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爹爹三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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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爹爹三个娃-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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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愿?……小愿!你怎么晕过去了?来人啊………” 
  席愿虚弱地抓住我的胳膊,呻吟着道:“……爹……,你真的是……毫无自知之明……我干脆挑明了给你说吧,我所说的大哥喜欢的那个人,就是指的你、你、你!明白了吧?” 
  我连眨了几下眼睛,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只要不是我爹,别的人都好说。吓死我了,如果是我爹的话,那就真的一点成功的指望也没有,我可舍不得小炎这么惨。你刚才说的是谁?谁是李…李倪倪……好拗口……” 
  席愿咬牙切齿道:“是你!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你!” 
  “我……” 
  “对!” 
  “你说是我……” 
  “没错!” 
  “我?!!!!”我跳了起来,随即又傻傻地呆住。 
  席愿叹一口气,“大哥那边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也可以继续当作不知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认真想一想。是你也没什么,比是爷爷要好得多吧?我先回去了……” 
  二儿子的脚步声远去。我蹲了下来抱着头,准备认真地想一想,可过了好半天,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不知该想什么才好。台上又陆续出来了几个歌女献唱,我既然脑中空白,干脆就蹲在那里埋头听歌,腿慢慢地麻了起来。 
  “这位仁兄,请问你不舒服么?”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起头,隔着帽纱看过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着月白缎袍,眉目舒展,令人见而忘俗。 
  我忙站起身来,不料因为膝盖酸软,足下一个不稳,向前跌去,幸好那年轻人飞快地伸手一把扶住,不过头上的纱帽却脱落下来。 
  “谢谢你啊。”我点头致谢,见他呆呆地看着我的脸,伸手戳戳他,问道,“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你坐在哪个棚子?我扶你过去吧?” 
  “我坐在卓飞文公子的棚子里,不麻烦你了,自己走没问题。” 
  那年轻人一怔,脸色略略有些发白,迟疑地问道:“据我所知,卓公子的棚子里招待的是从扬州来的原太守席大人一家,请问您是席老太爷吧?” 
  我吃了一惊。凡是初次见我的人,还从来没有一开始就认出我是当爹的人,这孩子的眼力不错啊。 
  “我曾听他描述过您的样子……他一点都没有夸张,您真的,长得很美……” 
  “你认识我家小炎还是小愿?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那年轻人踌躇半晌,咬了咬牙道,“我姓元,叫元敏……” 
  我想了想,这个名字也未见得有多难听,这孩子何至于这么说不出口?正觉得奇怪,突听得席炎在不远处道:“爹,齐妈说你去树上跟小天一起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自然一点:“我正准备过去呢。” 
  “我送你去吧。”席炎过来扶住我转身就走,仿若根本没看见我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连眼角也没瞟人家一下。 
  “炎兄……别来无恙?”元敏踏前一步,颤声道。 
  “还好,没有被人斩尽杀绝。” 
  “炎兄,令弟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 
  “舍弟一介商人,他的事不劳世子殿下挂心。”席炎冷冷道,拖着我快速离开。 
  我脑中灵光一闪,脱口“喔”了一声。“元”是国姓,小炎又称他为世子殿下,原来这个元敏,竟是派人来杀小愿的北定王的儿子!不过看样子…… 
  “小炎,这个世子不象是坏人啊。”等走远后,我悄声问。 
  “他原本就不是坏人,只是他父亲太热衷于皇位之争了。当年我进京赶考时认识他,两个人还算是谈得来,不过为了小愿的安全,不能跟他再接触了。” 
  只是谈得来?我回头望望那个身形已渐小,呆立在原处不动的人影。看来这个北定世子暴喜欢我家小炎哩,因为有了过节,他居然难过成这个样子。 
  “爹……” 
  “嗯?” 
  “小愿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心脏顿时停跳。“没……没有啊……” 
  “爹……小天说谎时,是什么表现?” 
  “他说谎会脸红。” 
  “小愿呢?” 
  “小愿说谎时一定会摸下巴。” 
  “我呢?” 
  “你说谎就不敢看人眼睛。” 
  “那你呢?” 
