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球:政治是这样玩的+克里思_马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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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球:政治是这样玩的+克里思_马修斯.-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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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后又问了我一句:“你认识些什么人?”

    当我低声告诉他我认识一个有人庇护、开电梯的小伙子时,他意识到正有适合我的工作在等待着我。于是他给我提了一些足以使我对零售政治的信念越来越牢固的建议:

    “你应该试一试去找那些从东北大城市来的议员。我打赌有很多议员会喜欢有你这种背景的人为他们工作的。”

    柯林斯议员把不录用我的决定抛到了脑后,又说了几句可以称得上是至理名言的话。“政治,”他说,“就像挨家挨户推销保险,——我没干这行之前就是做保险的。有的人会买你的,有的人却不会。你敲了100家门,只有9家会喊住你,要看看你的广告。在那9家人里面,最后只有三家会买你的保险,你要做的就是把保险卖给他们。但是,如果你不是把100家都一一敲过去,你是找不到那三家人在哪里的。”

    两周后,幸运之神终于降临了。在我口袋里只剩下80美元的时候,我开始为犹他州民主党参议员弗兰克…摩西工作了。他的高级助手、日后也成为国会众议员的韦恩…欧文斯,曾做过已故的罗伯特…肯尼迪的助手。显然,韦恩看上了我在维和部队的经历。不过,他需要一个有经济学知识的人,于是就给了一个考察我的机会。他把一封信交给我带回家处理,那是犹他州交响乐团指挥的夫人写给参议员的信,打听与非营利组织的雇员有关的税收问题。

    星期一,我为了从从国内税务署得到准确的信息拼命忙了一阵,然后得到了回报:我将在国会山做警察,每天下午三点到十一点值勤。早晨、还有下午上班以前的时间,我将在摩西参议员办公室工作。“这样至少把商品摆到桌面上了,”我的新朋友韦恩说。他说得一点不错。要想赢得比赛,首先必须报名取得比赛资格。

第一部分 关键不在认识谁,而在想认识谁 关键不在认识谁,而在想认识谁(8)

    我怀着满腔热忱开始了自己在政治和人生两方面的熏陶。我学到了政治零售业的第一课:一对一的人际交往非常重要。

    我在华盛顿呆了四分之一个世纪之久,我的经验一直是,多数的机会都来自于一个你认识的人。

    从1981年到1986年,我担任了众议院议长蒂普…奥尼尔的高级助手和发言人,那是一份令人激动而又引人注目的工作。如果不是我拥有两个条件,就不可能得到这个把我引入华盛顿上层最活跃部分的职位:第一,我曾做过卡特总统的演讲撰稿人;第二,我和马丁…弗兰克斯共过事。马丁在卡特争取连任的竞选活动中是研究部主任。当里根的人马入主白宫后,马丁成为民主党竞选委员会的主管。他上任后立即处理的事情之一,就是向他的老板加利福尼亚的众议员托尼…库尔霍提出,要聘请我去做“媒体宣传顾问”。这实际上就意味着去协助蒂普…奥尼尔议长,协助这位伟大的政治零售商抵挡世界上最伟大的政治批发商雷纳德…里根的进攻。还不到三个月,由于奥尼尔的助手转而负责公共关系,奥尼尔把他的位置给了我,同时也把对他的信任给了我。随后的六年为我提供了足够的机会观察华盛顿紧张激烈、变幻莫测的政治游戏,那种机会是政治学博士课程里永远无法得到的。

    我的关系链条在继续延伸着。1979年,亨德里克…赫茨贝格提名我做总统的演讲撰稿人,我和他认识是纽约一位朋友罗伯特…谢弗牵的线。谢弗是一位成功的投资银行家,也是一位成功的公务员,在此6年前,我和他在布鲁克林参加竞选活动时初次相识了。

    我之所以能到白宫为卡特总统工作,最初是因为一位朋友,也就是帕特里西亚…瓜尔特尼,被任命担任管理和预算局的高层领导,负责卡特总统特别重视的政府重组计划。我和他曾在参议院预算委员会共过事,预算委员会主席、缅因州的埃德蒙…马斯基提名我到那个委员会。当时我原来的老板、犹他州参议员弗兰克…摩西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听说你想找个好帮手?我这里就有个人。”

