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沉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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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沉醉(完)-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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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胸和后背贴在一起,手臂和手臂交缠在一起,两个人就像是一个人,沐浴液的功效强过502胶水一万倍。其实结婚证就是那502,可以把两块毫不相关的东西粘连在一起,玻璃门上粘个尼龙把手,磁砖上粘个塑料挂钩,用当然可以用,也不碍眼,也很结实,却是硬碰硬,硌生得要命。可是要想曲线贴直线,阳刚贴柔软,却只有爱情这个沐浴液才能做得到。 
  马骁的手在念萁的背后和身前来来回回徘徊了无数次,每走一次就更留恋一分,怎么也舍不得拿开。念萁还残留了一丝理智,她绵软无力地咕哝说:“第三个条件,我要草莓。不管是不是草莓,总归要一个。”马骁停下手说:“我知道。”离开淋浴间一会儿,回来把水帘下的女人抱起来,有了残留在身上的沐浴液和温水的双重润滑,几乎是察觉不到就轻轻松松进去了。念萁闭着眼睛把头搁在他肩上,手臂软滑得勾不住马骁的脖子。马骁把她抱紧在腰前,在她耳边说:“爬八层楼就想难倒我?我从前踢足球可是踢满九十分钟的。” 
  念萁又是想笑他又是想啐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认输还不行吗?” 
  马骁再一次青筋爆出,咬牙说:“你过一会儿再认输吧。”   
  四八章 走螃蟹路,做鸵鸟人   
  念萁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小腿肌肉硬得一碰就痛,她哼哼唉唉地叫唤着,一边拿拳头捶马骁的肩,忍着痛说:“你轻点,皮要给你搓破了,不行不行,我不干了,你放开我。” 
  马骁拍了她一下说:“别叫得跟杀猪一样,忍着点不就完了?” 
  念萁说:“那也不能这么硬来吧?你看你看,都红了。不行不行,你去拿瓶油来。” 
  “什么油?猪油菜油花生油酱油?”马骁住了手说。 
  “哪里有用酱油的?我又不是被开水烫了。洗脸池上有一个塑料瓶,里头是Ve胶囊,你拿针刺破一个就够用了。” 
  马骁摇头说真麻烦,站起来往卫生间去,过一会儿拿着一个塑料瓶子过来,扬着脖子问:“针呢?” 
  念萁指一下茶几底下的竹篮子说:“那里。一直都放在那里的,这会儿又问什么。” 
  马骁拖出篮子来,揭开盖子,在一个填了棉花的针插上拔下一根针来,刺破一个Ve胶囊,把油滴在她小腿肚子上,慢慢打着圈按摩,一边说:“你怎么这么麻烦啊?你才爬四层楼,还是光着手,我背着你爬八楼,也没说像你这样叫痛的。我说你读书的时候体育是怎么及格的?” 
  念萁趴在沙发上哼哼说:“什么叫你背着我爬八楼啊,明明是只有四楼,前四层是我自己爬上去的。不然我的小腿怎么会硬得跟铁一样?一会儿去超市买东西我可走不动,你说怎么办?你姐还没打电话来啊?要不你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她怕是不想我们多花钱吧。” 
  马骁说:“跟铁一样,是你平时不运动。逛不了超市,我一个人去买回来,你就躺着好了。我姐呀?她倒不是怕我花钱,可能是怕我们还没起床。你没见她昨天那王母娘娘加媒婆的架式?你起这么早干什么?昨晚不是说没力气了想早点睡?那时候才几点?我说再聊会儿你都不肯,就会闭着眼睛装死腔。”说到后面就不正经了。 
  “睡得早所以起得早,再说我是被小腿抽筋痛醒的。”念萁删繁就简,跳过他那些无聊的句子,“我以前小时候学游泳,一下水就抽筋,游泳没学会,倒落下这毛病了。上次在学校和同学们上黄山,也是爬得我脚抽筋,回来一个星期下楼都像螃蟹,横着走路。我的体育课啊?从来就没及格过,不然我就不是7A了,是8A,比你的4A多一倍。” 
  马骁揉着她硬得像铁的小腿说:“你那是没活动开就急着下水了,没事,以后有我,我们去办两张游泳卡,一周游两次,我包你学会。马上就要天凉了,我们到时候再换温水池,一个冬天游下来,等到明年春天你换上那件脖子上有根上吊绳的衣服,肯定要胸有胸,要腰有腰,不像你现在直上直下的像根竹竿。”就是那件有上吊绳的衣服促使了他决定跟这个女人结婚,所以他才记得念萁有这么件衣服,换了要他说出念萁昨天穿的什么他都未必记得。 
  念萁听他说自己像根竹竿,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说:“什么叫上吊绳啊?我是槐树上那种吊死鬼儿虫子啊?竹竿?就算是竹竿也有人稀罕不是?再说了,背在背上还省力,一路上也没听见有人叫重。” 
  “省力是省力了,不过硌得痛。”马骁停手看看她的脸说:“心情很好的样子啊?你去军训之前怎么有点情绪低落?” 
