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畜生的青春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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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畜生的青春往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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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从一开始,我对她俩就是有敌意的,我根本不希望任何女人有机会接近汪洋。没错,他不是我的,可他也不可以是其他任何女人的。我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荒唐偏执不可理喻的地步。我根本不敢想象,在我知道他属于别人之后,我会有多痛苦。我甚至希望,如果他要谈,那就去谈一段需要背地里偷欢的爱情,爱上有夫之妇,爱上有妇之夫。只要不扯在明处,不曝晒在阳光下,我依然可以理直气壮自以为是的占有他。

  日子过的混混沌沌稀里糊涂,很快就混到了大学里最后一个寒假。
  吴棠家在青岛,我和陈一新把她送上火车之后,商量商量,两个人又跑去唱歌了。
  我也是够没记性的,每次都发誓再也不和陈一新唱歌了,可是次次说了都等于放屁,下一次歌照唱,誓照发,陈一新的讨厌也是一如既往。让他唱他偏不,别人一唱他就捣乱。
  我不想每天都抡圆了胳膊打打杀杀,再拉风的杀手也向往平淡的生活。可陈一新根本不给我退休的机会,平淡是什么啊,惨烈才是他想要的。在被挑衅了无数次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出手了,拧着他的耳朵使劲儿转圈,陈一新哎呀哎呀直叫唤。现在知道疼了,这不正是你追求的吗。
  “使劲儿叫,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陈一新立刻说:“破喉咙,破喉咙,快叫‘没有人’来救我啊救我啊。”
  “我靠,这么老笑话你也说……饺子饺子饺子饺子饺子……。”
  妥了,这招儿比什么都好用,陈一新老老实实躲一边儿喝酒去了。
  我整整唱了三个小时,陈一新就整整喝了三个小时,中间还几次让服务生拿酒进来。等我唱够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喝茫的倒在沙发上呲着牙傻乐。我打他,“傻了啊,喝这么多。”
  陈一新噌一下坐起来,两眼通红,恶狠狠把我推倒在沙发背上。我吓坏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我赶紧故作镇定嬉皮笑脸,“你再推我我就说饺……。”陈一新根本没让我把话说完就醉醺醺把嘴凑了上来。在他嘴唇接触到我的那一秒,我是真真正正的害怕了,感觉全身汗毛都嗖的一下竖了起来颤抖着迎风飘扬。我想伸手推他,发现两只手都被他牢牢钳住,我越挣扎,他抓的越用力。完了,陈一新已经失去理智了,我闭上眼睛无奈的想。我能感觉到他在不停的吸吮搅动,灼热强劲,越来越情欲。

  我以前一直幻想一个画面:被一个男人不由分说推倒在墙上,霸道的按住,粗暴的亲吻,那时我一定一边挣扎一边好好享受。现在,这个幻想陈一新给了我一半,另一半我自己却怎么也做不到,因为我过了最初的害怕之后一直在幻想另一个荒唐的画面:早上吃的鸡蛋,饼干,中午吃的茄子白菜豆腐鱼还有一个苹果两个橘子,正在排着队吭哧吭哧被陈一新往上吸,有的在抗议“我不要上去啊”,有的在高兴“出去又可以重见天日了”,有的已经被消化了一半,还不得不拖着残躯跟上队伍……
  想象力太丰富看来不一定是好事儿,在意淫了无数次的场面真实发生的时候,我脑子里的竟然是这么煞风景的画面。我开始强迫自己想一些现实点儿的事情,比如陈一新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接下来还准备做些什么。一想到这个,不得了了,我觉得以陈一新现在的精神状态,完全有可能把我先奸后杀杀了再奸,我很想告诉他,“我自愿我自愿,别玩儿那么荤的”,可是陈一新就是不让我腾出嘴来说话,整个人像装了聚能环电池,电力十足,没完没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喜欢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比如现在,我就在想被陈一新奸杀了之后,冷了,僵硬了,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了,他还要…,等警察来了之后,我还是会保持那个猥琐的姿势。直到大家见我最后一面,我仍然还是掰不回去。以后别人怀念起我来,会有一个总结:悲剧的一生,喜剧的终点。这实在太让我难过了,人生的谢幕居然谢的这么难看。

