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轻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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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恐轻骑兵-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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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放了货品;把生意做得挺热火。美国大兵刚刚发了工资。这些年轻人;没钱花会感到无聊;而有了钱不花则简直就是一种自我折磨;况且;在他们眼里;那些琳琅满目的玩意儿;诸如玉琢的杯、碗;富有民族特色的小商品;全都便宜得出奇。大伙儿兴致勃勃地挑拣;毫不犹豫地掏钱。当地人对这些出手阔绰的顾客最感兴趣,他们比划着手势,说着只有说话人自己才懂的“英语”,精明些的,就在简易计算器上摁出价格。这里还有款式多样、造型漂亮的手表及各种日用品。我买了几张印有刚被推翻的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头像的货币,也相中了玉琢的国际象棋,一盘才35美元。而身边的莫布里 则抱了一大堆,说要寄回美国。就在他刚刚付给阿富汗老头四百多元钱时,不远处忽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是一阵骚乱。我们立即向排长身边跑去。袭击却没有发生,一会儿后这里又恢复了买卖的热闹。莫布里满脸兴奋,好像买着稀世珍品的收藏家,给我看他买到的所有东西。我一算价钱,告诉说:“哈,你赚了,这些样东西总共值五百元,你少给了老头10元。”“真的?那我还得去找他!”莫布里绝不怀疑我的心算能力,他赶紧跑去找那老头,把10元钱给还了。快离开时,我在摊位上买了一台7英寸VCD播放机和几盘光碟。莫布里不解地问:“你不是有电脑吗,为什么还买VCD机?”我告诉他,在美国一片光碟不低于15美金;而这里同样的一片才二三美元;显然是盗版的,我不想让我的电脑在播光盘时被损坏。他似懂非懂地“唔”了一声。这小伙子习惯在规范的商场中购物,来这种集市上,心眼儿是少了些。喜欢购物的美国人拎袋提包;满载而归,都觉得这个周末过得特别有意思。晚饭后,我跑向公用电话;跟父母亲通话。还没说上几分钟,“轰”的一声巨响,就在很近的地方。有两个正在打电话的士兵搁下话筒跑了出去,我不知道他们是过于紧张,或者只是好奇,而排队等候的队伍前马上有人接上去拿起了话筒。没过一分钟,一架海军的F…14雄猫战斗机从我们头上呼啸而过。这军营中,我们几乎每天都听到附近响起爆炸声。这里残留着不少来不及排爆的地雷炸弹,爆破专家常会接到报告,前去引爆那些可能造成人员伤亡的爆炸物。偶尔,也会有塔利班或基地分子朝营地里发射迫击炮或火箭弹。而这种时候,警报声就会响起,士兵和阿富汗雇员便纷纷跑向掩体。而这一回我直打完了限定的20分钟,警报声也没响起。离开公用电话时,我发现,十几分钟前因爆炸声响而放下话筒的一个军士又站在等候打电话的队伍后。原来,他怕刚才突然中断打电话会使电话那头的父母亲以为出了什么事而担心,所以就再排队等上一两个钟头给父母打上电话报平安。天气真热!就近去那温度计前一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晴:摄氏45度(华氏113度)!而这个时候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呢!天哪,如果潮湿气闷,那还得了!而且风砂这么大;出门不戴防护目镜;就甭想睁开眼晴。这里的一切都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土,即使是在几乎全封闭的帐篷内。风砂让天空变得昏黄;我还发现;就连鼻涕也是黑色的。有天下午刮起沙尘暴;持续近一个钟头;呆在帐篷里;只听外头呼呼作响;整个帐篷左右摇晃;好像有一个巨人张开大口对着帐篷猛吹;要将它连根拨掉。我们试着出去看看外头是怎样一副天昏地暗的样子;刚一露脸;风沙迎面扑击;根本睁不开眼;便是背风而立;眼睛也只能眯成一条缝。