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多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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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多情+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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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地呻吟一声,他再度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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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明知祈会拿去干什么,为何还将它换掉!”皇宫里的对话还在继续着。 

“有什么不好。那种药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两药效果还不是差不多么,顶多朕换的那种激烈了点。祈出其不意,大约会吃些苦头,也算是给他个警醒。”轩辕觉得自己真是个为臣下着想的名君英主。 

就是怕效果太好了。宝亲王第一次暗下叹气,提醒皇上。“您确定祈不会将它用在男人身上么?” 

祈以前调戏过煌及官慈,也不是没前科的。 

“无所谓啊,就算是这样,朕相信天下能压得倒他的,也不过三五人,如朕了,失去武功前的昊了,你与煌顶多也只能与他打个平手,如果他拼命,你们还不见得是他的对手……”轩辕越说越干涩,越说越小声。 

宝亲王冷冷地瞪着他。“皇上少说了一人吧!那个现在应该和祈走在一起的人!” 

一室寂然。 

好一会儿,轩辕才干笑出声。“……祈不会这么大胆吧。” 







沉闷的春雷在天际滚过。 

春天,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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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雨如晦,到得天亮,终于停住,天色还是阴晦晦地,不堪明亮。 

醒来时,不出意料,柳公子吃干抹净早已跑人,室内只剩他一人。 

黯淡的日光从天窗照下,衣服是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被子老老实实地盖在身上。要不是四肢百骸仍自酸痛,身上那难以言喻的地方也酸麻难当,祈只会当自己做了个梦。 

多么真实的梦境……嘲讽地扬起唇角。如果能是梦就好了。是梦的话,就不用面对自己愚蠢行为造成的后果了!! 

掀开被子,看清身上穿的是柳残梦昨日穿的那件宝蓝色衫子,两手昨晚挣扎时弄伤的伤处也被包扎好了。愠怒地哼了一声,坐起身时,脸却不由一红。柳残梦虽已将他收拾整齐,但有些地方……感觉到下身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想起昨夜一夜的荒唐,祈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忍不住伸手捂住眼——真是一世英名尽毁啊!! 

以往游走花间,无往不利,醉卧美人膝,端是春风得意,怎么有朝一日居然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是不是叫终日打雁的,却被雁啄瞎眼?! 

愤愤然下了床,因为动作太用力而动了伤处,痛得站了好一会儿才能动。发现昨晚被撕毁的黄衣居然叠得好好地搁在桌子上,怒气冲天地要将那衣服火烧了毁尸灭迹,见衣上摆了块玉佩。 

玉佩莹绿清明,通体透碧,拿起时可以看到玉佩下自己的手指,是极上等的美玉。向上的一面雕着古朴的花纹,中间似乎原来有字的,但被人用刀划掉,上头歪歪邪邪地刻了个字。仔细辩了会儿,依稀是个‘情’字。 

这丑拙又松散的‘情’字看来十分眼熟。祈情瞪了半天,将玉佩翻过来。 

不出意料,另一边也是类似的花纹,中间用缕空的手法刻出篆体的‘祈’字。 

哼了哼,祈情终于想起,这个玉佩好象是小时父王给自己的长命符。而符上那个‘情’字,却是自己五岁时,一笔一笔刻下的——当时还因为毁了这块美玉,差点被父王追着打。 

不过想来,这玉佩记得快十年不见了,为何会在柳残梦手上? 

努力回想,却不太容易想起。祈情对资料什么是过目不忘,但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却是很含糊。这些身外之物他向来看得不太重,有时心血来潮,又或遇上极喜爱的人物,再贵重的东西他都会转手送出。 

但他可以肯定,自己跟柳残梦绝对不会是这种关系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思考便冷静下来,突然觉得门外有异。客栈人来人往,何以门外如此安静,细听只有一排整齐的呼吸声。 

心下有数,将玉佩收入怀中,扒梳好头发,抓起客栈备着的铜镜照下看看有无不妥。却见唇色红艳,明明还是同一张脸,全没往日的倨傲风流,跟自己那个不良妹子要勾引人时的神色,倒象了个八九分,当下脸色又黑了数分,在房里鼓捣半天才推开门。 

门外齐刷刷跪倒一片暗卫。 

“属下恭迎来迟,请王爷治罪。” 

都被吃干抹净了,治罪有什么用?!祈脸颊微微抽搐,不置一词,冰棱子般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太守。 

太守战战兢兢。“卑职接报前来,听说王府欲摆驾回京,已准备好车轿宝马在门外等侯王爷。” 

车轿?!准备得还真充分,证明还有良心么?! 

