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江山 作者:依依兰兮(起点vip13.1.3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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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江山 作者:依依兰兮(起点vip13.1.31完结)-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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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也不知劝了她多少回,二公主统统不为所动,也不甘心被先帝软禁宫中,几次三番的设法逃走,都被羽林军给拦下了。先帝大怒,便将她囚禁,扬言即使囚禁她一辈子也绝对不会让她嫁给一个江湖郎中。二公主眼见逃走无望,便开始绝食相抗,先帝气得要命,将她狠狠骂了一顿,并且说,若是她再绝食的话,就把那叫杨玄青的江湖郎中千刀万剐,剐个三天三夜!二公主气得脸色发白、身子发抖,却依然不肯就范,只说,如果先帝真那么做的话,她会恨她,永永远远的恨她,当着先帝的面,二公主摔碎瓷碗,捡了碎片就要割腕,坦言既然母皇如此狠心,他们生不能在一起到地府相聚却也不错,先帝气得,当即就晕了过去。”
  古清华听了又是心惊胆战又觉有些好笑:先帝想必也是心疼女儿的吧?不然,二公主再怎么威胁她都没有用!她也是聪明的,那种情况下,晕过去是最好的办法,省去了多少两下僵持的尴尬!
  “事有凑巧,后来清江一带发生洪灾,那位姓杨的郎中配合当时清江县的杨县令救治灾民,防止了瘟疫扩散,活人无数,获得朝廷嘉奖,杨县令膝下无子,又将他认为义子。后来,皇夫和大公主再三求情,二公主许是得了皇夫吩咐,也没那么硬气了,先帝有了台阶下,便也顺水推舟,默认了这门亲事。第二年,二公主便与杨驸马成亲,公主府就在城南金明坊一带。她二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二公主与驸马爷婚后十分恩爱,翟凤城中无人不称、无人不赞的,驸马虽封了都尉,不过是个闲职,他与二公主依然如从前般逍遥山水间度日,偶尔与太医院御医们切磋一二。据说,驸马爷医术甚是高明,太医院的御医们对他十分赞赏,有时候遇上什么疑难杂症反而向她请教,渐渐的,驸马爷的名声便在翟凤城中传了开去。二公主又是个性子十分爽朗不拘小节的,偶尔有达官贵人上门请求驸马治病,二公主非但不以为意反而十分高兴骄傲,驸马爷也并不因为尚了公主而高人一等,有求必应,有时还出钱出药替穷人治病,这样,二公主和驸马爷的名声传得更高更远,真正是人人敬仰。”
  “可惜,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多久,两年之后一天夜里,先帝突然派人宣驸马爷进宫,不知在密室里问了他什么,后来,驸马爷再也没有出来。二公主第二天天刚亮便进宫求见先帝,问驸马何在?先帝却说昨晚问完话之后已经让驸马爷离开了,并不知驸马何在。二公主当然不肯信,先帝亦坚持自己的说法,母女两人当即便吵了起来,二公主气得要搜宫,先帝当然不许,将她训斥了一顿命人赶出宫去。二公主不肯罢休,明察暗访,两个月之后,终于让她查到了什么,她怒气冲冲再次进宫,母女二人在书房中大吵了一架,二公主含泪愤愤而去,随即前往皇夫宫中拜别皇夫,坦言从此再也不踏入皇宫一步,后来,奴婢便听闻公主府所有仆役均被遣散,二公主一把火将府邸烧了个干净,从此,再无所踪。”
  “那,二皇姐又是怎么到的南阳?”古清华觉得,越听事情反倒变得越复杂了,非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反倒又添了一肚子的疑惑。
  皇室辛密,原来知晓的并无一个外人!
  苏姑姑摇摇头,叹道:“这个,奴婢也不甚清楚。二公主离开翟凤城后,好像,是两年之后,云游至南疆,恰好此处南蛮作乱,朝廷派兵围剿,二公主也不知怎的加入了进来,打败了南蛮,先帝得报后,索性将南阳郡作为二公主的封地,命她镇守于此,二公主居然也领命了,于是一直在此居住至今,这些年,她果然从未回过翟凤城,连信也没给先帝去过一封,先帝驾崩时,也仅仅遣使吊唁而已,唉!”苏姑姑长叹一声,想起她母女之间恩恩怨怨,忍不住心中伤感,鼻中发酸,眼眶也微微泛起了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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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一更




☆、第121章 女皇帝微服暗访

  古清华忍不住也黯然,复又烦恼,一掌轻轻打在红木小几上,叹道:“这可怎么办!”她回眼悄望湘琳,湘琳已经痴了,面容悲戚怔怔望着前方:为何,她们姊妹的命运,一个个如此多舛?
