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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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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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握另一只小口大肚子瓷瓶,里面的毒香足有大半瓶之多,灌入肚子里,那还了得? 


  自从获得天下四大用毒宗师、名列第一的疫师班权相救之后,他对毒物已有了基本概念。不但在疫师处获益非浅,更在毒僧百了的二种神奇解毒药中,获得不少解毒的常识,所以他对毒物的认识,已有了良好基础,他要用老太婆的毒来对付老太婆,而老太婆的另一瓶解药他已没收了。 


  彭泽妖婆王珠、绿魅蔡凤的师父,一个黑道中无恶不作的可恶老太婆。 


  一听要灌毒药,本来已死人多口气的彭泽妖婆,求生的意志突然涌现神奇的潜力,猛然大惊,撑身坐起。 


  “不……不要……”老太婆狂叫,手脚并用向后拖曳身子,惊骇地挪动:“不要用……用那瓶毒……”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要,求你……”老太婆狂号,翻身踉跄爬起,神力忽生,发疯似的落荒而逃,完全忘了身上的痛楚。 


  “庄哥哥,快来救我爹……”纯纯蹲在南衡居士身旁,惶急地大叫。 


  这一叫,救了彭泽妖婆的老命。 


  南衡居士与四名同伴,几乎是同时醒来的。 


  论真才实学,彭泽妖婆还不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她却把南衡居士五个高手中的高手弄翻了。 


  而她的门人绿魅蔡凤,也惊走了公孙云长,掳走了小云飞。 


  可知闯荡江湖,功臻化境的高手,有时也会在阴沟里翻船,甚至会不明不自送掉性命。 


  南衡居士的剑术,比郑夫子高明,但却被天罡穿云指绝学牵制住,再被蚀骨毒香所创,几乎丢掉老命。 


  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便看到一旁泪痕满脸,化装为仆从的爱女,不由心中一酸,老泪纵横。 


  “爹……”纯纯痛苦地凄然泣叫。 


  南衡撑起上身,挽住爱女黯然柔声说:“女儿,跟我回家。” 


  “爹,小弟……” 


  “女儿,爹知道你弟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唉!他有他的前程和际遇,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又道是祸福无门,惟人自招;不必管他了。” 


  “爹,女儿罪该万死……”纯纯放声大哭。 


  “不能怪你,女儿,这是爹和你娘的错。”南衡居士挽着爱女站起:“你能平安无恙,为父业已衷心感谢上苍的仁慈了。” 


  “哼!上苍永远不会对你们这种人仁慈。”一旁的神箫客撇撇嘴“要是没有应怡平这小子,你,哼!我可怜你。时至今日,你仍然存有与走狗们妥协的念头,满以为倚仗你的声望,与挟有湘南群豪的声威,拔山举鼎不敢对你怎样。 


  其实,湘南不是狗官的盐政区,拔山举鼎并没有除去你的积极打算,只是想杀鸡警猴,断绝你帮助万家生佛的念头。如果他真要对付你,你南衡恐怕早就呜呼哀哉了,哪等到今天你送上门找死?” 


  “梁老哥,不要骂了,兄弟已经够可怜够凄惨的了。”南衡居士苦笑行礼。 


  “你早就该骂。”神箫客仍然口气犀利。 


  “是的,兄弟该骂,只怪我自不量力,糊涂昏了。”南衡居士乖乖认了,转向应怡平:“庄哥儿,大德不言谢,日后……” 


  “老伯能谅解,小侄己心满意足了。”怡平抢着说:“有关云飞小弟的事,小侄正在尽力。” 


  “这件事十分奇怪。”神箫客老眉深锁:“自从那晚怡平与人魔鬼母营救失败,令郎失踪之后,走狗们也在积极追查,那负责看守的淮上狂生,更是马不停蹄到处穷追。从走狗们处得来的消息,也证实令郎的确不在他们手中了。 


  拔山举鼎拒绝与你了断,可能原因在此。那么,那晚救走令郎的人,到底是何来路?不管是朋友或是仇家,这时也该有些消息了,但毫无风声线索,委实令人百思莫解,我不喜欢这种扑朔迷离的局面。 


  “小侄相信,不久便可得到消息的。”怡平说:“大敌将至,诸位赶快离开为上。纯纯,你跟你爹走吧。” 