  “我……”我一呆,赶紧放开被绞成一团的衣角,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没说谎,小愿……真的没说什么……” 
  “刚刚我那样推你,有没有撞痛?”席炎深深看我,目光温柔无比。 
  我鼻子一酸,扑进了席炎的怀里:“小炎,如果我仍是把自己当成你的爹爹,你是不是就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我不想跟你分开,我想永远和你一起……” 
  席炎轻叹一声,揉揉我的头顶,“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别想太多,所有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我们一步一步来。” 
  “什么叫一步一步来?” 
  “比如第一步,从现在开始,只要没外人,我不再叫你爹了。” 
  “啊?” 
  “别急,你看啊,我仍然象以前一样待你,你也象以前一样的待我,什么都没有改变,变的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打紧?” 
  “那……你想叫我什么?” 
  “这样吧,为了你不要觉得太突兀,我们找一个以前你听惯了的称呼。……嗯……我娘平时是怎么叫你的?” 
  “小呆瓜。” 
  “呃……这个称呼不行,那我爹呢,他怎么叫你?” 
  “小弟。” 
  “呃……这个也不行,外公呢?他叫你什么?” 
  “心肝儿……” 
  “呃……这个还是不行,对了,你师父,他是怎么叫你的?” 
  “宝贝儿……” 
  “>_<……”席炎脸色发青。 
  我赶紧安抚他:“你就在我的名字里挑一个喜欢的字叫好了。我的名字你总还记得吧?” 
  这时我俩已走到远离人群之处,席炎拉着我蹲下身子,拣了一个小树枝在地上划出“越陵溪”三个字,端详了一会儿。 
  “你喜欢哪个字?”我问。 
  “好多年都把这三个字埋得深深的,现在看起来都不象是你的名字了。” 
  我歪着头看了看,也觉得很陌生的感觉。大家以前都是乱七八糟地叫我,所以这个名字很少用过,想起来这三个字使用频率最高的地方,竟还是在当年钦命通辑追捕的书简和榜文上。 
  “这个溪字,已经拿来谐音当了我们的姓,我就叫你陵吧。” 
  “好啊,我师兄当年就是这么叫我的。” 
  “那你干嘛不早说?” 
  “你又没问师兄……” 
  “>_<………” 
第 2 章

  第二章 
  晚间的烧烤大餐果然美味无比,吃得我们个个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齐齐左手一串,右手一串,嘴里含含糊糊地道:“真好吃啊,管他什么模样,我也想娶他了……” 
  齐妈怒冲冲把一个碟子摔在地上。 
  正吃得高兴处,巫朝宗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以前席二爷每次来都帮我很大的忙,没想到天降横祸,如今竟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一口鸡肉哽住,福伯忙过来拍背。 
  席炎语气沉重的道:“巫大人,家父为舍弟之事大病了一场,如今好不容易才又有了欢颜,还请大人不要旧事重提的好。” 
  巫朝宗立即惶然起身道歉,“都是在下一时思虑不周,请太爷不要挂怀。……对了,明日就是苏州赛歌会,这可是三载一逢的盛事,各位不妨也去散散心如何?” 
  席炎叹道:“家父心情不好,赛歌会什么的,自然无心去听……” 
  我顿时脸色一僵。 
  “不过舍弟一向贤孝,他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爹爹为思念他而郁郁寡欢的,所以我劝了家父甚久,他终于答应前去了。” 
  我悄悄吐了一口气,咬掉一块香菇。 
  吃完晚饭,大家各自回房,席炎跟巫朝宗叙旧,我独自一人把绢花散开来重新整理了一遍,笑眯眯地哼着小曲儿。 
  有人轻轻敲门,我叫了一声进来,回头一看,小天拿着纸笔站在面前。“爹……” 
  “有事?” 
