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依旧忘不了,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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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依旧忘不了,忘不了-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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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就别瞎说了,说不定过两天又好了。”
  “你们男人都没有好东西!幸好,你不和李重来往了,真看不出他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柳跃跃继续不依不饶。
  “行了,别说了,你不是当事人就别发些无聊的感慨了。过几天找徐姐吃饭吧,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王楠支走了柳跃跃后,震惊的心情还是没有平复下来。李重和徐丹蕾分手了!而且有三四个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吧?怎么可能呢?一个个疑问像水泡一样冒上来。王楠首先肯定不会因为自己,因为如果和他有关,李重和徐丹蕾早就分手了,还装修什么房子啊?再者说如果因为李重和他之间的关系,李重在分手后也应该给他一个电话,但李重没有。那难道是徐丹蕾发现李重在外面又有了小姐?这个可能是存在的,如果真是这样,他对李重也愈发的怨恨起来。可回过头来一想,与李重交往的这几年,李重真没和哪个女人有过亲密关系,就是偶尔找个小姐,也不过是在一起喝喝酒什么的。王楠想来想去,也还是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不过有一点肯定的是,王楠无一丝欣喜,他倒为李重担起心来,怎么好好的两个人说分手就分手了呢?
  王楠想给李重打个电话,又觉得不妥,自己现在打过去电话算怎么回事儿?李重没告诉自己,就说明不想让他知道,他就更不能唐突的去问人家怎么了。
  那一天,王楠都是在胡思乱想中度过的。下班以后回到家里,王楠也没吃饭,和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今天的这个消息把他平静的生活又打乱了。
  王楠自从上次从家里回来以后,他觉得李重已经在慢慢的退出自己的生活。他又用起了BP机,他和留在这个城市里的同学多了联系,他开始跑步,健身,并尝试着和柳跃跃交往。生活似乎已经走上了正轨,可今天的这个消息,再一次把这平静的假象打碎,李重这两个字也再一次把王楠紧紧包围,让他无处可逃。
  王楠那一夜翻来覆去,脑海中一直在想,他和李重还有可能吗?李重现在做什么呢?徐丹蕾现在又怎么样了?
  问题反复纠缠,却一直没有答案。
  
  徐丹蕾那天与柳跃跃的不期而遇又勾起了她对往事的痛彻回忆,当初王楠、李重还有她和柳跃跃曾经是那么快乐的在一起,可哪知道那些快乐其实是王楠和李重的快乐,与她们女人根本无关。
  那天在商场,她原本想躲开柳跃跃,不料对方眼睛尖,打了招呼,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敷衍了事。原因她和李重分手后,她切断了和过去的一切来往。现在徐丹蕾才意识到,分手不仅是和一个人分手,更意味着是与自己过去生活的断然撕裂,你失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生活圈子,包括曾经共同的朋友、对方的家人,还有曾经的生活习惯。这些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是残酷的,更何况是对于一个相守八年即将结婚的女人,简直就是灭顶之灾了。
  这三个月以来,徐丹蕾感受到了炼狱般的滋味。她曾到外地转悠了一个月,黄山、甘肃、四川,没有目的的乱逛,搭上哪趟车就奔往下一个目的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逃离这一切。沿途的风景没有让徐丹蕾心情好转起来,反倒让她经常触景生情,眼泪不听话的就掉下来。如果你在一九九六年初秋的某一天,在以上的几条线路,看见一个年轻而又憔悴的女人,靠在火车的窗边,望着飞逝而过的窗外景色独自饮泣时,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徐丹蕾。
