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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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七星剑-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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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慕白一阵羞意过后,忽然想到:“须师妹既然知道此地是我和灵弟弟,为何她要隐而不见?”

  如此意外一顿,转而又发现祁灵在那里默默无言,连忙说道:“灵弟弟!

  须师妹为何躲而不见,我们去附近找一找好么?”

  祁灵一惊而觉,不由地随口说道:“恐怕人已经去远了。”

  丛慕自姑娘一听祁灵如此说法,感到极为奇怪,连忙又追着问道:“灵弟弟!你怎么知道她去远了?难道你知道须师妹为何如此与我们避而不见的原因么?”

  祁灵被丛慕白姑娘如此一问,不由得一时间答不上话来。支吾了半晌,只是说道:“小弟见她在树上留字,自然是不愿意见我们,既然是不愿意见我们,是此时必定是去之甚远了。”

  祁灵这几句话,乍听起来似乎是理由充足,振振有词,但是,稍微留意的人,就不难听出他是勉强找出一些夺理之词,以掩饰他一时之失态。

  丛慕白姑娘是何等精细的人,焉有听不出来之理?当时她觉得祁灵突然如此言语失常,一定是心情异常紊乱?

  丛姑娘心里如此一转,一双眼睛,凝神注视着祁灵,转而跟神一扫,又看到那棵树杆上所刻的那几个字。这一瞬间,一个突然的意念,顿时袭上丛姑娘的心头,像是一股冷泉,从心头一掠而过,使她禁不住微微地打了一个寒噤。

  这时候,祁灵已经收拾起自己奔驰的心神,他也发觉到丛慕白姑娘,站在一旁发怔。当时便走上前,轻轻扯着丛慕白的长袖,说道:“丛姊姊!既然是须姑娘避而不见,必定是她临时有事,或者是由于日间不相识时的小有口角,以致此时不好意思相见,好在来日方长,必然后会有朗。丛姊姊!我们还是即刻起程,赶路的要紧。”

  丛慕白姑娘转过身来,两眼凝神望着祁灵,半晌说道:“灵弟弟!我们就如此离开此地,不寻找须少蓝师妹了么?”

  祁灵略略顿了一下,说道:“须姑娘此刻离去,即使寻找,也未尽然就能找到,好在方才说过来日方长。。”

  丛姑娘忽然又抬起头来,望着祁灵说道:“灵弟弟!我有一样请求。你会答应么?”

  祁灵闻言,不由得心里一震,连忙说道:“丛姊姊你何必如此言重?姊姊有何意见,小弟焉有不听从之理?”

  丛慕白姑娘一时间柔顺无比,轻轻地点点头,说道:“灵弟弟!我们暂在此地稍作休歇,等待明天天明时,再行起程,不知灵弟弟的意下如何?”

  祁灵没有想到丛慕白说得如此严重,竟是这样一个问题,倒是大出祁灵的意料之外。当时祁灵连忙说道:“姊姊连日旅途劳顿,今夜又如此深夜不寝,理应多作休歇,以恢复疲劳。何况“雪盖灵芝”脚程快,稍加奔驰,不难赶上一了老尼,丛姊姊就请回到茅庵之内,自行调息行功,稍作安歇,小弟在此为姊姊护法。”

  丛慕白姑娘点点头,便依言转身,向茅庵内走去,走到茅庵门口,忽然又转过身来,对祁灵说道:“灵弟弟!”

  祁灵正准备卸下马鞍让“雪盖灵芝”也松散一下,一听丛慕白如此一叫,立即转过身来,应道:“丛姊姊还有何事指示小弟么?”

  丛慕白姑娘站在茅庵门口,两眼凝视着祁灵,略微顿了一下,说道:“我有两句话,要请问灵弟弟,不知灵弟弟能否秉诚相告。”

  祁灵乍一听丛慕白如此一说,始而一愕,继即正色说道:“丛姊姊为何如此说话,姊姊有任何问题相询,小弟焉能不以实相告?姊姊视小弟是何许人?”

  丛慕白姑娘歉意地微微一笑,说道:“灵弟弟为人正大光明,表里如一,姊姊实在不应该如此,或者是羞于启口的缘故,却往往掩饰了真言。”

  祁灵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小弟生平没有稳私,姊姊若有所问,小弟自然据实以告,只要是小弟所能知道之事,绝不相瞒。”

  祁灵人在说话,心里却止不住在暗自忖道:“丛姊姊是要问一件什么事,如此慎重其词?”