  好吧,我承认我是变态,逛街逛到错过了英语考试——我没哭,八百米跑了15秒被老师罚着绕操场蛙跳两圈——我还是没哭,从一层楼高的地儿摔下来狗啃屎——我就是不哭,可现在,一想到我短暂的人生就要这么不体面结束了,我哭的伤心欲绝。
  陈一新以为弄疼了我,连忙停下来,内疚的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
  “苏澄,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你真的,非常非常。我是喝酒了,但是我没喝醉,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笨拙不会表达,你可能觉得我太浅薄理解不了你的内心,可你对我何等重要,你是同样无法理解的。我真的很想牵着你,不管路有多远,我们都安安静静的走下去。也许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了,也许你遇到一个男人,比我更疼惜你,给你更多温暖,我会毫不犹豫的放手,这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了,而是你的幸福比我所有的一切都更重要。我会一直守在你身后,无论你什么时候难过了,受伤了,落寞了,都能在一回头看见我,找到我。我也不在乎你说我爱的卑微,我的确就是一直这么卑微的爱着你,你是我这辈子唯一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女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微不足道的……”

  听了陈一新这番话,我真的震惊了。我的第一感受是:喝醉的陈一新果然比清醒的陈一新说话有内涵,文绉绉。可是,很快,我的整颗心就七扭八歪的拧在了一起,很疼。我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陈一新心思这么细腻,我更加没有想到一个男人可以这样放低姿态来说这些话。这让我非常难过,我站在一个最好朋友的立场真心为傻乎乎的陈一新难过。他卑微爱着的这个我,现在又何尝不是卑微的爱着另一个人呢。三个人像同一个转动齿轮上的三个点,大家都在拼命的跑啊跑,可是谁也抓不到谁。

  送别吴棠之后的K歌行动就在悲伤惨淡的气氛里结束了。我把喝的醉醺醺的陈一新架上出租车,之后手抄在口袋里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
  这个城市的冬天总是这么生机勃勃,随处可见穿着大衣短靴,露出半截小腿的女人,和高大沉默,低着头快速行走的男人。这个城市永远都不会荒凉,每一个角落,每一粒尘埃都是新鲜盎然的。我搜肠刮肚想找个词来赞美它,纸醉金迷,灯红酒绿,醉生梦死……我觉得都不恰如其分。
  街道上,老人,青年,男人,女人,每个人挂着不同的表情,有着不同的故事,经历过不同的苦痛,他们把它隐藏,然后若无其事在街上行走。他们不会记得刚刚擦肩而过的那个人,他们甚至常常会忘记曾经相濡以沫的那个人。这恰恰就是这个城市美好的地方——没心没肺。
  我很感谢陈一新让我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这样真心待我的人,我不但感谢,我还几乎感动到落泪。但是,我并不会因为陈一新这番感人的酒后表白而决定和他在一起,感动和爱的不同我早就学会了区分。
  我承认我现在冷静的有点儿过头,我很想像赞美这个城市一样赞美我自己——没心没肺。
  我想到之前看过的一句话:我想做一个有爱情的人,被很多人忘记,只被一个人深深爱着。
  然而这个人不是刚刚几乎让我落泪的陈一新,这个人是我一直卑微的爱着却一直爱不到的汪洋。
  第二天,我给酒醒的陈一新打电话。陈一新还没等我说话,就先问:“昨天咱俩没干什么事儿吧?”

  “你以为咱俩干什么事儿了?”
  “我怎么知道啊,我连昨天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了。哎,我这不是怕你酒后迷奸我吗。”
  “我靠,对你还用迷奸啊。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啊?我干什么需要记得的事儿了吗?”陈一新错愕。
  我X,亏我昨天还感动的热泪盈眶,还又忧伤又悲壮的想了半天,原来你他妈就是喝多了说着玩儿的啊,X!

