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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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哪位-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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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喔!”经大儿子这麽一提醒庾母才想到,不免流露出遗憾的语气。
  而以为逃过一劫的乐文,却听到庾父道:“乐文跟阿徉既然在交往,应该不会介意今晚先暂时住在一房。”
  庾父的话宛如平地一声雷,非但炸翻了身为当事人的乐文跟庾司徉,就是庾司晃脸上也不免出现异色。
  “什麽?!”最先叫出声的是庾司徉,彷佛他才是吃亏的一方。
  庾父眼睛立刻眯了起来,“还是说,你跟乐文不是真的在交往?”
  被父亲这麽一堵,庾司徉转而硬拗道:“我是担心她不愿意。”他不讲道义的将问题抛给她。
  乐文瞪了他一眼。
  抢在她之前,庾母先一步开口,“乐文啊,你可别误会我们把你当成随便的女孩子,事实上我跟你伯父可是拿你当媳妇看待。”
  庾母一席将她当成自家人的话,立刻便勾起乐文的内疚感,为自己对他们的欺骗。
  哪里知道她这一迟疑,事情就敲定了。
  “好啦,就这麽说定了,走走走,伯母先带你去看阿徉的房间。”
  乐文一惊,才要开口已被庾母拉著上楼,跟在後头的则是同样心惊的庾司徉。
  ☆ ☆ ☆
  浴室里,乐文实在不明白事情怎会搞到这种地步,自己本意不过是来冒充一晚,结果却被庾氏夫妇强行留宿。
  虽然,已算仁至义尽的乐文,是可以当场揭穿谎言走人。
  但是一整晚下来,面对殷勤相待的庾氏夫妇,她实在开不了口告诉他们自己的欺骗。
  事到如今,她只得硬著头皮演下去。
  只不过她越想越是怀疑,从庾司徉那烂人一整晚的表现看来,说他会好心的载她去买鞋实在很难令人相信。
  又想到刚才庾司晃的出言相助,让乐文对他的想法也跟著改观。
  会不会他其实不是木讷寡言,只是对自己的出现同感诧异,而他才是那晚帮助自己的人?
  乐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一个人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的面相,尤其那人还不是别人,而是庾司徉那个大烂人。
  为了厘清心中的疑点,她决定找庾司徉把话问清楚。
  而当乐文从浴室里出来时,只见洗过澡的庾司徉正大剌剌的躺在床上,对她的存在视若无睹。
  看在她眼里如何能不气恼,自己好心帮忙,他却一副二五八万的跩样。
  不过眼下乐文没心思去跟他计较,迳自走到床边问道:“那晚去听歌剧——”她话都还没问完,他就打断她。
  “神经病!听什麽歌剧,不就是一票人在那边哭天。”
  庾司徉此话一出,无疑间接证实了乐文的揣测。她就说嘛,像他这种没品的烂人,怎麽可能会去听歌剧。
  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却又不明白,那他开口、闭口指的恩情又是怎麽回事?
  乐文进而再开口确认,“你不听歌剧?”
  他却误会了她问这话的含意,“是你自个儿要留下来的,我可没有求你,别以为这样就想叫我跟你去听什麽鬼哭鬼叫的歌剧。”
  乐文一听,“那你干麽开口、闭口要我还你恩情?”她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庾司徉不改傲慢的态度,“否则以你这种普通的姿色,真以为够格站上我的伸展台?”
  乍听到他的说法,乐文错愕不已,怎地也没料到其中的误会竟然如此离谱。
  从头到尾,两人说的竟是风马牛全然不相及的两件事。
  一时之间,乐文也不知道是要气庾司徉,还是要气自己胡涂。
  不过再怎麽说,自己好心帮忙却被说的如此不堪,这口气总难叫人咽下。
  “放屁!”乐文气到爆粗话,“要不是你用不入流的手段逼我答应,你就算用八大轿来抬,我也不屑上你的伸展台。”
  她不屑的语气激得庾司徉反唇相稽,“要真不屑,你会答应冒充我的女朋友?”
  “我答应是因为我以为……”
  罢了,误会既然已经造成,再跟这种人解释什麽也是多馀。
  庾司徉却以为她无话可说,“以为什麽?说不出藉口啦?”他一脸得意。
  将他耍贱的嘴脸看在眼里,乐文真恨不得狠狠赏他一巴掌。
  突地,她忆起发表会那晚,自己不由分说赏了眼前贱男巴掌那幕。
  会不会……误会其实不只这回,其实那晚自己也打错了人?
