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畜生的青春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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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畜生的青春往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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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无论我提的要求有多荒唐,陈一新到最后也一定会妥协。
  那句话是什么来着,问世间情为何物,实在是一物降一物。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任性的想要放纵自己。
  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很好笑,可我却实实在在的难过着。
  汪洋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概念,眼神宁静,沉稳厚重,成熟性感……满足了我对男人的所有幻想。

  人之所以会平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内心充实有所期待。
  然而我的这种充实和期待,在那两个晚上被彻底打碎了。原本安放汪洋的位置,忽然变得空荡荡。
  这种空荡让我非常的焦虑不安,我急切慌不择路的想要赶快做点疯狂荒唐的事来填补。
  我甚至丧心病狂到不惜牺牲和陈一新之间的友谊。
  陈一新在我“只是抱抱睡觉”的哄骗下,终于将信将疑同意了。

  我们分别和吴棠撒了个小谎之后,怀揣视死如归的悲壮心情,急吼吼的冲向了学校附近的小宾馆。
  进了房间,我坐在床上拿遥控器不停换台,陈一新怯生生蜷缩在椅子上。
  我看了他一眼,大方的拍拍床边,“来来”。
  陈一新晃悠着站起来,横着身子一点一点往床边挪动。什么玩意儿啊,老娘又不会用皮鞭抽你。我没理他,自顾自看起了电视。
  我已经记不得两个人后来是怎么从床边滚到了床上,又是怎么干柴烈火烧到一丝不挂。

  印象里接下来的一幕,就已经是陈一新和我脱的精光裹在棉被里了。
  我们忙活了老半天,不是找不到位置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做,两人都有一种“空有一身好武艺,却无用武之地”的沮丧。
  终于在折腾了一个小时之后,陈一新开了窍,我疼的一哆嗦,想都没想,对着陈一新胸口就是一脚。陈一新披着被子,一脸震惊的仰在床边,左摇右晃努力挣扎了一下,还是以一种他无法控制的慢动作四脚朝天倒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陈一新从床下探出头,幽幽的说,“我其实也很疼啊。”
  等他不利索的重新爬上床,我才第一次看清楚男生的构造。我握在手里,以陈一新头和脚的方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重复做半圆运动。陈一新平躺在床上,惊讶的看着我,一分钟之后,终于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书上不是说要一上一下的吗?”我一副老手的样子。
  陈一新崩溃了,虽然已经躺在了床上,可是在精神上又倒了无数次。
  ……
  我们终于稀里糊涂结束了。
  我翻身下床准备去洗澡,陈一新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露出两个眼睛,扭捏的说,“这就完了啊?”
  “啊?那还要怎样?”
  陈一新一翻身起来在裤兜里摸啊摸,半天摸出来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夹在我手指间,然后让我坐在床边,一只脚踩在床上,说:“对对,就这样,你应该一边皱着眉头抽烟,一边专心的抠脚,然后不耐烦的回头对我吼一嗓子‘哭屁啊,会对你负责的’。”

  “或者”,他接着说,“你从钱包里刷刷甩出两张老人头,然后一脸淫笑的在我胸口捏一把,‘你这妞儿,还真够劲儿,把爷伺候的舒服!真舒服!下次来了还找你,哈哈,哈哈哈’,然后歪嘴叼着趿拉着鞋走出去。”
  我说:“你就喜欢玩这么素的?这种我都不玩,要玩就玩荤的,皮开肉绽鬼哭狼嚎的我最喜欢。”说着,作势拿烟去烫他胸口。
  陈一新一把抓住我,(长段超厚马赛克)……
  ……
  等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心满意足了,陈一新从后面抱住我。我感觉到他的身体柔软的紧贴着我,暖暖的,甜腻的甩也甩不掉。不一会儿,陈一新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我回头看他,他还吧嗒着嘴迷迷糊糊的说:“澄澄,别打了别打了。”

  我用胳膊肘给了他一下,“别叫的这么恶心”。
  他吧嗒吧嗒嘴,没理我,又继续打鼾去了。
  我枕在陈一新手臂上,不争气,可是又很必然的想起了汪洋。天啊,我这是在干什么,在和汪洋赌气?可我有什么资格和汪洋赌气呢,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喜欢他。
  我以为做点疯狂的事就可以忘掉他,可我发现,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怀念他的红帽子,烟灰色的毛衣,和在树下狠狠抽烟的姿势。
  我记忆里那些云淡风轻的日子,那些快乐纯净的小片段就像飞快放映的电影,在我的脑袋里一遍又一遍欢快上演着,可我却难过的整颗心都酸溜溜湿嗒嗒可以拧出水来。在我任性的放纵之后,那些纯净的片断以及我珍藏在心底的纯净的汪洋,都好像一边笑眯眯和我招手,一边越跑越远。我焦急的伸手去抓他们,他们好像捉迷藏一样调皮的突然不见了。

