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女巫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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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女巫救救我-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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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次不是故意,听得她耳朵都长茧了。“要我帮忙并不难,不过凡事总要付出代价。”

  “代价?”她眨动大眼,好像听不懂话中之意。

  “很简单,我要两根大天使拉斐尔背上的金色羽毛。”她的笑,带著一抹不怀好意的邪恶。

  “什……什么,大天使的羽毛”

  身子微颤的安朵拉抖动无力双翅,惊恐万分地倒贴于墙。

  那是一间单一色调的屋子,淡淡乳轻抹四方墙壁,地毯是秋天的颜色,像余晖西落的残阳斜向窗边。

  一只鱼缸放在窗户旁,高三尺,宽六尺,小小的鱼儿五彩鲜艳地优游水草之间,几只蜗牛沿著碎石觅食。

  很亮,很灿烂的色彩,一如娇美女子脸上的彩妆,轻轻几笔,便能描绘出诱人的美丽,引人入胜地沉醉其中,难以不受迷惑。

  窗明几净,书柜上的各类书籍依编码及大小整齐划一的排列,一尘不染的桌面上看不到一小片纸屑,每件家具皆光可鉴人,干净得仿佛刚上过一层亮漆。

  居住其中,的确是会让人心旷神怡,烦嚣尽消,几盆好养的观叶植物静静躺在花盆中,七十二吋大萤幕液晶电视一尘不染地挂在墙上,偶尔窗口上还会停下几只理毛的麻雀,惬意得宛如神仙,少有烦忧。

  只是,未免太干净了,跟样品屋没两样,缺少人气和……一丝脏乱。

  此时,一道修长身影走过晚霞满天的窗前,遮住夜幕来临时最后的光辉,曳长的阴影因此形字型,倒映在橘地毯上。

  “我说过几回了,以后晚宴型的宴会不要再自做主张替我接,你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故意想测试我容忍的底线,看我是不是会开除你”

  这个天兵助理已经不只一次出状况了,要不是看在他配合度高,勤奋肯学,他早一脚踢开他,哪能由著他一再犯错!

  对自己要求甚高的金希日,相对地也对别人严厉,态度严谨的他向来不允许马虎敷衍,每日必定一板一眼地按照安排好的时程,过著规律且自我约束的严肃生活。

  他,不烟不赌,不漫无节制的酗酒,不论任何场合或庆功宴,一到午夜十二点一定起身告辞,任何人也留不住他。

  在他的行业里,这样的坚持算是独树一格的另类,即使是五光十色的糜烂也迷惑不了,他依然自我的独来独往。

  值得一提的是,这样规律的人有女友,却从来不超过三个月的保存期限,因为……

  “我再一次警告你,别乱动我架上的书,不许用没消过毒的手碰我的东西,还有,再让我再看到你掉一点点饼干屑在我工作环境内,你就自个收拾收拾,回家吃自己!”

  洁癖。

  身为国际知名的彩妆大师,对色彩具有高度敏锐的金希日最不能忍受的,大概非脏乱莫属。

  只是他不是普通在乎周遭整洁与否而已,在引领风潮的时尚圈里,他对这方面的要求已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甚至是病态,就算肉眼不得见的脏污也能挑出毛病,并大加挞伐。

  他是一流的流行教父,彩妆界的魔术师,一双优雅修长的巧手能化腐朽为神奇,只要他彩笔一挥,修眉画唇,歪眼嘴斜的丑小鸭立刻蜕变成美丽天鹅,迷炫所有人的视觉感官,再由他亲自设计发型,搭配服装,通常没没无闻的小歌星经他一改造,就算歌艺不精,肢体语言僵硬如僵尸,依然能大红大紫,大放异彩。

  可是他的龟毛和过度爱干净,著实让人有些吃不消,别说他亲密的情人了,光是和他合作过的工作人员就不晓得被骂哭了几回,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避而远之。

  所以,他很有女人缘,但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待在他身边而不遭嫌,纵使掉了一片比毛发还细的头皮屑,他也能念得人体无完肤,自惭形秽地求去。

  “……不要再跟我讲理由,这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若是再有类似情况发生,不需要我开口,你可以另寻出路了,彩妆界容不下你。”

  彩妆界容不下你。

  这句话说得有点重,却是不争的事实,凡是从他工作室出去的彩妆助理,除非是他认定的人才,能成大器,否则没人敢录用,就怕得罪了难以取悦的美妆创造者。

  面色不豫的金希日有张相当粗犷的脸,两眉浓黑却不显恶,朗目深邃,一如黑幽的夜,鼻梁挺直,唇型上薄下厚,虽称不上时下的美型男,但有一股狂野外放的优雅,并带著三分野性的危险。

