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哪里来(现代乡村 青梅竹马 年下 虐恋情深)作者:青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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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哪里来(现代乡村 青梅竹马 年下 虐恋情深)作者:青衫湿透-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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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

    “死开点。”

    “老婆……”

    “滚一边儿去。”

    “老婆……”

    “嘶!”赵辉猛一缩:“你他/妈轻点儿!我警告你!再搞痛我屁/股老子跟你没完!”

    “呃!”纪康猛一跳,毛巾都差点儿脱了手:“你……你不是说不疼?”

    “呃个屁呀!你有病啊?没长脑子啊?说啥是啥!你以为是你那死牛皮呀!”

    “我……”

    “我啥我?!说错你了是不是?!还没吵够是不是?!”

    “我……”

    “你说!我看你敢说!”

    “我……”

    “我我我我我啥我?!没完没了你我个屁呀?!结巴了呀你?!”

    “——我洗完了!”

    “滚!!!!!!!!!!!”

    (@﹏@)~




第五十四章

次日清早两人就起了身。纪康打了早饭回来,赵辉已经在收衣服了:“这几件我给你带回去,到时你拿床被子就行。”

    “不用,我一块儿背得了,又不重。”纪康摆好碗筷:“过来吃吧,吃完了好赶路。”

    “嗯。”赵辉打上包袱:“我反正空着手。”

    “咋了?”赵喜喝着粥,诧异地抬头:“要走?不在这儿干了?”

    “嗯。”纪康围桌坐下:“我跟赵辉下月出去找事儿做。”他卷起张饼子:“过两天领了工钱,你先走。我不在这儿,怕姓陈的不好对付。”

    “哦。”赵喜低下头,笑笑:“打算上哪儿找活儿干?”

    “海边呐,”纪康清了清嗓子:“当渔民。”

    赵辉蹭地就坐直了。

    “为啥?”赵喜愕然:“打渔赚得多?”

    纪康才张嘴,一口饼子噗地喷出来:“不不,赚不赚钱不打紧,有鱼吃就行,”他撑着脑壳再绷不住:“赵辉可是烹鱼高手。”

    “啊?!”赵喜越发满头雾水:“买来吃不行?”

    “……你听他瞎扯!”昨晚经那一闹,早上起来别扭得不行,巴不得挖个地道再钻回去,这才没事找事儿把几件衣裳来回收拣。那小子可倒好,非但不恇扰,还愈发言行无忌胡乱扯笑话。赵辉恼得碗都端不住,胸中那块垒却像忽遇了春风,四下一荡悠悠散开:“还没定呢,”他脸红红抬头,桌下猛踹一脚:“得再商量。”

    “哇!”赵喜却抱脚遽跳而起,粥碗‘咣当’四分五裂:“你!”急痛攻心:“说就说你踢我干啥?!”

    “咳——”纪康掐着脖子呛弯了腰:“这粥真难喝……”总算憋出句:“赶紧吃完扫干净。”按着他肩膀话没断就扶墙疾蹿而出:“我去请个假!”

    “……”赵辉原地练成了木桩,定睛憨笑:“谁?谁踢你……”

    难得碰上个大晴天,七点来钟的太阳在远处山巅点开蓬蓬的焰火,玉峦叠嶂、碧空深阔,好似一匹破冰濯雪的出尘画布,笼着凛凛寒烟蔚然招展,端地教人身轻气爽、精神一振。纪康接过他肩上的包袱:“说的好听,到头来还不是我提。”

    “嘁,谁叫你拿了,”赵辉翻出个大白眼:“自个儿手欠。”

    “嗯嗯,嘴上不叫,”纪康频频点头,闪前几步:“肚子里结账。好身手,真功夫。”

    “你说啥?!”赵辉眉毛倒竖,追上去就踹:“回来!你给我说清楚!”

    “呀!我啥也没说,”纪康东磕西绊,忽地爆笑:“‘说了我也不认!’”一句逗得他愈发气急败坏,险些被踹个狗啃泥,赶紧拾起包袱逃命:“你**到底疼不疼?!”

    “兔崽子!”赵辉怒目圆睁:“跑!我看你跑得上天!”

    俩人撞落一路雪淞,紧撵着倏忽就翻上个山头:“停!停!”纪康舞着手骇笑:“还追!下坡了!打滑!”

    赵辉一个虎跳跃上前,扑得他四仰八叉,磨刀霍霍连磨牙:“看你往哪儿逃!”

    “小的错了!小的错了!”纪康抱住脑袋高呼:“大爷饶命啊!”

    赵辉掐住他脖子使劲儿摇:“跑不跑了?!”

    “哎哟喂,”纪康干脆两眼一翻,伸长舌头歇气挺尸:“我不跑了,我认罪伏法!”

