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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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柳-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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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说好说,不过些些小聪明罢了。”我也笑,
  十四同九爷走来,我行礼请安,“多谢九爷慷慨解囊”
  九阿哥微笑。“是我一向小瞧了你。”看来十四已经对他说了。
  我虽在笑,心却冷,一向小瞧我,又何苦如此下功夫讨好?
  十四问:“八哥请客你不去,只怕是不给八哥面子。”
  我笑:“我去了才是不给八爷面子,我刚唱了出好戏,气势如虹,只怕受不得委屈,为了八爷家宅平安,我还是回避为妙。”
  赈灾由四爷和十三去南方筹措,他们差事做的很好,回来时十三给我带了一只木钗,雕的古朴可爱,正好以前那对木镯配对,我很喜欢,却逗他,“真会省钱。”
  他大急:“本来忙得不得闲,这个是遇了巧了,我追着那卖首饰的老人跑了三条巷子,还被四哥骂了一顿,说我不知忙闲。”
  我才笑了:“急什么,原是逗你玩的。”
  十三微笑,:“我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你不嫌才好。”
  我问:“你给福晋带什么了?”
  他垂头:“那么忙,哪里有空?”我微笑,叫芳龄来找了几件精巧的首饰,包了给小喜子“灵巧点,别说露了,就说是你们爷从南边带回来的。”
  小喜子偷眼看十三,不敢接,我佯怒:“好,你们主仆一心,把我当外人,我这里以后你们也别来了。”
  小喜子忙笑接了“格格好意,我替主子谢了。”

  巡河1

  康熙皇上打算带太子巡视黄河灾情,四阿哥十四阿哥随驾,十三留京负责京城防务,大阿哥,三阿哥,八阿哥轮值监国。
  康熙说:“灾区惨况,女孩子家不见为好。”于是我就留了下来。
  临行十四问我要什么?我摇头:“好好陪着圣驾,皇上都说灾区,你怎么有闲心给我捎东西。”
  他微笑:“妍玉最是深明大义。”
  我笑又嘱咐他:“好好宽慰圣心,天灾人祸不可避免,切不可让皇上自责伤身。”
  他看我好一会儿,自己笑了:“多亏你是个女孩子。”
  我们回头时四阿哥正站在身后。他微微笑:“十四弟该走了。”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
  十三忙着接管军务,不可开交。见不着面,我就写了一封信给他。他这次一个人负责这样的大事,万万不能出错。以他的才能也不用我多嘴,只是怕他忙急了,总有一二疏失。
  便在信中把我能想到的治安问题一一罗列,其中最重要是京郊逃难来的黄河灾民。建议他不如找身强力壮的,以工代赈。
  最后我写:“用人只可信,不可亲,君子不党,古之名言,千万谨记。”
  康熙走了,我负责照管乾清宫。康熙还给了我一个任务,我每天必写一封信给他老人家。
  我纳闷的很,只得应承下来,国家大事自有人向他汇报,我拿定主意,就写些晨昏日落,草长莺飞的闲事。
  后来容妃娘娘病了,我就把病况问医的事也写上,再想干脆,把幼年皇子上学下学,请安问好的事,也一一陈述。
  老爷子给我回信就四个字:“写得很好。”似有赞叹之意。我一时得意,写得更带劲了。
  十三晚上进宫视察宫禁,来看看我,也不能多作逗留,只是说信收到了,多谢我。我在宫门口,目送他。
  他回头看我微笑,目光流转处,风姿迷人。一颗心还是咚咚的跳了起来。
  我一早收拾停当,去给惠妃娘娘请安,然后和她一起去看容妃,惠妃略坐坐,说怕叫她累着,就走了。留下我服侍容妃吃药歇下了。
  我出来问容妃的贴身宫女玲儿,:“娘娘的病可好些了。”
  玲儿说:“昨晚睡得安稳多了,一早太医来请脉,说再吃两天药,就可大好。”
  我点头,玲儿行跪礼,回头是九阿哥来了。
  他对玲儿抬抬手,问:“娘娘的病怎么样了。”玲儿又说了一遍,
  他点头“娘娘睡了,我晌午再来请安吧。”对我说:“正找你有事。”我们一起出来。
  我打发兰珠,回去给我取扇子 ,支开她,问九阿哥:“什么事?”
  他阴阴的看着我:“前几天,有人往外送信,被皇上的人截住了。”
  难道是说我?可是十三明明收到信了。我不解:“与我有什么相干。”
  他冷笑:“你再装傻?是你写给十三的信,因是皇上的人截的,我也不好插手。”
  我冷汗汹涌而出,忙细细想,信中字句,句句忠君爱国,没有悖逆不道的话。也没有私情关心之语。
  静下心来:“我细想了,没写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最过分就是对京城防务置喙。”
  他哭笑不得:“这还不够,你还想写什么?”
  我死猪不怕开水烫:“皇上不也没说什么吗?”
  九阿哥哼一声:“你现在了不起的很,支使起皇子阿哥来,如驭牛马。”
  我笑了:“牛马?这可是您说的。”
  兰珠拿扇子回来,我告辞,走了老远,回头看时,他仍站在原地,远远看着我,我侧过头,装看不见。

