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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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七星剑-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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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放胆设计,铤而走险,可是方才我见蓝儿。。”

  北岳秀士抢着说道:“冰如你熟知相法,你看究竟如何?”

  紫盖隐儒慢慢地说道:“相之一示,本是诸多原因之巧合,徒然熟知相法,也未尽然能料事如神,而避凶趋吉,所以看相特别着重于机缘二字,否则信口开河,岂不是成了江湖术士,骗人度日者之流么?”

  北岳秀士仍然急着说道:“蓝儿是否有何欠佳之相?冰如!你当直言无隐,你对蓝儿,和我对蓝儿之间,还有何深浅之分别不成?”

  紫盖隐儒点头说道:“诚如你所言,我对蓝儿一见如故,相信我对她的情份,比你毫无逊色之处。所以我才有一份出乎自然的关心。”

  说到这里,紫盖隐儒抬起头来,望着北岳秀士说道:“要相法全凭机缘巧合,未尽然足以为凭,但是,人之气色却足以说明本人境况之好坏,这确不是玄虚之谈,蓝儿气色欠佳,眉端带煞,印堂发暗,应该是一动不如一静,蹈光养晦,在生花谷静修一段时日,对她才百利而无一害。”

  北岳秀士慢慢低下头,沉吟半晌,才缓缓叹了一口气。说道:“冰如!

  你生平谨言慎行,自然一字一句出自肺腑,我只有拘谨领受,但是,蓝儿自幼为我所骄纵,当此报复亲仇紧要关头,不携她前去,只怕。。”

  紫盖隐儒点头说道:“我明白你此时的心理,你对蓝儿骄纵未必是真,宠爱恐或有之,不忍令此时此地,勒令她独守北岳,而让你出面为她寻找仇人是情理中的事,不过,如果对蓝儿晓之以理,喻之以大义,亲仇虽然要紧,师命亦不可违抗,何况此次寻找线索,并非就是和万巧剑客拼个高低死活,暂忍一时,留得百年之身,报仇之事,来日正方长,雪峰以为然否?”

  北岳秀士深深颔首说道:“冰如在此独候,我去谷内蓝儿住处稍作说明,即行起程。”说着屋前翻身一折,长衫飘拂处,带起左右一阵花香,但见一条人影,仿佛悠然脚不沾地,只在花丛叶际,接连几个翻腾,草木不惊,去势如矢。紫盖隐儒看在跟里,暗暗点头说道:“身被毒创十余年,功力未退,且有精进,倒亏他。。”

  正是紫盖隐儒眼送北岳秀士远去的一瞬之间,忽然一声长啸,声如袭帛,破空而起,上薄九霄,只震得生花谷内,草木籁落,回音不绝。

  这一声惊人的长啸乍起,紫盖隐儒骇然为之一惊,她知道这是北岳秀士怒惊之余,情不自禁迸发而出,究竟何事使他如此勃然大怒?难道须少蓝姑娘居然敢有违背之行动不成?

  紫盖隐儒一经想到这里,身不由己地飘然而起,反身直掠,朝着方才北岳秀士所去的方向,劲射而去。

  谁知道紫盖隐儒疾掠而起之际,眼看衣影一翻,北岳秀士就象流星赶月一样,弹然而回,两个人迎面一对,各自吐气出声,疾收身势,遽然下坠,沉桩落地,紫盖隐儒还没有落定身形,只听得“咕咚”一声,北岳秀士早已落桩而下,两双脚竟深深地陷下地内一尺多深。

  紫益隐儒不觉皱起眉头,缓着语气说道:“雪峰!何事能使你震怒如此?

  是蓝儿不愿意接受留守之命而有所触怒你么?那也无须如此妄动无名,气愤如是啊!”

  北岳秀士望着紫盖隐儒如此委婉问来,不觉黯然长叹一声,说道:“冰如!我如今是既怒且愧,不能自己啊!”

  说着一扬右手,对紫盖隐儒说道:“冰如!你且看这个。”

  紫盖隐儒一看他手中拿着一幅白绢,上面字迹斑斑,还没有拿到手便失声问道:“怎么?是蓝儿留下来的么?”

  伸手接过一看,果然,是一封留书,虽然临行仓忙神情焦急,但是字迹仍不失为端正不苟,可见须姑娘临去之前,决心之深与立间意之坚。

  上面写着:蓝儿留收百拜于

  恩师座前,敬叩尊安,并请宽恕蓝儿不辞而去之罪。

  常言道是:父亲之仇,不共戴天。又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蓝儿虑此两者之间,必有所选择其一,然以母仇待报,已十又数载,无日不耿耿于心,暗中泣涕,自觉九泉之下,母亦难安,故一旦闻知仇人是谁,不得不稍捺师恩,而先报母仇矣。

  恩师抚育教诲,十余载如一日,蓝儿如此不别而行,于情于理,万难合一,然恩师若能下念蓝儿一点愚孝,当能稍缓怒意,则蓝儿幸甚!