  古清华理了理思路,沉吟道:“这么说,二皇姐是为情所伤,心怀不平远走他乡,从此远离都城,在此扎根?”
  “想必……是的。”苏姑姑点了点头。
  “那个杨驸马,到底死了没有?还有,他是哪里人,出身如何,母皇终究也没有查出来吗?”古清华又问。
  苏姑姑摇摇头:“杨驸马是孤儿,从小走南闯北,漂泊江湖,连他自己也记不得自己是哪里人、什么出身,先帝确实派人暗中查过,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至于杨驸马到底死没死,奴婢也不清楚。”她想了想,又道:“不过,奴婢认为,他多半是死了的。”
  她太了解古凤倾的个性,古凤倾突然之间急召杨驸马进宫,必定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问题,而古凤倾做事从来不会留尾巴,她既然连亲生女儿都瞒着,就肯定不会留着杨玄青。
  古清华沉默半响,道:“当年受命暗中调查杨驸马的人,苏姑姑可知道都有谁?”
  苏姑姑苦笑,道:“陛下,此事乃先帝亲自安排,奴婢并不知晓,而且据奴婢看来,没查到什么的倒罢了,倘若真有谁查到什么,那人恐怕也已不在世上了!”
  “这可怎么办!”古清华无计可施。不了解内幕便无法对症下药,无法对症下药,就解不开古清霜的心结,在与称霸南疆的古清霜敌友不明的情况下,她很难做到专心一志对付议政王。
  苏姑姑同情的望了她一眼,这件事,她也无能为力!
  “陛下,骨肉亲情乃天注定,不可磨灭,不容否认!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如今先帝已去,二公主纵有再多的怨再多的恨,怕也慢慢淡了。假以时日,陛下倾心以待,二公主未必不能回心转意,此事可从长计议,陛下眼下无需为此烦恼。”一旁的湘琳突然徐徐说道。
  古清华心中一凛,脑筋顿时清楚了几分。不错,她此行为的是解决海盗和开放港口、解除禁海令一事啊,二公主的事不过是顺便,怎么能本末倒置?如今既然知晓了二公主离京的原因在当年离奇失踪的驸马身上,也算是一大进展,回宫之后,再派人查访,徐徐图之便是!
  “湘琳所言极是!此事急不得!”古清华笑了笑,收了收心情。
  接下来数天,古清华忙得不可开交,视察地方田地、查看民情、分批召见地方官员或者名望乡绅包括他们的夫人。如果她是男子,老太太夫人们还可以由皇后或者贵妃代劳召见,可惜她是女帝,总不能让自己的皇夫去陪一群夫人太太们聊天吧?于是,更加一点空闲都没有!
  过了十天,沈流连终于来了,穿着宽大的直裾道袍,木簪束发,颇有带着青布衫的小书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沈流连是古清华尊敬的太傅,又得议政王“另眼看待”,在别人眼中,是个两边通吃的主,说起他来都是好生羡慕。
  他一来,先是拜见了古清华,君臣师徒叙些别后情形,沈流连又问起小殿下安好,古清华早有准备,笑着命人将古耀之的功课带给他看,沈流连喜得连连夸赞,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见过古清华之后,沈流连少不得前去拜见自己的恩主议政王,议政王虽然骨子里讨厌他老搅坏自己的事,但也明白他是受了古清华花言巧语哄骗其实心还是向着自己的,如今他又在千里之外碍不着自己了,秉着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的原则,对他十分客气。其他朝臣与地方官员、地方乡绅们见了,自然一哄而上的巴结,把个沈流连忙得团团转应酬。三日之后,方抽了空悄悄见了古清华,向她密报了自己对南疆海盗了解的情况。
  沈流连从不撒谎,且所言有理有据,不由得古清华不信。权衡再三,古清华打算带着五六名侍卫,与苏浚一起微服暗访,亲自去往渔村探一探实际情况。
  苏浚不明白她为何坚持亲自出马,劝阻无奈,只得认真谋划准备,随她同行。
  于是,一行七人做当地人士打扮,将肤色画暗,悄悄离开沥州,扮作商人赶往两百里之外的峪里村。此村地处一处叫做分界岬的海湾延伸段,岸边多礁石悬崖水道连通大海,是海盗经常出没的地方,也是村民投奔海盗最多的地方。离村二十多里外便是昔年的东南第二大港落霞港。
