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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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七星剑-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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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灵立时不禁脱口说道:“万巧剑客为人机智百出,辣毒无比,手下人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丛姊姊此去单身一人,危险之情不言而喻,老前辈为何。。”

  紫盖隐儒又轻轻的叹息道:“我不能阻止慕白为她全家报仇雪恨的决心,过去十余年,我一直避而不谈此事,一则我确实不知仇人为谁,再则我怕她分心。如今她既然知道了仇人,我能力阻止,亦于心不忍,事实上慕白功力较之以前,有极大进益,只要小心不求急功,先探虚实,或许不致有事。”

  对了!说到此地,祁灵想起方才那一连串的疑问:

  丛慕白如何引得鲁沂入圈套?

  她是如何知道万巧剑客鲁半班的一切?

  丛慕白的武功是否为千面狐狸靳一原所授?。。

  这许多新旧疑问,堆积在祁灵心头,但是,祁灵不敢出口相问,这回丛慕白此去,必然是随鲁沂前往黄山天都峰探听虚实,危险是随时可以发生的,而黄山天都峰只有祁灵知道,他只在考虑,是否要将这个地址告诉紫盖隐儒?

  以及他应该如何着手接应丛慕白?

  因此,祁灵已经无暇探听闷在心里的疑问,只是深锁双眉,苦思对策。

  倒是紫盖隐儒恢复了潇洒自如的神态,含笑说道:“慕白此次虽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但绝不致莽然从事,而鲁沂在万巧剑客熏陶之下,机警细心,也断不致轻易引导慕白,逞至他们的老巢。故目前一切情形,尚无须多急,我相信你对于慕白的设计经过,必是纳闷已久,不妨待我说明,也好作为你思考之依样。”

  说着便飘然转身,直穿翠柳谷,向昔日祁灵和银须虬叟所住的地方,掠身而去。祁灵一路思潮起伏,随在紫盖隐儒身后,抵达当初银虬叟居住的那一间石屋,月光透门而入,室内微见光亮,一切依旧,只是人事全非,祁灵不由地轻轻叹息了一声。

  紫盖隐儒就当中一个草蒲上坐下之后,微有感慨地说道:“沧海桑田,世道的变化,原是未可料定,慕白此次出外不到两月光景,其间的变化,却是历经曲折。。”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这两句话用来说明丛慕白这一段时间的经过,倒是入木三分,极为实在。”

  事情应该从丛慕白姑娘离开南岳,追踪到华山枫林山庄,和祁灵在解剑桥畔,几句冷言,一丝冷淡神态,使姑娘柔肠百折、伤情欲绝处说起。

  丛慕白姑娘在华山枫林山庄前,解剑碑旁的小桥栏杆,听到祁灵那种极为恭谨而又却是冷漠无情说话之后,把她满怀热情化为冰冷,伤心欲绝地掉头而去。

  离开枫林庄之后,丛姑娘真是有茫茫人海,无处容身之感,恨不能当时立即伏剑自剔,谢绝人寰。但是,她想到自己一身血仇未报,如此横死九泉,无颜见逝去的父母,也无颜以对抚育她的恩师。她想找一个地方,尽情痛哭一场,以发抒心头仇垒。但是,徒哭又该如何?

  “情”之一字,其对人也,真是力大无穷,世人之对于“情关”之难过,自古皆然。多少人为“情”而殉身,或者丧志灰心,终生潦倒,大凡能勘破情关的人,其必有超人之智慧,与不同凡音的定力。

  丛慕白秉性虽柔,但是遇挫即转为刚强,在一阵狂奔之后,也不知道在峦起伏之间,跑了多远,终于在一棵松树下,疲惫地休息下来,此时已是微月当空,空山寂寂。丛慕白先在那里仰望星空,背沾冷露,忽然间有一种极冷静的念头,顿上心头,她暗自忖道:“祁灵的为人,并非浅薄无知,狂妄自大,他为何突然如此绝情?其中必然有其原因,当我愤然临去之时,他不是还在高呼,有所说明么?”

  想到此地,丛姑娘又止不住自己摇摇头,想道:“只可惜我当时气愤填膺,无暇想到这一点。如今,自然也不好再去责问了。唉!自古多情空余恨,设若我当初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人,对他未动真情,何至到达如今这种伤心境地?”

