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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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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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好,日后我会向你老爹讨情面。”
  他一脚把陈叔踢得翻了两匝,陈叔痛得鬼叫连天。
  “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这杂种的嘴脸。”他向陈叔冷冷地说:“饶你这一次,你们还要
搜吗?”
  “希望你不是南毒的人。”路少庄主恨恨地说:“如果是,家父会来找你的。”
  他回身重新跳上木马,抓起锯把。
  “我不管有谁来找我。”他开始拉锯:“在我失去耐性之前,来人是安全的;之后,没
有任何保证。不搜,你们走吧!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路少庄主三个人,替陈叔推拿片刻,这才恨恨地扶了陈叔上马。
  这期间,周小姑娘一直用奇异的眼神,注视着他奋力地工作,眼神百变。
  五匹马走了,空间里流动着他锯木的有节拍声浪。

  他有耐心地刨光锯妥的木板,双手万能,放下杀人的屠刀,他的手便成为木匠的手。
  他听到不远处房舍内有异样的声息传出,眼中突然涌现猎食猛兽所特有的光芒。
  自从路少庄主五个人走了之后,他便把杀人的所有器械,都带至工作的地方,提防意
外,估计藏剑山庄的人不会善了,路庄主会带人来找他的。
  这些杀人器械,就藏在一旁的碎木刨花中。
  终于,他放下大锯,在木堆上坐下,提过水罐倒了一碗水,从容不迫地慢慢喝。
  身后三四丈的一堆原木处,传出一声轻咳。
  他慢慢转头回顾,两个年近花甲,神态冷森的青衫佩剑人,两双鹰目正紧盯着他。
  “你这地方很不错,距重阳街不远不近。”身材稍高,长了个大鹰勾鼻的人说:“只是
房屋破败,好久没整修了。”
  “我正在整修。”他淡淡一笑:“整整八年没人照顾,破败是意料中事。”
  “你的?”
  “对,我的。”
  “就你一个人?”
  “对,一个人。双肩担一口,一人饱一家饱。”
  “老夫打算借贵宅暂住一段时日。”
  “不行,那会妨碍我的工作。老兄,快把在屋子里穷搜的人叫出来,乱闯私宅,是犯忌
的。”
  “哼!借你的破房子暂住,是瞧得起你,小子,放明白些。”
  “我和和气气要你们走,也是瞧得你们。老兄,不要在我这里撒野,彼此都有好处。”
  “混蛋!你知道你在向什么人说话?”这位仁兄冒火了,两人缓步接近。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他放下碗缓缓站起,随手抓起搁在一旁的手斧:“我也不过问
任何人的事。
  这一带杀气一天比一天浓,人越来越多,各路牛鬼蛇神各显神通,即将掀起狂风巨浪。
  这与我无关,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把我牵进你们的恩怨是非里。老兄,我说得够明白
吗?”
  “该死的……”
  “老兄,你已经第二次骂人了,希望不要有第三次。你们如果住在我家里,藏剑山庄的
路老大爷怎肯饶我?所以,你们必须离开另找落脚处。”
  “由不得你,小子。”
  “房子是我的,当然我作得了主。”
  “老夫住定了。”
  “那么,一切后果自行负责。老兄,我已经明白地警告过你了。”
  他不再多说,转身向工作台走去。
  “你这小******……”
  一声沉喝,他身形疾旋。
  第三次骂人,对方向他的警告挑战。
  一枚三棱镖化虹而至,射向他的后心。
  他疾旋的身法快得令人目眩,左手奇准地接住了三棱镖。
  同一瞬间,手斧破空电射,破风声似殷雷,速度骇人听闻,但见尺余圆径的快速飞翻淡
影,一闪即逝。
  “啊……”惨叫声震耳。
  砰一声大震,鹰勾鼻青衫人倒摔出丈外,右肩被手斧柄扫中,骨折肉绽,震力空前猛
烈,右臂算是完了,这辈子不可能用右手发镖从背后偷袭啦!
  另一位仁兄大吃一惊,愣住了。
  “你也要下毒手吗?”他冷冷一笑,举起接来的三棱镖:“这一镖你如果能躲开,保证
可以横行天下,要不要试试?”