  这个想法让乐文难掩吃惊的瞪视著庾司徉,不敢相信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究竟做了什麽?!
  庾司徉见状,“两眼瞪那麽大做什麽?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
  将她说话的嘴脸看在眼里,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以这贱男人的个性,自己当时怎麽可能全身而退?
  像这种不懂得风度为何物的男人,脑子里压根就没有什麽不打女人的观念,肯定会在当时立刻予以还击。
  怀疑自己怎会没想到这点,她於是又问:“发表会那天……”
  “怎麽?说不赢就想翻旧帐?”
  无暇理会他的挑衅,乐文只想知道,“我有没有打过你?”语气是急切的想确认。
  “打我?就凭你?”庾司徉一脸轻蔑,“有胆的话动手啊,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会对你客气。”
  果然,自己当时打的人如果真是他,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乐文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为了眼前这个烂人做了那麽多错事。
  毋需再查证,她隐约知道,在发表会前和自己打招呼的人应该是庾司晃。
  否则怎麽可能几分钟前才在化妆室里见过的人,几分钟後又在转角跟自己相遇?
  让乐文想不透的是,如果那时她遇到的真是庾司晃,按理说两人根本不相识,他怎会主动来跟自己打招呼?
  还是,在那之前自己曾跟他见过面?
  记忆往前回溯,除了发表会前的练习,便是在飞机上的再度相遇,她还记得当时这贱男说了什麽过分的话。
  突地,她想起了,难道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回?!
  那回对方开的轿车跟戏剧厅那晚是同一辆,而这贱男人开的却是敞篷跑车。
  至此,乐文算是厘清了与他们兄弟间的交集。
  的确,两人的态度迥异,气质更是大相迳庭,她怀疑自己怎会迟钝到现在才察觉。
  唯一还让她想不透的是,初次见面那回,庾司晃怎会知道她住在什麽地方?
  还是……他其实只是顺口说说,是自己误会了?
  察觉到眼前的女人正盯著自己发呆,庾司徉不客气的道:“八婆,你发什麽痴啊?别以为盯著我不放我就会看上你。”
  乐文被他一席马不知脸长的话给拉回神,“你真以为自己是布莱德彼特啊?”
  “我比他上相多了。”
  简直听不下去了,决定不再继续跟他搅和,眼下她只想倒头昏睡,等明天离开这里後,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察觉到房里只有一张床,而庾司徉正大剌剌的躺在上头,乐文於是道:“走开啦!”
  “笑话!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凭什麽要我走开?”就算是真要走,那人也该是她才对。
  “我要睡觉。”
  “关我什麽事?”他觉得这女人有神经病。
  乐文捺下性子解释,“你正睡在这房间里唯一的床上。”相信这样说应该够清楚了吧。
  庾司徉虽说明白她的意思,却不打算将床让出,“床是我的,我当然睡在上头。”
  乐文一听,“你睡床上那我睡哪?”
  “我管你睡哪,房间那麽大你自己不会去找地方睡。”
  庾司徉的回答差点没让她气到吐血,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麽没风度的男人。
  想到自己好心帮忙还落到这样的下场,乐文的脾气也上来了,决定今晚怎地也不再妥协,“我就要睡床上。”
  “谁理你。”他将凉被往自个儿身上一盖,当她不存在。
  正所谓孰可忍孰不可忍,乐文气不过的弯身将凉被掀起。
  她此举惹恼了庾司徉,“臭八婆!你干什麽?”被迫跟个臭女人分享房间已经够恼人了,她却这麽还不识相。
  “把床让出来,否则谁也别想睡。”乐文一脸坚持。
  “你……”他一脸恨不得甩她巴掌的模样。
  乐文也不干示弱的怒瞪著他。
  他索性动手去抢,“臭八婆!棉被拿来。”
  “休想!”她不肯松手。
  “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
  两人谁也不肯放弃,争执越演越烈,声音甚至传到了房间外头。
  就在庾氏夫妇和庾司晃赶来时——
  “我说放手!”