    “哼!”赵辉抽他脑门一记:“算你识相!”气喘吁吁往下趴:“呼!累死我了。”

    纪康歇过会儿,摸出个水瓶敲他:“喝点儿?”

    “不渴,”赵辉拨开,又倒下:“你回吧,我自己走不一样儿,用得着送?”

    “都出来了,中午再说。”纪康扯起他脑心一撮发绺玩儿:“这段儿连天扯雪,晚上当心着点儿,别瞌睡。”又道:“本来想请两天假,怕拖了进度,往后都是砂页岩,不好搞。”

    “那更别送了,”赵辉听了着急:“挖地道又不是收麦子,总赶啥进度,安全第一。”

    “‘地道’?还‘地道战’呢。”纪康失笑把人拉回来:“岩体结构、采掘时间都配算好了,没事儿的。早点结了,”他抚着他后脑勺:“也好陪着你……把大姐她们安顿下来。你也能安心过个年,咱再走。”又放心不下:“一个人你就别去逞能了,知道不?”

    “……嗯。”赵辉轻声应,眯起眼偷觑着那人唇边嫋嫋的白雾,和颧骨上沿隐隐的淡青,心丝丝儿地酸起来,酸得沉沉甸甸、满满当当,胸腔似乎都装不下:“哥……”他埋下脸去,闭起眼睛:“对不起……”

    “……”纪康正想着事儿,一时倒愣住了,片刻后才笑:“傻蛋儿……”伸手来托他下巴:“啥对不起?刚路上我闹着玩儿的……”百般托不上来,只得把人重新搂住了:“嗐,咋地了?”他笑着柔声劝:“昨儿是我有错在先。梅晓红那事儿,听着挺闹心……本不该跟你急的。”说着又轻轻去揉他的臀:“那一下……哥打重了,还疼不?”

    赵辉缩缩鼻子:“不疼,”朝一边转开脸:“不许问了……”

    纪康侧过来轻轻亲他,亲一下:“那以后,”他低低地笑:“你也不许,再说那话,吓我了……”

    “哼……”赵辉撇撇嘴,一不当心,带弯了模糊的眼帘。

    纪康亲着那温软细滑的颈子,把人缓缓揽回身上:“老婆……”贴上他耳边,苦着脸笑:“怎么办……我又想你了……”

    赵辉这还柔肠百转解不开,立马弹出满脸黑线:“滚!”抬手就去推那猪头。这啥人呐,说发/情就发/情,冰天雪地都不耽搁。

    “啊!再打打傻了!”纪康大叫,赶紧抓住他腕子:“我滚,滚还不行?咱接着赶路。”趁早儿还能多陪他几段儿。

    “诶,等等。”赵辉却把人摁住,他一直都想问:“那个陈哥,到底是啥人?”暮色里秃掉半截的粗头眉,活像两把大扫帚,扫得他神思不宁:“你别瞒我,我更不安生。”

    “啧,”纪康没辙,复又躺下:“你姐夫,的一个表亲。”

    “真的?!”赵辉撑住他肩膀:“陈家坳,不都富得流油了,咋还来这矿山里混?”他吃惊地问:“他认出你了?”

    “本来没有。”纪康摊开手脚:“赵喜那天不是去村委会吗?刚好碰上他。听他组里的人说,这蛮子吃喝赌偷样样到手,房产田地败光,把他老子娘也气死了。”说着不经心吹去发梢上的雪末末:“担心个啥,就他那两破招儿,当个沙包还嫌寒碜,懒得理他罢了。”

    “瞧把你能的,”赵辉掐他:“狗急了还跳墙呢,我看他昨天呛得够受。”想来越发不安:“昨儿个你收工前,我不是跳出来了吗?他正带着几个人欺负赵喜呢。”

    “看出来了,不然我能把人要过去?”纪康刮刮他鼻子:“我老婆都要英雄救美了。”

    “……”赵辉微窘,拨开他的手:“别捣乱,跟你说正经的!”他皱着眉:“你别不当回事儿,越是傻大胆儿,越得当心!”

    “知道了,我谨遵教诲还不行?”纪康拉拉他耳垂,笑问:“欸,想好了去哪儿没?别真叫我去当渔夫哈。”

    “啧!”赵辉又拍开:“手咋这么多!”瞪眼:“当渔夫咋地了?委屈你了?”