  这位仁兄打一冷战,扶了受伤的同伴仓皇而遁。
  片刻,不远处的敞开大厅门内,鱼贯踱出三个人,两男一女,都穿了劲装。男的英俊魁
伟,年轻气壮。
  女的曲线玲珑,艳光四射。
  三人眼中有疑云,步入院子向工地接近。
  他已经拾回手斧,绰在手中冷然相候。
  为首的年轻人直逼近至两丈内,眼中疑云仍在。
  “你三言两语,便把我的两个人打发走了?”年轻人惑然问。
  “哦!他们是你的人?”他手一扬,将三棱镖丢在对方脚下:“其中一位仁兄,在我背
后用这枚镖偷袭。
  看阁下人才一表,不像是穷凶极恶的歹徒恶棍,居然豢养着阴险偷袭的高手爪牙,我不
喜欢你。”
  “你是……”
  “我姓李,这是我的家。你们偷偷在我家中穷搜,搜什么?但愿你能说出正当的理由
来。”
  “要借你的地方住几天。”年轻人的理由相当霸道,随手拾起三棱镖察看:“我那两个
人号称阴司双厉魄。你一定激怒了他们,平时他们不会偷袭的,他们的武功是第一流中第一
流人物,你把他们怎样了?”
  “哦!阴司双厉魄。”他冷冷一笑:“我知道你们的来历了,你姓程?”
  “不错。”
  “程亨?程利?那位美艳绝伦,一身媚骨的美姑娘,想必是程贞了。”他的语气充满挑
战意味:“南毒程星的三子一女,都是第一流中超第一流的高手。
  大江以南没有人敢不听南毒的号令。哼:你们走得太远了。你那两个什么厉魄,死不
了,逃掉啦!”
  “是你?”
  “对,手下留情,他们很幸运。”
  “我不信,凭你?”
  “你要怎样才信?”
  “我,程亨。”
  “程老二,狂剑公子。看样子,你要拔剑证明。”
  “不错,你有兵刃吗?”
  “这就够了。”他举起手斧。
  “不知死活的东西!”狂剑公子火爆地叫,手一动剑即出鞘。
  “二哥,交给我。”美艳绝伦的女郎是程贞,南毒程星的女儿,笑吟吟地拔剑抢出。
  “大妹,你知道该怎办?”狂剑公子怒火甚炽。
  “我知道。”
  “小心了。”
  “你说你姓李,大名呢?”程贞笑吟吟地问,媚目中毫无敌视的神色。
  “荒村草民,姓名不雅,你看我壮得像头大公牛,就叫我李大牛好了。”
  “好吧!就算你叫李大牛。喂!李大牛,刚才你挖苦我那几句话,实在难听。”
  “是吗?”
  “所以,我不高兴,不高兴就要你好看……”
  声出剑随,蓦地电虹飞射,风动雷发,剑网乍合,快速绝伦的剑势惊心动魄。
  李九如手斧连挥,采守势见招破招,身形在五尺方圆的地面灵活地闪动,从容化解从四
面八方聚合的阵阵剑浪,有效地封锁对方狂野的绵绵抢攻。
  “铮铮铮!铮!”手斧最后终于与连续飞刺的长剑接触,火星飞溅。
  有火星,受损的一定是剑。
  “叫令兄一起上!”他一面封架一面叫:“让我见识见识狂剑是啥玩意。”
  狂剑公子与另一位年轻人,毫不客气地双剑齐上,立即展开空前猛烈的狂野三面围攻,
交织成可怕的绵密剑网,可怖的剑气猛烈无匹,似要在刹那间将他撕裂成碎片,压成血雨肉
泥。
  他手中的手斧,形成泼水不入的铁壁铜墙,闪动如魅,有效地堵住了三面的致命攻击。
  在一连串猛烈的剑鸣,与金铁狂震声中,疯狂纠缠的人影倏然解脱。
  他轻易地脱出剑网的笼罩,出现在三丈外。
  “你们还不足与神拳电剑路庄主争短长。”他轻拂着手斧,裸露的上身汗光闪闪:“就
算令尊南毒的剑术与劲道,比你们三人更强劲一倍,也只能与路庄主拼个棋鼓相当,胜算不
大。你们走吧!走了就不要再来。”
  对方三人联手围攻了百十招,他完全采取守势,要考验自己的真才实学,所以连一招也
没反击,应付狂风暴雨似的三面狂攻绰绰有余。
  程家的剑术,在武林享有极高的评价。
  今天,他总算见识过了。
  狂剑公子三个人似乎被羞怒刺激得麻木了,似乎仍然不相信三人狂攻毫无结果,三人身
上汗湿衣衫,几乎可以挤出水来,可知所耗的精力极为可观。
  “我们在作绝望的攻击,徒然浪费精力。”程贞收了剑,眼中有疲容:“李兄,我们三
支剑,在你眼中,毫无威胁可言,对不对?”