  姑娘想着,在一阵自我叹息之余,又止不住脸上飞来一阵红晕。

  想到今后行止,无颜迳回衡山,不愿再返南岳,姑娘芳心一动,抚着腰间的长剑,自语说道:“既然他不肯帮助我找寻仇家报却亲仇,我为何不自己独自寻访?父母亲仇,原不应暇手于人,应该凭着自己一身武功和腰间三尺剑,遍访天下。让我访到仇家,了却心愿,剩下余年,再也不惹这瞬间纠缠,而引起无边的烦恼。”

  丛慕白这一阵思前想后,心境反倒为之渐渐豁然,虽然他对祁灵减淡了不少恨意,但是却由此加浓她淡漠人间一切的心情,当时立即站起身来,仰天长叹一口气,一顿脚间,仿佛摆脱了一切烦恼,昂然走向她遍访天下的途程。

  因为她没有预计的路线,便沿着山峦起伏,东山峡境而奔去。

  这天,她到达安麇府的西边山镇梅城,远眺一山,高插入云,宛如擎天一柱,极为壮观,丛姑娘自幼随紫盖隐儒深山而居,对于名山奇峰,也不知道经过多少。但是,却很少看到像这座山如此峭陡单直,挺拔惊人。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这是大别山的奇峰,名曰天柱。

  丛姑娘暗暗点点心头里想道:“真不愧是天柱二字,路过此间,不能不去登临一番,虽不敢在此山有所发现,至少可以饱览天柱奇峰的山色。”

  丛姑娘在梅城稍作休歇,便独自一人,攀登天柱山,及至山麓,仍不乏樵子山僧,往来山径之上。好在姑娘早已易钗为弁,一介书生打扮,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及至深山,人迹便绝,顿时使有人遗世独立之感。

  天柱山是大别山脉或亘入皖以后,一个奇峰突出,上耸入云,孤峰独立,真不愧是天柱二字,唯自法山以上,俱是白石绵延,被盖全峰,远远望去,宛如一片晶莹白雪,帮有“天柱晴雪”之称,而被列为梅城潜山十景之首,而蔚为奇观。

  丛慕白虽然经历过许多名山奇峰,但是,何曾见过这等白石峥嶙,而寸草不生的现象?一时兴起,疾展身形,鹊起兔落,左闪右挪,就像是白雪丛峰当中,飞跃着一个巨大的膺隼,为这白石峰,增添不少景色。

  丛慕白如此一阵疾奔之后,渐渐抵达山峰之巅,形势愈来愈险,壁陡如削,足滑似油,就连丛慕白这身有极俊功力的人,也只有小心翼翼,缓步而上。可是,这时候的天柱山,较之山下眺望,又有了不同,也不尽然都是如雪的白石,间或有疏疏朗朗的匍匐矮松,极饶趣味,也极为奇特地生长在这白石之间,而且如线的飞泉,宛如倒悬银丝飞溅在白石隙中,为这白石峥嶙的山峰间,增添了不少生气。

  丛慕白这时候,已然略有倦意,便倚着一棵矮松,稍作休憩。

  正是丛慕白观党迪人间少见的奇峰奇景之时,忽然仿佛眼睛一花,就在丛慕白身前不远,隔着一道宽大不及丈的断壑,对面一块孤石上,站着一位须发如雪,浑身长袍如火的老人。

  这个老人的出现,真的使丛慕白怀疑自己的眼睛,在这白石一片,阳光灿烂的天柱山,有了差误。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她已经镇静下自己的心,但是,等到丛慕白立起身来,再稍一凝神打量的时候,她更惊异不置了。

  这位白发红袍的老人,站在那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倒负着双手,却是紧闭着眼睛,站在那里,宛如是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如此深山,如此险境,连丛慕白这样身具武功的人,都要步步留神,时时小心。这位老人却如此毫不为意,紧闭着双眼,站在断壑孤石的边缘,这种胆气,已经说明他是一个不凡的人物。

  丛慕白暗暗想道:“这位老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是为我而来的么?”

  丛慕白心里在疑惑,正欲越身过去相见。忽然,一点乌星,从远处劲射而至,这点乌星来得太快,等到丛慕白看清楚是一只黑猩猩的时候,它已经扑向那位白发红袍的老人的身边。

  那白发红袍老人是站在突出孤石的边缘,脚下本是万丈绝壑,这头黑猩猩来势如此疾猛,一撞之下,那老人飞坠绝壑之下,哪里还有活命?丛慕白一时情急,也无暇多作思虑,当时立即大喝一声:“孽畜胆敢伤人!”

