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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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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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被教导的整个过程中,朱矮子共抽了五根中南海。    
    我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余的人正在幸灾乐祸地等着我们,刚进门小强就问严晓峰政教处的空调舒服不舒服,被严晓峰一脚踢了回去。    
    我们三个只有严晓峰表现得最沮丧和害怕,原因是这小子还没有填处分表的经历,而看周文的表情就可以知道这对他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所担心的是那帮蜡烛把我抽烟的事情反映给我的父母,这样回家又要接受一顿思想教育了,说不定还有经济上的制裁。    
    于是当天晚上夜谈的主要内容破例地改变了方向,由性教育变成了检查怎么写。李超出主意说:“让我们在网上下载一些吸烟有害健康的文章抄。”    
    小强的办法是在检查里面塞张百元大钞,理由是“我还没见过不爱钱的人”。    
    一直比较沉默的刘东劝我们说:“多写些认识,以后别抽烟了。”这是个老实人。    
    至于检查怎么写我是胸有成竹,检查嘛,就是先检后查,先检自己在查区别最后写认识,就这样简单。    
    第二天,我利用两节课的时间写完了一份检查,然后和周文、严晓峰一起交到了政教处,朱矮子给我们的答复是看完检查在做处理。    
    当天下午,朱矮子又把我们叫到了政教处,告诉我们处理的结果。结果就是严晓峰和周文被学校口头警告处分,而我则是警告处分,因为是我分给他们烟抽的。这一点无疑是严晓峰给我抖出来的,因为在之前我看过周文的检查,没有发现他写烟的出处。我本想拿出我初中的劲头来好好收拾他一下,可后来我发现我竟然还能和他面对面地说笑,于是我放弃了这个计划。    
    这个星期回家的时候,一切就像我担心的那样,他们通知了我的父母,然后我就上了一个上午的政治课,并被扣除了半个星期的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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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在全面撒网重点抓捕的方针政策下终于下定决心搞定众多网络老婆中的一个叫蓝色雨滴的女孩,于是这小子几个晚上都拉着我跳墙出去上网。在周文不懈的努力下,蓝色雨滴终于同意见面了。周文在回到宿舍的时候兴奋地大叫:“老子性福来了!”一副性压抑的样子。    
    第二天周文冒着再背一个处分的危险逃课去见网友,可我们回来时却见这小子正苦恼地坐在床上抽烟。严晓峰看到之后很自信地问:“是不是长得比你还丑啊?”    
    周文抽了一口烟没有搭理他。中午的时候我陪伤心的周文跳墙出去喝酒,喝过一瓶啤酒后周文说出了真相,原来蓝色雨滴是个妓女,而且还是个很前卫的妓女。见到周文时心直口快地说:“咱们聊了那么长时间,打炮的话可以给你打折。”这让没见识过世面的周文撒腿就跑掉了。原来反动派是纸老虎。    
    这件事发生之后,周文上网时只专心玩游戏,对于那些还在玩网恋的哥们儿他总是不屑地说:“一群傻B。”    
    


第四部分“以后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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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周文会见过网友之后的第二个星期,我们开始了上高中以来的第一次考试,那个时候我得知满分是一百五。这样考八十的在别人不知道满分是一百五的情况下好像还很有面子,这个发现很让我高兴了一阵,可是后来我发现即使八十分要靠我自己的努力也是很悲观的。还好由于学校早做远期打算,准备从下学期开始就分文理科,所以这学期可以选考文科或者理科的题,这样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文科,从此永远告别物理、化学。    