  愿念上天有限,使蓝儿手刃仇人,得偿宿愿,虽死于非命,亦心满意足,所唯一遗憾者,未能报答师恩于万一也,若幸能生还,当以余生,终生奉侍恩师,稍减罪行,否则只有来生结草衔环耳。

  篮书不胜孺慕依依之情,不能自己矣!并向师叔请叩金安,蓝儿再拜。

  这封信写得情真意切,而且极其悲壮,在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滋味,但是,看在紫盖隐儒的眼里,顿时觉得有一种不祥之兆,觉得这字里行间,充满了一股生离死别的意味,不觉得一股酸味,直冲眼眶,正如紫盖隐儒方才自己所说的,她和须少蓝姑娘,真是一见如故,深印于心,如今面对着这封留书,就难怪要怆然而至泪下了。

  良久,紫盖隐儒才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的北岳秀士,只见他此时已经是黯然无声,站在那里,眺望着远处彤云密布,雪意正浓的天穹,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意和伤情。

  紫盖隐儒将这幅留书缓缓地叠起,说道:“雪峰!是我错了!我将永远背负着这一份难忘的内疚!”

  北岳秀士愕然低头,忽又恍然露出一丝苦笑,摇头说道:“冰如!你休要如此引疚自责,以宽我心,我方才说过,过去的十余年,我时时想找出当年暗算我一梭,并且杀死蓝儿生母,其人究竟为谁,何当不是存心随时报复?

  只不过是受制于人,毫无所获,今日乍一听到万巧剑客其人,意还不让蓝儿及时知道报仇的心意,情急之余,愤而出趟,是我促成的,尚有何言?不过。。”

  北岳秀士说到此处,竟也忍不住两颗眼泪,潸然双落,戚然说道:“蓝儿昔日随我乱闯江湖,心比天高,傲视一切,如今愤而出走,只怕不是善事,双眉带煞,印堂发暗,我怕她。。”

  紫盖隐儒沉声说道:“相之一字,未可尽信,气色二字,亦随时日可以变化,雪峰又何必拘于这两句话而耿于怀,你我此刻即时起程,倘若能追上蓝儿,岂非更好?即使追不上兰儿,有你我二人,涉足江湖,任何风吹草动,还能漠然无知么?”

  北岳秀士此时也实在失去了主意,人间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难得紫盖隐儒能够远徒南岳,惠然而来,破镜重圆,重修旧好,诚人间一大乐事也,殊不知此时此地须少蓝姑娘竟又留书出走,为这份难得的欢欣,竟然又添些许黯然神伤,与衷心难安的情绪。

  事不关心则已,关心则乱。其实像须少蓝这等功力,外带一柄利物神兵的再炼青虹,闯荡人工湖,足以自保而无可挂怀之理,但是,北岳秀士对于这位蓝儿,太过关心,惟恐她稍有错失,才有如此悔恨交加,灵智俱失,否则,像北岳秀士这等高人,岂能如此不会看开一些事理而耿耿于怀?

  紫盖隐儒如此说来,北岳秀士才为之精神一振,立即说道:“冰如!对啊!神州一丐道,宇内二书生,找人、寻仇,在我等说来,即使四海茫茫,天地苍苍又待如何?岂能难倒我等?”

  须少蓝姑娘既然不知道万巧剑客有住处,离得恒山,如此茫茫人海,将从何处找起?虽然一腔积愤,满心热血,为了报复母仇,值得同情。但是,如此茫然离开恒山,独身远别北岳秀士,仍是一大错误。若论姑娘一身功力,闯荡江湖固可,右要凭以报仇雪恨,断非如此容易。

  至于须少蓝姑娘离开北岳秀士生花谷之后,究竟何往?此处暂时搁下,且说那一对武林中神仙眷属,宇内二书生,北岳秀士和紫盖隐儒,双双离开恒山,飘然就道,直下中原。宇内二书生的功力,在当今武林,能与之匹敌对,不相上下的人,已经为数不多,内力精修,已经到了三花盖顶,五菊朝元的地步,若不是北岳秀士当年身受毒梭之害,影响所及,无法使功力更精一层。否则,十余年的精益求精,只怕早已到了“金刚不坏”的地步。而紫盖隐儒却在这十余年当中,淡薄武林逐追高下,退隐山林,在这灵性的内修方面,进益甚大,在武功方面,正好和北岳秀士一个不相上下。