  巡河2

  我给德妃娘娘送十四的信,他把给德妃的信,放在写我名字的信封里,没给我写一个字,我还得给他跑腿送信。
  一进屋德妃就热情接待我,“眼睛花了,妍玉念念吧。”
  我忙接过来年给她听,心里不过写些随途见闻,又写皇上很好,自己和他四哥也好,请德妃保重身体之类的话。
  念毕,把信规矩折好,递还给德妃,这才发现原来我念信时,她一直在微笑审视我。
  德妃微笑:“辛苦妍玉了,送了信来,还得给我读。”
  我微笑:“能慰娘娘思子之情,怎会辛苦。”德妃高兴的很,吩咐人拿了一副镂空花纹的金镯子。
  我不好意思:“不过跑跑腿,娘娘太客气了。”
  德妃笑道:“这还是年上你舅舅孝敬的,我当时看见就觉得只有你合适,一直忙乱也就忘了,可巧借这个由头,你带走吧。”我谢过赏。
  德妃又说:“竟是习惯了,皇上已经下了旨,照理不该说‘舅舅’这样的话。”
  我心里惶恐,忙笑:“妍玉至今还是称呼舅舅的,皇上也说称呼慢慢改吧,。这样叫着也亲切。”
  德妃笑着点头:“虽是亲切,可是该改还是得改的。”我陪笑称是。
  正说着,十三来请安,又说笑一阵,我同十三一起出来。
  我把信的事说出来,他想一下:“倒不用十分担心,皇阿玛也没说什么。还给我把信送过去了,应该没怪罪你。”
  我叹息把心中所怕说出来:“不会说我干政吧。”
  十三笑:“要说你干政,也不冤枉你。”
  我拉住他的衣袖:“你得为我求情。”
  “你想得太多了。”他笑着拍我的手。
  袖中金木之声,他疑惑:“怎么带这么多首饰出门。”
  我举起镯子给他看,“娘娘赏的,”他拉我的手端详,我问:“认得?”
  他笑:“金的不认得,木头的认得。”
  是那年南巡时他买给我的,我笑着掩饰:“金的怕碰,玉的怕碎,所以带这个。”
  “大白天,就这么拉着手,干什么?”十阿哥带着怪笑的声音,十三笑着给十阿哥和他身后的八阿哥见礼:“十哥真爱说笑。”
  我笑:“德妃娘娘刚赏了好东西,请十三爷鉴赏一下。”
  十阿哥接过来左右翻看一番:“这得问九哥,只怕是有来历的。”
  八阿哥看一眼微笑:“这东西是十四弟弄的,来历也还平常。”
  我总觉得他的话没说完,十阿哥把镯子还给我,“快把你的镯子收了吧。”他的神色也奇怪,真是郁闷。
  十三说:“知道今天是八哥当值,正有事要回八哥。”
  十阿哥打断他:“什么大事,非在这风地里说,去她那儿,边喝茶边聊。”他用手指我。
  我眯眼冷笑:“十爷当乾清宫是茶馆?”
  八阿哥十三看着我们俩笑,十阿哥用扇子挠头:“看来我又得罪你了,说吧,你想怎样?”
  我伸手:“赏点什么稀罕的吧。”他只好无奈地问:“你要什么”
  我一仰头:“您朝帽子上的顶子。”他竟跳起来:“这丫头疯了不成,要那个干什么?”
  我笑:“干什么?作弹子打鸟。”
  八阿哥忍笑,十三笑:“别闹了,我们还有事,你就行个方便吧。”
  我笑:“方便有得是,只是,十爷以后再取笑我,我就拆了您的朝珠打鸟去。”

