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 作者:吴图(晋江2014-08-01完结,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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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 作者:吴图(晋江2014-08-01完结,清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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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于四阿哥是什么样的意义,不言而喻。

    四阿哥缓缓放下笔,长出了一口气。将那两幅字小心翼翼地吹干收了起来,见窗外夜色幽微,便转头望向武宁,微笑着道:“今晚……”。

    武宁心里微微一惊,一阵莫名的紧张袭上心头。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不假思索地道:“妾身……妾身病体尚未痊愈,爷……”。

    四阿哥的微笑凝固在脸上,半晌垂了眼淡淡道:“那你好好休养罢。”,武宁打量着他的脸色,心里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四阿哥虽然失望,对此结果却也是意料到了大半的。

    他起身欲走,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脚下一顿道:“过几日便是中秋了,我和几个兄弟们从宫里回来后,拟着在府里聚聚,热闹一番。”。

    中秋佳节说到便到。

    四阿哥府里处处洒扫一新,张灯结彩。自宫里回来后,晚上的家宴前,武宁挑了一件淡蓝色镶银灰边旗装,布料是江南送来的宁绸,上面用银色丝线细细绣了许多残雪梅花,走动的时候,便如碎雪簌簌而落。又配了双同色的花盆底鞋。

    珠棋一路不甘心地嘀咕着道:“主子该穿娇艳些的颜色!”。

    一行人绕过假山,那花园中的小湖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远处昆腔袅袅不绝,隔得远了,听不分明,只闻见“西风残照”的唱词,待得走了近了,又是什么“音尘绝……汉家陵阙……”。

    武宁心想,这是谁点的戏呢?今日中秋,这么圆融美满的节日,这么凄凉的唱词!

    花园里搭起了戏台,男客女客分着两处坐,中间用两排花架子极巧妙地隔开,此时虽然是冬天,那架上盆花却放的满满当当,自有不少名贵花种,雅艳夺人,只闻得暗香阵阵袭人来。两排花架中又留有间隙,正好是一人走得小道,一溜儿下人仆役们便在这花架子中托着盘子穿梭不止,个个收拾的分外精神利落,脚步匆匆,热闹非凡。

    桌旁坐着的一众女眷见到武宁到来,连忙起身行礼,武宁微笑着还礼,见福晋已经坐在了主桌上,李格格笑着对自己招手道:“武姐姐!坐这儿来!”,武宁走过去刚坐下,已有宫女捧上洗手盆,又送上热茶,珠棋一一接了。

    待得到了席上,便见只上了冷菜和水果,热菜还没开始走席。

    中秋这个时候是京城里水果最多的时候,烟台梨、石榴、白葡萄、山东杏、红宝柿、还有宫里面专门给几位开牙建府的阿哥们送来的西瓜,此外,点心也不少,尤其是中秋月饼,形状各异地摆满了桌子,北地月饼不似江南,个头较大,馅料丰富。

    戏台子上一幕戏刚刚歇了,东侧深蓝厚帘下,一个笛师正在呜呜咽咽调着昆笛,另一个琵琶师傅将琵琶转轴拨弦,边调试着边与旁人说着什么,一不小心,手上的劲大了些,那琵琶弦啪的一声断了,险些弹到他脸上,他嘴唇动了动,想必是低声咒骂了几句。

    几个靑头红脸的半大小子拖着装着行头的木箱子走来走去,于是武宁明白过来:这是在演“预备戏”,因着众位阿哥还没到齐,真正的好戏还未开场呢!

    桌上另有几位闺秀,听福晋介绍,有佟佳、兆佳、纳喇家的姑娘,其中兆佳家的姑娘名叫清让,举动间英姿飒爽,眉目清扬,自有股不同于寻常女儿家的潇洒,乃是兵部尚书兼议政大臣马尔汉之女,武宁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不多时,花园东边传来动静,是三阿哥来了,武宁跟着大伙儿望去,见这位三阿哥身姿略为文弱,一身宝蓝色袍子,面容清秀,极温和地对着大家点点头。通身一股书卷气,低调内敛,不似皇子,倒似个饱学之士。

    三阿哥方落座,武宁便听见四阿哥笑着道:“八弟、十四弟!”,武宁转头望去,见乱哄哄的一群人拥着两位阿哥过来,其中一人走在前面,狭长的眼角微微带了点晦暗不明的笑意,风姿玉树,容貌极其俊美,却丝毫不显阴柔。

