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不爱我(神,不许不爱我)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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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不爱我(神,不许不爱我) (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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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敬学朝治疗室望了一眼,病房的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个中年医生,身材挺拔,相貌非常儒雅。宋敬学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白医生。”
  白医生的表情并不严峻,甚至挺轻松的,点头打了个招呼。对宋敬学说:”放心,暂时没发现关先生有异常情况。”
  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可能乘飞机气压变化,或者疲劳引起的,我建议住院观察几天,安排做一个脑CT。”
  “你看吧。”宋敬学对楚香说,“说了没事,那家伙大难不死,难道连点后福都没?”
  白医生问道:“这位是?”
  宋敬学说:“关泽的女朋友。”
  白医生点点头。楚香却觉得,这个白医生看自己时,眼光有点惊诧。确实……关泽在医院待了整整半年,她却从未露过面。
  刚才那个拦住楚香的中年护士走了过来,说:“我们把关先生转到703病房。”
  楚香钠钠地说:“那,我去准备一点住院的东西……”
  宋敬学说:“机场的行李交给小安和那个楚襄了,这里没信号,我去外面打个电话,叫小安拿几件衣服过来,别的,其实没什么,你去看关泽吧,我会准备的。”
  703是单人病房,装修简洁,光线充足,墙上挂着一副小小的向日葵画。弥散着一股淡淡的,医院里不可避免的消毒水的味道。
  病床洁白而刺目,那团乌云躺在床上,忽然变得像朵棉花,柔软而又无力的样子。
  输液架上挂着两包很大的药。一包未开封,另一包连着长长的管子,点点滴滴,输进乌云的右手。
  楚香心疼极了。
  趁关泽睡着,她去医院门口买了一斤苹果,一斤香蕉,好等他醒来,吃点垫垫。谁知关泽睡得挺长,醒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楚香。”关泽看见某人眼巴巴地干坐在旁边,叫了她一声。“关泽,你总算睡醒了啊。”楚香叹了口气。
  “对不起。”关泽朝她笑笑,“我也没想到,晕机会这么严重。”
  “晕机?”楚香一听,登时嚷嚷起来,“你还说晕机啊,晕机能晕到脑外科吗,你还想瞒我啊,宋敬学全告诉我了!”
  关泽不吭声。
  楚香按耐,觉得不能跟病人一般见识,问道:“你还头晕吗?”
  “不晕了。睡一觉不晕了。真的。”
  “那想吃水果不,苹果还是香蕉?”
  “香蕉。”关泽不肯放弃,说,“唔……楚香,我觉得,这回真是晕机。”'
  居然还要狡辩!楚香狠狠瞪了他一眼。
  关泽自我分析病情,说:“本来应该没什么关系的。关键是,机舱太压抑,再加上我一晕,生怕有事,心里过分紧张,也就是说,吓出来的。”
  “……”楚香无语了。
  存心想顶他几句,感到没心情,半天,只好不理他的茬,剥了根香蕉。
  关泽高高兴兴地吃起来了,脸色比之前好得多,看起来似乎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他三下五除二吃完一根,把皮交给楚香,忽然问:“楚香,你现在是不是还没原谅我?”
  楚香刹那抓狂了。这个人,不但会趁人之危,还会趁己之危。这个人,简直太奸诈了!
  关泽说:“还不原谅我?”
  楚香看着他,只好摇摇头,过了会儿,低声说:“原谅你了。”
  是的,原谅了,相聚或者离别,都是次要的。其实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健康地生活着。不论曾经爱谁,正在爱谁,将要爱谁,只要他健康地生活着,就好。
  关泽嘿嘿一笑,显然,对这个诱供,非常满意。703病房有个供陪护休息的小床,关泽叫楚香回家,楚香不肯,在医院凑合了一个晚上。睡得相当警醒,夜半,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猛地睁开眼睛,听见楼下传出哭叫的声音。
  中医说,旦慧昼安,夕加夜甚。半夜,也正是医院所有重病病人的关口。
  楚香心里发凉,一骨碌爬起来,趴到床边凝视关泽。
  关泽睡得沉沉的,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一颗泪水悄然地滴在了病床的床沿。
  第二天,白医生安排关泽做了脑CT,结果出来之后,一切正常,恢复得很好。关泽在医院又住了一个晚上,然后办了出院手续。
  楚香向白医生恭恭敬敬打听了许多注意事宜,还找了张纸,全记下来了。
  关泽的司机来省立医院接关泽出院,一年半不见,司机竟还认得她,笑着跟她打招呼:“楚小姐,您回来了啊。”
  楚香不禁有点窘迫。
  上了车,关泽问:“楚香,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好啊。”楚香说。
  车子很快开到和平新村12幢楼下,关泽要送楚香上楼,楚香拦住他:“关先生,您在车里等我,我很快下来的。”
  “什么?”关泽一愣。
  “我准备收拾行装,搬到关先生您家里去了。”楚香若无其事。
  “什么?”关泽怀疑自己听错,一脸惊愕。
  楚香掏出纸头,在他眼前“刷啦”一抖。“看到没,白医生叮嘱的,您现在还有各种各样可能会引起的并发症,要注意营养,要吃好睡好,你说,你一个人,要是再晕了怎么办!比如肚子饿的时候,比如洗澡的时候,热气蒸过头什么的,嗯?”
