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妃 作者:依秀那答儿(潇湘手打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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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妃 作者:依秀那答儿(潇湘手打完结)-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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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毒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江湖中人其实并不巨细,其实这冥门是被人铲除的,而并不是销声匿迹。冥门中专司培养冷血杀手,训练手段极其残忍,与兽同寝,杀死同伴才能存活。所以没有多少杀手能活下来,然能活下来的也都是精英。而终有一天,冥门中最为厉害的一男一女两名杀手联合起来,他们屠戮了整个冥门,杀了冥门的幕后操控之人,并毁灭了这个杀人组织。所以,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冥门已灭,缘何又会重出江湖,着实令人不可思议。”

清幽注视蓝毒良久,方问道:“为何你会知晓这么多内情?难道?”

蓝毒似想起了从前,神情骤然冻住,他握一握清幽微凉的手,寒声道:“你想的没错,我小时候的确在冥门待过,若不是冥门被灭,我侥幸逃了出来。否然现在我只有两般下场,要么死了,要么也是冥门中冷血的杀手,终身不得脱离组织。清幽,我知晓冥门的来历,以及冥门原先具体所在的位置。我想亲自去一趟,去探个究竟。究竟是何人令冥门重组,而你的必杀令又是由谁去执行。”

清幽静静听他说完,忽而无声地微笑出来。她笑得那样宁静,宁静中有几乎淡漠的随意。她淡淡道:“蓝毒,你何必那么大费周章呢?生死各有天命!何况,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蓝毒轻轻摇头,“清幽,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在这里休养了一月,殊不知外边已是有惊天的变化。民间有一股旁的教派力量似是积蓄了很久,突然爆发。”

清幽愣道:“其他教派?”

“叫做圣教。我怀疑这是一股邪恶势力的教派,可百姓不能分瓣其好坏,听闻加入此教能学得旷世武功,老少皆宜,且百病不治而愈,大家便蜂拥而去。可以理解,乱世之中,谁不想能自保,谁人不想能免除病痛疾苦?也真是难为这些老百姓了。”蓝毒一一叙述道。

清幽美眸圆睁,面有恍然之色。圣教,方才魏婶的小儿子莫非就是被这个圣教招募去了?可是,百病不治而愈,这只是天方夜谭。看来这圣教不过是抓住动荡社会中百姓浮躁的心理罢了。只是,圣教他们最终的目的,又是为何呢?

“清幽一一”蓝毒见她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低唤一声,径自拉过她的手腕,探了探她的脉息,柔声道:“如此,我便放心了。你的身子已经好了,孩子也妥当。这样,我曾数次往返于各个城门查探过,唯有西城门在亥时三刻的交班时候有个空档。你可以从那里逃脱,转道九江,再走水路返回七庄城。”

“那你呢?蓝毒,那个什么冥门还是不用管了,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清幽急问道。听他的口气,似乎还想先走。

蓝毒始终带着微笑,眼神若脉脉月光,涓涓清流,融融流淌着,尽数倾斜至她的身上。

他拥一拥她瘦削的肩,神情满是肯定道:“你的安危便是我的事。而且,我怀疑这冥门与圣教是否也有着密切的联系,不然缘何会一同乍现呢?保不准对白莲教还有影响。清幽,我先走一步。你自己可要万事小心。”他自袖中摸出几枚“黄泉”金针,依次别入她的衣襟里,柔声道:“带着乓器太惹眼,这些金针你留着以防万一。你的胎,因着用药,虽会晚些显露山水,但你也不要着急,断断不会影响它健康成长的。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把我给你的药方全都背下来。一张药方是保胎的,一张药方是助气的,一张药方是催生的,还有一张药方药性虎狼,是应急的。若是有什么不妥,你就按着我教你的去配,自己要及时服药,明白么?”

他的絮絮叨叨,令清幽不由眼眶微红,双手,紧紧搅着衣角,不自觉地搓着揉着。她半响才轻声应道:“我知道了,你一一快去罢。”

“嗯。”他柔声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走。清幽,保重。”

“你也是。”

相视一笑,她望着那一抹明净的蓝色,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心中,淡淡的歉然滋生蔓延。是她,将他卷入这一切。所以无论如何,她终究是,欠着他的了……

*** ***

初春的夜,格外的冷。

清幽自得月楼后门偷偷潜出。

此刻,夜空中的繁星璀璨如明珠四散,一轮圆月如玉轮晶莹在空中。天阶夜色凉如水,无边无际泼洒下来银辉如瀑。

抬头,她望一望天空明月如晶。心下忽然一酸,两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圆月之夜,他为她费心摘下天上的星星。

