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畜生的青春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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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畜生的青春往事-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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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不耐烦的把耳朵凑近他。
  陈畜生突然气运丹田,理直气壮大吼了一声,“我妈逼的!”
  顿时,咖啡厅里所有的脑袋都齐刷刷转了过来,敬佩的看这个不惜牺牲自己长辈娱乐大众的好同志,紧接着,“嗤嗤”声不绝于耳。
  我双手捂住脸丢人得懒得再说话。
  陈畜生缩着脖子左右看了看,把脑袋伸过来,小声和我说:“我妈……我妈玩儿她那大脸猫玩儿够了,想玩儿小孩儿了。”
  “玩儿啊!找几个代孕的和你配种,想玩儿几个玩儿几个,还全是你家正宗的种!”
  “我靠,弱弱,你怎么说话没句正经的!我这儿正和你严肃讨论问题呢,你净给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
  “靠!我不正经吗?我也一直绞尽脑汁给你出主意呢!”
  “靠,你想的全是些下道儿的!”

  “妈的,你才下道儿呢!”我正要披头散发赤膊上阵和他大干一场,就看见吴棠从门口走了进来,我立刻朝她招了招手,把陈畜生丢一边儿去了。
  吴棠提了两个大袋子气喘吁吁走过来,陈畜生好奇的扒着看,“什么啊,这么多?”
  吴棠说:“帮傻傻带的东西。”
  陈畜生蔑视的上下打量我,“就知道欺负人,把人当驴使!”说着又假惺惺关切的问吴棠:“过海关没拦你啊?”
  吴棠摇摇头。
  陈畜生手贱的把里面东西一件一件翻出来看,明明那些面霜面膜精华液他一个也不认识,还假装看得兴致勃勃津津有味。
  我没理他,见吴棠好像有点儿情绪不高,就勾着她脖子问:“怎么了?没有肉吃啊愁眉苦脸的?”

  吴棠那表情好像还认真的委屈起来了。
  我捏捏她耳朵,“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和姐姐说。”
  吴棠突然反扑到我肩膀上,小声呜呜哭了起来,“傻傻……”
  “怎么了怎么了”,我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幕,连忙伸手抚她后背。
  陈畜生也吓了一跳,手里举着瓶化妆水停在空中,半天也没动一下。
  吴棠边抽噎得伤心,边断断续续的说:“傻傻……汪洋……汪洋还有别的女人……”



日期:2009…01…19 18:46:24

  我顿时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直蹿上来,整个人僵硬的挺着,肩膀上扛着吴棠抽泣抖动的脑袋。
  陈畜生急切的问:“谁?谁?怎么发现的?”
  吴棠抽抽搭搭的说:“我回来那天,进卫生间洗澡,一打开镜子旁边的小柜子就看见一只耳环。”
  我没底气的问:“会不会是汪洋想给你个惊喜?要不那么多天他肯定早看见了。”

  吴棠可怜巴巴的抬起脸,接过陈畜生递来的纸巾,带着哭腔说:“那个柜子是他专门腾出来给我放东西的,他从来也不开。而且,傻傻,你看,我根本没耳洞啊。那耳环肯定是别的女人到家里洗澡,怕摘下来乱放找不到才放进去的,走的时候又忘了戴……”
  陈畜生不解的问:“一只?就算要忘也该忘两只啊?一只是怎么回事儿?”
  吴棠眼泪汪汪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刚戴好了一只,突然有点事,回来就忘了戴另一只吧。”
  我的心跳的剧烈得几乎整个人都跟着一上一下。
  我仔细回想了下,那天的确带着耳环,可我根本不记得放进了吴棠的柜子也不记得走的时候只戴了一只。那天巨大的喜悦和痛苦交替撕咬着,让我除了牢牢记得和汪洋相处的一点一滴,剩下的细枝末节通通全都忘光了。
  陈畜生不知道怎么安慰吴棠,只一个劲儿不停递纸巾。
  在吴棠面前堆了高高一摞纸巾之后,他突然问:“那耳环什么样?”
  我一听,整条脊椎倏的僵直了起来,全身血管几乎都要爆破喷溅。我努力不动声色的看着吴棠,表情极力掩饰着,好像翻腾的岩浆上盖了层薄薄小小的纸片,随时都有可能被烧穿喷泄而出。
  吴棠红着眼睛想了想,说:“商场里卖的那种有颜色的,好像是金的吧。”

