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春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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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春秋笔-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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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股鲜血,急喷而出,射出了三四尺远。
  龙天翔袖口急出的一刀,刺中了宗领刚的右肩。
  宗领刚那一条握剑的右臂。
  白凤急步行了过来,道:“领刚,你受伤了。”
  宗领刚淡淡一笑,道:“不要紧,一点皮肉之伤而已。”
  鲜血狂喷,何止是一点皮肉之伤。
  白凤未再多问,取下衣襟上的白色绢帕,迅速的包起宗领刚的伤口来。
  龙天翔两道目光,一直盯注在白凤一双澈白的玉手上,脸上泛起了一片嫉恨之色。
  但他却未借机出手。
  宗领刚神情冷厉,口中虽是和白凤交谈,但双目却一直盯注在龙天翔的身上。
  白凤扎好丈夫肩上伤势,悄然向后退开。
  两颗晶莹的泪珠,在她向后退去时,滚落了下去。
  宗领刚缓缓抬动一下右臂,道:“龙天翔,我这条手臂,还可用剑。”
  龙天翔道:“你闪避的快了一些,如是你慢一步,那条手臂,就不是你所有了。”
  宗领刚淡淡一笑,道:“君子欺之以方,阁下手臂上戴了一个精钢护臂,出乎在下的意料之外。”
  龙天翔道:“那只怪你目光不锐,判事不明。”
  宗领刚道:“龙天翔,你已经错过了杀死我的机会,我不会再上等二次当。
  龙天翔道:“你大言不惭,别忘了,我只是空手接你名满天下的青萍剑,等我第二次出刀时,你绝无侥幸可言。”
  宗领刚道:“你如自信能杀死我,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过,在咱们二度动手之前,我想先看看我的岳父。”
  龙天翔摇摇头,道:“白梅好好的活着,我也寸缕未伤,你已经血溅半身,这一战,你已经是死定了,见见白梅又如何?”纵声大笑一阵,接道:“不过,你如是战死了,白凤倒可以见到她的父亲。”
  宗领刚神色平静,对龙天翔的羞辱之言,似是完全未放在心上。
  一个剑术高手,在临阵对敌之时,必须保持着心不浮,气不躁的安稳、镇静。
  宗领刚做到了这一点。
  龙天翔微微震动了一下,忖道:“看来,要想使他发怒,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心中念转,右手一抬,白芒一闪,刺向前胸。
  宗领刚道:“袖里藏刀,是北海骑鲸客的绝技,难道你投入了骑鲸门下。”
  口中说话,手中青萍剑却绵连推出,封开了龙天翔七刀快攻。
  这一次,他换了打法,以静制动。
  龙天翔攻出了七刀之后,就停下未再攻。双目却在宗领刚的脸上查看。他希望瞧出对方伤口受震之后痛苦之色。
  但宗领刚脸色一片平静,如一湖静水,瞧不出一点异样神情。
  其实,宗领刚受伤不轻,勉强运剑,封开了龙天翔七刀之后,伤口确然极为疼痛。
  但他强忍过伤口的痛苦,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
  那是很难掩遮的事,但宗领刚做到了。
  他身经百战,对敌经验十分丰富,知道此刻此情,如想搏杀强敌,必须等待着最有利的时机,作致命的一击。
  双方对峙着。忽然间,龙天翔双手齐挥,两道白芒交射而出。一取前胸,一取小腹。
  宗领刚青萍剑一震,洒起一片寒芒,护住身子,一个转身,直欺而上。
  这是舍命的一搏,双方都用出了全力。
  两道交射的攻敌白芒,构成了一道剪形的防御术阵势。封住了宗领刚向前冲进之势。
  但宗领刚向前欺进的身躯,却挪移的恰到好处,避开了胸。腹上的要害,使双方一齐射中。
  兵刃中敌,和反向剪形构成的防御术,使得龙天翔很放心自己的安全。
  由欢悦构成的大意,使得他防守上半身的门户大开。
  青萍剑如一道闪电直射而人,正中了前胸的要害。在由前胸,直穿到后肩。
  龙天翔愣住了,事实上,全场中所有的人,都呆在了当地。半晌,听不到点声息。
  白凤急急的行了过来,龙天翔两个从卫,也抽出了身上的单刀。
  但见人影闪动,流星赶月一般,两个人疾飞而至。
  正是董川和楚小枫。
  后面绝壁上一条人影,疾滑而下,正是成中岳。
  白风长剑挥出,封住了龙天翔两个从卫,冷冷说道:“你们要动手?”