  丛慕白姑娘只是微微地停顿了一下,立即又含着微笑,平静他说道:“灵弟弟!我们何妨不到一了老尼这座茅庵之内,坐下来再说,像如今这样紧张对立,有很多话,我也就问不出口了。”

  祁灵果然依言笑了起来,转身走到丛慕白姑娘身边,两人相让,走到茅庵之内,席地坐定之后,丛慕白姑娘垂下眼眉,幽幽地说道:“灵弟弟!你认识须师妹已久,对于她的武功、文采、品性,想必知之甚深,可否为我简单地作一次评价?”

  祁灵当时一听丛姊姊偏偏问的是须少蓝姑娘,心里不禁为之一跳,但是,这个问题事实上是问得很简单,且也极自然,祁灵努力平静下心情,认真地说道:“须姑娘武功与文采,都是得传于北岳姚老前辈,虽不能说是青出于蓝,但是,由于须姑娘禀赋聪颖,已经深得令师伯老前辈一身真传,自无庸疑义。至于品性,爽朗口快,尤胜须眉。”

  丛慕白没有等到祁灵说完,便点头说道:“其实我这一问是出自多余,有明知故问之嫌。”

  祁灵愕然说道:“姊姊之意。。”丛慕白微笑说道:“我姚师伯生平傲视群伦,他的弟子会有不尽理想之人么?”

  祁灵也同意地点点头,但是,丛慕白姑娘紧接着问道:“须师妹我虽然没有正式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但是你与须师妹数次往来,不知对她的印象如何?”

  这一个问话,使祁灵真正是大出意这外,这种问话如果是出自旁人之口,祁灵会痛斥其为轻佻,但是,这句话是出自丛姑娘之口,祁灵虽然不会以有意轻佻视之,但是,他觉得丛慕白问得太过奇怪,甚至觉得丛慕白不应该如此问话。

  祁灵对丛慕白姊姊是尊敬与爱慕,兼而有之。所以丛慕白问出这句话,祁灵只有坐在那里默默无言,他相信自己如果此时开口说话,一定会损及他对丛姊姊的敬意,于是,最好的方法,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尽管如此,丛慕白姑娘仍然看得出这祁灵的脸上,微有不愉之意。

  当时丛姑娘微微地笑了一下,旋即正着脸色,严肃地对祁灵说道:“灵弟弟!你是否觉得我这句话,问得有欠妥之处?”

  祁灵一见丛姊姊如此严颜厉色,一时不知道这应该如何对答,才是妥善,祁灵又不擅说谎,但是,说出真话,又怕丛姊姊会为之生气,只好怔怔地望着丛慕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丛慕白也停顿了一下,依然正着脸色说道:“祁灵弟弟!我问此话之意,请勿以世俗眼光加以衡量,像须师妹这等人才品貌,多慕之心,人皆有之。

  发乎情,止乎礼,又有何碍?何况好好恶恶是人之常情,灵弟弟当不致食古不化,以为我问此话,含意轻佻是幸。”

  丛慕白这一段话,说得也确实有理,祁灵还觉得自己不够磊落,至少对于须少蓝姑娘他缺乏一种宽阔爽朗的武林儿女风度。其实像丛慕白方才这种问话,又有何不妥之处?奈何也流入风俗一般无二,存心先就不够光明,才能顿生怀疑别人之心。

  祁灵心里起了如此一阵翻腾,当时略有愧意地拱手对丛慕白说道:“丛姊姊说的是,只是小弟与须姑娘往来极少,这印象二字,实在难以妄言。”

  祁灵说出这两句话时,心里更有惭愧之意,因为,他对于须少蓝姑娘有相当的了解,尤其在北岳恒山生花谷内,“梦笔生花”十日以扣的须姑娘,更是使祁灵有刮目相看之概,而且,须少蓝那种深深的一瞥,也是使祁灵至今难以漠然淡忘。如此情形之下,岂可称之为“难言印象”四字么?

  祁灵说这两句话之后,心里在惭愧之余,更感到奇怪,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轻易地没有说出真话。

  丛慕白依然是垂目低眉,缓缓地说道:“这印象二字,并非畅言评价,即使仅有一面之雅,也不至印象毫无,是灵弟弟不愿意回答我的话么?”

  祁灵此时已经微微涨红了脸,迟疑了一下,说道:“丛姊姊如果问的是这种表面印象,小弟只可以说是,我的印象是良好的,但是,知人之难,丛姊姊自然也有同感,这种表面浮浅的印象,不足以用来说明一个人的好与坏的标准。”

  丛慕白听到祁灵说到“印象良好”四个字,仿佛心头沉石下落,自然地松了一口气,而且对于祁灵后面所说的话,仿佛没有注意听到,她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晶莹无比地望着祁灵,含着欣慰的微笑,半晌又说道:“灵弟弟!

