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休书糖果缘-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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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休书糖果缘-肖羽-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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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萦心知犯了李修的大忌,吓得跪地连连求饶,又在几个府上下人的帮助下,把闹得累了且哭晕过去的萧芸带回了西院。

见萧芸走了,被李修抱在怀里的唐糖不乐了,演员都散场了,这戏便无须再演下去。她冷漠的将头撇向一边,淡淡的说:“放我下来。”

“别动!伤口还在出血。”李修心疼的睇着怀中之人,连忙进屋拿了金疮药和干净纱布,不顾唐糖的反对,亲手帮她敷药包扎。

唐糖疼得直皱眉,却也乖乖的没再动弹,毕竟流血受伤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她看着李修一脸的专注,为了转移伤口的疼,而冷漠的问了句:“堂堂礼部尚书李大人,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

“明晚便是太后的寿宴,今晚我须留在皇宫,怕你担心,便抽空回来趟,与你说明。”李修才替唐糖包扎完伤口,她便像一只兔子般跳离了他的怀里,眼中不复深情,只有戒备与不信任。

李修深叹:“絮儿,你无需如此,修不会伤害你的。”说完,他便转身朝院外走去,与青离擦身而过时,他轻声吩咐道:“青离,调十个暗卫守在西院,我不在的这两日,不许夫人离开西院半步。”

“是,属下遵命。”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是夜,李修果然没有回来,萧芸也没有再来找碴。难得清闲的唐糖本想早早休息的,却不想,才熄灯躺下没多久,便听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声音。

若是平时,她一睡着,就算打雷也不能把她吵醒。可今晚却奇迹般的没睡着,这才注意到了这一不寻常……有人悄悄的闯入了她的屋子。

院里有暗卫,一只蚂蚁都爬不进来,这个时候又会是谁……唐糖正猜测着,来人便自报家门,说明了身份:“是我,段青禾。”

“不该是青离吗?”唐糖自床上坐起,扬起一抹冷笑,借着月光冷冷的瞧着眼前这着一身黑衣的俊挺男子,那般陌生。

“段青禾是本名。”段青禾缓缓的说道,整个人隐于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只有那木讷的声音微微夹着一丝无奈的悲怆。

“原来我的身边全是秘密,我是不是该自嘲一下自己的倒霉。”唐糖笑睇着段青禾,她还能相信谁,如今的她已经开始动摇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潇洒而活,没想到最终自己只是个泼猴,被所有人骗得团团转,到头来还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而现在,她只盼,那个唯一让她交心的人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段青禾转身点亮了一盏小小的烛,忽明忽暗的烛光中,他英俊的脸庞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的条件。”唐糖也没力气再与周围的人斗了,她不是苏雯,与人斗其乐无穷。她只是要知道真相,然后逃离这些身后藏着无数秘密的人,越远越好。

“告诉我,你是谁?”

唐糖震惊的抬起头,她没想到段青禾就会有所察觉,最沉默的人往往是心思最缜密的人,原来真是如此。待心情重归平静后,她反问道:“木头,你是不是认识我,不,你是不是认识絮儿?”

“告诉我,你是谁?”段青禾没有回答唐糖的问题,只是固执的又问了一遍,声音蒙上了一层飘渺,就如同从天际传来的一般,带着难掩的心痛。

“正如你知道的,我姓唐,单名亦是个糖字。”唐糖没想着隐瞒,段青禾说不定是唯一一个知道她非颜氏的人。

说完这句话后,唐糖清楚的看到了段青禾眼中的绝望,就如灵魂被抽走的娃娃一样,再无生气。

又是那熟悉的心酸……唐糖苦笑,絮儿啊絮儿,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欠了多少的情债,又为何要在死后让毫不相干的她来偿还,剪不断理还乱……

“灵魂易主,这种事说出去,怕是只会被人看作是疯子。我确实不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唐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说出来,这个有可能让她被所有人看作是异类的秘密。

“那絮儿呢,她去哪了?”半响,段青禾才再次开口,却肯定了唐糖的猜测,他果然认识她,而她也果然就是絮儿。

“死了……大概。”唐糖本不想说这么残忍的话,但是她取代了絮儿,却是事实。

“颜絮儿,这是你的本名。”

“木头,那你是谁?”