  楚小枫缓发先至,越过了董川,闪过白凤,迎向两个执刀者,道:“师娘,看着师父,这两个交给我了。”
  龙天翔张大了双目,道:“宗领刚,你破了我的天星刀法……”
  宗领刚身受三处重伤,也全凭一口真气撑住,但他仍然表现出了一代宗师的气度,笑一笑道:“我破不了你的刀法……”。
  龙天翔接道:“但你刺了我致命的一剑。”
  宗领刚道:“我凭仗着对敌经验,想出的破敌之策,你这一招,有攻有守,凌厉至极,但你太大意了。”
  龙天翔双目流下泪来,缓缓说道:“我下了二十年的苦功,仍然没有法子得到白凤。”言罢,一闭双目,口鼻间,突然间涌出血来。
  宗领刚一振右腕,抽出青萍剑,剑创处,前后都冒出鲜血。
  白凤己取下了宗领刚身上的双刀。
  所谓袖中刀,是两片很薄、很窄的利刃,可以卷起来。
  龙天翔在袖中,藏了两个铁盒,平常时刻,两栖薄刀,就卷在铁盒之中,两个铁盒,连在龙天翔两个精铁护臂之上,用刀时,只要用力一甩,两柄薄刀就会在铁盒中激射而出。
  但铁盒中的机簧,可以在不用时,收回薄刀。
  这种兵刃,练到了相当的境界之后,可以配合着精钢护臂施用,在对挡对方的兵刃时,可以激射而出。一是种很恶毒、但却又极难练成的刀法。
  眼看着龙天翔倒了下去,宗领刚也有着支持不住感觉,身子摇了两摇,向地上倒去。
  白凤伸手扶住了宗领刚,低声道:“领刚,你……”
  宗领刚接道:“我不要紧,只是用脱了力。”
  白凤道:“中岳师弟、和董川、小枫都赶到了。”
  宗领刚道:“别放走他们,要他们带路,救你父亲。”
  事实上,不用宗领刚吩咐,成中岳、楚小枫和董川,己然分成三个方位,把四个人给圈了起来。
  两个轿夫,两个从卫。
  龙天翔的死亡,使他们感受到的震动很大,一时间,呆在了当地,既未攻敌,也不知逃走。
  成中岳冷冷说道:“董川、小枫,先杀了他们四人中的两个。”
  董川和楚小枫应声出剑,但见寒芒一闪,两个轿夫已应声而倒。
  两人目睹师父重伤,心中悲忿异常,只因师长在场,不敢擅自出手,成中岳一声杀字出口,余音未落,两人已双剑并出,攻向距离较近的轿夫,剑如电闪,一声取命。
  两个持刀护卫,刀还未及挥出,两支带着血珠的剑芒,已然抵上咽喉。
  青萍剑法本以快速见长,董川和楚小枫,都已得了宗领刚大部真传,出剑之快,有如闪电。
  白凤急急叫道:“别杀了他们。”
  成中岳长剑一挥,用剑身拍落下两个手中的单刀,冷冷说道:“我没有敝掌门人那份好修养,所以,你们最好回答我的问话,要确确实实的回答。”
  两个从卫互相望了一眼,彼此都没有开口。
  成中岳冷笑一声道:“是不是我还要杀一个,余下一个人才肯回答?”
  两个人对望一眼,仍未答话。
  只听宗领刚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师弟,不要杀他们,他们只是听从龙天翔的话,因为,龙天翔一举手,就可以杀了他们。”
  成中岳点点头,道:“只要他们肯合作,我不会杀他们,不过,要是没有一点苛厉的条件,他们也不肯听命。”
  宗领刚叹息一声,闭目调息未再答话。
  成中岳道:“你们听着,我每一个人问你们一句,如是不回答,我就刺你一剑,刺的轻重,那要靠你们的运气了。”
  目光转到左面一个大汉的脸上,道:“白老前辈在哪里?”
  左首大汉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成中岳唰的一剑,削了过去。
  那大汉只觉脸上一凉,半个鼻子,落了下来,鲜血满脸,流了下来。
  成中岳目光又转到右首一个大汉的脸上,道:“你说,白老前辈现在何处?”
  右首大汉看着同伴满脸鲜血淋漓而下,叹口气,道:“在距此十余里处一座农舍之中。”
  成中岳目光又转到左首大汉道:“说!白老前辈受到了什么伤害?”
