玲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地白,显见她心中的愤怒已到了极点,然而关山月所流露出来的不屑与冷漠使她的愤怒无由发泄,默然片刻才沉声道:“那我替被你杀死的父亲报仇,这个理由能使你应战吗!”
  关山月顿了一顿道:“这个关某无法拒绝!”
  孔玲玲一催跨下黑驼,跑出十几步回头叫道:“握紧你的金神,我们可以开始了!”
  关山月不理她,回身对吕无畏道:“掌门人请借佩剑一用!”
  吕无畏抽出长剑交给他,关山月接了过来,飘身登驼,却将驼背的独脚金神“当”的一声抛在地下!
  孔玲玲在对面叫道:“关山月,为什么你不使用金神?”
  关山月朗然一笑道:“金神乃明驼令主之象征,只有在对敌真正的飞驼令主时才使用!”
  孔玲玲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关山月—举手中长剑道:“我用这枝剑来对付你有着一个特别的理由!这枝剑是终南的,我要利用它来向你追回终南派门下的十几条性命的血债!”
  孔玲玲一催黑驼冲了上来,关山月端坐驼背不动,挥剑迎了上去。
  “当!”剑身上冒出了火花,声如鸣钟!
  关山月还是不动,孔玲玲却退了两三步,不过这并非她的腕力不如,而是骑下的黑驼挡不住两人的巨力而被逼退的!
  关山月哈哈大笑道:“你在凉州城约我人比人,驼比驼,人的胜负未分,坐骑的优劣已定,你最好通知你的丈夫,假若要找我一决高低,还得换一头坐骑!”
  孔玲玲怒不可遏,伸手向下猛挥,嚓的一响,那头黑驼已经身首分离,而她的身形也在驼身尚未倒下前,飘落到地面上。
  关山月不觉微怔道:“你这是干什么?”
  孔玲玲怒叫道:“废物留之无用!当然就得杀了它!”
  关山月也怒道:“我不过随便说一句,其实你那头黑驼也算是难得的佳种,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轻易将它杀死!”
  孔玲玲冷笑一声道:“我的东西自然我有权处理,用不着你多管,你下来我们徒步一搏!”
  关山月飞身下驼,怒叫道:“你没有权利对一条生命任意处置!”
  孔玲玲按捺不住怒气大叫道:“姓关的!你不要太得意,你那头白驼不见得就是天下无匹,我杀死的不过是一头次货,等我丈夫所骑的那头黑驼来时,管保不比你的差!”关山月顿了一顿叫道:“你丈夫今天为何不来?”
  孔玲玲怒叫道:“等你能胜得了我时,他自然会出现,目前还无此必要!”
  说着挺剑又奔了上来,关山月只得也再次运剑迎上!
  这次因为在平地上,不再受到限制,也用不着每一个回合就催骑冲锋一次,所以递招很快,顷刻之间,已经换了十几招。
  每一招都是贯注了内力,金铁交鸣,火花飞舞,战来十分剧烈,关山月却暗中震惊不止!
  他自己是天赋神力,虽然只握着一柄铁剑,发时重若千钧,孔玲玲却能与他势均力敌,尤其因为她是个女子,能具有如此腕力的确难得!
  再者是她所用的剑招,也奥异之至,孔玲玲艺出昆仑山雪老太太,而雪家的武功已传给了张菁菁,他在旁边看张菁菁习艺,多少也知道一点。
  可是孔玲玲此刻所用的招式却是他从所未见,每一式攻出来,都在人无法意料的部位,而且也是中人必死的要害,无怪乎终南门中的弟子会在几个照面下,为她戮屠殆尽,自己若非得恩师独孤明的精心传授,早在她的剑下丧生了。
  就是这样挡来也十分吃力,交手近三十招,他只回过两式,那两式仅施至十分之七,即为对方乘机反击,逼得硬撤回来自保!
  孔玲玲的剑势愈厉,态度愈从容,微微冷笑道:“关山月,江湖上盛传你如何了得,看来你也只是浪得虚名,明驼令震动天下,大概你尽遇见一些饭桶!”
  关山月沉着应战,丝毫不为她言语所挑动,孔玲玲却不放松,继续嘲讽他道:“看你这几手破剑式,就可以知道独孤明是块怎样的脓包材料了,我若早生几年恐怕世上就不会有明驼令主这个称呼了!”
  关山月的一枝剑将门户封得紧紧的,也是冷冷一笑道:“你大概得了祁浩的一点传授,竟敢发此狂言,你怎么不想想当年你们落魂谷孔家的信物辟尘珠就是被我恩师代为保管了二十年,你父亲也死在我这个饭捅的手里,比较起来,他该是连饭桶都不如了!”
  孔玲玲口中虽在讥讽,心下也是暗惊,因为关山月的剑势虽被她封住了,守势却十分沉稳,她屡施煞着,也未能攻进他所布的剑幕,所以才发言相激,原是想到他在激怒中暴露空门。
  却不想关山月的修养十分到家,言辞尖利,不但未受其激反而发言奚落,倒把她自己激怒了。
  手中剑势猛厉,厉声叫道:“关山月!你在找死!”