  “庄哥哥……”纯纯用恳求的声调叫。 


  神箫客叹息一声,重新取出竹萧,大声说:“来不及了,谁也走不了啦!除非咱们能彻底击溃他们,拔山举鼎亲自带人赶到了。” 


  镇口人影纷现,果然是拔山举鼎亲自出马。 


  与他并肩而行的人.是周夫子。 


  其他十余名高手中,有外总管摘星换斗罗天中、内总管八表潜龙张均、大法师天都羽士。 


  不是最厉害的人,却是最主要的人。 


  十三个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 


  来势如潮,半途已纷纷撤兵刃在手。 


  是冲来,而不是打算讲理而来。 


  “我要和他讲理。”南衡居士咬牙叫。 


  “愚蠢的东西!他不会和你讲理。”神箫客说:“他们要速战速决,杀死咱们一个算一个。” 


  怡平一把夺过纯纯的剑,拔剑丢掉鞘。 


  “你们结阵!” 


  他急叫,知道南衡五个人中毒后精力未复,无法应付群殴。 


  一声长啸,他向涌来的人群冲去。 


  怪,领先的拔山举鼎按理该是冲得最快的一个,可是,却没有其他的人快,反而被其他的人超越留在后面。 


  啸声传到,神箫客萧上的八音也随后到达。 


  十三个人急剧的冲势未止,剑虹已排空而至。 


  最前面的摘星换斗大吃一惊,被扑来的怡平吓了一大跳,心中一虚,一剑挥出相阻,人却向侧急闪。 


  可是,挥出的一剑阻不住怡平,闪也闪得不够快,电虹一掠而过,右上臂皮开肉绽,惊叫一声,一跃两丈外,让怡平长驱直入,冲入人丛。 


  啸声震耳欲聋,剑虹八方分张,闪烁吞吐有如金蛇乱舞,所经处波开浪裂,血雨纷飞,声势之雄,足以惊心动魄,有如猛虎入羊群。 


  “啊……” 


  惨号声骤起,惶乱四散的人影有如狼奔豕突,先冲到的七个人没有一个能接得下一剑,连必定发生的兵刃接触声也不曾发生。 


  但见怡平人与剑似已浑为一体,随意所之予取予求,剑到人倒钻隙而入,如入无人之境。 


  刹那间便贯穿人丛,疯虎似的冲向与拔山举鼎并行的周夫子。 


  “哎呀……” 


  拔山举鼎惊骇地大叫,急急后退。 


  周夫子立即停止冲进,大喝一声,剑发似奔雷,向电射而来的怡平攻出一招杀着银汉聚星。名家身手毕竟不凡,比丧了胆的摘星换斗强多了。 


  怡平的啸声已止,剑如流光般射入,仅发出一声错剑的轻响,他已突入周夫子的重重剑网中。 


  蓦地剑虹暴涨流转,无铸的剑气突然迸发。 


  “嗯……” 


  周夫子连人带剑侧射两丈外,蓦地屈一膝坐倒,以剑支地撑住摇摇欲坠的身躯,脸色泛灰,右腿外侧血如泉涌,共出现两孔一缝,右肋也血染胁衣。 


  这瞬间的接触,一剑击退人魔的周夫子,最少也挨了四剑之多,怡平的攻击委实神乎其神。 


  “哪儿走!” 


  怡平怒吼,猛扑转身逃命的拔山举鼎。 


  神箫客跟在后面,根本没抓住出招的机会。 


  “不要追了,那是假的,吓人的假货。”神箫客急叫:“先收拾这个真的周夫子。” 


  周夫子已忍痛飞遁,向民宅狂奔。 


  摘星换斗已逃入镇口,快极。 


  其他的人一哄而散,在怡平一冲击溃七个人的可怖袭击下,魂惊胆落四散而逃。 


  摘星换斗一剑也没接下,后退闪避也躲不开一剑,其他的人斗志全消,不逃的人才是一等一傻瓜寿头。 


  有三个人无法逃走,都是右胸右肋中剑,伤太重站不起来,躺在血泊中挣扎叫号待救。 


  怡平停止追逐,盯着远去的、窜入民宅的周夫子背影,沉声大叫:“周夫子,白鹤山竹刀阵之恨,你早晚会偿还的,咱们后会有期。” 


  神箫客收萧入囊,摇摇头苦笑说:“小怪,你吓破他们的胆了。以后,他们不会和你真刀真枪明来,会用各种阴狠手段送你入地狱,你不该大早显露真才实学的,你的幻剑太可怕了。” 


  两人回头走,走向发呆的五个人。 


  南衡居士五个人目定口呆,似乎很难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是真的。他们更难以相信,一个年青的小辈,胆敢毅然冲向十三名宇内高手构成的坚强阵势,凭那些人的名头,就足以令任何高手名宿却步,怎敢冲? 