  旅途中,徐丹蕾还曾产生过自杀的念头,一次在黄山,看见那些密密麻麻的同心锁,她旁若无人的就哭了起来,几年前,李重曾领她来过这里,两个人在这儿结了同心锁,如今锁不在了,人也离开了,这怎么不让她肝肠欲断!她爬到天都峰上准备跳下去,还是周围游客发现了她的异常,才没令悲剧发生。还有一次在甘肃经过巴颜喀拉山口时,车辆发生故障,低温加上高原反应,情况极其危险,别人都在恐惧中急切的盼望有车经过时,奇怪的是她没有一丝不安,心中倒有一种快乐一种解脱,死了可能就一了百了了。幸好最后有车经过,才不至于命丧高原。
  让徐丹蕾改变主意,结束旅程是在四川,从甘肃入四川,徐丹蕾一路浑浑噩噩,她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里,要去哪里,一个月的漫无目的的行走,没有减轻痛苦,反倒变得更加疲惫。那天,徐丹蕾在搭乘的长途客车上听到有人在议论青城山的普照寺如何的灵验,心中不免多了一个想法,她想出家!尘世中的纷纷扰扰,实在让徐丹蕾有些不堪重负,佛门的清静或许能让自己摆脱这如梦魇般的一切。
  当想出家的徐丹蕾来到青城山的这座名刹普照寺时,她一脸悲伤,长跪不起。望着朝向山门当中供奉的明代木雕大肚圆脸的弥勒菩萨正对着自己慈悲喜笑,徐丹蕾不禁泪流满面,心中默念:菩萨啊,我究竟是前世结了什么孽缘,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没有回答,慈怀天下的弥勒菩萨一脸笑意望着芸芸众生。
  这个悲伤的女人引来了寺内的僧尼,徐丹蕾泪流满面的恳求要出家,师傅没说话,只给了徐丹蕾八个字:知幻即离,离幻即觉。多年以后,当王楠无意间在一个佛学网站上看到徐丹蕾出家的照片时,震惊的程度不亚于一颗原子弹的威力,这是后话了。
  徐丹蕾回来后,李重又约她见了一次面,两个人坐在新亚洲酒店的咖啡厅,李重望着面前这个失去神采的女人,心中难受极了,自己伤害徐丹蕾太深太深。
  “最近怎么样?爸妈还问起你去哪里了?”李重尽量显得平常一些。
  “是吗?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分手吧。”徐丹蕾听到老人的挂念,心中不觉一酸。
  “不知道呢,这是给你的。”李重把一个信封推到徐丹蕾的面前,
  “这是什么?”徐丹蕾拿起来掂了掂,
  “我给你买了一套房子,还有一些钱。”李重不敢看徐丹蕾的眼睛。。
  信封里面是一张写着徐丹蕾名字的房产证和五十万元的一个存折。
  “李重,我们现在是人债两清吗?”徐丹蕾逼视着他。
  “丹蕾,你听我说,那个房子你说不能住下去了,我也明白,我伤害你得太深了。但我也不能看着你就这样离开。你千万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你现在总不能再搬回家去住,再者说,这个商场也有你的一份心血,暂时先搬到这个房子里住吧,你如果愿意,我还是等你。”李重艰难的说完这些话。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房子我暂时搬过去,钱就不必要了。”
  “丹蕾,虽然咱们现在这样了,可总还算是亲人吧,不论你恨不恨我,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老婆。钱不是太多,商场最近资金有些困难,你也别急着找工作,这样我会心里好受些。”李重诚恳地说。
  “算了,别提什么老婆了?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李重的话再一次刺激了徐丹蕾。“钱真的不要了,我人都给了你八年,还谈什么钱?!房子我也是暂时住,过段时间,我会搬出去的。”
  “丹蕾,你别这样,这样会让我更难受。”李重现在在徐丹蕾面前就像一个犯人。
  “难受?你怎么不问问我难受不难受?李重,我就要你记住,你欠我徐丹蕾一辈子!”徐丹蕾看见李重这样,突然怒火中烧,她没想到,李重与她见面会做出如此伤害她的举动。如果李重今天恳切央求她,徐丹蕾或许会原谅他,可李重拿出房子和钱这真让徐丹蕾接受不了。
  “对不起……”
  “不要再说这三个字了,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过几天我去把我的东西搬走。”徐丹蕾不客气的打断李重的话,扬长而去。
  咖啡厅里,只留下李重一个人,他仰起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
徐丹蕾结婚了,闪电般的结婚了。
  徐丹蕾结婚的消息,王楠不知道,柳跃跃也不知道,只有李重知道。
  那段时间,王楠正为辞职后的生计奔波着。他虽然知道了李重和徐丹蕾分手的消息,却又不知如何面对李重,两个人依旧没有任何联系。
  快要临近年关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王楠已经躺下,突然BP机响了,一看留言,上面写着:李先生请您回电话******,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李先生?王楠以为是自己的一个李姓同学,最近这厮失恋了,经常骚扰他。王楠在被窝里挣扎了好久,想想还是到楼下的小店给回了电话。
  “喂,你丫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王楠没等对方开口就嚷着,