  “是的。”他坦然地说。
  “你比路庄主高明多少?”
  “我对与人比较毫无兴趣。”
  “他是你的亲邻?”
  “对。”
  “他知道你身怀绝学。”
  “对。”
  他并没撒谎,路少庄主灰头土脸而走,路庄主应该知道事实了。
  “你会帮助他吗?血比水浓,远亲不如近邻。”
  “他不需不相关的人帮助。何况,我这一辈子自小到大,决不会见过他十次,想帮他也
没有机会,只希望自己不受损害就心满意足了。喂!你们不打算走吗?”
  “好,我们走,再见。”程贞淡淡一笑说。
  “再见!你们最好不要再来。”他神色一冷,语气冷森森:“我允许不明就里的人犯错
误,不会原谅故意冒犯或计算我的人。你们如果再来,就不能算是不明就里了,千万不要误
解我的用意。”
  他不再理睬,泰然自若向工作台走去。
  程贞向两同伴打出只有自己人才明白的手式,三人快步急急走了。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护花人》——第 三 章 
云中岳《护花人》 第 三 章   他刨妥所有的木板,天色不早了。明天只要把院门钉上木板,他的家就可以防止外人任
意出入了。
  当然,阻止不了高来高去的人出入。
  刚拾夺妥当所有的木工用具,木料堆上面出现一个灰发像乱鸡窝,又老又丑,穿章打扮
像老乞丐的人。
  那人挟了一根枣木打狗棍,胁下吊着八宝袋,确是乞丐。
  “嗨!小子。”老乞丐怪叫:“你知道我老人家来了许久,对不对?”
  “我非知道不可吗?”他笑笑:“这期间,藏剑山庄成了风暴中心,各路英雄好汉各显
神通。
  敢来的人,决非浪得虚名的小人物。冤有头,债有主,像我这种与世无争的本分村夫,
不会有人多看上一眼的。”
  “你是个本分村夫吗?”
  “至少目前是的。”
  “呵呵!似乎你对贵乡藏剑山庄庄主,并没有多少敬意和关切。”
  “我该有万分敬意和关切吗?”
  “难道不该?”
  “重阳街的村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他向北眺望,心似乎也飞向三里外的重阳街
了:“当我小时候,村里任何活动,任何事务,好像都没有藏剑山庄的人参与,似乎所有的
父老姐妹,除了知道北面山里有一座藏剑山庄之外,什么都不知道。绝大多数的人,不知道
现任的庄主是高是矮。
  我在此地生活了十八年,生于斯,长于斯,见过路庄主经过村子的次数,决不超过十
次,敬什么呢?又关切什么呢?老伯,你是路庄主请来的人?”
  “不是。”老花子肯定地表示。
  “南毒的人?”
  “也不是。”
  “哦!看热闹?”
  “有一点。”
  “看热闹,有时会付出代价的,弄不好,把当事的双方都得罪了。老伯,好自为之。”
  “不要替****心。我明白了,在贵地的人心目中,藏剑山庄是强邻。”
  “差不多。”
  “所以,如果没有藏剑山庄,贵地的人反而会快活些。”
  “至少,没有什么损失。”
  “这是说,路庄主不可能获得地方人士的声援了。”
  “恐怕是的,老伯。其实,地方人士也无法声援,村民家中除了猎叉猎刀可以赶兔逐狼
之外,要他们凭几斤蛮力与江湖好汉拼搏送死,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呢?”
  “我?你不是看到我重整家园吗?”
  “当南毒取代了藏剑山庄之后,你的处境……”
  “老伯,这里地瘠民贫,地不当冲要,一座村落人丁不满百,没有什么好取代的。南毒
再愚蠢,也不会把窝迁至藏剑山庄,他大江南岸的任何一座小村,也比重阳街富裕一百
倍。”
  “那是你想当然的一厢情愿看法。小兄弟,记住:唇亡齿寒。”
  老花子声落人动,身形一晃,倏隐倏现,现时已远在四五丈外。
  再一晃,两晃,第三次倏隐,便消失在前面的树林里,真像鬼魅幻形,速度骇人听闻。
  “是这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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