祈情甩袖而出,不理身后跪倒的一片。 







走出客栈大门,日上三竿,街上人流已多,但被兵卫们隔得远远的,对着客栈前那大队王侯级的仪仗比手划脚议论不休。 

祈世子抬起头,云层厚重,天色湿暗,与这数日来所见,别无不同。 

但心境,再也难以相同。 







暗卫掀起轿帘,他弯身坐入十六抬大轿。 

“回京。” 







柳残梦,这笔债,区区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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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花多娇,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好一个良辰美景俱俱会全的春日时光里,养心殿却有人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御膳哀声叹气。 

“皇上,臣也真的没办法了。祈王爷说了,目前淮北蝗灾,河南涝灾,都是吃紧的事情。皇上身为君主,要以身作侧,与民同苦。所以现在太府寺是一毛不拔……”掌握御厨的李总管小心翼翼禀报,连天的叫屈加无奈。 

“朕知道……”挥挥手,有气无力地摒退再待诉苦下去的李总管。轩辕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自酿的苦果。当初让祈掌管太府寺,一来给他安个职,免得出入宫禁惹人闲话,二来也是为了暗流的调度方便。太府寺是皇上的私人钱库,将暗流的支出列入宫廷费用,可以省事不少。只是没想到,今番居然会连累了自己。 

说来奇怪,就象自己先前说的,那种药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两药效果还不是差不多么,顶多他换的那种激烈了点。祈出其不意,大约会吃些苦头,何必气成这样…… 

狐狸皇帝东想西想,死活不肯去想最不想要的答案——祈情有可能已经不小心被柳残梦吃干抹净 

为这个答案的可能性,轩辕眉毛一会儿扬一会儿塌,不知该为爱卿感到高兴还是默哀。 

不过……最近还是先为自己的龙胃默哀一下比较好吧。伸筷挑了挑桌前的青菜,轩辕呜呼于心。罢罢罢,清粥小菜,正好养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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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师,又陷入了繁琐的人事应酬之中。虽是做惯了得心应手,也有厌烦的时候。尤其方自边塞回来,心犹自翱翔在广阔天地间,益发觉得意兴索然,非不得已,多半闭门谢客。 

拜贴一堆又一堆,都让侍从们搬去引火用,送来的礼物毫不客气地收下充公用。回来的路上救了个叫沈焱的少年。说救也谈不上,只觉少年长得如此赏心悦目,合不该受小人非难,便暗助他一臂之力,没想到这一顺手,终于想起那块玉佩被自己怎么处置了。 

当年大青山下,剑河之役,轩辕下定决心临阵换将。消息尚未传到边关,已有先一步得知君心的尚书令暗遣杀手,准备在苏星文失势心乱之时杀他泄恨——尚书令的二子也从军,他倚仗乃父之势,不服军令,被罚之后,聚众闹事,被苏星文以军法处置斩首。 

祈情那时游走江湖,听得边关战事,虽无官职在身,还是前来边关,美其名曰是看热闹。他虽离开暗流,但还是有各种管道将战场朝野之事一并收入耳目。知道此事后,不忍见苏星文良材受辱,便趁夜投柬军营,附上这玉佩,一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这消息非是无因放矢。二来,若有需要,这玉佩的另一面是祈王府的表记,可用来逃离。 

苏星文收到消息后如何处置不知,三日后,钦差大人到来时,已人去帐空,那玉佩的下落也就不得而知了。 

难道柳残梦认得苏星文,所以那日在大青山才会为苏星文的愚忠不值? 