这沙尘暴刮得我们人都变了形——此话一点也不夸张,因为这个时侯人在风沙中站也站不稳,衣服内灌满风,鼓囊囊的,体形雍肿,双目不能正常睁开,鼻孔恨不得长上一扇防沙门,同时,大家会不由自主地闭紧嘴巴,却将腮帮子鼓得大大的,原来的脸形全走了样。我们都戴了防护目镜;但眼前伸手不见五指。这一回我们确是领教了阿富汗沙尘暴的厉害。然而,气候再怎么能折磨人,训练还得进行,而且是在亳无空调设备的野外。那一周中,我们三次全副武装越野跑,身上背着几十磅重的东西,跑上几英里,跑得个个气喘嘘嘘,恨不得多生两个鼻孔来进出气。此外,我们也学习如何高效率使用攀屋逾墙的折叠式梯子,使用砸锁破门的大锤、电锯以及斧头等,这些器械和工具全都性能良好,且制作轻巧,便于携带,就拿斧头来说吧;显得那样小巧玲珑;拿在手上,简直就像玩具;同时;我们也抓紧训练入室搜查时的战斗配合,比如谁踹门、谁剪锁,哪个持枪警戒、哪个破门而入。我们还被告诫:阿富汗没有禁止居民携带枪支,所以,只有在对方举起枪朝我们射击时,我们才可以开枪反击。
    2。2炸弹专家在阿富汗发现了各式各样的地雷炸弹;有线的、无线的;还有一种光感炸弹;只要照到光就爆炸
    上头给我们配备了新的悍马车,改装的防弹玻璃能抵得住普通的穿甲子弹,底部的钢板抗得住地雷的爆炸。当然,地雷的弹片伤不着车上的人,但剧烈的震动却有可能让人软组织受伤,乃至骨折。新的悍马车还没有运到,这一段时间我们就暂时没投入战斗;但每天也不清闲:周一;进行了几乎累得人趴下地去的晨练;早餐后;检查测试所有的通讯设备;下午;听到消息说;几天前走火事件中的伤员今早在德国不治身亡。接着;又听有人议论说;俄罗斯境内的车臣武装分子已开始训练基地组织成员。周二;收到了前段时间订购的零部件;就给悍马车更换零件;修修补补。烈日下;我们大汗淋漓;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周三;去营指挥部参加会议;听取各营所负责地区的相关情况。然后;营部的那个韩裔情报官员为我们讲课;介绍当地部落的风俗习惯、宗教文化和各个军事基地的位置情况等。原来自1979年前苏联军队进入阿富汗后;这个国家就一直战乱不断;生灵涂炭。我们军队有一笔专款;用于为当地百姓打井、修发电站;建医院、办学校。这些公益事业也使许多阿富汗人对我们感激不尽。所以,他们虽然常会因为受到塔利班或个别部落首领的威胁而疏远,但有时又会担心失去我们给予的帮助而给我们提供某些信息。周四;又去营指挥部参加一个关于我地面侦察兵与空中侦察连联合执行任务的会议。这样,我们更深入了解了我营空中侦察连的各种武器系统、器材性能及其作战能力;这对今后的协同作战极有帮助。周五;上了一整上午关于审问技巧的课;因为恐怖分子在外表上与当地百姓没多大区别;我们在搜查时得通过审问来甄别。下午;全排驾车去军营的另一边;填装了几十只沙袋;铺在悍马战车的地板上;这样可以减少地雷弹片对车内人员的损伤。晚上;排长又弄来了几十片装在防弹背心内的防弹板;准备想法子嵌在车门上。周日;我们去了靶场;训练之余;我们站在30米外对着一块防弹背心里的防弹合成材料射击。卡宾枪子弹在防弹板上留下一道1。5厘米的弹痕;但没能将它射穿。后来;我们也练习如何对付在车辆检查站执行任务时发生的各类紧急情况;包括受到不同方向的袭击及自杀性爆炸等。相关的内容都具有很强的实践意义;因为不少经验来自于最新发生的血的教训。来这里有半月之久了;我们发现阿富汗人的生活物资确实非常匮乏。那些阿富汗雇员洗澡也只是拿着小小的瓢;舀了水;左边淋三瓢;右边浇三下;从不用香皂;更甭说沐浴液了。美国大兵常将不喜欢用的东西当作废物丢弃,尽管这些东西有很多都还完好无损。而被丢弃的绝大多数“废物”在阿富汗人眼中却简直成了奢侈品。那些军营中的当地雇员从垃圾桶里捡出了香皂、牙膏、鞋子等等,自己还舍不得用,拿回家去卖钱。除了每天的工作收入外,捡拾这些东西的收获也使他们乐不可支。但后来,军营里就不再允许他们将捡拾的东西带出去了。有陆军的炸弹专家上课时教我们识别炸弹及其爆炸原理;他说现在恐怖分子利用可口可乐的瓶子或其它东西制造炸弹;本事越来越高。炸弹专家在阿富汗发现了各式各样的地雷炸弹;有线的、无线的;还有一种光感炸弹;只要照到光就爆炸。而恐怖分子买下了美国大兵用的东西,装上炸药,一般人不会对这些东西心存戒心,因此就容易引发伤亡事故。好几次,我看到阿富汗雇工盯住士兵们丢弃的日用品,那眼神,说不出是垂诞三尺,还是满脸惋惜。我不知道,此刻他们心中是在恼军营的规定,抑或是在恨恐怖分子的作法。