    另一人年纪略轻,举动间自有股潇洒不羁的意味,见了胤禛,笑着道:“四哥!”。

    四阿哥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十四弟,这边。”,武宁听闻这位是十四阿哥,便知那容貌俊美的阿哥一定是历史上的“八贤王”无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八阿哥却似有所察觉,在人群中忽然回了头,深深地向武宁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转身而去。

    武宁正举着茶盅要喝,身边宫女上水果盘子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满盅茶水顿时洒在自己胸前衣襟上。

    一桌子女眷都望向她,武宁赶紧起身,那水痕顺着衣料一路滚落下来,溅得裙摆上也都是。

    武宁见那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甚是脸熟,认得是福晋院子里的人,抬手让她起来了。珠棋急匆匆催着道:“中秋风凉,主子身子又弱,这湿衣在身,万万不能吹风,还是让奴才服侍主子回去更衣吧!”。

    武宁正要跟福晋告退,福晋已经点头道:“快些回来,要开席了。”。

    武宁被珠棋和清明扶起,离了席间,向自己居处走去,因着身上水迹斑斑,衣衫尽贴在身上,甚是不雅,她便让珠棋带路走了条人少的小路。

    经过一间厢房时,武宁不经意转头望了一眼,便见那窗下,五六个书架子横陈,前后隔成三层,窗外另一边窗纱碧绿透彻,纤尘不染,显然是常有人居的样子,武宁进府这段时间来,却从未见过这处居处,一时疑惑,心道:这是谁住的地方?又想:偌大一个四阿哥府,总有自己未曾去过之处,原也不甚稀奇。

    几人正要走过去,却听得屋子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低笑道:“十三弟!难怪四哥差人到处寻你不见,原来在这儿喝闷酒!”。

    武宁一愣,心道:原来屋子里有人!还是十三阿哥,说话人称他为“十三弟”,可想而知,也是另一位龙子。她心知皇子说话,自己在外面听着并不妥当,便加快了脚步想要走过去,却见花园另一头一阵人声鼎沸,正向着自己方向过来,此时已无他路可避让开。

    武宁抬眼望去,却是四阿哥与一众阿哥们无巧不巧地来后院赏月,心中暗暗叫苦,眼见自己胸前水迹斑斑,这副模样是无论如何不能现于众皇子面前,情急中一瞥眼,见那十三阿哥所在厢房的隔壁是间仆役居处的小屋子,便赶紧一推门迈了进去。
第10章 十三
 这房内极是寒凉,仅有一个窗户,清明抬手将窗户关上,房间里便冷飕飕地暗无天日,武宁勉强耐着性子等了一会,见四阿哥和其他诸位皇子站住脚,在院中谈笑风生,兴致颇高,无奈对珠棋苦笑道:“这还得了!等他们散了,非夜半不可。”。

    珠棋摸着武宁手心冰冷,心里着急,想着武宁才病过一场,便小声道:“主子,不若奴才去房里拿衣服,再送到这儿来?”。

    武宁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珠棋应了一声,见一行宫女太监们捧着食盒走来,便借着他们的掩护,悄悄开了门,溜着墙边儿去了。

    不多时,珠棋已经捧着衣服回了来,因怕武宁吹风着凉,又带了件披风来,她赶路匆忙,两颊红扑扑地直喘气。

    武宁极快地换了衣裳,推门正要出,想着三人同出,未免动静太大,便对清明道:“你在这等会儿,待着众位爷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回院子里去,席上不用你伺候了。”。

    清明猛然抬头又低头,略有些茫然,依旧恭顺地道:“是。”。

    武宁抬手将那披风丢给她道:“你穿着罢!屋子里凉,我用不到。”。

    清明心里一暖,道:“谢主子!”,接过那披风,见花纹精美,布料华贵,她抱在怀中,也觉得添了几分暖意。

    武宁自带着珠棋去了席上,福晋见她费时甚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武宁只得在心中苦笑,心道这“恃宠生娇,摆架子”的帽子又被福晋扣了一顶。

    清明坐在小屋中。

    她有心想出去,听外面的声音喧嚣吵闹不休,一再找不到机会,只好寻了屋中一角坐了下来,不多时,眼皮越发沉重起来,头一偏,竟是沉沉睡去。

    这一睡,竟是十分香甜,待得她猛地醒来,已经是星子满天的中夜,阿哥府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清明悚然而惊,连忙起身打开门,一阵寒风卷着落叶呜呜咽咽地向她身上吹来,清明再抵受不住,披上那见披风,系紧了带子,这才瑟缩着身子跨出门,向武宁的院子走去。