    在华盛顿像在大多数其他地方一样,营造一种职业生涯与展开一场竞选并没有什么不同。它与竞选的区别只在于听众的多寡不同。“零售”一词是对这种游戏的最恰当说明。在你向前推进的过程中,往往是一个你结交的人产生了重要影响。只要你得到他的支持,你就能夺标。

    在政界和大多数其他领域,事情就是这么进行的。假如除了促使某个人将工作给你外,还有其它方法得到工作,这种好事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碰到过。林登…约翰逊在破旧的道奇饭店洗澡间里的传奇经历告诉我们,关键在于找到你的目标,然后全力以赴。

    关键不在认识谁,而在想认识谁。这一法则放之四海而皆准。我在开辟进入华盛顿政坛的道路时,并没有依靠一个犹他州摩门教徒的庇护而在国会山找到一个在月光下执勤的警察工作,但我使用的策略其背后的原理却并没有什么不同。

    后来我在新闻界的崛起再次证实了这种人际关系的妙用。80年代初,我过去负责演讲撰稿的老板亨德里克…赫茨贝格在《新共和》杂志上发表了我的几篇文章。第一篇文章就引起了反响,西蒙舒斯特出版公司的詹姆斯…希尔伯曼先生给我打来电话,鼓励我写成一本书,于是就有了这本《政治游戏》。

    1987年机会再次向我招手。在去旧金山参加我的小姨子的婚礼时,我邀请《旧金山观察》的新任主编拉里…克莱默共进午餐。气氛活跃的午餐结束后,拉里…克莱默,这位当初在《华盛顿邮报》工作时我就认识的先生,问我是否乐意在他的报纸上开一个专栏每周写一篇政治评论。同一年夏天,克莱默让我主持报社的华盛顿分部,这和我原先的工作——我当时在华盛顿一家咨询公司做CEO——相比,在薪水上损失很大,但我还是决定抓住这个机会,而且一直没有后悔。

    我的电视之旅行程几乎完全一样。我妻子的一位同事、也是我们家的好朋友里奇…加夫尼,知道我在《新共和》上写过一篇文章评论1988年的总统大选,就邀请我到美国广播公司(ABC)的《早安美国》节目做一次访谈。后来,我给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制作人戴维…柯尔沃看了节目录像,他立刻介绍我去《晨讯》节目做定期的评论嘉宾,后来我又转到《头版新闻》,这是加夫尼专门为福克斯网络公司制作的杂志节目。不久后,美国广播公司的执行制片人杰克…瑞利,还有查理…吉卜森——他曾是美国广播公司报道国会消息的专职记者,我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了——两人又力邀我担任《早安美国》节目的评论员。

    我成为专职的电视节目主持人,也得益于这样一种友谊关系。90年代初,我的母校圣十字架学院的校友、作家乔…麦克吉尼斯正在写一本关于参议员爱德华…肯尼迪的书,他想了解我在担任蒂普…奥尼尔助手时的各种想法与感受。

    麦克吉尼斯从25岁出道成为《费城调查者报》专栏作者之后,他的生涯一直让我着迷和羡慕。随着《总统的推销术》一书的出版,他在我眼里成为一位英雄人物。他这本书是对理查德…尼克松1968年那场已经臻于化境的电视竞选活动的一种深刻洞察。

    因为我们两人一周后都要去旧金山,我们就约定在旧金山贝弗利山烤肉店见面。用过餐之后,麦克吉尼斯说他稍后要与另外一个人一起“喝点东西”,对方可能是我也非常有兴趣一见的人:罗杰…艾雷斯!在那一瞬间,我真是吃惊不已。对所有曾在民主党一边工作的人来说,包括我,艾雷斯都是一个令人恐怖的名字。早在1968年尼克松当选总统一役中,这位天才的媒体战略大师就已经让我们吃够了苦头,而在20年后他击出的球更加致命,彻底封杀了米歇尔…杜卡基斯当选总统的希望。他成功地使一个温和的马萨诸塞州州长变了形,将其塑造成一名拒绝向国旗致敬、把周末时间用来争取杀人犯和强奸犯不在监狱服刑的左翼分子。

