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殇 作者:十色红血(晋江2014-10-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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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殇 作者:十色红血(晋江2014-10-01完结)-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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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玄的背很宽,她趴着甚是舒服。忽然想起了自己这身男装,白玄莫不是认出了自己,或是,他忘了小夏。踌躇了半日,问:“你记不记得……小夏?”
  他没有做声,她靠在白玄背上等了许久未听到回答。便不知不觉眯起了眼,呵欠连天,不由得靠在他肩上眯起了眼。
  “我怎么会不记得小夏,那个笨蛋啊……”白玄的声音在夜空中有些飘渺不真切“我怎么会忘记的。”
  **
  第二天的时候,将军府的下人的谈资就变了。昨夜白玄背着她回来的那一桩事已经被人们添油加醋传了好几遍。每有年轻的小丫头见了她,都会红着脸称她“夫人”。
  她也不好意思同白玄提起这个,便由着她们叫,反正自己听了高兴。
  本以为昨夜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料白玄一下朝就跑了回来,硬是逼着她陪自己踏春。可此时早已过了四月,哪里还有什么春天?
  见她一脸抱怨,白玄便道:“你昨夜逛倚歌楼……”
  “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出来走走实在对不起自己啊!”她干笑两声,连忙拿话岔开这一段。
  走了没多久,他们就遇见在凉亭小憩的单月苗,她便是人们口中说的白玄青梅竹马的义妹。她此时正坐在凉亭里看着他们,以夏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低了头。确实是个美人,只那一张脸脂粉擦得太多,白的不像样子。
  白玄偕了她过去,只见单月苗独自坐在那里,便道:“如何穿得这么少,冻着了可怎么处,大夫不是说了你不能见风的么?”
  “大哥,我只是出来走走,你不必如此担心我的。”单月苗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勉强笑了一笑:“这就是安小姐吧,果然很美呢。”
  也不知天气是否随人心,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乌云密布,刮起大风。白玄皱起眉,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单月苗身上,然后转身对她说:“你在这里等我一等,我去帮你取伞和狐裘。”
  他匆匆返回,留下她与单月苗在那里。以她看过许多风月册子的经验,单月苗待会儿定是要说点什么的。果然,单月苗将将开口:“大哥他总是这样贴心的招呼我,小的时候如此,长大了以后也是如此。”
  “是么?”她呵呵笑两声。袖子下面的手却是拽得紧紧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误解更深

  “有一年冬天的时候,媒人给大哥相了一位姐姐,大哥并不是很抗拒。有一天我和那位姐姐吵了起来,我气不过跑了出去,在山洞里躲了两天,最后还是大哥把我抱回去的,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那位姐姐。”单月苗近乎平静的口吻中带了一丝得意与挑衅。
  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只听见自己呵呵笑了两声:“你是白玄的义妹,他自然关心你,日后我嫁给他成了你嫂嫂,自然也如他一样关心你。
  不知道哪里说的不对,单月苗的脸色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转眼间白玄已经过来。再回头时,却是单月苗无声的哽咽,哭得好不伤心的样子。
  “月苗怎么了?“白玄颇有些不悦。
  单月苗抽抽搭搭的哭一通,乱说一气:“大哥你不要问了,不干安小姐的事。真的,都是月苗不好。“
  白玄极其不高兴的看着她:“你对她说了什么?月苗终究只是个小姑娘,哪里经得起你三言两语,以夏,你委实不太懂事了些。“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白玄你信我。“她急急忙忙的拉住他的衣袖辩解。她不明白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也不知道单月苗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蓦然,她想起那些传闻说白玄原是喜欢他这位义妹的。那她呢?她千辛万苦所求的亲事,在他眼里是不是只是一桩政治联姻?
  下意识的松了手,怔怔的看着他,然后转身,离开。
  白玄幽深的目光显然又黯淡了几分,不辨颜色。
  **
  三天后,她亲自跑到白玄书房,那日的事情还是要解释一番的。不能让自己白白被人冤枉了去,这传出去她安大小姐的颜面何存?