    没走几步,却听那园中小亭子里低低传来一阵清幽的笛声,曲调正是她年幼之时母亲常奏给她听的一首《蝶恋花》,她自幼年家中陡遭变故,离开江南,来到北地,已经十多年未听见这曲调,加之又是中秋佳节,合家团圆的日子。触景生情,一时心情激荡,眼中酸楚,几滴泪滚落了下来。

    她抬手飞快地擦拭,衣衫袖子簌簌地牵动了身边树枝,恍惚一阵后她再抬起头,笛声早已没了,想是吹笛子的人也走了。

    在这深凉的夜里,在这萧瑟的世上,

    只剩她了。

    清明忍不住低声唱了起那曲《蝶恋花》,她本就有把水磨嗓子,唱起曲子来带了江南口音,更是轻柔婉转,缠绵不休:“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

    唱到那“柱”时,亭子后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轻轻抚掌,笑道:“配得好!”,清明万万料不到那吹笛子的人竟没有走开,只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月光下,只闻见一股淡淡酒气,便见那人走了出来,一身华贵服色,腰上悬了块白玉玉佩,右手握了只碧竹笛。

    十三阿哥亦带了些惊诧与赞赏打量着她,见她容色秀丽,气度高雅,加之身上披风华贵,便误会了她的身份,柔声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清明实在不知如何措辞,便含含糊糊给十三阿哥蹲了一个安,转身欲走,十三阿哥一笑,上前朗声道:“姑娘且请等一等。”清明听他发话,心里更慌乱,走得急了,脚在那石阶上一绊,身子一个趔趄。

    十三阿哥忙伸手上去隔了衣袖扶住她的臂膀,清明一张脸烧得通红,闻见十三阿哥身上男子气息,越发慌乱,低声道:“多谢。”,十三从她头顶望去,便见她睫毛不住闪动,显然心里害怕至极,便松了手。

    清明再也不敢抬眼看十三阿哥,轻轻丢开十三阿哥的手,心一横,也不行礼了,起身便走。只听十三阿哥在背后急促道:“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回答。

    人已经走远了。

    十三阿哥微微收拢了手掌,手指间余淡淡幽香。

    珠棋守在院门前,远远地见清明来了,这才出了一口气,上前埋怨道:“怎么弄得这么迟!”。

    说话间,两人进了房里,只见灯下清明不住喘气,胸口起伏着,两颊晕红。

    珠棋诧异道:“哎呦!这脸怎么红得跟抹了胭脂似的?”,伸手去摸清明的脸,只觉得触手处犹如火炭,不由得皱了眉道:“是不是受寒了?可别发起病来!”。

    清明遮掩着点头,搪塞道:“珠棋姐姐,那厢房着实冷得很。”

    珠棋不疑有他,埋怨道:“该!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拖到现在,不生病才怪,赶紧的!上床躺着,我去给你倒些热水来。”。

    清明赶紧蹲了身子行了个平礼道:“清明怎敢劳烦姐姐!”。

    主子身边的领头宫女使唤下面的小宫女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像珠棋这样宽厚善心的领头宫女实在不多见,清明因此心里十分感激。

    珠棋拍拍她手道:“都是离了爹娘出来的,大家伙儿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就是一家人,还不互相照顾么?快去躺下!”,说着,将她推进了宫女们住的厢房里。

    姑娘们都已经睡下了,清明解了披风,这才想起来方才忘了还给珠棋,又想着明日再还也无甚关系,她手上捧着那件披风呆呆地发了一会呆,忽然将脸埋在披风中,露出一个情不自禁的笑容,随即又满脸通红捂住自己的脸,半晌,眸中神色却一点点冷了下来,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抬头望向窗外天空。

    十三阿哥坐在回府的车中,伸手挑起车帘。

    天上一轮秋月,清辉满人间。

    宋格格躺了几日,身子渐渐痊愈。这一日,因着未睡午觉,宋格格觉得有些困顿,到了下午,便歪在床上,书意帮她解开了头发,用象牙梳梳了梳那有些干涩的长发,笑道:“也不过就是缺了个午觉,主子怎么就这么困了呢?”。

    宋格格正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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