  “嗯,我给京淮哥写信,有几个字不会写……” 
  “拿来我看看。”接过信纸,展开来看,只写了小小的一段: 
  “京淮哥(这三个字写得不错,看来练得勤就是不同),别来无羊(恙)?临走时你要我每天想你十七八篇(遍),可是我没有做到,对不起。主要是因为这几天我很困,一直在睡觉,睡着了也不常做梦,就是做梦也不一定梦见你,所以十七八篇(遍)是没有的,最多只有两三篇(遍)。我们已经到了苏州城,今天晚上吃的是__(此处留着两个空格,可能烧烤二字写圣贤文章不常用,故而不会写),非常好吃,我想如果和你一起吃的话,一定会更好吃。明天我们去听寒(赛)哥(歌)会,爹爹最喜欢的,他买了好多花,但是很便宜,给了老板一个金豆子,老板还找了令(零)钱。你给我的金豆子,我还一直没有机会花,本来今天在_(街)上想买一个钱袋送给你,可小纪说那上面的花没有品味,我问他什么花有品味,他说品味这东西只可一(意)会,不可盐(言)传,我没有听懂,你懂吗?”信的结尾,还画着两只土豆。 
  我拍拍小儿子的头,夸道:“写得不错。”提笔帮他改字。 
  “可是二哥说我这是口水话……,我写的时候很小心,根本没有滴口水上去……” 
  “别理你二哥,楼京淮就喜欢看你的口水话。”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天啊,你画两个土豆在信上干什么?” 
  “不是土豆,那是一只虎头和一只羊头,我属虎,京淮哥属羊,他教我这样画的。” 
  “呃……”汗,“仔细看还挺象、挺象的,画得不、不错……” 
  这时席炎走了进来:“在干什么?” 
  “小天写给楼京淮的信。” 
  席炎拿起来看了一遍,户主就是比席愿会教育,也鼓励道:“写得不错,有进步。” 
  小天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不过……小天啊,你在最后画两个烧饼干什么?” 
  我拦阻不及,小天哗地流下眼泪,扑进我怀里。 
  当晚我跟小儿子一起睡。不太记得半夜有没有踢他。 
  
  赛歌会的现场设在城外一处空草地上,简直是人山人海,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赛歌台周围搭上了棚子,挂出自己的名号。我们很快发现了所面临的问题。 
  “你的棚子这么小,最多再塞两个人进去不得了啦,我们这么多人没办法坐的。”齐齐瞪着巫朝宗道。 
  苏州太守擦擦黑胖脸儿上的汗,着急地道:“不好意思,每次赛歌会,临近的名流巨贾甚至王亲国戚都云集于此,下官一介太守而已,不过是因为本城父母官的身份才有一个小棚子,确是坐不了几个人,只是昨天一时没想起这件事来……” 
  “要不大爷先陪着太爷到巫大人棚子里坐,我们几个再另想办法?”福伯道。 
  我一想到在巫朝宗身边必须要装出郁郁寡欢的样子,立即揪着遮面的帽纱道:“不要……我想跟大家在一起……” 
  正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大家早啊,在下昨夜去福临客栈拜访,不巧各位去太守府了,今日能在这里相遇,也算幸甚。” 
  我们回头一看,那锦衣青年卓飞文款步而来,面带微笑。 
  席炎拱手道:“原来是卓盟主,多时不见,还是风采依旧啊。” 
  卓飞文笑道:“席兄客气了。上次江南分别时我就说过,亏了席兄不是武林中人,否则在下也未必当得上这个徒有虚名的江南盟主啊……” 
  “卓盟主不必过谦,你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已趋化境,席某如何敢比?” 
  “哈哈,这话别人说说没关系,席兄你才是真人不露相……” 
  “呵呵,在卓兄面前,一不小心这露相可能就会变成露丑了。” 
  “哈哈,席兄要是会露丑,除非天上下了红雨。” 
  “呵呵,卓兄总是这样抬举……” 
  福伯忙咳了两声打断这两人假惺惺的客套,直接了当地问:“卓公子,请问你有七个空位吗?” 
  卓飞文含情脉脉看了小纪一眼,道:“没有……” 
  我晕……… 
  “我有八个空位,如果能允许我……” 
  “就这么定了,你坐在小纪旁边吧!” 
  “为什么他要坐在我旁边?!”小纪愤怒地抗议,“让他跟齐妈坐!” 
  “小兄弟,你看看这是什么?”卓大盟主从袖中变出一朵花来。 
  小纪的眼睛顿时大了一圈,“这是百年难见的奇药藏翔花,你从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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