  楚香振振有词地质问。
  “你要住我家?”关泽只抓重点。
  “是啊。难道你不是一个人住,家有别人吗?”
  “……没有。”
  “是啊,所以我要去看着你。”
  “那个……”关泽显然意外过头了,有点吞吞吐吐。
  “那个什么?”
  “你上次不是说,那个什么,男性本能……”
  楚香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说,下了车,把门关起来了。不久,她拎着一只大书包,蹬蹬跑下楼,把书包塞进车子里。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楚香,你说真的?”关泽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谁让我是黑的,你是白的呢。”楚香说。
  “黑的白的?”关泽摸不着头脑。
  “唉,怎么这么为难啊。”楚香手一推,假意下车,“那我走了,再见哈。”
  关泽忙锁上车门,对司机说“开车。”
  关泽还住在老地方,家里什么都没有变:灰白黑色系的装修,地板家具一尘不染,茶几沙发上叠了许多报刊杂志,餐厅角落的瓷器―чудеса…稳妥地摆放着。连书房的笔记本电脑,也还是从前那台。
  整整一年多的时间,在这里,仿佛遗失了。
  楚香看到笔记本电脑旁,立着一只红木相框,相框内不是人的照片,而是某个高档小区的实景拍摄。小区的中心花园,被暗色污迹泅脏一团。
  楚香猛地想起,某人被相框玻璃割破动脉的事儿,登时不禁毛骨惊然。“关泽!”她大叫,“难道就是这个相框吗?”
  “不是。”关泽吓了一跳,'’相框……早撞坏了。”
  “那为什么图上有血?”
  “嗯,相框换了,照片没换,那天我就带着这张照片,准备拿回家的。后来我上了趟交警大队,发现不少东西还在,就专门领回来了,做个纪念。”
  “……”楚香无语了,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怎么了,你晕血吗?”关泽问。把相框移到了角落里。
  “拜托,关先生,难道你看见血心里不慌吗?”
  “不慌啊―要不这样,我把相框放抽屉……其实你不进书房就好了嘛,这个书房是工作间,只有专业书籍,还有各种资料,你又不会看。闲书在另外一个房间。”
  “打扫房间怎么办。”
  “不用你打扫,我一直请钟点工,签了协议的。钟点工好像不怕血行,有钱人就是拽,楚香不坚持了,慢慢地踱去了厨房。他的厨房是崭新的。跟装修配套,白色高级橱柜,摸上去跟衣柜差不多滑,一点油腻都看不到。平底锅架在炉上,翻过来一看,锅底居然是亮的。
  楚香忍不住笑了。“暖,关泽,你假模假样弄个厨房干吗啊,用过吗?”