  春节之前,我在家里的信箱中看到一封从青岛寄来的信。
  不用猜,除了吴棠没别人。可吴棠给我寄信干什么呢,不是天天在网上遇到,还经常打电话吗。我用手摸摸信封,好像还挺厚。
  等我好奇又有点儿费解的把信拆开……就立刻崩溃了。
  信是吴棠用毛笔写的,一张纸上只有几个字,原信如下:
  傻傻:

  本来是有很多话要和你说,怕说不完就不行了,这支笔超级难用,我又不想换别的笔,你也不想我因为写信而受累是不是?你是个善良的暴力狂,哈哈哈!祝你过个快乐的新年!抱抱。
  01。01。28
  信纸第一页和最后一页反面还分别有一行字,第一页:千万别说我无聊!最后一页:尽管这是事实!
  我靠,我这么一个久经沙场饱经风霜的变态在这封毛笔信面前也自叹不如啊。
  我……我没语言了……
  ……

  我突然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01年?难道我也过糊涂了。拿起信封一看邮戳,我又自叹不如了,邮戳上赫然盖着2002。01。30。
  我突然对吴棠生出滔滔敬仰之情。
  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除了做毕业设计和准备答辩之外,其余时间基本等于放养。
  我们充分认识到“时间是挤出来的”,于是极尽所能的挤出每一分钟来挥霍。
  在短短几个月里,我们做了很多值得怀念的疯狂的小事儿。

  比如二十多个人去郊外烧烤,烧烤之后准备玩刚刚传进来的杀人游戏。路过田间,一个耕地老伯问我们:“你们这么多人干吗去?”“杀人”二十个几人面不改色理直气壮毫不避讳。然后就见老伯连滚带爬从田里跑到路上去了。
  又比如打牌输了,满脸贴着手纸条儿去食堂吃饭;在阳台上冲对面男生楼大喊“我发春了,好难熬啊”;或者跑到学校外面贴满性病小广告的电线杆下激动不已“我的病终于有救啦!”都是些老套的把戏,我们还玩的不亦乐乎。
  再比如,我把陈一新的十个指甲都涂满天蓝色指甲油,让他带着一身冲天妖气跑去见导师研究毕业设计。
  还比如,也是我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儿,我把吴棠介绍给了汪洋做女朋友。我觉得自己真是绝顶聪明,我最爱又爱不到的男人和我最爱却不能在一起的女人,如果他们孤单生活,我会一直牵挂不安心。现在好了,让我最爱的女朋友来替我爱汪洋;汪洋也会替我来照顾吴棠,我再也不用担心她单纯清澈会被人欺骗了。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安排吗?一举两得,妙不可言。

  不过,也许角色转变的太快,当看到汪洋很自然的帮吴棠提东西,拿衣服,走到哪里都牵着手,我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儿难过,这个我单方面不允许任何女人染指的男人,如今还是有了其他女人。不过,谢天谢地,是个我爱的人。我那一小点儿一小点儿难过只是因为没有习惯而已,日子久了,会好起来的。
  终于,7月份,我们带着对社会生活的好奇期盼以及对学生时代的无限眷恋,脆生生毕业了。
  终于把学生时代的事儿给写完了,可憋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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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年末,距离毕业已经一年多时间,日历上的日期好像注了水一样,长的飞快。经历过非典的恐怖之后,所有平淡的日子都格外幸福珍贵。
  我没有做和所学专业有关的工作,我去了一家连锁的健身会所,在里面教跳健身操。会所的老板是我当初和汪洋骗钱的时候认识的,如果不是他,恐怕我真要去做那些让我抓心挠肝的朝九晚五的工作了。他还把我介绍给其他地方做一些和跳舞有关的不同工作。我这个非科班出身的半吊子终于靠着坑蒙拐骗混上了口饭吃,而且对我这种小胃口来说,偶尔还能打个饱嗝儿。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有的时候,你以为自己掉在了井里,只有手扒在了井沿儿上,身体越来越沉重,两个手臂越来越酸,你绝望了,支撑不住了,想要放弃了,可你还给自己留了一线渺茫的希望,“数到三,数到三就松手”,通常,当你数到一,数到二,一切都没有变化,就在你连三都懒得数时,有双手突然从上面拉住了你。
  就好像电影里,英雄总会在剑拔弩张千钧一发的时刻从天而降,男人总能赶在老婆刚好和情夫翻滚在床上的时候踹开房门。要不怎么叫“巧”呢。
  拉住我的这个人,平常我叫他李总;私底下我叫他干爹。
  干爹有个贤惠太太和一个比我大五六岁刚从国外回来的儿子,这两人很自然成了我的干妈和干哥哥。
  干爹干妈很疼我,周末都会让我去家里吃饭,外出旅游还不忘给我带小礼物。干哥哥更是好笑,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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