    2。3战争,在部落社会背景中实在只是野心竞逞的工具,它也许会使一些人的不良居心得到暂时的满足,但给平民百姓留下的,却是深重的苦难
    5月15日;我航空旅与第10山地师的最后一批精锐部队举行交接仪式。师长奥尔森少将在仪式上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自此;25步兵师的4500名官兵成为驻阿联军的主力;开始全面执行任务。我们目前所在的这个军营相对来说是大型的后方军事基地,除了驻扎有联军陆军部队、多国的特种部队外,还有美国海军的航空兵,配有机场供战斗机起降,至于直升飞机,更是型号多样,往来频繁。我们连有时也抽调人员配合步兵在军营内外巡逻检查。当有雇佣的当地司机开车送货至军营中时,通常是步兵或宪兵先指挥他们停车,接着有军犬上前检查。这些受过特殊训练的家伙十分机敏,仗着天生的灵敏嗅觉,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有一回,一只军犬对着车后厢狂吠不止;样子焦躁。我们立即卧倒,端起枪。军士一声令下,它马上钻入车厢,不一会儿,嘴里叼一根引爆炸药用的导线跑出来,那导线也只六七英寸长。这时,我们控制住了司机,上前将车子整个儿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危险物后,才放行。还有一次,我们在副驾驶座下发现了三粒子弹,当即对司机进行盘问。司机解释说,他本来随身带了手枪,因怕进来后惹麻烦,所以先把枪藏在外头,这三粒子弹却遗漏了下来。宪兵暂时扣押了子弹,在司机进去卸完货离开军营时,才让他领回子弹。5月下旬。这一天晨练时我们跑步到健身房;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的体能锻炼,然后回去对所有的机枪及瞄准镜、热成像仪等器材进行了检查;下午去领取了弹药;装入帐篷外的集装箱内。第二天,前往军营外的重武器靶场进行实战训练。全连二十几辆车,隆隆隆开到军营门口。在这里,一出军营大门就是战场;随时可能遭到袭击;所以大家都提高警惕,将子弹压上膛,向目的地出发。路面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弹坑;路边有一些残缺毁坏的土房子,还有许多垃圾。我注意到,就在那些被掀掉了屋顶、炸烂了门窗的建筑物中,有简陋的家具半隐半现、有老人孩子探头探脑——显然,那些阿富汗人就全家栖息在那种破破烂烂的地方。真不敢想象,当烈日高悬时,当沙尘暴肆虐时,这些人是如何乞求蔽护的!战争,在部落社会背景中实在只是野心竞逞的工具,它也许会使一些人的不良居心得到暂时的满足,但给平民百姓留下的,却是深重的苦难,——并且,连老弱稚幼也不放过!我们出发后不久;就有人指着东南方向说,在前方几十公里外的科塔尔区;前几天;一支美军车队遭到塔利班武装分子的袭击。美军立即以战车作第一战斗线;同时调用重型武器;猛烈反击。塔利班武装用的是AK47冲锋枪;还发射了火箭弹;而美军更狠;好几挺轻重机枪同时开火;一气连发好几千子弹;压得对方很难抬头。后来塔利班武装的发言人说;这一次战斗他们有五个人成了烈士。多次遭受打击;塔利班还是不死心;他们不断骚扰,联军的军力明显捉襟见肘。为保证大选的顺利进行;阿富汗政府军也更多地投入巡逻;维护地方安全。5月25日晚;查布尔省的首府卡拉特附近;一队政府军车队与塔利班武装遭遇。由于地形复杂;地面上隐蔽物多;谁都不敢贸然进攻;只用轻武器朝对方开火;双方成胶着状态。美军的特种兵闻讯赶来;通过红外线夜视仪观察塔利班武装的阵地。这是一个3人近距离“呼叫空中打击小组”;也即CAS。他们打开Soflam;即激光瞄准器;镜头开始扫瞄;锁定目标后;中士将相关的座标信息输入电脑,并向目标上方发出一束隐形的红外线激光束。空军的一架轰炸机“轰隆隆”飞临头顶;机上接收到了地面电脑传递的信息。CAS小组建议政府军往后撤离;然后向轰炸机飞行员发出指令。飞行员一摁电钮;精确导弹呼啸着飞向激光束所指向的塔利班阵地。一声巨响;战斗结束。地上留下一个大坑;还有血污和残肢,一些尸体虽然完整,但浑身焦黑,脸上呲牙咧嘴,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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