  念萁侧脸朝他笑,“被你看出来了?”又说:“你当心别把手放我衣服上,弄上油了。” 
  马骁把手放回她小腿上,继续揉开那些纠结在一起的硬疙瘩,“你高兴不高兴我会看不出来?你别欺负我是隔壁家那小傻子,什么都不懂。说说你为什么不高兴?” 
  念萁闭上眼睛,想了半想,然后睁开眼一本正经地说:“我忘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军训都回来了。你当时怎么不问哪?你要是问了,我发现要是你惹的,肯定敲你的竹杠。” 
  马骁哈哈大笑说:“行,我算认识你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说会道?好了,”拍拍她的小腿,抽几张纸巾把腿上手上的油擦去,“我去拿热毛巾来,你躺着别动。”去绞了热毛巾来把她的小腿肚子擦干净,“你想敲我竹杠?那马上就十一了,你要不想想去哪里玩?我出钱出力出人,三陪到底。我们这次去桐庐不是很开心?要不要再去一次青岛?”把毛巾扔在茶几上,伏身压在她趴着的身子上,双手圈起她的头,含住她的耳垂说:“上次没过好,我欠你的,这次补还给你。” 
  念萁斜斜看他一眼说:“不去。” 
  马骁吻她的耳根子,“给个理由先。” 
  “心理有阴影,怕勾起往事。”念萁闭上眼,笃悠悠地说:“十一去,又没有花看,又没有海水澡可以泡,多没趣。对了,”念萁睁开眼睛,“你那几天一个人去哪里玩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店看电视。” 
  马骁扼住她脖子说:“你还说。我一个人泡了两天冰冷的海水澡,整个海滩,就我和另外几个人在游泳,我怀疑他们是不是也被老婆踢出了卧室,才会在四月份去海里游泳,冷得牙齿都要掉了。钢铁的意志和身体是怎么炼成的?就是这么炼成的。你要是能够在四月份下海游泳,爬八楼绝对没问题。十一嘛?水应该不会很冷,至少不会比四月冷。” 
  念萁“嘤”一声叫起来,“你干吗掐我脖子啊?又不是我把你扔进海水里的,是你自己要去泡的。你总不能因为这个现在才想起来报复我。” 
  马骁忽然大笑起来,手从她脖子滑下领口,念萁一直趴着,肩膀搁在沙发扶手上,他的手掌伸到一半就伸不下去的。念萁一口咬住他的手掌边缘,含含混混说:“不许乱摸。”松了口,问:“乱笑什么?”马骁看从领口进不去,改从她无袖睡裙的袖口里伸进去,念萁扭来扭去不让,而马骁享受的正是她像鱼一样的在他的手掌上滑来滑去的感觉,他甚至抬高一点身体,好让她扭动的区域更宽松一点,这样他的手就可以轻轻松松伸进去,握住她胸前小小巧巧扑棱棱软绵绵暖融融的一只红喙鸟,红喙啄着他的掌心,勾得他心痒。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在她耳边说:“网上有个笑话,说星期天最好的运动是什么?是在家检查身体。” 
  念萁这下不动了,把头埋在沙发里,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说:“不是,是去超市大采购。” 
  马骁无奈地缩手,“知道了,我打电话给我姐。”又在她身上腻了一会儿,才拿了电话拔过去,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说你等一下,我去拿张纸。念萁在一旁听得明白,坐起来把茶几底下一个便条纸本子和一枝笔拿起来,示意马骁开始,马骁说好了你说吧,马骁报一样,念萁记一样,记了有十来样,马骁说:“就这些?好,我一会儿就去。知道了,中午过去吃饭,嗯。”收了电话,说:“你别去了,就在家里,想睡就再睡一会儿,等我买好了我叫辆车,到楼下前我打电话,你直接下来,我们一起过去。” 
  念萁放下笔丢开纸,跪坐在他身后,双手抱住他脖子,上身伏在他背上,叫一声“马骁”,马骁把纸折一折放进上衣口袋里,回头看她,应道:“嗯?怎么?”念萁歪了头去吻他,马骁回吻她一下,再问:“怎么了?”念萁抱紧他说:“没什么,就是觉得结婚很好很幸福。” 