“段姓是大理国的国姓。”

“大理国的皇族竟甘愿做李修的手下,为了絮儿……”

“是。”

之后,在段青禾的告知下,唐糖这才将颜絮儿和李修以及段青禾的恩恩怨怨知道了个大概。

颜絮儿和段青禾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也俗称青梅竹马。一个活泼、一个木讷,却互补互融。颜絮儿的琴艺一流,若排第二,天下很难再找出第一来。但是她却在最美的二八年华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劫,李修。

颜絮儿生性贪玩,不顾段青禾的反对,去游丝阁当了挂牌的琴女,化名柳絮,因一曲阳关三叠名震大理。

游丝阁有美若天仙的晨露,千金难买一笑。但是游丝阁也有曲仙柳絮,鲛泪难换天籁。

段青禾说得搪塞,唐糖也听得糊涂,只知在游丝阁内,颜絮儿将自己交给了酒醉后的李修,却怕李修爱的只是她的琴、她的貌,竟求段青禾给了她一副人皮面具。结果便是,本以为身边躺着絮儿的李修却在一觉醒来后发现了带上了面具的颜氏。可想而知,李修是又羞又恼,却不得不娶了颜氏,因为颜氏怀了他的孩子。而那一夜之后柳絮便不见了,游丝阁则对外宣称柳絮因病去世,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最最匪夷所思的是,李修竟是因为那一张假面具,从此不再看颜氏一眼,因而错过了三年认出颜絮儿的机会。

听完段青禾的叙述后,唐糖便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在隐瞒什么,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不仅如此,最让她不明白的反而是颜絮儿的古怪行为,明明可以和李修长相厮守,却偏偏要绕一大圈,末了还伤了自己的心。段青禾也极是古怪,既然这么爱颜絮儿,为何不干脆将人抢过来,还默默的陪在爱人身边三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的女子被另一个男人伤至如此。明明解了惑,却反而更让人疑惑不已。

所幸她不是颜絮儿,不会像她这般别扭,不会像她试探爱情。所幸她遇到的既不是李修也不是段青禾,而是那只深情却不多情的绝美妖孽,有他即可,别无所求。

“段公子,感谢你的坦白,但是既然知道我不是颜絮儿,你也不必再留在这里了吧。”唐糖知道,段青禾不肯说,她如何也是问不出来了。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疑惑压下。如今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不是搞清楚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而是尽快逃离丞相府。

“今夜一过,就再也没有暗卫青离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来找你的原因。”

“你要带我走?为何偏偏过了这么久?”

“唐姑娘,你以后便会知道了,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李修会派我来看着你,自然也会派别人来看着我。所以,只有趁今晚,皇宫内外皆忙着明日太后寿宴的时候,我才有机会打晕这院里院外所有的暗卫,才能面对面的和你说话。”段青禾不再叫唐糖“絮儿”,也不称呼她为小姐,而是疏离的叫她一声唐姑娘。

唐糖明白,段青禾已经确定了她不是颜絮儿的事实。

“只是,我还要你去做一件事。”段青禾说完,只是深深的看着唐糖,一手揽着她的腰,携着她一路轻功离开了丞相府。

“你要带我去哪?”

“驿馆。”

“大理国使者住的驿馆?”

段青禾没有低头,星眸中却闪过赞赏。怀中的女子着实比絮儿聪明,然而他爱的始终是絮儿,那个倔强得让人心疼的女子。

“你要我做什么?”

“进宫。”

黑夜中,段青禾的速度犹如飞燕般在屋顶间穿梭跳跃。夜风呼啸,凉得很,也吹走了唐糖身上所有的热气。她一个哆嗦,慢条斯理的问道:“丰裕朝的皇宫内有什么秘密值得我窥视吗?”

“称不得窥视,你大可光明正大的瞧个明白。”段青禾的语气甚是平淡,转眼间,已到了驿馆的门口。

因为驿馆内住着大理国的使者,戒备自然极为森严,只是当他掏出一枚玉佩,递与驿馆门口的大理国守卫时,那位守卫二话不说便将他与唐糖请了进去,径直将两人带去了主屋。

所谓主屋,正是此次来访的大理国使者中顶顶重要的人物所居之所。

来到门口,段青禾将手中的玉佩塞到了唐糖的手中,用仅他二人才可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明日,用你的眼睛好好看清这最后的真相吧。”说完,他便闪身不见了踪影。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唐糖无语的看着手中的玉佩,领路的守卫则无语的看着她。