    虽然我与艾雷斯之间在党派背景有裂痕,但两人很快就谈到了一起、一见如故了。随着岁月的流逝,无论什么时候到纽约,我都会到他在纽约的那间漂亮的咨询办公室看望他。我们会不厌其烦地讨论像观众口味急剧变化之类的问题。1994年,当全国广播公司(NBC)任命艾雷斯负责商业电视新闻网络CNBC时,他打电话给我,要求我去做节目主持人。到1997年,在CNBC总裁比尔…波尔斯特和布鲁诺…科亨先生的推动下,电视专栏节目“硬球”诞生了。一年之后,承蒙NBC新闻总裁安迪…莱克和戴维…柯尔沃——他现在已经是NBC新闻的高级总裁,节目延长到一小时。像约翰逊一样,我懂得了个人关系对事业腾飞的力量。今天,我们就在国会山附近从前道奇饭店的位置,制作我们的“硬球”节目。

第二部分 一切政治都是乡土的 一切政治都是乡土的(1)

    有人来找你帮忙,虽然事情在你看来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但要记住,对于对方来说,那件事情却非常重要,否则他就不会来找你了。

    蒂普…奥尼尔

    当1989年11月柏林墙被推倒的时候,我幸运地正好在场。我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一重大事件,所以提前一周到了那里,以便接下来采访东柏林人。“什么是自由?”我问一位守卫在布兰登堡门下的青年。“就是和你说话,”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两周以前是不能这样的。”

    一位38岁的物理学家给我谈到了东德的货币问题,那是令东德人怒火中烧的一个更寻常、普通的原因。“你提前一周就预定了航班,”他对我说,“但是这时突然冒出一个西德游客,他本来并没有费心做什么乘机安排,只是在最后关头才带着他的德国马克到了机场,但是你的位置却被他抢走了。”他告诉我,即使一位东德人好不容易到了一个会接受他手中货币的国家,在那里也只会受到更为变本加厉的羞辱。“比如在布达佩斯,你去旅馆,别人会告诉你客满了;如果这时又来了一对西德夫妻,可以用德国马克付费,你就能听到服务员马上改口说还有空房间。”

    在他们自己国家的大街上,东德人同样也要忍受这种歧视与羞辱。例如,他们一连要走好几家国有旅馆,因为那些旅馆不接受“本地”货币,要订房间,或者是哪怕要一杯饮料,也要求用美元或者德国马克付帐。

    正是生活中这种日复一日的折磨和人格伤害,最终摧毁了东欧的社会政治体系。在柏林墙边上,我吃惊地目睹着东德人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就像黑白片里的主人公一下子进入了彩色片一样来到围墙这边,等待着负责接待他们的人从一排排后盖敞开的大卡车上,取下食物和其他物品免费发放给他们。“40年的斯大林主义就换来了这些,”给我开车的西德司机说道,“排队等着发饼干。”昔日森严的铁幕之所以最终被撕开,不是因为马列主义的社会理想受到了声势浩大、突如其来的革命冲击,而是因为当地人民在日常生活中对东德的官僚体制的轻蔑,那是一种美化抽象的民众、却对一个个有些有肉的人无动于衷、肆意羞辱的体制。

    与此截然不同,民治政体的一大优点就是,政治家只有出色照看好人们的油盐酱醋等日常需要,才能得到他们渴望的回报。

    蒂普…奥尼尔就是其中一个例子。即使他的对手也会承认,蒂普…奥尼尔对于他的家乡马萨诸塞州的爱尔兰同胞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需求,他很少会充耳不闻、漠不关心,所以,那些人热情地支持他呆在那个位置上。他在长达半个世纪的历次选举中屡战屡胜,最后登上了整个国家竞争最激烈的位置之一,凭借的是某种扎扎实实、不可缺少的东西。那是所有伟大的政治人物都非常珍惜和赞赏的一种宝贵智慧:如果要了解并影响你的同伴,你就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宏大而抽象的问题上,而应该密切注意和他们个人关系最大的那些事情。

    奥尼尔用自己特别喜欢的一句话概括这一原则:一切政治都是乡土的。如果要理解一个政治家的所作所为,就应该观察他在家乡受到了哪些影响,投票支持他的人来自何方。政治家相互之间较量的时候,也会采取这样一种釜底抽薪的高明方法:如果你想使某个人元气大伤,那就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地方——他的后院——打击他。

    查尔斯…考尔森是尼克松总统最亲密的一位政治盟友,他也是这条法则的一位深信不疑的信徒。这个人在政治上以对尼克松狂热的忠诚而著称,他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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