  马骁听了微笑,回过手臂摸摸她的脸,问:“有没有后悔过?”念萁把脸放在他掌心,说:“有一个时候有,但现在不了。你呢?”马骁说:“从来没有。”念萁说:“那你比我坚定。”马骁说:“让你有那个想法,是我的错。”念萁摇摇头,再一次吻他,封住他的嘴,然后说:“你也有错,我也有错,你不要总说这样的话。”马骁把她从背后抱到胸前,看着她的脸说:“就让我欠你的,欠一辈子,我一天还一点,慢慢还。”念萁迎着他的眼睛说:“好的,等你给得多出来了,我再还给你。” 
  马骁看着看着就吻上了她的眼睛,手臂紧了一紧,有些动情,又放开她,站起身说:“要命,不行了我要出去了,再不去就出不去了。”念萁呜一声,扑在沙发里,不好意思地说:“快去快去,你去了我好洗衣服,昨天的衣服都没洗,还有我从基地带回来的还没从包里拿出来。不得了,要是我妈妈知道我是这么懒惰邋遢,要骂死我了。”马骁拍拍她的头说:“哪里有你这样的乖宝宝,这么大了,还妈妈妈妈的,你看我姐和我妈,从来不会像你们这样凑到一起就说个没完。还有,你们哪天是不是说我了?就是我们结婚的第二天,我让你扔件衣服进来你都不会,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还7A呢,书都白读了。” 
  念萁把头埋得更低,说:“不许再说不许再说,我道歉行了吗?再说也没说你什么,就说你洗了澡要出来,我不敢看,就逃到阳台上去了。就说了这几句,我要骗你我是小狗,就是昨天晚上咬我的小狗,你要不解气,也踢我一脚好了。” 
  马骁看她一腔娇态,又忍不住在她身边坐下,说:“好了别闹了,我接受你的道歉。后来我们闹得再凶你也没告诉你妈,可见你还是属于可以改造得好的那一类好儿童乖小狗。后来你怎么不说了?” 
  念萁把手臂抱住头,表示没脸见人,说:“你当我白痴吗?”马骁在她脖子后头亲了一下,“我当你是晚熟品种。这下我真的要走了,记得把手机开着。算了,我去帮你开吧。”找到昨晚扔在门边的念萁的小肩包,取出手机来,检查一下还有没有电,是不是开着,放在茶几上,说:“我走了,你可以把头从沙子里抬起来不装鸵鸟了。”念萁在臂弯里笑说:“听到了。” 
  马骁笑一笑,拿了钱包放进后裤袋,手机放进前裤袋,穿上鞋走了。 
  念萁听见门响才把头抬起来,想起他说的她在做鸵鸟,真是没有说错。刚才她本可以告诉他的,但她没有。她不要听他一再说抱歉,也不要让他觉得欠她的,她不要他心里有负担。而她,也不会像去军训前那一阵儿那样心事重重了。为了这件事她烦恼得已经够多了,不过是个小小的妇科病,不是癌症更不是绝症,就算难治点,只要心情愉快,按时吃药用药,控制他的狂放劲儿,药用到了,自然可以治得好。想起他昨晚的亲怜密爱,刚才的温柔体贴,一时欢喜一时叹息,慢慢坐起来,把昨天从基地带回来的包打开,该洗的该收的分别放好,一边开了洗衣机,把昨天两人剥下来扔在卫生间的衣服都放进去洗着,戴了橡皮手套洗刷卫生间。昨晚他们在淋浴间里一场欢爱,又是关着灯,弄得磁砖上一点一点的肥皂泡泡的印子,干成了渍子甚是碍眼,便拿了海绵球一个一个印子擦干净。 
  洗干净了卫生间,又拖了地抹了灰,一屋子都窗明几净的,看着实在舒心。她像是十分适合婚姻生活,在家里这么摸摸那里擦擦,哼着小曲,一点也不觉得闷。都打扫干净了,衣服也洗好了,一件件晾好,再给花浇水。所有的事做完,换下睡衣,穿上外出的衣服,等马骁打电话来。 
  结婚很好很幸福,她十分适应婚姻生活。而马骁也很享受,这就行了。 
  时间还早,她泡一杯茶喝,伏在阳台栏干看风景。早上十点,牵牛花还开着,一朵一朵娇袅无力,靠着坚韧的攀援能力,找到了它生存的方式,向阳开花,随风吹拂,柔弱得像是可以随时会被风吹散,但只要不折断纤细的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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