  庾司徉一记强而有力的拉扯,刷的一声,凉被当场被撕裂成两半。
  庾氏夫妇和庾司晃进门时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乐文和庾司徉各据一端,好好的一条凉被一分为二躺在两人手里,看的他们一脸错愕。
  意识到庾氏夫妇的出现,乐文顿时一阵尴尬,庾司徉也瞬间收敛下来,毕竟让父母发现真相自己可就麻烦了。
  “伯父、伯母,你们怎麽来了?”
  处在错愕当下的庾氏夫妇被乐文这麽一问,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敢情小俩口压根没意识到他们的音量几乎要把房间给掀了?
  而庾司徉竟还有睑责怪乐文,“看你把我爸妈都吵醒了。”
  她虽然著恼,碍於庾氏夫妇在场却不便发作,只得咬牙将错给认了。
  “对不起伯父伯母,吵醒你们了。”
  将小儿子跟乐文的应对进退看在眼里,庾氏夫妇纵然对刚才那一幕存有疑虑,这会也只当是小俩口在闹意见。
  只听到庾父幽默道,“不要紧,年轻人本来就比较火热。”
  乐文顿时一窘,庾司徉则无视她的尴尬。
  反而是进门至今未发一语的庾司晃,听到父亲的打趣,眉心不觉又蹙了起来。
  庾氏夫妇虽然能够理解,却也看得出来两个年轻人还在闹意见,今晚再让他们睡同一间房恐怕不妥。
  问题是,儿女间的事他们做长辈的又不便过问,因而显得有些为难。
  “这凉被破成这样……”
  正当庾母迟疑著要如何将两人分开时,庾司晃说话了,“沐小姐是客人,还是让她睡我的房间吧!今晚我过来跟阿徉一块睡。”
  庾母一听随即附和,“也对,乐文可能不习惯,今晚还是让她睡你的房间。”此时此刻这样的安排再恰当不过。
  乐文讶异地望向庾司晃。
  第二次了,今晚他两次开口为的都是帮自己解围。
  她这下更加相信,庾司晃才是那晚自己在戏剧厅遇到的人。
  想到自己之前对他的种种误会,眼下他却不计前嫌的一再为自己解围,她在不好意思之馀对他亦充满感激。
  至於庾司徉,对於这样的安排他是再高兴不过,可以不用再忍受跟个讨厌的女人同处一室。
  因为大家对这样的安排都乐见其成,以致并没有人汪意到,乐文既然是庾司徉的女朋友,按理说就算是要分房睡也该是让她睡庾司徉房里才是,可庾司晃却提议让她睡到自己房里。
  不过眼下没有人会去注意到这细节,何况比起庾司徉的房间,乐文更乐於去睡庾司晃的房间。
  明白年轻人的事情长辈不宜干涉太多,是以事情一定案,庾氏夫妇便藉口累了要先回房。
  之所以这麽说,无非是要将接下来的时间预留给小俩口,让他们有机会为刚才的争执言和。
  但庾氏夫妇哪里知道,他们前脚一离开,庾司徉便大剌刺的躺平在床上,根本不管乐文的死活。
  当然,她也不屑搭理他。
  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势必得主动开口询问庾司晃他房间的位置,而想到自己对他的误会时不免有些难以启齿。
  幸而庾司晃先开了口,“我带你过去。”
  乐文跟在他身後离开了庾司徉的房间。
  庾司晃的房间就在弟弟的对面,他推开房门让她进去,“进来吧!”
  乐文一踏进房里便发现,两间房的格局完全相同,但里头的摆设迴异,营造出来的是两种完全不相同的风格。
  不同於庾司徉的房间给人的时尚感,眼前的房间相较之下显得简单整齐,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察觉到她正打量著自己的房间,庾司晃并未说什麽,脑海里却想起被沐母拉去她公寓那回,当时的情形和现在颇为相似。
  两人都是在无预期的情况下被带进对方的私人空间,分享对方的隐私,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妙。
  所不同的是,那时两人还互不相识,如今她却是以弟弟女朋友的身分住进这里。
  想起这点,他的思绪被拉回现实,“抱歉,今晚得麻烦你暂时睡在这里。”
  乐文差点就脱口要他毋需抱歉,能离开庾司徉那大烂人身边,她高兴都来不及了。
  只不过眼下她的身分是庾司徉的女朋友,这麽说势必会引起庾司晃的怀疑。
  是以,乐文只是客气道:“哪里,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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