“姑娘请自便。”段青禾一走,守卫心知自己交不了差,便躬身一礼,快步离开了,免得受到殃及。

唐糖微微叹了口气,犹豫了半天,这才敲响了主屋的门。

“进来。”屋内响起一个慵懒且好听的男子声音,却险些让唐糖退却。

只是好奇心终是促使着她推开了门,眼前之景却也让她瞬间因讶异而怔住了。

屋内花香扑鼻,粗粗一看,精致的家什上竟处处撒满了各色的花瓣。而就在她眼前,一壶美酒,一双美人,一风流美男子。

男子身着华服,慵懒的躺在软榻上,衣襟微开,风光大好。华丽的衣衫上绣满了朵朵娇嫩的花,犹如扑花蝴蝶般晃了眼。星眸微阖,嘴角无意识的上扬着,真真是个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却兀自带着难掩的风流。

男子的身侧,粉衣女子垂首弹琴,面貌端丽而秀气,两耳各挂着一五瓣菊形状的小巧耳坠。蓝衣女子娇俏玲珑,灵气十足,但见她轻执酒壶,一见杯中空了,便及时的将酒满上。

唐糖后悔了,她不该听段青禾的话,去什么皇宫看什么真相,她该老老实实的回她的茶馆,继续当她的茶馆老板才是。

风流男子见人进屋了却不好话,登时有些好奇的睁开了眼,却在瞧见唐糖的一霎那,眸中泛起了一抹喜色,立刻自榻上坐了起来,无不惊喜道:“絮儿丫头!”

又是絮儿!唐糖沉着脸颇有些不悦,她究竟还要背负着絮儿的身份多久。

“都三年没见了,丫头可是想念我?”男子笑着抱住唐糖,在空中整整转了一圈才停下。

“放开我。”唐糖扫了眼那两个一动不动的美丽女子,淡淡的说。

“就不放,丫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男子颇有几分无赖的捏了捏唐糖的脸蛋,满眼的欢喜。只是,下一秒,男子却猛地松了手,随即弯腰蹲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痛呼道:“丫头,你狠!”

“不许对二殿下无礼。”男子还未有任何指示,一旁的蓝衣女子已放下了手中的酒壶,秀眉一拧,自柳腰间抽出一把银软剑,直直的朝唐糖刺去,虽非指向要害,却也带着威慑之意。

只是,蓝衣女子还未靠近唐糖,坐于琴后的粉衣女子却右手一挥,自袖出飞出一根极细的银丝,如蛇舞般缠在了蓝衣女子的手腕上。随后她又稍稍用力,便逼得蓝衣女子软剑脱手,未伤唐糖分毫。

“愚儿,你做什么!”蓝衣女子气恼的一回头,不满的朝名叫愚儿的粉衣女子跺了跺脚。

“痴儿,你逾矩了。”愚儿又是一挥手,银丝便被她抽了回去,隐于袖中再不可见。

一个愚、一个痴,这两个性格迥异的女子倒颇是有趣。唐糖这般想着,却对自己先前踢了男子要害的行为毫无愧疚。二殿下,原来眼前的男子是大理国的二皇子。

男子哼哼的站直了身子,额上却渗出了丝丝薄汗,可想而知,先前那一踢着实让他中了招。只是,男子却不怒反笑,“丫头就是丫头,三年不见,却还是老样子。从小到大,我被你打了多少回了,就不见你打过大哥。丫头,你扪心自问,你对大哥做什么如此偏袒。”

唐糖本想问一句“你大哥是谁”,想想却作罢了,随即举起了手中的玉佩,对男子说:“叙旧就免了,我今晚前来是因为这玉佩的主人要我来找你。”

岂料,唐糖才拿出玉佩,男子又是一阵惊喜,整个人扑到了门外,左瞧瞧后看看,过了很久,才略显失望的回头问道:“丫头,既然是大哥让你来找我,那大哥人呢?”

“走了。”唐糖心里头暗暗惊讶,她本以为段青禾只是个普通的皇亲贵族,顶多与皇室沾亲带故下,没想到竟是大理国的大皇子。“段青禾是你大哥?那你叫什么?”

“丫头,你傻啦,怎么连我的名字都给忘了!”男子大呼小叫起来,俨然失了第一眼的风流惊艳,亦或是在唐糖面前便卸了伪装。

“无关紧要之人,自然无需时时挂念,忘了也是正常。”

“你这没心没肺的絮儿丫头,我是你段哥哥段青崖。”段青崖明显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边说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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