  这好像是一种突如其来的钝痛,虫蛀一样,慢慢的蚀,隐隐的痛,绵绵不绝,又无法逃避。
  我知道我已经永远失去汪洋了。
  我躺在陈一新臂弯里小声的哭了一会儿,鼻涕眼泪抹了一脸。等到想起身去拿纸巾的时候,才发现被陈一新勒的根本动弹不得。我踹他,他只知道吧嗒嘴,不松手。本来已经够难过了,他还在这儿添堵。
  我看见陈一新放在床头的上衣,一把抓住狠狠的擤起来。
  第二天上午,醒来看见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和两条短信。

  电话是汪洋打来的,我想了想,没有打回去。
  短信一条是吴棠早上发来的:臭傻傻,快想想今天光棍节去哪儿玩儿,中午我去宿舍找你,嘿嘿,抱抱。
  第二条是汪洋头一天晚上发来的:苏澄,回我电话。
  我又想了想,还是没回。
  他找我除了演出还能有什么事儿?要是活动真急着找人,他还会再打来。

  我在床上赖了一会儿,陈一新也醒了,两个人在床上打打闹闹玩儿到了中午,开始手忙脚乱穿衣服,准备退房。
  陈一新摸了一圈儿也找不到上衣,最后好不容易从我枕头下面揪了出来。陈一新边穿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在哪儿蹭的一块儿一块儿白。”
  我假装若无其事,一丝不苟的梳头发。



  等收拾妥当,陈一新就穿着一身鼻涕,乐颠颠和我回了学校。
  虽然我一直知道陈一新很好,可到我今天才发现,他居然还可以这么贴心。

  陈一新并没有因为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而认为我们的关系自动升华了。出了宾馆门,他没有做一些让我尴尬的亲密动作,搭肩牵手之类。他还是以前的好朋友陈一新,他把决定的权力留给了我,在我没有出声之前,他决计不会先出声让我难堪。
  可这却让我有一点难过,一个男人要怎样的忍隐才能允许女人把自己当作抽风发泄的对象。
  而我,之前居然还狼心狗肺的为了满足自己的任性不惜牺牲掉和他的友谊。
  我真是个自私鬼。
  我和吴棠陈一新中午在食堂商量要轰轰烈烈过掉大学里最后一个光棍节。

  可怎么才叫轰轰烈烈呢?
  “吸毒,淫乱,卧轨”,陈一新头也没抬扒拉着碗里的米粒。
  我对准他脑袋一掌拍下去,“难度太高”。
  吴棠说:“要不咱们去吃饭吧。”说完,又自己否定了,“不过,这也太平淡了”。
  三个人想了半天也没个好主意。
  陈一新一边沉浸在享受食物的欢愉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你们去过酒吧吗?”
  我和吴棠摇摇头,“酒吧是不是很乱啊?”

  陈一新这时候正专心致志的对付着一块儿鸡翅膀,嘴里呜噜呜噜半天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把我和吴棠吊足了胃口。
  我们催他:“到底乱不乱啊?”
  陈一新好不容易吐出鸡骨头,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汤,然后神情无辜的说:“其实我也没去过。”
  靠!
  我和吴棠撸起袖子要扁他,陈一新把手一伸,得意洋洋,“一手油,谁敢来?”

  娘的,敢反抗!忍不了了!我们二话没说,对着他就是一顿惨无人道的拳打脚踢。
  打和被打都有助于思考问题,腥风血雨之后,我们立马神清气爽,很快就商量好了晚上的安排。
  玩儿一会儿就回来那算什么啊,通宵才疯狂呢。我们决定先去酒吧,之后去唱歌,第二天回来逃课睡觉!
  “下午呢,你俩还有课吗?”陈一新问。
  我摇摇头,吴棠说:“有一节崔大炮的课。”

  我一听,两个眼睛就放绿光了。崔大炮啊,那在我们这个一两万人的学校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为什么呢,原因之一是崔大炮非常的帅,30多岁的轻熟男,棱角分明的脸,深邃的轮廓,性感的小胡渣,风度翩翩,粗犷奔放,比陈一新这种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的小帅哥那可是有魅力多了。学校的BBS上有好多挤着蹭他课听的女生都说自己一边在听他讲课,一边在热烈的幻想被他粗暴压在墙上狂吻的情景。……她们太有才了!