东都,还是那个东都,可早已是物是人非。

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保暖的衣服却也抵御不住人心自生的轻寒。

突然,清幽止住了脚步。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她屏息,面色沉静一如暗沉的黑夜。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探向衣内,那里有她的绯腹毒蛇。眼下它已是养好伤,一直待在锦袋之中。

她轻轻地、轻轻地抬手,将绯腹盘上发间,静候其变。

骤然,一声幽长绵软的嚎叫无比清晰地落在她的耳中,在静夜里听来格外毛骨悚然。

不过是瞬间,左右起伏不定的嚎叫一声接着一声凄厉响了起来。借着几缕微弱的月光,清幽隐隐看清楚了,得月楼后门不远处的墙头上,此时正站立着十数只鼬。骤然,一只墨色的鼬从墙头直跃而下,朝她飞扑而来。墨黑硕大的眼珠,在暗夜中暴突着,瞧着格外骇人。

鼬,乃是蛇的天敌。

这般凌厉飞扑而来,带着冰冷刺骨的攻势,使得绯腹毒蛇瞬间便滑落清幽发间,“嗖”地一声,躲入她的衣衫之中。

清幽侧身一闪,避开了那只鼬的攻击。

骤然,“刷刷刷”几道黑影从天而降,尽数横挡在了她的面前。来者,她已是瞧得清清楚楚,凤绝和夜寒,想必还有一位亦是他的另一名暗卫:日焰。凤绝身后尚且跟着两名黑衣锦卫,豹纹腰带、虎皮金靴,瞧着打扮似级别甚高。

寂寥月色之下,凤绝迎风而立,黑衣透出几分冷厉的气度。他寒声道:“替你介绍下,夜寒与日焰,后面两位是皇宫中的禁卫统领段景与段仁。白清幽,若是你还有同伴,最好叫他出来一起上,免得落了下风。本王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你自己现身。怎样,你今日是使毒?与本王打上一场?还是束手就擒?”

清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伫立不语。

凤绝轩眉一扬,他极缓地、极缓地自袖中将天丝抽出,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抽出,绕在自己指间,漫声道:“不急,你可以慢慢想着。反正,本王今晚有的是时间,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点时候。”

“你想怎样?”见他这般神情,清幽深深繁眉,她极力维持着冷静问道。

他却低低笑了,摇了摇头道,“不怎样。静王妃,不过是想请你去御司府中坐坐而已。”

清幽眸色顿时一沉。

御司府,不就是天牢么!

看他的样子,今夜是志在必得。她无毒亦无乐器在身,连唯一的绯腹毒蛇也遭遇天敌,不得施展。他的武功本就盖世,眼下又带着四位高手,即便蓝毒在此,亦是会被牵制。他将每一样都精确算到了,不就是要擒住她么。

想到这里,清幽轻轻一晒,垂下本是戒备的双手,菱唇中只薄薄吐出一字,“好!那我就去坐坐。”

骤然,身侧寒风阵阵刮过。

她看着,柔细的天丝层层飞来,将她的身子紧紧缠住……

……


黄沙落满地 第十四章 摧其身,不如摧其心

月色极美,好似冰盘一般,高高地悬在那黑蓝绒底般的夜空上,明亮皎洁。

东都,御司府。

清幽甫一近前,就见两扇冰冷的大铜门高耸立于眼前,门上雕刻了精致的兽首,各衔着一个铜圈,细看之下,只觉得那兽暴突的眼珠,有着摄人的阴狠。

夜寒上前轻轻叩门,“吱呀”一声,随着铜门透开了一条缝隙。清幽只觉得里面似有铺天盖地的阴气席卷而来,直冷得她阵阵瑟缩。

两名黑衣锦卫自内出来,凤绝一臂将清幽的包袱抛给其中一名锦卫,冷声吩咐道:“去打开好好检查一番,再来禀报巨细。”

那名锦卫恭敬接下。而另一名黑衣锦卫则是冷睨了清幽一眼,拱手道:“王爷,入御司府中,卑职需例行公事。”

凤绝扬一扬手道:“她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人比蛇毒,还是本王亲自来搜。”语罢,他便朝日焰递了个眼色。