    “好玩儿嘛,肉嘟嘟的。”纪康不甘不愿撤了手,搁他腰上:“真的,还十来天了,回去赶紧打算打算。要收拾的,要交代的,提前打点了,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你才好玩儿!”赵辉回揪他一记:“这耳朵也不错,嘿嘿,旺夫相。”他手撑下巴,琢磨着:“过两天我先把咱俩家地里的东西收了,还得下山买点儿粮食。”

    “啥旺夫啊,典型的旺妻好不好!”纪康不愿意了,搓着耳朵:“不懂装懂,得亏不要你打卦骗钱,不然开摊儿准挨砸。”说着欠起身:“对了,”掏出个信封给他:“二毛还托我帮他打听矿价,你要不先下山?他恐怕赶着用。”又道:“正好叫他找两个人,把粮食给你一块儿抬上山。”

    “去,你才不懂装懂,要旺也是我旺你!”赵辉接过来,叠起收好:“那我后天就给他送下去。”说罢撅起嘴:“抬粮食就算了,总麻烦人不好。再说,他这会儿都对我有意见了。”

    “他就那脾气,跳两下就完了,”纪康道:“你别理他。”随即满脸坏笑:“我有说你是我的‘妻’了?干嘛急着大包大揽,啧啧,真不害臊。”

    “你!”赵辉跳起来撕他的嘴:“我叫你嘴欠!”

    “哎呀!别掐了!投降了!”纪康抱着脑袋翻身就跑,远远地叫他:“快来呀,咋那么能磨蹭。”

    “哼!”赵辉成心慢腾腾,挪过去接了那只手,是不想让他送得太远。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就有了预感,在回想中,在纷乱交织的片段里……那个人,那一天,那个阳光普照的雪地晌午,那双亮闪闪的眼睛,温软的微笑与温暖的臂膀,扯不尽,尽是历历如新的,依恋与痴缠……

    “你赶紧走,”赵辉吃完了干粮,把包袱系上,推他。这都过了晌了,那人还没有回转的意思:“你不走我也不走了。”

    “嗯,”纪康看看天,拉起他:“过了前面坳子我就回。”

    “唉,真不用!咋那么哆嗦。”赵辉甩脱手:“我自个儿不都过来了?!”

    “反正请了假,回去也是闲着。我走得快,”纪康拽住他:“咱路上又歇了那么久。得了边走边说。”

    赵辉道:“我走得更快,”无可奈何被他拖着往前:“要我一个人,早过了那坳子了。”

    纪康低头笑,睒眼瞅着他,突然亲过来一口:“老婆……好喜欢你的。”

    赵辉这还皱着眉,懵然就红了脸:“呸……”好半天才想起来低骂一句,也转开头:“好端端地……发啥酸……”

    “嘿……”纪康不吱声儿,握紧了他的手。

    赵辉反攥住那只手,过了会儿才叨咕:“骗子,”看向一侧山岭:“不吭不哈就自个儿溜了……要我不来找你,”他怨怼地:“还不定要野到哪儿去呢……”

    “哪有啊?”纪康叫屈:“收拾那烂摊子不是嫌麻烦吗,就,就偷懒了……”说着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想你会拦着不让我来这儿。”他绷起脸忍住笑:“其实我回村儿等过你几天,趴你家窗台上左盼右盼盼不来人,还蹭我一鼻子灰,唉,只好先走了。”又洋洋得意晃着他手臂:“我就知道,老婆肯定要来寻我的。”

    赵辉笑骂:“闪一边儿去。”死小子逮着牛皮就吹,只顾油嘴滑舌:“我还趴你床头磕一脑门子灰呢。”说罢不由微蹙了眉,李氏要真容他走得进家门,他俩也不用愁上这些年了。

    “嘿嘿,”纪康笑嘻嘻扯住他:“干啥不挑别处趴,非要趴上我的床?”

    赵辉恼,一记眼刀劈过去:“又嘴欠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纪康脸色一正,拉着他赶紧跑:“咱接着赶路。”

    “喂,”赵辉却站住,指向一边儿:“那树杈上,不是乌骨藤?看着挺匀净,”回头推他:“你给我上去揪一把。说了一年还没给永诚逮绣眼,”他道:“正好编个笼子先让他耍着玩儿。”

    “永诚?”纪康本来已经跳起身,立马撒了手:“又不是啥公子哥儿,想玩雀仔自己抓呗。走个路还惦记他,”悻悻拍着手:“哼,从来也没见你给我送个啥。”

    “啧,你跟人小孩子比啥,”赵辉哭笑不得:“赶紧去!”

    “我也是小孩儿!”纪康咋呼:“不行!你就得先疼我!”

    赵辉受不了:“你害不害臊啊?”

    “我就不害臊了,怎么着?”纪康梗着脖子耍脾气:“不行啊?”

    “……”赵辉没辙:“得得,待会儿先整个笼子把你塞进去!”推着他往树下走:“少罗嗦,赶紧上!”

    “哼,谁怕谁,你编了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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