  然而刚行至门口,便听见单月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大哥,我知道皇上的赐婚没有谁可以拒绝,所以你放心的去娶安小姐,月苗不会有任何怨言。”
  “月苗会如从前一般永远陪着大哥,不离开大哥。”
  里面白玄没有说话,只听得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以及单月苗重重喘息声。她不用看便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顷刻之间,她犹如被轰去魂魄,面无表情的走出白府,跌跌撞撞的往回走、见到安以秋也是一句话不说,扑在他怀里就哭。
  “六哥,你去同父亲说,我不嫁白玄了,让父亲去同皇上说。”她两只眼睛肿得如核桃一般。
  “好。”安以秋什么也不说,难得的温柔了一回。
  **
  一个月,京里的八卦消息换了好几拨,这下又换成了安以夏找白玄退婚的事。这桩亲事是做不成的,一早便有人如此断定,道是白玄抵不住那小义妹的软磨硬泡,终于让安家小姐伤心欲绝,主动退婚。
  她坐在倚歌楼里买醉;已经一个月了;以白玄清高的性子怎么会来寻她只她一直在傻傻的不肯相信。也不知为何;近日来总是喝不醉;莫非是这酒掺了水她日后定得和倚歌楼的老板说说理了。
  “我以为你会来找我的,原来是我太自以为是。”白玄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的身体不由得僵了僵。只听白玄叹了一声:“你是在为那天的事生气么?我和你说过,月苗只是一个小孩子……”
  “白玄将军!”她打断他:“我都晓得这些道理,以夏并不是傻子,既然将军已有了心尖尖上的人又何必来缠着我呢?我知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但你那位义妹,你似乎很喜欢她,我看得出来。她也很喜欢你,以后你们两个倒可以凑做一堆,呵呵,以后成亲了记得请我喝酒,也不枉咱们相交一场。”
  “从前我不知道,你说话这样伤人。”白玄沉声道,面无表情。
  她故作潇洒,脸上犹带微笑,正襟规劝:“再有,我与将军既然已经解除婚约,将军与我还是少见面为妙,否则传些闲话也不好听。”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白玄抿了抿唇,似在隐忍什么。
  “真心……”她顿了一顿:“如何不是真心话?早就想告诉你了的,只你一直没来找我。”
  白玄嚯的站起身,铁青着一张脸走出去。她握着酒盏的手指张开,紧紧握着脸,一抽一抽的,却未听见哭声。情这个东西,很是伤人,她如今总算体会了。
  身后脚步声响起,她以为又是白玄,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还想看我笑话么?滚,我再也不想再见你,你滚!”
  “这又是什么缘故?白玄走了么?怎么他来了你反而哭了?”却原来是安以秋,对于安以夏的事情,他也不是很理解,既然喜欢,又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原谅的呢?
  她悠悠长叹一声:“此生我与白玄无缘,我已经不奢求了。”
  “我瞧你平日多伶俐的一个人,怎么遇到白玄你总有些看不透,又有些较真。”她六哥皱起眉头“白玄亲自向皇上求了这桩婚,又着人把你请去白府小住,你以为是为什么?那天父亲在朝堂上退婚之后,你不晓得白玄那张脸变得有多难看。”
  “白玄求皇上赐的婚?”
  “是啊,父亲没和你说么?白玄回朝的那一天,父亲本打算为你求这桩亲的。哪知一到上书房,白玄就主动开口求皇上把你赐给他。”安以秋诧异道:“还有上月十八的时候,我找他喝酒,一直到亥时。即便他醉了,口里还叫你的名字,你说,他这不是喜欢你是什么?”
  总有什么事是对不上的,她拍拍自己发涨的头脑,问:“你确定是上月十八么?”
  “的确是十八,错不了的。”安以秋笃定。她笑起来,直叹自己糊涂,她怎么会这么笨,闭着眼睛都能想清楚的事情,她居然傻乎乎的入了单月苗的套。
  她快速起身,安以秋问她:“你去哪里?”
  “我去找白玄。”
  安以秋悠然的抿了一口酒:“迟了,他昨日领了帅印,今早他来找你没同你说么?姜国军队大举入侵,此刻他已经上了战场了。”
  她茫然了半刻,然后毅然决然的走了。从前她可以不远千里去追他,如今她也可以。只是在这之前么,她须得去了了一桩事。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亦相随

  白府中单月苗正在给池里的鱼喂食,许久未见到这个女人,她的脸色倒红润了不少。
  “月苗,近来可好?”她笑盈盈的走过去,单月苗先是一愣,随即笑开:“托安小姐的福,月苗一切都好。”
  “是么?”她贴在单月苗耳边,轻声道:“但这些日子我却不是很快活,单月苗,书房中那场戏,你倒是演的不错啊!”