  “用过几回吧。”关泽说,“我会煎鸡蛋,还会煮面条。”
  打开橱柜一看,基本空的,倒有一套没拆封的锅具。碗架里装满了各式骨瓷碟子。还有一小瓶油,一瓶餐桌盐,一瓶辣酱,查下保质期,辣酱已经过期了。
  楚香有点感慨,觉得这个人靠吃餐厅和外卖食品也能存活,挺神奇的。
  ―而且竟然没发胖。
  楚香说:“关泽,我要去一下超市,买东西;还要去菜场,买菜。”
  “现在还买菜做饭吗?”关泽反对说,“今天不做了吧,今天去外面吃,明天,再慢慢搞。”
  楚香一听,马上逮住机会,开始行使教育的权利,语重心长谆谆地说:“饭店里的菜,大部分高油高盐的,大火炒起来,营养全流失,不健康。再说明日复明日,永远是明天,不要把明夭当借口。”
  关泽看着她直笑,说:“好吧,我陪你去超市,不过菜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楚香满脸黑线,工作的巨人,生活的矮子,太典型了。
  大型超市离关泽家大约十几分钟,他们步行前往。在超市入口找了辆推车,关泽推着,楚香挨着他,亲亲密密的样子,像一对夫妻。
  从前,他们曾一块儿逛商场买过裙子。
  裙子品牌质地很好,款式时尚,价格昂贵,楚香非常喜欢。
  现在来到超市,楚香忽然又发现,她似乎更喜欢超市。超市里的油盐酱醋,每种东西都写着两个字生活。令她有种满满的踏实感。
  楚香感到很幸福。
  “去那边,楚香。”关泽一进门,就径直朝某个方向走过去,说,“那边有进口食品卖,有种巧克力很好吃,瑞士的,还有一种饼干……”
  晕倒!这人习惯成自然了!
  楚香赶紧拉转车头调方向:“不要饼干,我们先去买必需品。”
  “你不喜欢吃巧克力吗?”
  “可有可无啦。”
  在楚香的指挥下,他们钻进调料区。各种瓶瓶罐罐花样繁多,排了长长数列,楚香弯腰细细挑选了十分钟。然后往车里装了酱油、醋、白糖、麻油……
  关泽在旁边东摸西摸地玩儿,忽然拿了瓶浅黄色液体,问楚香:“姜汁是干吗用的?”
  “不知道。”’楚香说,”我从来不用。我只用生姜。”
  “买一瓶。”关泽丢一瓶姜汁进去。
  “……”楚香说,“买了不会用,浪费呀。”
  “看起来挺好用的,要不等会再去买几本菜谱,你好慢慢研究一下。”关泽款款地说。
  “……”楚香默默流汗,刚刚还感觉像夫妻,瞬间就变成小保姆了。采购完调料,小保姆总揽全局,计划再去囤点常备食品,牛奶鸡蛋香肠之类。路过熟食区,只见鸡鸭鱼肉大块堆着,香味阵阵地飘来。
  “楚香。”关泽推着车,一边浏览,一边问,“真准备回家自己做饭吗?嫌麻烦的话,我知道旁边有家店,卖的烤鸡很好吃,或者你可以买点熟食搭配一下。”
  “关先生,您怎么吃饭还嫌麻烦呀。烤鸡没营养,而且鸡是发的。生病不能多吃。”
  “是吗?中医的观点?”
  “传统观点,老人都这么说。像你这种外国精英,要入乡随俗。”楚香说。
  “怎么我又成外国人了。”
  “鸭子可以吃,做卤鸭怎么样?啤酒鸭!”楚香兴致勃勃地提议,“还有
  凉拌苦瓜,还有清炒葫芦,再配个番茄汤。营养就均衡了。”
  “行,你做的我都爱吃。”关泽奉承道,不动声色。
  小保姆瞅着他,心里乐滋滋的。
  圈了圈他的手臂,小保姆细声细气地说:“你太瘦啦,康复期有人给你做饭吃吗?是不是主要吃医院的食堂?其实你从前刚刚好,现在,变得跟竹竿儿一样了”
  “有吗?我怎么觉得还好。”关泽不承认。
  “我问你,你有多高?”
  “一米七八点五。”
  楚香喷了。一米七八就一米七八叹,还来个点五。“那有多重,到70公斤了吗?没到就是竹竿。”
  “竹竿总比水桶好吧。你该不会想把我弄成水桶吧。”关泽说。
  “……”
  “暖,楚香,你平常运动吗?”关泽忽然问。
  “有时候吧……你呢?”
  “我以前最喜欢游泳,偶尔打打球,网球篮球什么的。再忙也坚持两星期至少一次。不过现在改散步了。我知道有个健身俱乐部不错,你喜欢的话,给你办一张卡。”
  “医生叮嘱你的,不能剧烈运动。”楚香顿生警惕。
  “嗯。”关泽微微一笑,说,“但最主要一个原因是,我的协调性似乎还没回来,上次我在山海公馆的泳池试着游泳,游着游着,就沉下去了。这大概需要长期训练。其实我现在,自己连车也不开。”'
  楚香特心疼地看着他。
  “还好正常生活没问题。”关泽评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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