  人随声起,脚下猛蹬,身形平去,式化“猛龙过江”,去势如矢,也朝老人所立的孤石上扑去。

  两人相隔不及三丈,中间是隔着一片阔不及丈的断壑,在丛慕白如此几乎是全力猛扑,疾掠而发的情形下,虽然比那头黑猩猩起步稍晚一步,却挣得个同时到达。

  丛慕白唯恐伤了那位白发红袍老人,在她人未到达孤石边缘,猛地一提真气,右手疾挽回胸,一记大力掌法,式走“五丁开山”,提足八成内力,猛推而出。

  丛慕白当时没有看清楚这位白发老人,曾否有躲闪的意思,也无暇顾到这位老人有否抵御能力,她当时只是一个感觉:“这个黑猩猩来得太突然,救人要紧。”

  如果,再稍感有一点时间给丛慕白思虑,说不定她就不会擅自伸手了。

  因为,这位白发红袍能够如此无声无息地,站在天柱山巅断峰壑边缘,岂能对于一只猩猩的来袭,如此浑然无觉么?

  丛慕白没有时间她多作一瞬间的思虑,所以当时人在半空,便提足八成内功,推出一掌大力掌式,而且其中还夹杂着有紫盖掌力。

  其实这是丛慕白救人心切,犯了武林动手发抛之大忌。人未落实,神未定,气未敛,对方功力深浅不明,如此悬空出手,只要对方功力稍过于自己,便要毫无挽救余地败落下来。

  虽然扑来的对方是一只身材不高的猩猩,但是万一有了意外,丛慕白的脚下,就是万丈深壑,失足下去,只怕尸骨无存。

  就在丛慕白如此一掌推出,功式未及推出七成,掌力便已着实。当时只觉得一震,丛慕白一觉察情形不对,没等来得及收势偏身,落进孤石上,紧接着就慢一阵极强大的反击,力道如涌,来势如潮,丛慕白右臂一麻,身形凭空被震退五、产主尺,而且此时真气已尽,无法再提真气上拔,顿时就像断线风筝一样,滴溜溜地直向绝壑深处栽落下去。

  丛慕白大惊之余,心头一冷,当时闪电一转:“这番完了!”

  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突然只觉有一股力量,从绝壑下面直冲而上,正好托住丛慕白下落的身形。丛慕白虽然真气已尽,止不住向下坠落,但是像她这种功力,只要稍有藉力之处,便可以缓气行功,登萍尚可渡水,踏雪已是无迹,何况从上而下的这股力量,来得相当的大。

  丛慕白当时背脊微一着力,丹田真气,早已调匀,全力一伸双臂,力演一式“摘星赶月”,便藉着下面来的那股力量,反弹上拔,再度凌云,正好此时一手搭住那一块孤石的边沿,顺势“鲤鱼打挺”稳当当地站在石上。

  等到这一招死里逃主,翻上了石面,丛慕白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气,只见那位白发红袍的老人,神情丝毫未变的站在那里,在他的身后,一边一个站着两只小黑猩猩。

  丛慕白暗自捏着冷汗,为自己抱着冤屈暗想道:“原来这黑猩猩是他养的,我要是死在绝壑之下,那才冤枉呢。”

  但是,接着又想道:“方才我虽然是凌空发掌,劲道不实,但是,一掌之下,至少也得数百斤力量,而且其间还夹着有紫盖掌力,一只小猩猩,竟然能毫无困难的,将我反震下壑,这只猩猩不但已经通灵,而且功力竟在自己之上,这岂不是奇谈么?”

  丛慕白还在那里怔怔地暗想,那白发红袍突然张开大嘴,声如宏钟地呵呵笑道:“女娃娃!近二十年来,你是看到老夫的第一个人,又难得你有这般好心,老夫不能让你白到一趟飞来峰,这是缘!这是缘!女娃娃!你叫什么?”

  丛慕白此时惊恐之情,难以抑止,这白发红袍何以一眼便能看出她是“女娃娃”?而且丛慕白第一眼看见他起,就没有见过这老人睁过眼睛,这老人究竟是何人?他所说的缘分,所指为何?

  丛慕白一时怔在那里,忘记了答话。

  紫盖隐儒缓缓地叙述到此地,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来也真是她的缘份,竟然遇到了这个机会。”

  祁灵接着说道:“这位白须白发,身着红袍的老人,是否就十年前,为害武林,而后洗手归隐,双眼已瞎的千面狐狸靳一原么?”

  紫盖隐儒脸上透出一点惊讶之意,但是,稍停即平复如初,微微点点头,说道:“正是他。祁灵你对于这个掌故,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是你师父告诉你的么?”

  祁灵红着脸摇摇头,说道:“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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