  他边讲著电话,边换下熨烫得有若新衣的家居服,结实的胸膛袒露在外,肌理分明的线条紧实性感,叫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可惜这一美景稍纵即逝,对于讲求完美的他现在是分秒必争,在助理的误接Case下,他必须在三十分钟内赶到某慈善义演餐会上,为当今最红的大牌演员上妆。

  而距离开场的时间迫在眉睫,就算他飞车赶至,恐怕也要延迟十到十五分钟左右,所以他的换装速度超乎以往,不到两分钟便已著装完毕,穿上外出服。

  虽然时间短促,不过他仍有条不紊地将脱下的衣裤折成四角方型,棱角拉得方正,拍平,摆放在待洗衣物的方框篮里,再用比雪还白的抹布擦拭框篮下方,确保它毫无污垢。

  准备妥当再环顾光洁明亮的屋子一圈,他才安心地出门。

  “要外出?”电梯前,住隔壁的美丽女子优雅一笑。

  金希日目不斜视地等著电梯,“嗯。”

  “工作吗?还是约会?”

  “工作。”他的表情已经很不耐烦,明确表达出拒绝攀谈的意愿。

  可美女显然不怎么懂看人脸色。

  “你一向都这么正经八百吗?”不苟言笑。

  他忍耐地扬起薄唇,只看著电梯数字键。“我想我们并不熟。”

  他的话意很简单,那就是别不熟装熟,故意接近他。

  “唔,当了三年邻居还能形同陌生人,的确是有点奇怪。”到底是谁该检讨检讨?安雪曼状似困惑。

  出入有门卡管制,二十四小时警卫巡逻,各层电梯只停楼层住户那一层,其他人若未获邀请,无法自由进出他人住处,故而一幢大厦十三层楼,上下邻居互不相识,顶多在楼下大门口偶尔相遇,会互相点头示意罢了。

  但每一层楼只有两户住户,仅隔一道墙,若说彼此不认识还真是说不过去,何况一住三年余,多多少少应该有些交情,至少丢垃圾的时候总会遇上。

  可金希日和这位美得邪气的芳邻,见面的次数却不足五根手指头,而且从未交谈,只知道有这么个人住在隔壁。

  “不过,给你个忠告,今晚的工作能不接就不接,你有血光之灾。”死神给的预告信。

  下楼的电梯门一开,一身米白的安雪曼先一步跨入,眼眉间透著淡淡笑意。

  “你是灵媒?”他连白她一眼都懒。

  “灵媒?”她掩嘴低笑,像听见一件有趣的事。“我说我是女巫,你信不信?”

  灯号由十三往下跳换,偌大的空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我相信女巫尽亡于十七世纪末的宗教大火中。”他想把话题打住,到此为止。

  “呵,用不著不耐烦,要不是受人所托,保你一条命,我也懒得跟人类打交道。”

  “人类?”眉头微微一颦,他以眼角轻瞟。

  长而乌黑的直发在肩骨处各扎三束,发尾以发卷的卷度洒上亮金色金箔,每一束发带系著两颗小金球,叮当叮当的撞击出清脆声响。

  波希米亚风格的连身裙长及小腿肚,底下是一双蛇皮绑腿的夹脚细跟凉鞋,十根白细的脚指头一如羊脂白玉,泛著诱人光泽。

  以彩妆大师的眼光来看,眼前的邻居穿著打扮绝对跟不上潮流,换作以往,他定会大肆批评如此拙劣的造型,可是配上她白净的脸蛋和慵懒神色,却意外地给人一种不协调的美感,让他无从挑剔起,仿佛这一身慵懒装扮便是她的独特风格。

  只是……

  “你知不知道边说话边吃零食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吗”金希日左颊抽了一下,抑制不弯下腰,清理掉落脚旁屑屑的冲动。