  对方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
  “喂?说话啊?能听见吗?”王楠以为通讯有问题。
  “王楠,我是李重。”
  当李重熟悉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王楠浑身像被电击了一样,有些发抖。他愣了一下,才说:“李哥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语调不自觉地压了下了。
  “没什么事情,今天感觉有些闷,想找你喝酒。”
  “太晚了吧,改天再说吧。”王楠下意识的拒绝,
  “王楠出来吧,我有话和你说。”李重沉沉的语气让王楠无力抗拒。
  “那好吧,你在哪?我去找你。”
  “你在楼下等我,我一会儿就到。”多么熟悉的对白,这话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听到了。
  当王楠再次坐上李重的车时,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车内熟悉的淡淡柠檬香味,身旁再熟悉不过的李重!只不过他看起来有些瘦了,也比起去年少了些神采奕奕。
  “你头发什么时候剪的?都有些认不出来你了。”李重问道。
  “都剪半年了,你最近忙吗?”就当他是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让我牵挂。张艾嘉的歌怎么就那么传神呢?王楠瞄了一眼胡子拉碴的李重感到心疼。
  “去吃什么?”李重没有回答,征询王楠去哪里。
  “我吃过了,你还没吃?”
  “那咱们去喝酒吧,去黄记火锅怎么样?”李重记起有一年没去那家味道不错的火锅店了。
  黄记火锅?唉,这些名字就像一个个符号把曾经的记忆串起来,让记忆变得鲜活起来。
  “好啊,就去那吧,有段日子没去过了。”王楠有一种错觉,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他们就像昨天才见过面。
  可实际他们已经走过了千山万水,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此时他们要去的黄记火锅,已经拆掉了,那儿已经伫立了一座新楼,人行道也换成了彩色的地砖,时光一去不再回,有些事情错过就错过了。
  两人只好随便找个酒馆坐下,外面天气冷得厉害,窗户上结着白色的窗花,王楠把手指摁在上面,一会儿窗花就化出两个指痕,像一双眼睛,在冷静地注视着他们。
  “徐丹蕾结婚了。”李重看着王楠开门见山。
  “啊?结婚?和谁?”王楠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还记得吧,那次你带你妈妈去看病,我找的那个医生吗?付京生。”
  “啊?!不会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王楠再次显露出惊讶,这世界混乱的让人思维有些跟不上。
  “就是他。徐丹蕾摆明了让我难堪,付京生原来我们都是在一起玩儿的哥们,没想到……唉,算了,不说了,来,喝酒。”李重那晚要的是白酒,他一饮而尽。王楠哪有心思喝酒,他急于要弄明白李重和徐丹蕾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和徐姐究竟怎么了?她怎么就突然和别人结婚了?”王楠想知道真相。
  “王楠,你说我这个人怎么样?”李重打岔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挺好的啊,你快说你和徐姐究竟为什么?”王楠看着李重有些急。
  “我现在才发现,我其实挺笨的,过去我为了担起责任放弃了你,没想到我没担起责任,反倒把徐丹蕾伤得遍体鳞伤!你说我怎么这么个操行?!”说着又一饮而尽。
  王楠按住他的手,说:“慢点喝,哥,到底怎么回事儿?不会是徐姐知道了……?”王楠没把话说完。
  李重看着王楠,苦笑一下,拿起酒说:“王楠,现在你再知道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和你有关也好,和你无关也罢,徐丹蕾是被我伤害了,我不是个东西!来吧,王楠,喝酒。”说着又灌进去一杯。
  王楠明白了,徐丹蕾到底是因为他和李重的事情,才这么仓促得分手而去结婚的。王楠从来没有这么强的负罪感过,他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拿起酒杯,也一饮而尽,白酒辣得他直咳嗽。
  两个男人干了这杯酒后,都陷入了沉默。
  “你最近忙什么呢?手机怎么停机了?”李重燃了一支烟,转移了话题。
  “没忙什么,我辞职了。”王楠抬起头看了一眼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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