  一路行来,越靠近海边,越人烟稀少,远远近近皆是荒凉,庄稼稀稀落落,民宅三三两两且破破烂烂,偶尔遇见几个人也多是老弱幼小,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呆滞无神,颠簸的黄泥道路两旁放眼望去,杂草乱树丛生,空旷荒凉得叫人心慌。
  古清华不禁暗叹,这里原应该有宽阔笔直的大道,有延绵不绝运送货物的马队马车,有充满生机活力的欢声笑语,有丰衣足食生活舒适的人民,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有的只是荒凉和破败,处处浸染着遭劫后的颓废之意。
  古清华越看心情越沉重,也更坚定了要撤除禁海令的决心。
  到了此处,古清华忍不住起了瞻仰昔日第一大港的念头,于是与苏浚、林勇等一起过去,昔日的巨港早已找不出半点光鲜容颜,码头年久失修已有一半坍塌入海,地缝里生长着零乱的杂草,沙砾乱石到处皆是,从前林立码头的一排排店铺也只剩下断壁残垣,所不变的,只有海风卷起拍打岸边的雪白浪花和海面上掠海盘旋时而鸣叫的海燕。
  站在码头,凝望着海天相接湛蓝一片,仿佛亘古不变的大海,任海风吹拂衣襟长发,脚下,是唰唰袭来的海浪,古清华的心情也如这翻腾的海水一般汹涌。她情不自禁便想,当初这片辉煌的码头被毁时,这儿的百姓该有多么的痛心无泪!被毁的,不仅仅是一个码头,更是他们的心血,他们赖以生存的源泉,是一种开拓无畏的精神。
  随着码头被毁,船只被扣,禁海令下达,店铺被迫关门,商人被迫离开,他们的日子……可想而知!
  这是一个噩梦,如今,到了该终结的时候了!
  “我一直以为,最震撼人心的风景在漠北,今日方知错了!”苏浚站在古清华身边,眺望着无边海天,轻轻说道。
  古清华侧头向他一笑,道:“大海,可比漠北要危险的多!”
  尤其对于农耕文明下生存起来的民族,脚踩着土地,心中才踏实,船行海中,广袤无垠,风浪无边,寸土皆无,茫茫水涯是吞人不吐骨头的恶魔,那种悬着心的惊忧非常人所能忍受。
  也许正因如此,当年下禁海令时,朝中重臣没有一个反对的,他们又怎能理解,他们眼中的恶魔在海边居民眼中是最温柔的母亲。
  “清儿,此处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苏浚下意识环顾四周,明晃晃火辣辣的阳光直射地面,映入眼帘白花花一片,海天之间,除了他们几个空旷寂静得仿若亘古洪荒。
  说到底,这儿是禁地,虽然禁海令实行多年,如今管理得不是那么严格,但此处平日终究少人来,倘若碰上什么人,倒是一场麻烦。
  古清华明白他的顾虑,点点头嗯了一声,再深深的凝了海天之际一眼,一行人策马离开。
  来到峪里村,阳光依旧毒辣,但太阳已经渐渐西移,在地上拉出斜斜的人影。
  七人走得满头大汗,口干唇裂,所带水囊差不多喝干了,远远看见山坳山坡之间零散的泥墙瓦屋,无不精神一振驱马前行。
  来至村口一起下马,将马匹掩藏拴在村旁的小树林子里,留下一人看守,其余人往村里走去。
  如同其他村子一样,这儿也是冷冷清清的,而且此处离海边相对较近,情形更加糟糕一点。
  好不容易敲开一家门,开门的是个眼神浑浊的老人,黝黑干瘦的面容上刻着刀斧雕琢般深深的一道道皱纹。老人茫然的眨了眨眼,微张着嘴,愣愣的瞧着他们,既不好奇,也不害怕,更没开口询问。
  “老人家,我们是路过的客人,许是迷路了,想跟您讨杯水喝,顺便请您指个方向!”苏浚笑着上前招呼。
  “哦。”老人茫然应了一声,身子往旁边侧了侧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然后一边进屋一边唠叨道:“迷路了,可不大妙,这儿不该是你们外地人来的,歇歇赶紧走吧,这儿不能留,误入禁区是要杀头的……”
  古清华打量这因烟熏火燎而漆黑斑驳的墙壁,和屋中破破旧旧的粗木家什,墙上挂着的蓑衣、斗笠、一脚高一脚低的凳子、豁了口的粗陶碗、歪歪斜斜的四方桌、砌在一角笨重粗糙的土灶,她心中沉沉的,喝了口水问道:“老人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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