  剑尖上抖出十几个剑花,分罩上去,简直分不出孰先孰后,关山月似乎也怔了,一时平剑止手,不知由何挡起!
  孔玲玲的剑身也发出嗡嗡的声音,最后将剑尖聚为三点,分袭关山月胸前三处大穴,关山月平剑一削,也掠向她的胸前,竟是与敌偕亡的招式!
  孔玲玲细腰一扭,避开他的剑锋,手中点势未变,在关山月的胸前连点了三下,每一下都足可制他于死命,然而她不知为了什么,竟只将衣襟刺破一个小洞,便抽剑退后数步,发出一阵狂笑!
  关山月神色如恒,对胸前三个破洞望了一眼,然后沉稳地问道:“你笑些什么?”
  孔玲玲指着那三处破洞仍是大笑道:“你可以在三个破洞中,每洞填上一个字,写着‘明’,‘驼’,‘令’,因为这是明驼令主技压天下的光荣记号!”
  关山月仍是冷静地道:“较技总有个胜负,你用不着在嘴上如此刻薄!”
  孔玲玲眼看着自己在剑上得胜,却不想关山月的态度如此不在乎,倒不禁一怔,反是在旁观战的乐小虹刘三泰,吕无畏与孙七感到十分难受。
  孔玲玲见关山月还是那副不在乎的样子,不禁怒声道:“早知如此,我方才真该一剑穿透你的心!”关山月冷冷地道:“你为什么不那样做呢?”
  孔玲玲咬着牙齿道:“因为我丈夫不答应,他要自己杀死你!”
  关山月忽然哈哈一笑道:“你丈夫想得不错,要想杀死我,的确得靠他自己来试一试!”
  孔玲玲怒声道:“你连我都敌不过,还想找我丈夫过手,你别做梦了,趁早把明驼令交出来,乖乖地找个僻静地方躲起来吧!”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那也得等你丈夫将我挫败之后,我才作此打算!”
  孔玲玲一怔怒叫道:“关山月,你还是个男人,怎么那么不要脸,难道你还不认输!”
  关山月忽地脸色—整,朗声道:“关某乃堂堂的男子汉,明驼令主更是誉满江湖,胜负之事,怎会无耻狡赖,你假如一定要认为自己胜了,不妨扪心自问……”
  孔玲玲闻言一怔,略一回味他的话,再向自己的心口一摸,不禁脸色大变,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来她的胸前自右而左,整整被剑锋划开一道口子,因为只划破了外衣,所以并无感觉!
  可是她竟不知道这道口子是什么时候划上的。
  回忆一下经过,关山月一共只攻出三招,前两招中途撤回,只有末一招是同归于尽的拚命打法,但也被自己闪开了。
  想来想去,只有最后一招的可能性大一点。
  因此她沉着脸问道:“好招式!你那一招有个名目吗?”
  关山月微笑着道:“名目虽有,却俗不可耐,那叫做‘死里求生’!”
  孔玲玲想了一想,才冷笑道:“这个名目似乎不太恰当,一剑换三剑,假若我心想拚命,最多落个两败俱伤,陪你一死而已,求生却是妄想!”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两败俱伤是一件很难的事,必须双方的发招速度相等,才有那个机会,剑术练到像你我这种程度,大概很难有那么凑巧的时候,因此我们就必须争取那瞬息的先机,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先一步吗?”
  孔玲玲神色大变,一言不发,胜负之分已明,发招是她在先,然而关山月收招比她快,假若他那—剑真的削了出来,自己的三剑就会因片刻之差而达不到对方了!
  默然片刻后,她才铁青着脸道:“关山月,今天算你技高—筹,可是你别得意,迟早我都会讨回这一剑来!”
  关山月毫不在意地道:“现在你丈夫该出头了!”孔玲玲沉声道:“今天他另有要事,所以才由我代表……”
  关山月也沉声道:“任何事都不能比约会更重要,人无信则不立,他既是这样一个不重信誉的人,我倒后悔跟他订约了!”
  孔玲玲目中射着怒火叫道:“姓关的!你见过我丈夫了,该知道他绝不是怕你!同时你也该知道,他之所不能来,那事情一定比约会更重要!”
  关山月深思有顷才点点头道:“我权且相信他这一次,不过你能否告诉我下一次约会在什么时间?”孔玲玲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通知你的!”
  关山月又点头,道:“好吧!我等着他就是了!”
  孔玲玲冷哼一声,回头就走,刚走出几步,关山月又把她叫住了,孔玲玲站着脚步怒声道:“干什么!难道你不想放我走?”
  关山月摇头道:“不是的,我若不放你走的话,刚才那一剑就不会仅仅划破你的外衣了,既然你今天认输了,就该接受我一个条件!”
  孔玲玲迟疑地问道:“什么条件?你别提得太苛刻,我作不了太大的主!”
  关山月笑笑道:“在我与你丈夫未交手以前,你们的飞驼令不准在江湖上出现!”
  孔玲玲面有难色,关山月正容道:“假若你是全权代表飞驼令主,你今天已经战败服输,飞驼令主亦不能再存在,你如不能全权作主,今天你丈夫失了约,也该接受我的约束!”
  孔玲玲听见这话反而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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