    期末考试很快就结束了,考试的题基本上都是看上去都知道写起来却什么都不知道,总的来说就是过把瘾就死。但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一向觉得与运气和缘分有关。    
    又是放假。由于时间和距离的关系我和君乐很少再在一起聊天了,一个月也只能聚上一两次。放假之后我去了三里屯找他,当时好久没露面的夏微微也在场,还有黑三等人,到了晚饭的时候君乐请我们一起吃饭。    
    由于大家环境的问题,我和君乐的话题总是围绕着初中发生的那些事情,但很快我发现除此之外我们所能聊的事情已经很少了。    
    君乐在和黑三热烈地讨论签约的事情,听着他们讨论的事情我知道君乐快要混出头了,客观地说君乐的音乐天赋还是很高的,他对音乐的感觉很灵敏,虽然他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乐理,可音乐是需要天赋和感觉的。另外君乐的嗓音也很有磁性,而且还可以模仿许多人的声线。    
    在吃饭的间隙,我发现黑三的眼睛一直围绕着夏微微转,在喝掉几瓶啤酒的时候,更是猥琐。这让我忽然对黑三产生了一种厌恶感,我匆匆地吃完饭,然后把君乐和夏微微叫走了。我们把夏微微送回了家,在回君乐的小窝时,我忍不住提醒君乐以后少让夏微微和黑三他们在一起。君乐郁闷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黑三对夏微微有意思,可我不想把即将到来的机会放弃,我混了那么长的时间,眼看就要浮出水面了。我不想为这事和黑三闹翻啊!只要丫别太过分,我就先忍着点。”我终于知道社会是怎样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的,这要是以前的君乐早就一酒瓶砸过去了。    
    我们来到君乐的小窝,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的样子,君乐给我拿了一瓶百威后问我在学校混得怎么样。    
    “一般,还是那么无聊,哪有你在外面爽啊!”我开玩笑地对君乐说。    
    “呵呵,你现在还不知道江湖险恶啊,我现在才知道人是他妈的多混账的东西,说实话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还能在学校混着。你别跟我说学校多么黑暗,咱哥们儿也是那里面出来的人,你是没经历过社会,你走向社会之后才能明白学校里的那点事情算个蛋啊。”    
    君乐的一席话差点让我误认为自己是幸福的。我打开百威喝了一口说:“要不,你丫再去初中混一段去。”    
    “不行了,老了,你说我要是再去上初中的话,同学是叫我叔叔好呢,还是叫我大爷好呢?”    
    “我看,叫孙子还行。”    
    “我操!也就你丫长得像个孙子,这么大人连胡子都没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这叫青春永在,谁和你丫一样啊,老逼一个!”    
    正当我们聊得开心时,荚孟打来一个电话,约君乐明天一起出来玩,得知我在君乐旁边时,荚孟告诉我明天出来一起聚餐,君乐则怂恿荚孟现在就出来聚聚,但是荚孟意志坚强不为所动,最后约定第二天上午十点在一个有厕所的校门口集合,那个学校就是我曾经无比厌恶的我的初中。之所以约到那儿,我就是想看看半年了那儿是否还有巨臭无比的厕所。    
    随后我也告别了君乐,回到家后打电话约林小雪明天出来。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洗脸刷牙之后便冲出家门,这使我的父母脸色很不好看,但碍于刚放假没有充分的理由把我关在家里。    
    摇摇晃晃地坐了几站车然后来到以前的初中,发现那所巨臭无比的厕所依然屹立在校门口,并且还粉刷过。这说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个厕所是绝对不能拆的,它代表了这个学校的精神。    
    一会儿荚孟带着他的小媳妇到了,过了一会儿林小雪、我、君乐也到了,然后荚孟提议去吃自助餐。到了餐馆后,大家坐下来边吃边聊,话题从我们的小学时代开始一直聊到911撞楼事件。    
    很快我们就吃完了饭。君乐先走了,随后荚孟领着他的小媳妇也跑了。    
    我和林小雪一起走进一家商场,那时已经快过年了,商场里正在举办一些促销活动,一派火热的景象。一些中年妇女们好像一辈子没有买过便宜东西一样疯狂地抢购,其实这种小市民的想法是极其可笑的,商家能让你占着便宜?    
    我和林小雪走进这家商场的目的主要是躲避外面的寒风,并没有买东西的打算,我们在商场里逛悠了一会,发现真的很无聊,于是我们又走出了商场。我冒着凌厉的寒风问林小雪:“以后嫁给我吗?”    