  巡河3

  回了乾清宫,九阿哥正在,坐在我的书案前,看我给皇上没写完的信,见我们来了,笑着站起来。
  十阿哥问:“九哥看什么呢。”
  我上前收信:“这是我写给皇上的信,怎么能随便看。”
  他把信一举,躲开了,对八阿哥说:“都来了,正好来品评一下这叫什么信。”
  八阿哥十阿哥十三,纷纷落座。
  九阿哥笑着念:“皇上万岁,见字如面。昨天夜里和奴才们,在西墙根儿,抓了好些蛐蛐,已经养在罐子里了,只等皇上的旨意发落了。”
  已然哄堂大笑,我恼恨,上来夺信。
  十阿哥笑:“九哥别给她,再念。”我一手抓着九阿哥的袖子,一面回头:“十舅舅的朝珠不要了?”
  十阿哥笑:“不要了,再给你十几二十条都行。”
  胤禟看我恼了便把信还给我了,又笑着说:“还有可笑的呢? 说‘把抓的蛐蛐比较了了一下,东窗根儿的个头大,叫得也响些。”
  十三笑得不行,忙来推我:“快出去催茶吧。”
  我夺门而出,屋里好一会儿,笑声才住了,我又待了一会,才让芳龄送茶去。
  秦二来问今天有没有信,只得回屋去把信写完。
  只听十三说:“那些灾民闹事,只因上面的官克扣了他们的粥米。制止的及时,只是毁了
  一个粥棚。可恨的是,我去查那扣米的官,竟然自称是八哥的人,我当时就把他绑了,不为别
  的,只为他不能这般败坏八哥的名声。”
  九阿哥十阿哥皆不作声,八阿哥笑:“十三弟作的对,你说的这个人,因其品行不端,逐了他了,听说早已经投了太子门下,现在倒跳出来自称是我的人,实在可笑。”
  十三笑:“总有那么起子小人来攀扯咱们,什么你的人我的人,左不过都是皇阿玛的臣民。”
  九阿哥笑了:“十三弟这话说得好。”八阿哥也笑,独有十阿哥,还没调整好表情。
  又聊了一会儿,才散了,我出来送,十三临走低声对我说:“君子不党,多谢。”我笑。
  九阿哥回头看了我们。
  这几位在这喝茶,皇上一定会知道,于是在信里简短的提了,只说被笑话了躲了出去。把自己摘清,我可没听见什么。
  康熙回来了,对留京的人大大奖赏了一番,特别嘉奖十三,说他:“统御防务,虽烦却不乱,有过人之能。”
  随驾的都得了嘉奖,惟有太子,老爷子只字未提,看来风雨欲来了!
  老爷子还单独夸奖了我,只要不说我干政什么都好。
  我问十四镯子的来历,他微笑,原来那镯子,竖着看花纹是满文的妍玉,我的名字,我看不懂满文。
  人人都明白了,只有我是个真正的傻子。
  回来我仍带着那副木镯子,想来还是这个,最心安理得。

  情敌

  城因了这一向的喜气,在康熙的亲自关怀下,经常让我出宫,就住在四王爷家,一住就是十几天。
  还准了十三十四两位阿哥,带我去逛庙会,我在四爷府住得舒坦的很,四福晋是个周到贤惠的人,侍妾年氏貌美温良,史上有载她活着时,雍正对她哥哥的贬斥还有些节制,她一死,年大将军就一落千丈。
  不得不佩服,这位庸亲王除了治国有方外,驭妻也果然有术,不向那位八王爷,在康熙眼里,管不住老婆,也是无能的表现之一。家和万事兴,一家不定何以治国?
  十三很喜欢宏时这个侄子,两人亲如父子,那位四王爷对儿子也是一幅威严样,受十三影响我倒是也经常同他玩。
  十三十四来接我出门,四福晋好一通嘱咐,才放出了门。这街上热闹,杂耍,说书的,买
  小东西的,我一摊一摊细细的看了,不买也问问价钱,康熙是一定会问的,我是防患于未然,
  特别打听粮价,吃穿乃大事也。
  十四抱怨道, “巴巴的让我们早接了你出来,这倒好,你半个时辰方蹭了半步。”
  我没好气:“嫌我慢您就先走吧。这是我的功课,我可不敢怠慢。”
  他见我生气,也不敢再说,只好一旁静候。
  我打听的好了,一一记了,才抬步走,却是只有十四一人,“人呢?”我问,
  十四打个呵欠,“刚刚营里有事被叫走了,”
  我看他实在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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