  “你要吃吗?正统的蚕酥哟!采用十二年生刚要羽化为蝉的蛹酥炸,每一口都香酥甜脆,包管你吃得到里面软嫩的蛹汁。”卡滋卡滋,美妙无穷。

  抓起一只炸得酥黄的蝉蛹,安雪曼粉唇一启,编贝白牙轻咬一口,酥脆的声音和饱含汁液爆裂开的啵声随即扬起。

  “你……你吃虫……”金希日厌恶的掩起鼻,以洁白的纯羊毛手帕挡住她喷出的口水。

  “养颜美容呀!你要不要吃吃看,口颊生香哟。”她作势要送他一把,柔白手心上躺了几只早已投胎的虫蛹。

  “你……不要靠近我,离我远一点!”不是惊吓,而是嫌脏。

  叮,一楼到了。

  电梯门才一开,金希日就像沾到不干净的东西似的,连忙快步走出,和身后的安雪曼拉开一段不算短的距离。

  “记住我的话,邻居,尽量避开耳下有痣的女人,她会为你招来头破血流的灾难,切记切记。”

  站在电梯内的安雪曼不进也不出,巧笑倩兮,待门一阖上,她轻弹纤指,原本曼妙的身影便忽地消失,只留下酥脆的味道。

  同时,十三楼户出现米白色飘动的长裙,穿著蛇皮系足凉鞋的脚抬放在墨黑色水晶桌面,轻懒的安雪曼安适地躺在巨大黄金蟒蛇身上,一杯解渴的菊花茶从冰箱中飞出,一滴不落地飞至她眼前。

  手指转了转,幽扬的琴声从窗边的白色三角钢琴弹出,白键和黑键无人自动,像有双莫扎特的手,轻轻弹奏著飞扬的乐谱与音符,“月光小夜曲”流泄一室。

  



第二章

  耳下有痣的女人会为你招来头破血流的灾难。

  多么可笑的荒诞邪说,他会相信才有鬼,邻居的胡说八道无非是危言耸听,故意造成他的不安,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当金希日看见秦洁耳肉上的红痣时,心中还是打了个突,脑海中迅速浮现说来不熟,印象却深刻的芳邻颜容,上妆的手不小心滑了一下。

  可不信邪的他很快便摒除杂念,专心为一代艳姬打上粉底,抹匀亮彩,将原本因熬夜而枯黄的平凡长相变得亮眼,瞬间绽放迷人的艳丽。

  只是才上完妆,女星还未上场表演,精彩的戏码便在后台登场。

  原因是,她劈腿有妇之夫又偷养小白脸的事曝光了,包养她的金主和其妻同时现身,一个叫嚣著要撕破她的脸,一个质问她是不是拿他的钱玩小牛,后台顿时闹烘烘的,宛如菜市场。

  眉头一皱的金希日原想退开,走出他认为空气已被弄脏的化妆间,谁知被追打得无处可躲的女明星居然为求保身,将他往前一推……

  “金先生,请你不要开除我!我真的有心向你学习,你是彩妆界的大师,众人景仰的对象,我跟了你不到三个月时间已大有斩获,请让我继续留下来,就算薪水减半也没关系……”

  体形偏瘦,五官趋向阴柔的男人……应该说男孩较适宜,大学刚毕业,一脸慌乱地在医院里疾行,紧跟额上有伤,左手臂缠上绷带的男子,苦苦哀求。

  “你要我怎么留你?从我用了你开始,你一共搞砸了我多少事”他也想找个人接班,全心开创自己的品牌和事业。

  三十岁对很多人来说才刚起步,而他已在彩妆行业里涉足了十年,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他不想再提著化妆箱,四处赶场,为人上妆。

  目前他已开发了三个知名品牌,也在各大百货公司设立专柜,每项产品的销售都以惊人的数字直线上窜,光是一个月的营收就足以让他退居幕后,提早准备退休生活。

  但是这些年建立起的人脉和人情,让他没法在短短数年内脱身,除非他能训练出和他一般化妆技巧精湛的传人,否则想走也走不了。

  偏偏有才华的人吃不了苦,自视甚高,稍微要求严格点便指他刁难,三、两句不合就负气离去,即使他有心栽培也会心灰意冷,不愿自找苦吃。

  “金先生,秦大牌那件事不能怪我啦!我哪晓得她表面洁身自好,不闹半点绯闻,私底下却是淫娃荡妇,一连勾搭四、五个男人。”他也吓到了,差点要到庙里收惊。

  他最无辜了,枉受无妄之灾。

  “一句不晓得就想推卸责任吗?先前我不是给过你一份名单,要你熟背上面的人名,举凡哪些人的彩妆我一律不接,你听进去几句?”做事态度太散慢,往往分不清轻重,人家一施压便妥协,这样的助理只会拖累他。

    “我有记牢,可是……是你好朋友左大导演来说情,我才想你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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