  你认识须师妹,是在认识我之先,对否?”

  祁灵对于这些愈来愈是难以捉摸的问题,真不知这应该如何答复,他只有认真地点点头。

  丛慕白一直是正着脸色说话,此时却露出一丝微笑,但是,在这一丝微笑里,也不难看出她的眼神之中有着一阵凄凉的意味。这一阵眼神的流动,虽然是短短地一瞬,可是落到祁灵的眼里,陡然起了一阵不安的颤抖,祁灵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却又有无从说起之感。

  丛慕白点点头,幽幽地说道:“灵弟弟!我的问题都问完了,我应该谢谢灵弟弟你是如此诚实地回答了我。”

  祁灵从心里泛起一阵寒意,他感到丛慕白这种过份的客气,使他感到可怕,他不明白全慕白姑娘为何变得如此生疏。

  祁灵一时的忘情,眼怔怔地望着丛慕白,没有说出话来。

  丛慕白脸上的笑容,慢慢地仿佛冷冻在脸上,终于渐渐地消失在一声幽幽细叹之中,然后轻轻地说道:“灵弟弟!我须师妹幼时命运多舛,十数年的茹苦含辛,偷生忍辱,一心为着亲仇,真是红颜薄命。如果。。”

  说到此处,丛姑娘抬起头来,望着祁灵,沉重而又幽幽地说下去:“如果,须师妹没有一个理想的归宿,那不是红颜薄命,而且是老天持人太欠公允,只怕姚师伯也要遗憾终生了。”

  丛慕白如此诚挚的语句,和诚挚的态度,使祁灵无形之下,受了感染,他忘了自己心中的忧虑,而对丛慕白姑娘的话,起了同感,也不由地轻轻地叹喟了一声。

  白接着缓缓地说道:“灵弟弟!希望你和我都能够为须师妹,尽一份心力,为她找一个理想的归宿,灵弟弟!你愿意么?”

  祁灵陡然又是一惊,只好点点头,应了一声“是”。

  茅庵里,剩下的只有寂静。无边的寂静,丛慕白姑娘已然闭上了眼睛,调息入定,端坐俨然。祁灵虽然睁着一双眼睛,他的心情却为丛姊姊这种不知所以的问话,感染得有一份难言的茫然。

  夜尽了!在一片晓雾迷蒙之中,传来不断的鸟语啁啾,也传来继续可闻的村鸡远蹄。丛慕白姑娘缓缓地睁开眼睛,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低沉地说道:

  “灵弟弟!累了你一夜未曾阖眼,好生叫人过意不去。”

  祁灵一跃而起,推开茅庵门扉,伸了两下手臂,朗声说道:“丛姊姊!

  你如此处处时时与小弟客套,这才使小弟过意不去。”

  说着话,转过身来,刚一看丛慕白的脸,不禁猛然一惊,失声叫道:“丛姊姊!你。。你是怎么的了?你的眼睛。。你难道不是调息行功么?”

  原来丛慕白姑娘的一双秀目,不但是显得慵倦无神,而且还布满了不少红丝,武功内力深厚如丛慕白这等人,任凭是何等疲倦,经过半夜的调息,翌晨起身,必然是神清气爽,精力充沛,而且一对眼睛,更是清亮照人,断不致有丛慕白姑娘这种现象。

  不用说,昨夜半夜,丛慕白姑娘不但没行功调息,而且端坐在那里,整整地思索了半夜,而且所思索的还是一件极其苦痛的极其困难的事,才耗费她如许心神,使她在一夜之间,憔悴如是。

  究竟为了何事,使丛慕白姑娘憔悴到心神到如此地步?祁灵感到惊惶莫名,站在那里怔然不知所以。

  丛慕白姑娘被祁灵如此一惊而问的激动情绪注视之下,突然,振身而起,朗声笑道:“灵弟弟!昨夜我突然想起一面往事,一时心血潮涌,无法人定,我又怕引起灵弟弟你的惊疑,故而力作镇静,假装调息,如此而已,灵弟弟何必如此惊恐不安。”

  祁灵望着丛慕白,心里却不停地在想:“仅是一夜不睡,何至失神憔悴到这种程度?”

  但是,丛姑娘自己如此坦然承认,祁灵又何能硬说她不是?但是,他心里却是坚信,丛姑娘是为了一件重大而苦痛的事,折磨了半夜,至于究竟是什么事,说不定日后自有明白之日,目前也只有纳闷在心了。

  丛慕白姑娘没有理会祁灵那种若有所疑的表情,飘然走到茅庵之外,迎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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