日焰立即会意,他捉了肩膀上站立的黑鼬在怀中,步步靠近清幽,最终仅余一步距离。其意思十分明了,便是防着清幽身上的毒蛇会骤然攻击。

凤绝亦是近前一步,双手自上而下,一一抚触过她的肩、她的肘、她的襟前背后、她纤细的腰肢,以及她修长的双腿。他的动作生硬,无半分轻柔,每一处皆是仔细探查。

清幽紧咬下唇,整个人如失力一般,几乎站立不稳。他英俊深刻的容颜近在眼前,可月色朦胧,却总似瞧不清楚。他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她的颈间,却没有一丝温热,只是冰冷冰冷的。

他这般搜身,近乎羞辱。可比起这羞辱般的搜身,更令她心痛的却是他方才那句冰凉的话语:人比蛇毒。

是啊,原来在他的心中,自己一直是这般心如蛇蝎的,而她也无可辩驳。

好不容易挨到搜身完毕,她随着凤绝与黑衣锦卫一同来到了牢中。一路之上,昏暗的光线映照下,她瞧清楚了,是一个个铁栏杆围成的牢房。腐烂发霉的味道混合着潮湿阴暗一齐扑鼻而来,直令人作呕。

清幽强忍住胃中一阵阵翻搅的难受,尽量不去听耳边那一声声垂死的低吟与嘤嘤鬼嚎。

走着走着,凤绝与黑衣锦卫领着她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隐隐可见前方有一扇窄小的铁门,门有尺余厚,看着入内只怕是神人插翅也难飞。

黑衣锦卫上前将厚重的门拉开,漏出一室刺目的光线。

清幽仿佛已是适应了慎刑司里面黑暗的光线,铁门之内小房间的耀眼光明一时使她无法适应,眯起双眸,身后似被人推了一把,用力将她推入房中。耳畔,铁链声重重响起,似有人反手关上了铁门。

适应片刻后,清幽略略打量了下周遭,屋内点了数十盏长明灯,竟是照耀得比白日里还要明亮刺目。一张铁制的冰冷案台摆在正前方,而凤绝已是撩袍入座。

一旁有黑衣锦卫上前小声询问道:“王爷,可要给她上铁镣?可要将刑具搬来?”他虽是嘴上这般问着,眼中却用一种憎恨且近乎恐惧的眼神瞧着清幽。

凤绝唇角扬起冷冽的弧度,冷觑了他一眼,字字道:“你当白莲教的教主是吃素的么?区区铁镣便能拴得住她?除非——”他顿一顿,望向清幽幽静的眸中,有一抹阴翳的冷漠掠过,“除非封住她全身的经脉。况且,她身上有毒蛇,你们不要随意靠近她,小心会被反咬一口。”他的话,说的不咸不淡,不紧不慢,语意似是另有所指。

不要接近,反咬一口。是呵,人比蛇毒!

清幽听着,心中一滞,她轻轻叹息一声,缓缓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是不会逃走的。”说着,她将绯腹毒蛇自衣襟中捉出,当着众人的面放入锦袋内。轻轻晃一晃,她浅笑道:“我既然来了,就没准备反抗,任凭你们处置。”

凤绝轻轻一晒,将面前一摞白纸往前一推,径自取过砚台,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开始研磨起来。

刑房之中异常沉闷,仿佛从心底逼出的窒闷一般,一重一重压在心间,渐渐令人无法呼吸。空气之中,唯能清晰地听见研墨声,一声来,一声回,反反复复。

这样的静让人觉得可怕,亦是让人觉得不可捉摸,尴尬难言。

清幽只得低着头,瞧着自己素色的鞋尖,默默无语。仿佛除了低头也无事可做。

良久,凤绝终于磨好了墨,他徐徐站起身,步步走近清幽。伸手,以两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目光直欲探到她的眸底深处。他的手指薄而修长,触在她下颚的肌肤之上有森森的凉意漫出,“白清幽,看在你曾经是本王的枕边人,毕竟夫妻一场。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笔和纸都替你准备好了,你若是将白莲教中每一个堂口以及联络点都一一写下来,本王便替你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让他留你一命,如何?”

如此冷然相对,被他逼问着,是她与他都想不到的。

眼角的余光,望向纷乱的烛火,暗红的烛光皆是散落在清幽眉间眼角。益发衬得她神色悲悯。

她轻轻别过脸去,“我以为,我们相处相知这么久,你若是了解我,是断断不会来问我这句话的。”

眼中,不可抑制地漫上泪光,酸涩之味哽上喉头。她白清幽又怎可能,用全教上下的安危,来换取自己的薄命呢?

凤绝紧紧收拢拳头,字字恨声道:“本王是与你客气,让你少受些苦罢了。你若是执意冥顽不灵,届时受苦之人,可是你自己!”他的话语虽是冷硬,可眸中,却有炽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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