  陈畜生说:“彩金?”
  “嗯,嗯,彩金。挺好看的,样子有点儿奇怪,不是普通的圆形。”
  “菱形?”陈畜生问。
  吴棠用力点点头,“对对,菱形的。你怎么知道?”
日期:2009…01…20 15:59:41

  我紧张的盯着陈畜生嘴巴,心跳声扑通扑通惊天动地。好像杀了人被抓了个现行的匪徒,光溜溜一丝不挂被拎到光天化日下,我甚至已经在等“砰”的一枪死刑,身体里的绝望膨胀得快要爆炸。

  陈畜生没说话,吴棠也抬起头眼巴巴等着陈畜生说点儿什么。
  陈畜生又抽了两张纸巾塞到吴棠手里,慢条斯理的说:“猜的呗。”
  我整个人顿时放松瘫软在沙发上,感激讨好的看向陈畜生。
  陈畜生根本没看我,还是心疼的看着吴棠。
  吴棠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从喉咙底发出呜咽声,“我拿去问汪洋,如果他说没有,我肯定相信他。可他连骗都懒得骗我,一直和我说对不起。我问他那个女人是谁,他也不说,只说是他对不起我……他一定很爱那个女人,才会这么保护她……”
  吴棠哭得我心都快碎了,我不停安抚她,她所受的痛苦,我好像也感同身受,几乎要陪着她掉眼泪。
  而我现在表现出来的所有同情难过怜惜,在陈畜生眼里,一定都是伪装虚假的,他一定觉得到了今天才真正认识了我。

  吴棠边嘤嘤哭边继续说:“汪洋以前一直都和我说不要随便相信人,可我从来也不听……我太任性了,总想着不管怎么样,就算我真的被人骗了,他也一定会帮我收拾,所以一点儿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傻傻,你说是不是汪洋觉得我不听话,怎么教育我叮嘱我都没用,所以现在要亲自给我上了一课呢……”
  我紧紧拉着她的手,“傻瓜!你怎么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呢!你傻死了啊!……根本就不是你的错!”我分不清是心疼吴棠还是后悔自己做错了,竟然也跟着哭起来,还厚颜无耻哭得特别伤心。
  吴棠一见,连忙拿纸巾帮我擦眼泪,“傻傻,你别哭啊,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别哭了别哭了啊……”
  我看见脸上还挂着小泪珠眼睛红通通的吴棠在认真帮我擦眼泪安慰我不要哭,还说我是对她最好的人……这更让我难过羞愧得不能自已。
  陈畜生在一旁安静看了会儿,突然问:“你和他准备怎么办?”




日期:2009…01…20 20:47:05

  “他说他真心想和我一起一辈子,我也很爱他,就算他和别的女人上床我也狠不下心生他气。而且,一辈子那么长,谁能保证一直都不犯错……所以我想陪着他等他回心转意。”
  陈畜生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又若无其事低下头摩挲着杯子。
  吴棠接着说:“不过我不想在他心里有别人的时候结婚,所以前几天我俩给爸爸妈妈打了电话,说想先攒钱买了新房子再说。正好喜帖还没印,什么都没准备……对了,傻傻,好对不起你,让你陪我试了那么多次婚纱,现在婚不结了,婚纱也穿不成了……”吴棠一想起这个又伤心起来,“婚纱下个礼拜才能做好送到婚纱店,结果现在就……”

  我轻抚她后背,“到时候我去帮你拿。”
  吴棠感激的把脸贴肩膀上。
  一直是我和吴棠在说话,陈畜生很少吭声,我偷偷看了他几眼,他都在专心致志玩桌上的杯子勺子纸巾糖……
  过了会儿,吴棠说她还得去见个作者,约好了就在楼上,要先走了。我和陈畜生也站起来准备走,吴棠又抱了抱我,“傻傻,和你说会儿话轻松好多,你一开导我,我自己钻牛角尖想不明白的事儿马上就通了。你要多鼓励我啊,这样我才能更积极的生活。”说完还迅速在我脸上亲了下,然后嘻嘻嘻笑着跑开了。
  我目瞪口呆看着她背影,这傻瓜刚才还泪眼婆娑,现在居然又没事儿人一样,这傻得也太离谱了吧!
  我跟着陈畜生上了车,陈畜生一直没说话,一上车就开了广播。
  也不知道是哪个台,正在做许美静怀旧歌曲大连播,许美静刚刚唱完《铁窗》,都没歇着,又开始唱下一首“别再说是谁的错/让一切成灰/除非放下心中的负累/一切难以挽回/你总爱让往事跟随/怕过去白费/你总以为要体会人生/就要多爱几回/与其让你在我怀中枯萎/宁愿你犯错后悔/让你飞向梦中的世界/留我独自伤悲/与其让你在我爱中憔悴/宁愿你受伤流泪/莫非要你尝尽了苦悲/才懂真情可贵……”