  那大汉被削去了半个鼻子,此刻,正疼得暗暗咬牙,那里还敢逞强,急急说道:
  “没有受什么伤害,只是被点了睡穴,一直在晕迷之中。”
  成中岳又转到右首大汉的身上,道:“那里有几个人在看守他?”
  右首大汉道:“五个。”
  成中岳道:“他们武功如何?”
  右首大汉道:“不太坏……”
  目光一掠董川和楚小枫一眼,接道:“如若和他们比起来,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成中岳目光又转到左首大汉道:“你们追随龙天翔多久时间了?”
  左首大汉道:“不过三个月的时光。”。
  董川冷冷说道:“这么说来,你们和龙天翔,不是一伙的了?”
  左首大汉道:“我手下八十多个兄弟,一向活动在豫东、鲁西一带,三个月前,很不幸的遇上了龙天翔,也是我们看走了眼,误认他是一头肥羊,准备对他下手,却未料到竟然上了煞星,他赤手空豢,百招不到,就杀了我过半的人手……”
  成中岳接道:“所以,你们就甘心降顺,作了他的从人轿夫?”
  右首大汉道:“是!当时,他有两个同行的朋友,其中之一,主张把他们一起杀了,免得留作后患,但龙天翔却说留下我们有用,就这样,我们做了他的从人属下,而且,一个个都要立下重誓,不得妄生异志,如有抗命或是存心逃走,被他发现必杀无赦……”
  成中岳急急接道:“你说,他有两个同行之人,是什么样子?”
  右首大汉道:“一个三十多岁,一个还不到二十,都穿着同样的黑色衣服……”
  成中岳摇摇头,制止右首大汉再说下去,却转望左首大汉,道:“你接着说下去。”
  左首大汉道:“龙天翔收服了我们之后,第二天就和两个人分手,他带我们来到了此地,另外两人,却不知行向何处,不过,龙天翔和他们约好了,明年正月十五,在黄鹤楼上会面,不见不散。”
  成中岳道:“那两个黑衣人长像如何?”
  左首大汉道:“那三十岁的黑衣大汉,中等身材,留着短须,方脸浓眉,并无什么奇特之处,但那年轻的一个,却是有些很明显的特征。”
  成中岳说:“说。”
  左首大汉道:“他有一身很奇怪的肤色,全身一片金黄。”
  成中岳道:“哦!”
  左首大汉道:“最奇怪的是,他身上好像有着一片一片的鳞甲。”
  成中岳道:“鳞甲?难道他不是人?”
  左首黑衣大汉道:“是人,而且,长得也不太难看,脸上。手上,还算光滑,但手腕以上,却隐隐有着鳞甲,闪闪生光。”
  董川道:“胡说,世上那有这样的人?”
  左首黑衣大汉道:“小的说的句句是真,求证此事,并非太难,只要等到明年正月十五,诸位到黄鹤楼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成中岳道:“董川,你留下来,帮助你师母,照顾师父,小枫跟着我,先去救出白老前辈来,然后,再作处理。”
  白风强忍着内心的酸楚,道:“师弟说的不错,先去设法救出我父亲,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也许能给我们一点指教。”
  她虽然心急父亲被困,但又眼见夫婿的伤势很重,一时间,大感为难,不知道应该是去解救父亲呢?还是守着夫婿?
  宗领刚的伤势太重了,重到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变化。
  几经思索,白凤决定留在夫婿身侧。
  成中岳挥手一指,点了左首大汉的穴道,道:“你留下来,咱们救过白老前辈之后,回头来再放了你……”目光转注到右首大汉的身上,接道:“走!带我们去救人。”
  楚小枫轻吁一口气,低声道:“师叔,咱们要不要先把师父送回迎月山庄,师父伤得太重。”
  白凤接道:“不用了,他伤得太重,目下还不宜移动。”
  楚小枫一欠身,道:“师母说的是,大师兄请好好照顾师父。”
  说完话,和成中岳押着那右首黑衣大汉,急步而去。
  白凤望着宗领刚满身滚落的大汗,泪水滚滚而下。
  董川突然屈下双膝,跪在宗领刚面前,左右开弓,自己打了两个耳括子。
  白凤忍着泪,黯然说道:“董川,你这是干什么?”
  董川道:“我们为什么不早些现身,眼看着师父受此重伤,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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