  单月苗吓得花容失色,她强装镇定,道:“你想怎么?我告诉你,即使你把这件事告诉大哥,他也是不会信的,大哥他只喜欢我,他对我那样好你是看见了的,你休想和我抢他。”
  “单月苗,你把我当猴耍么?如果不是你父亲当年在战场上为白玄挡了一刀,你会有机会住在这里?”她这些也是听安宵说的,也不知道单月苗这女人诓骗了她多少,偏她傻傻的信了。她一步步逼近单月苗,如笑春山:“你把我变得这么不快活不做点什么,我又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你要做……”单月苗一句话未说完,她便一掌将她推入水中,看单月苗在水里狼狈的挣扎,只觉得心里畅快极了。
  半响,将奄奄一息的单月苗拖起来,她才将将赶出城,牵了父亲的汗血宝宝朝战场赶过去。
  **
  白玄手执长戟在战场上杀红了眼,耳边全是安以夏的声音。心碎,大抵就是这么个滋味儿。战场上,他受再多的伤,也都不觉得疼;但她说的那些话,直叫他疼到心里去了。
  他其实一早晓得她是小夏,他不去点破,只是想看看她故作娇羞,红着一张脸同他说话的可爱模样,无端端的就让人心动。他不会忘记在千月谷的那个夜晚,她温暖的怀抱给了他生的希望,她唤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她的声音沙哑不成声。
  看不见却听得见,听见她说她是女儿身,是安家的幺女以夏,他便在梦里无数次梦见她穿着大红嫁衣坐在他面前的场景。
  直到一日又一日的相处,他才猛然觉悟,想他白玄傲然一世,最后却栽在她的手里。他,怕是已对她深深动情了。后知后觉的想到这里,他反而卸下心头不解,越发轻松。
  可是那一天她的父亲亲自退婚,他追问,安宵却说是她自己的意思。他素知她爱使些小性子,莫不是因为那天他帮着月苗的事让她生了气?可月苗还小,又是客,左右她才是他的妻才是这白府的女主人。哪有帮着自家人欺负客人的道理,于是他只当她耍了耍小性子,过些时日想通了就好。
  一连多日她都没来找自己,白玄这才有些慌神。他设想了无数次的可能,也许她是又看上了倚歌楼的哪个小倌,或许她只是想让自己去找她。想到这里,他便是一阵子的窝火,她脑子里究竟想的些什么,他还想着,等见到了她,他要告诉她他爱她,是真心想要娶她。
  然而真正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沮丧。她对他就相对一个陌生人,一个莫名其妙打扰她喝酒的路人。
  她说要自己与她少见面。她也可以笑着,将他与另一个女人绑在一起,还可以用近乎玩笑的口吻说要吃他的喜酒。那些话,她如何说的出口?还是说从前她对他的情谊都是假的么?
  他不信,他想把心里满腔爱意都说给她听,却又无从说起。最后的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事已至此,他也无话可说。他有心想和她做一对情意绵长的夫妻,想同她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奈何缘浅,他们只能错过。
  白玄手起刀落,最后一个敌兵的首级被他砍落,周围的士兵高声欢呼,他恍若未闻,只觉得心中迷惘。
  “白玄——”远处一声高呼,白玄身形一顿,回了头,远远看见马上的白衣姑娘朝这边过来。那声音是他日夜都想着听的,那马上的人也是他日夜所想见的。她在距他不远处的地方跃下马朝他飞奔过去。白玄只觉得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还是说他现在在做梦。
  他伸出手去迎接她,她的脸色却骤变。
  那些倒下的敌军中有一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将自己手中的刀朝白玄掷了过去。世界瞬间静止,她几乎能听见那把利剑穿破白玄胸膛的声音。
  她奔到白玄面前,只差那么一点,她便能轻而易举的握住他的手。可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白玄倒在她面前,倒在雪泊中。
  “你不要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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