手中玩转玉佩,祈俊逸的脸上尽是苦笑。心知这不是正确的答案。 

——柳残梦会留下这玉佩,目的正在于表明自己的身份。 

苏星文横空出世,挂印为将时,年不十五,这正与柳残梦当时年岁相当。而且回京后搬出旧日的卷宗对照,便能发现,苏星文的行事手段古怪陆离,行人所不敢想之险,与柳残梦也是极为相似的。柳残梦的资料在暗流中,一直呈空缺状态。或者说,在他十七岁由柳清秋介绍与大家知道之前,谁都不知道武圣庄除了柳依依之外,还有一位公子。柳残梦之前的经历几乎完全空白,除了谜团外,别无形容。 







眼下虽有众多证据证明这两人极可能是同一人,祈却下不了决心禀报轩辕。 

因为——苏星文正是九王爷当初在朝庭立下军令状,以命推荐的人材。 

年前,伦王之乱方平,皇上不得不负了九王叔。此事尚未有个定论,如果知道九王叔当初力荐的人材居然是柳残梦……烦燥地扒了扒头发,祈知道自己已违背了为臣之道及暗流的规则,却还是忍不住想将这个情报压下来。 

“柳残梦你这王八羔子!”忍不住啐骂了声泄恨,飞镖一扬,草人头上又多了一镖。 

“柳残梦怎么了?”略略冷淡的声音,宝亲王一身十二章纹的紫色官服,走了进来。他是出入惯了的,下人也没有多事禀报。 

“被他逃了,我正后悔啊!”祈恨恨地又投了一镖——对,这次真的后悔了,原不该对他存着什么善心,到头来,倒霉的全落在自己头上。 

宝亲王上下打量了他会儿。“没事吧?” 

“伤都收口,早就没事了。”展示左右二手,右手的伤虽然深,但伤口较小,早已脱疤,只是手上有些地方新肉色彩比较明显,红红白白的,左手铜丝网上利匕所割的伤也差不多快掉疤了。 

宝亲王看着他不住炫耀左右双手的完好,突然出手。祈早有准备,侧身一退,右手‘手挥五弦’反切向宝亲王的肘臂筋骨。 

宝亲王翻掌下切,右脚踢向祈情左腰。 

两人拳来脚往数招,祈情捉住宝亲王攻向他左肩的拳头,笑道:“信了么?” 

宝亲王慢慢收回手,突然袖内甩出一枚袖箭。祈情没想到以他身份也会使用暗器,左手待要上挥,却猛然僵住。 

宝亲王哼了声,屈指弹落那枚快射到的袖箭,上前一步握住祈的左手,助他真气归脉。 

看了看小云可以刮下三层冰霜的脸,祈情干笑。“刚才是意外……” 

“生死相博没有意外可言!”截然打断祈的强辩,宝亲王自怀里取出一小药瓶。“一天一粒,吃下去。” 

“没这么严重啦~”一边说一边伸手收下大还丹,难得小云这么大方,不要白不要。“慢慢就会好的。” 

“你左手都快废了,还慢慢好!”宝亲王眉毛倒竖时,连当朝天子都不敢挡其锋芒,祈只得唯唯应是,将大还丹取出一粒现场吃了。 

看他运功吸收药力,宝亲王也不打扰,便在一旁坐下。见桌上玉佩,拿起来看了眼。“这长命符你不是丢了?” 

心下一惊,险些岔了气。“最近找回来了。” 

“最近?”眼波不兴,放下玉佩,宝亲王却不多说,再问了一次。“你真的没事?” 

“我为何要有事?”药力已化开,示意下人换壶茶来。这时正好有侍儿奉王妃之命,来问祈世子晚上要吃什么。祈心思不宁,随口道:“叫化鸡。” 

“叫化鸡?”宝亲王咳了声。“上回在惊雁阁,你不是说死也不吃这种泥巴堆里扒出来的菜?”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是去砸场,说的话怎么做得准。”哈哈笑了两声,知道再跟宝亲王说下去只会错的更多,转移话题道:“你今日找我为何事?” 

“皇上将软筋散换成缠绵的事,我已知道……” 

“缠绵?!”祈情差点跳了起来。 

宝亲王一怔,原以为皇上最近吃斋念佛,便是缠绵惹的祸,怎么祈看来确是大受震惊的样子,完全不似作伪? 







祈情确实不是作伪,他此时的心态,已非言语可表之了。 

缠绵与妩媚都是春药,但这两种药的等级,简直是云壤之别。妩媚是中之无解的顶级春药,而缠绵只是一般增进情趣的催情剂,一杯清水照头一泼就可清醒的。 

想到那夜柳残梦一脸受控失去理智,挣扎着要清醒,最后还是陷入欲海之中,将他翻来覆去折腾了整整一夜的事……祈世子牙齿咬得格格响 

柳残梦柳残梦,下次见着,不将你抽皮剥筋,本王名字就倒过来写!!! 







“真是的……哪有这种拿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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