    林小雪脸微微红了起来,她没有说话,我厚着脸皮又问了一遍,虽然我知道这件事现在说来也许太早了一些,可我却很想知道答案。    
    “不嫁!”    
    “那你现在和我在一起干什么啊?”我装作好奇地问。    
    “我和一只小狗在一起,谁和你在一起呢?”    
    “哦,物以类聚你知道吗?”    
    “讨厌!”林小雪说完打了我一下。    
    “说实话你嫁还是不嫁啊?”我不甘心地再问了一遍。    
    “嫁……”    
    “什么?我没听见,你说的什么?”其实我听到了,可是我想再听一遍。    
    “听不见就算了,好话不说第二遍。”    
    “呵呵。对!就是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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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新年就过去了,还有十几天又要开学了,我的寒假作业一个字还没写,正当我忙得焦头烂额时周文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这小子在那头问,作业写完了吗?我当时立马就批评了周文同学,这样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于是我们一起讨论寒假作业怎么写,探讨了很长时间后;我们终于想出了办法,就是胡写一通。即使全写错了,也比不写的罪过小得多。并且我们交上去的寒暑假作业老师们是很少看的。    
    有了这方法后,我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把作业“写”完了,我忽然觉得以前怎么那么愚蠢,想着想着我差点愤怒起来,觉得这个办法晚想了五六年。    
    两天之后周文约我出去,新年刚过,周文很慷慨地请我吃了一顿麦当劳,我也毫不客气地吃掉了两个巨无霸还有一包薯条,同时喝掉一杯可乐。吃过之后我们漫无目的地四处晃悠,开始先去游戏机厅,玩了两个币后发现毫无乐趣可言,于是走出游戏厅又来到台球室,打过两局之后感到如果再玩下去手就冻掉了。最后我们来到一家有空调的网吧,刚坐了一会又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决定回家。就这样晃悠了一天。    
    这就是我寒假中的一天,有时甚至过完一天之后我都不知道做过什么,可是老师们却要我写出充实且又丰富的寒假生活,这种欺骗人民欺骗组织的事情我真的很难办到,因此高中时期我的作文基本上是从一篇篇虚伪的作文书上拼凑出来的,奇怪的是每次我的作文得分都很高,竟然还有几次被语文老师当作范文在全班朗读。我怀疑那是对我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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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很快就过去了,我又要进入一种无聊的状态,这多少让人沮丧,沮丧过后便是彻底的失望。    
    由于上学期我选择了文科,所以现在班里出现了一群陌生的面孔。文科班里的人有一部分时常表露出一副牛B气质,究其原因是在这个班里这些人把进文科班和当作家想成一码事,以为进了文科班,不出几个月,就会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尔后稿约不断,囊中不再羞涩,进而成名成家,把王朔、余秋雨、贾平凹等人赶出中国文坛。这样的人我会为他们脸红的。    
    周文、小强和李超都选择了文科,其实大部分人选择文科是为了不再思考加速度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化学物质这样较深沉的问题。    
    就这样班里多出了一群乌合之众,从那以后我就很少能看到在上物理课的时候拿着物理书的人,于是我就想不明白初中学的那些物理知识应该怎么样处理它们,后来时间一长发现还没等我处理,它们已经在我脑海中消失得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第五部分去监狱看望荚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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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周文问我除了自己的女朋友外我还喜欢什么?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钱!”周文反应过来后说你真没素质,话说得那么直白一点都不像文科生,于是我委婉地告诉他:美钞用着方便,英镑使着顺心。可这小子告诉我他最爱的还是钻石,即值钱又不会贬值。这让我很是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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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不会总是一成不变地进行下去,它总是在你不经意之间发生一些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往往总是你忽略的东西。    
    起初我并不知道荚孟入狱的事情,那是一个星期天我回家时林小雪告诉我的。那是荚孟出事后的第三天。    
    事情的起因并不怎么新奇,荚孟因为刘玉寒和别人打起来,一时情绪激动把对方的手筋给砍断了。    
    我知道后跑去荚孟的家,他的父母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见到我之后还没说什么就已经泪流满面了,我想安慰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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