  崔大炮出名的原因之二,就和他这个外号的由来有关。大炮——大泡,什么是泡呢?讲究点说是能说会道,说白了就是特能白活,特贫。一节课一个半小时,除去中间休息的5分钟,他能从第一分钟滔滔不绝扯到下课铃响,然后还意犹未尽的请大家下节课接着来听他白活。至于他白活的内容,95%和他这门“西方文学”没有一毛钱关系。他有本事从国际形势分析到股市楼市还会探讨到家养一猫一狗如何阻止狗去扒猫砂里的猫大便以及前总统夫人希拉里频繁出镜为什么不打肉毒杆菌……

  我一听吴棠要去上崔大炮的课,这个心花怒放啊,坚定的要陪她一起去。
  陈一新在一旁嘟囔:“肤浅,真肤浅!你们就在意外表,不注重内心。”
  “切,人家内心也比你闪耀好吧!”
  陈一新虽然一百个不情愿,可又没有别的事儿可做,也只好愁眉苦脸跑去蹭课。
  那一阵儿,我正好在迷英伦摇滚,radiohead,placebo都是我的心头好。陈一新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会喜欢一群以现在标准来看扮相非主流的男人,他也因此嘲笑我对气质阴柔的男人没有抵抗力,还语重心长劝我,与其藏着掖着找男人中的女人,不如干脆大胆解放天性直接喜欢女人得了。

  我觉得他真是没救了。
  在陈一新决定了要去听崔大炮的课之后,破天荒让我下午把那两个阴柔乐队的打口碟带去教室,美其名曰要感受一下他不能理解的世界。
  哎,不就是赤裸裸嫉妒崔大炮风流潇洒迷倒一众女生吗,还至于偏要在人家课堂上听摇滚……
  不过我还是抱着感化他的心态,在下午崔大炮进教室之前,就把碟片给了他。
  陈一新随便挑一张放到随身听里,把耳机线从衣服中穿出来,又竖起了领子作掩护,之后便有恃无恐在教室里摇头晃脑听了起来。
  没一会儿崔大炮就以刘德华的招牌走路姿势一摇一摆进来了。
  陈一新抬头瞟了一眼,不屑的说:“这也太娘炮了吧,我都快把膀胱吐了。”

  我白他一眼,“你还有这本事”。
  吴棠凑过头来问:“什么叫娘炮啊?”
  “娘娘腔呗”陈一新又不屑。
  我和吴棠同时厥倒,“崔大炮要还算娘娘腔的话,你孩子都生仨了”。
  崔大炮这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长呢子大衣,围了条深灰色围巾,要是再梳个大背头,就活脱脱一个五四进步青年。

  我和吴棠死盯着崔大炮,一个劲儿咕咚咕咚吞口水。
  “那词儿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青年”,我一边拿手抹嘴边的哈喇子,一边问吴棠。
  吴棠这阵儿也正和我看同一本书,所以想了想,很快就说“惨绿青年?”
  “对对对,惨绿青年啊!”学个新词儿哪儿有不赶紧用的道理。
  陈一新突然摘了耳机问我俩:“你们怎么知道他有老婆,还知道他老婆有别的男人,你们啊,嘿嘿,小道儿消息还挺多。”说完还假惺惺同情又很明显幸灾乐祸的朝崔大炮看去。
  “啊?崔大炮结婚了?”

  “好像没有吧”,吴棠也莫名其妙。
  陈一新不甘心,“那你们刚才说什么惨绿青年,不就是被戴了绿帽子的悲惨青年吗,你们还至于这么维护他面子,不承认,我都听见了,”边说,还一副“怎么瞒得了我”的表情。
  我和吴棠一脸黑线的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狠狠掐住了陈一新,把想要仰天长笑的冲动都发泄在了陈一新肉体上。
  等我俩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才说:“没文化真可怕啊!惨绿青年是衣着讲究风度翩翩的男子好吧!”
  陈一新默默的揉着受伤的肉体和受伤的心灵,挂着受伤的表情重新把耳机放到了耳朵里。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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