  我记得中学那会儿总是买五块钱一盘的盗版磁带,凡是许美静出过的专辑我都划拉到自己抽屉里了,甚至一直到大学,我还经常听着她的歌入睡。
  现在,我终于有钱买正版唱片了,可许美静又不再出专辑。这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不能尽如人意。
  我看见陈畜生一边开车,一边正神情专注的听这首歌,我说:“遗憾”。
  “嗯?”陈畜生不解。
  “这首歌的名字,《遗憾》。”

  “哦”
  ……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许美静唱完了一首又一首,我渐渐好像也回到了最初听这些歌的日子,生活很澄澈,爱就是爱,开心就开心伤感就伤感,天亮了天黑了,没什么需要欺骗。
  我那时候决计想不到,多年之后自己的生活会变得如此浑浊混乱……我终于还是伤害吴棠了,从我想去汪洋家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在伤害她。无所谓之后的隐不隐瞒割不割舍,那个想法一出现,我根本就已经把她抛在脑后踩在泥里,完全不顾她死活。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委屈才是最委屈的,自己的痛是全天下最痛的,我不惜用一切方法让自己得到些补偿,可我从来没想过,我其实并不是最无辜的那个。
  吴棠刚刚泣不成声泪如雨下的样子,让我这个“最委屈最痛的受害者”突然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根本就是那个最残忍最无耻的施害者。
  我正沉浸在悔恨自责中,突然听陈畜生轻轻叫了我一声,“弱弱”。
  “嗯?”
  陈畜生也没再说话。

  过了会儿,他又小声叫我,“弱弱”。
  “怎么了?”我等他说点儿什么。
  他看看我,张合了几下嘴,还是没发出声音。
  车开出了几条街,许美静又唱完了几首歌,车里这个小空间渐渐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气息,压抑沉闷甚至还有点儿让人窒息。
  陈畜生一直认真盯着前面的路,在沉默了很久之后,他突然说:“弱弱,吴棠是不是咱俩的好朋友?”


日期:2009…01…21 17:11:06

  我心虚的看他,他还是不看我 ,眼睛直视前方,神情严肃庄重的好像在开灵车。
  顿时有一股无名火从我心底“腾”的升了起来,他想怎么样?既然这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他还非得要当面提起来搞得姿势这么难看吗?我在他面前已经像一个被捉奸在床衣衫尽褪毫无隐私的荡妇,他干吗还偏要不留余地的把我连拖带拽揪到太阳底下!想羞辱我?吐我口水投我石头砸我鸡蛋?还是要居高临下教育我,让我得到救赎?
  就他?他也得配!
  我强压着火,恶狠狠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当然了!”
  之前像病毒一样无限复制的悔恨内疚以及对自己的怨恨正憋在心里无处发泄,这会儿被陈畜生猛地扯下遮羞布戳到了痛处,好像一个泄漏的煤气罐突然遇到了明火。接下来,无论陈畜生再说什么,我都会同样不顾姿势的扑上去打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大不了撕破脸皮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对,我为了自己痛快就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没有底线,丧心病狂,不考虑后果,把自己和别人都逼上绝境。
  那天从陈畜生家跑出来,我为了自己的痛苦能平息,丧失理智的把和吴棠多年的友谊像垃圾一样轻易甩了出去;同样,今天被陈畜生戳到痛处,我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也一样可以不惜牺牲和陈畜生之间的情谊。

  我这时候屏住呼吸,把对别人对自己对陈畜生的愤恨通通都聚集起来,只等着陈畜生一出声就立刻来个大爆破,崩它个山摇海撼电闪雷鸣。
  我强忍着想要即刻爆炸的欲望,在暴风雨前不正常的死寂里硬挺着。
  许美静的歌还在一首接一首的唱,可死活就是不见陈畜生说话。他还和之前一样专心致志的开车,表情专注无辜得好像刚才那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
  我被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一个人全身盔甲全副武装手持长矛盾牌扛着大旗背着AK47气势汹汹满腔愤恨的奔到人家面前,准备置生死于不顾血流成河血肉模糊的大干一场,可没想到到了跟前一看,人家正光着膀子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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