  这对高人下得北岳,自平型入关,正好赶上日暮黄昏,夜色已近,沿途荒凉风沙满目,在白日尚且罕见人烟,如今既已入夜,更是只剩下无限凄凉。

  这两位宇内有名的书生,及时展开至于精绝之境的陆地飞腾赶路轻功,既不凌空飞跃,又滑起落摔身,两个人脚下行云流水,去势疾如奔马,快若风扫浮云,趁着夜色,前赶兼程。

  按说“陆地飞腾”,本是轻功中之十者。但是,如今用在宇内二书生的身上,倒是名副其实的陆地“飞腾”,他们两人,即惦念着丛慕白和祁灵的下落,又担心着须少蓝的何往何从,所以只希望早日抵达南岳山附近,寻访神州丐道的行踪,从这位武林第一怪人的身上,得知一点凶吉真假。

  两人彼此默然作一声,让风声在耳边作响,让星星在顶上转移变动,让山川树木在面前变作过眼云烟,转眼即逝。

  这一整夜的全力奔腾,直到曙光乍露,黎明已至,北岳秀士才缓下身形,回头四周,不觉脱口叫道:“太岳山!”

  紫盖隐儒对于边陲地境,知之不多,一听北岳秀士失声叫,便停下身来,向着北岳秀士说道:“一夜奔驰,究竟走了多少里程?”

  北岳秀士苦笑道:“如此全力疾奔,一夜之间,也不过数百里,依然未出山西境地。”

  紫盖隐儒倒是安祥地笑道:“夜奔数百里,已尽全力,衡诸当前武林,任何高人,也不过如此,除蛎具有飞仙剑客之流,瞬间千里,朝游东海,暮宿苍梧,凭虚御风,驾剑遨游,才能指愿之间,便能远到南岳,你我焉能如此?”

  北岳秀士不由地笑了起未,说道:“若照如此行程,只怕三五日之内,不能达到南岳一带,何况我们还要寻找丐道人呢?如此一来,岂非耽误时日,贻误机先,设若慕白和祁灵二人果真遇险,倒是令人措手无及了。”

  紫盖隐儒点头说道:“如此全力奔行,偶尔为之,未觉不可,如果狂奔千里,血肉之躯如何能支持得了?此刻要不是你我,换过别人,恐怕早已经瘫痪一堆,力竭精疲,雪峰!你知道附近有何通衢大镇?”

  北岳秀士摇指西边,说逍:“此去不远,便是赵城。”

  紫盖隐儒点头说道:“边陲良马易求,你我何妨到赵城选购两匹千里良驹代步,也胜似如此竭力狂奔,兼而开始寻找神州丐道,及早宣扬,只要消息传开,还愁丐道人不闻风而来么?”

  北岳秀士点点头说道:“此去赵城不过数十里,顿饭时间即回,冰如在此候我便了。”

  北岳秀士说着话,便要展开身形向西边奔去,忽然唏咧咧一阵战马长嘶,在这清晨定静的荒野,听来分外清晰入耳。

  北岳秀士轻轻地说了声:“好马!”

  紫盖隐儒却毫不思索地,脱口说道:“还不止一匹!”

  北岳秀士微微皱起双眉,轻轻地说道:“好马必有善骑者,在这西北边陲,何来武林中高手?”

  言下之意,北岳秀士是指北岳附近,由于北岳秀士在此,等闲人不敢无事深入西北边陲,自打麻烦,虽然北岳秀士并非凶神恶煞,即使当初受制于万巧剑客之时,也没有轻易为难于武林同道。

  不过,人的名声,树的阴影,北岳秀士名列宇内二书生,谁还敢在山西境内惹事生非,如此无事自然不来。

  此时此地,还是山西境内,来了几匹好马,假若马上是骑着武林高手,是冲着北岳秀士而来?来是另有他事?紫盖隐儒却不同意北岳秀士的想法,她微笑着说道:“马行道上,有何为奇?何见得就是武林高手?因为你是正需马匹,才及时有如此想法!”

  北岳秀士朗声笑道:“冰如!若论这江湖一道,你就稍逊于我了,此马是千里良驹,马上之人,也必是一流高手,否则,怀璧其罪,恐怕无法容他如此骑马从容驰聘。”

  北岳秀士因为紫盖隐儒一直心情似有欠佳之势,难得此时颇有欢颜,便趁势承意一番,当时便笑着说道:“冰如!我们索性赌一赌,看看骑马而来的人,究竟是什么样人。”

  紫盖隐儒微笑不语,用手向她们来路尽头一指,黄土平原,但见滚滚黄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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