  唯一镇定的是纯纯,她对怡平有强烈的信心,因此她脸上绽起兴奋得意的神彩,似乎早已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那些土鸡瓦狗怎禁得起她心上人雷霆一击? 


  当初她在曾八爷家身陷重围,怡平赤手空拳就把她带出刀山剑海,目下有剑在手,更不用她担心啦! 


  “爹!”她依在乃父身侧兴奋地说:“看清庄哥哥的剑路吗?他用的好像不是剑术呢。” 


  “乖女儿。”南衡居士口气有无限感慨:“爹真的老了,爹枉练了几十年剑,竟然看不出庄哥儿的剑路。” 


  “好可怕。” 


  一旁的一位中年人悚然接口:“人与剑浑成一体,缩小至最大限,穿掠游走于对方的剑网刀山中,游走自如,信手挥洒,攻其所必救,剑发似万剑汇聚,不取命不索魄,但中剑人必定失去抵抗力,与咱们攻必致命的心法完全不同。 


  纯纯侄女说得不错,这不是剑术,而是人与剑幻合为一的神奇武技。传说中的所谓剑仙飞剑,大概就是这种现象了。不知是人附剑呢,抑或是人御剑?这才是身剑合一的剑术无上境界哪!” 


  怡平已和神箫客走近。 


  神箫容笑笑说:“我一个也没捞到,跟着这小家伙真没意思。他所经处波开浪裂,我老不死又不屑捡死鱼,乘人之危,十三个人,我老不死竟然一个也没捞到,乏味乏味,无趣之至。” 


  “老爷子,咱们走吧,让他们善后,不然那三个家伙就没有救了。” 


  怡平将剑还给纯纯:“我只想把周夫子弄到手,可惜未能如愿,他的武功很了不起,被他逃掉了十分可惜。” 


  “那是你太贪心,你想把假的拔山举鼎弄到手。” 


  “谁知道那是假的?我又没见过真的拔山举鼎。”怡平为自己辩护:“那天筵席的主人确是这个家伙。” 


  “谢谢你,庄小哥。”南衡居士有力的手抓住怡平的手臂:“你失踪十年,十年的成就便有……” 


  “成就谈不上,颇有些心得就是了。老伯,走吧,天色不早了。” 


  返城途中,遇上女飞卫带了十余位湘南群豪赶来接应。 


  怡平总算把纯纯交给南衡居士夫妇,偕神箫客走了。 


  没有纯纯在旁,他轻松多了,一个大男人带了一位大闺女在身边,的确是极为麻烦的事。 


  要了解敌人的动静,必须与敌人保持接触。 


  两人回到藏身处,立即分头行事。 


  他们换了住处,藏身的地方必须不时更换。 


  天一黑,怡平回到枫桥镇附近。 


  天一黑,小船上的高嫣兰心已提至口腔,不安的情绪令她心中焦虑万分,在这吉凶难卜的贼船上心乱如麻。 


  她想走,怎样走? 


  除非跳水,她却不愿淹死在水里。 


  想起她曾经有次看到一具浮尸,那灰白浮肿皮脱肉绽的景象,令她一连做了半个月的恶梦,反了半个月胃。 


  不必进一步去想,她真不愿意那样死。 


  她连出舱的勇气都消失了,不仅是外面有水贼不时走动,也怕万一失足掉下水去,那就…… 


  公孙云长到底怎样了? 


  这也是令她悬心的事。 


  按理,以公孙云长身份、声誉、地位,她怎么也想不通,会与洞庭水寇扯在一起。 


  一个武林侠义英雄,一言一行都代表堂堂正正的正义英雄形象,正邪不两立,忠奸不并存。 


  就算是生死关头,英雄与盗贼也决不可能混在一起,何况目下并不是生死关头,城中有领袖侠义群雄的万家生佛,还有率领湘南群雄的南衡居士,只要往那些人身边一站,就可以挺起胸膛,与走狗们堂堂正正周旋,胜负的机会是一半一半,决不是生死关头。那么,公孙云长为何要向水贼求助,远走高飞? 


  尽管她不断地胡思乱想;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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