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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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链-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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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因为交易都涉及其他代理人,所以分红十分微薄,最后一笔交易也在上星期完成了,她只分得 687 美元,这就是她现在身在纽约的原因。酒店住宿费和飞机票大约供 600 美元,她绝不会只消费87 美元,而我们的银行透支额又已经用尽了,也许我们又要坐下来谈谈,我想了想,还是不谈为妙。
  5  预算案起风波
  云柏妍从办公室的窗户往外望,每年到这个季节,校园都会显得特别魅力,树木添上了不同的色彩,而年轻学子又再一次为这校园换上一片新气象。离她的办公室不足一百码,是宏伟的商学院正门。她望着院长皮治急急走下宽阔的石阶,正朝着她的办公室走过来,这不会是个愉快的会谈。云柏妍倒了茶,用银夹子把两块糖小心翼翼地放进杯内,然后把杯子递给皮治,她知道他喜欢什么,根本无须问,她透切地了解他,她必须如此,因为在她的游戏中,他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我肯定你喜欢它。”他指向她那巨大的红木书台,他所指的并非那张台,而是上面那份厚厚的文件。“大部分。”她微笑着说。皮治比云柏妍年长一点,衣着一样高雅。但几年前他的衣着就大不相同运动鞋,开领衬衣,是一位喜欢与教学环境相融合的教授。但现在不同了,爬上了这个渴望已久的职位后,他再也不是老样子了。他夺得这职位时,只以很小的优势胜出,但现在他的职位稳妥了,商学院就是她的城堡,皮治希望做满一个院长所能达到的最长任期,甚至可能不惜改变任其长短。这是他们的非正式会议,商讨商学院建议的下年度预算,他俩都喜欢在提交预算前,先行私下解决他们之间的分歧,这不一定意味皮治预期商谈会很艰巨,他建议的正是云柏妍预料的,年增 15%,一如往年,并无惊人之举。当然,他们又必须上演例行公事,即她会要求将预算削减,他会拒绝,而最后他们会妥协,他甚至能预知在什么项目妥协,他估计云柏妍亦知道。“先让我将一个故事。”云柏妍柔声地说。“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中西部的一所小型私立大学任职,大学的规模并非一开始就那么小的,其实在我加盟前 20 年左右,规模也算庞大,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不知道。”他回答,并猜想究竟她如何把这故事和削减预算扯上关系。她用轻柔的声调继续说:“大学有一所发展得很好的农学院,他们让它每年增长 10%,它不断增长,随之而来的,套用你的用语,固定资产、课室、实验室、永久职系教授的数目等,也不断增加。”“然后……”皮治有礼貌的说。“然后,农业不再需要那么多毕业生,申请入学的人数自然下降,有兴趣继续修读更高学位的学生亦越来越少,但维修保养建筑物的重担依然存在,还要支付永久职系教授的薪金。”“这在农业学系发生,不出奇。”他平静地评论说。云柏妍没有被他的评论分心,她还没有把故事说完。“影响不止农业学系。”她澄清,“这经济包袱已经足以迫使所有学系大幅削减开支,有些人更说大学不破产已是奇迹。”她停了下来,皮治并不发表意见。“你不认为这会在我们身上发生吗?”云柏妍问。“绝对不会。”皮治不接受这个看法。“为什么?”
  “我们不应该将农业和商业混为一谈。”他说,“你要在农业方面取得成就不一定需要大学学位,在农业界,根本就没有外来压力迫使人们接受高等教育。”“商界就有了。”云柏妍鼓励他说下去。“毫无疑问,今时近日,如果你想爬上企业的阶梯,必须由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对我们来说是大好事。”云柏妍赞同他的说法。皮治有点儿失望,他指望云柏妍会和他来一番更激烈的争辩,这个讨论到现在为止还不足以令他主动削减预算开支。“皮治。”她继续说。“幽灵一个行业,人们必须完成高等教育律师一定要念完大学,在法律界,没有选择的余地,但在商界,人们仍然有权选择。”他提醒一下自己,不要低估云柏妍,然后大声说:“这不见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昨天和丁墨斯谈过,你认识他吗?”“认识。”皮治开始不喜欢谈话的方向。“他告诉我,他的大学正面对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今年注册入读法学院的人数居然不及三年前的一半。”皮治审视她的表情,却无法解读出什么来,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她正针对下年度的预算案,还是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呢?但她至今没有发出任何明确的警告,难道这正就是云柏妍警告他的方法?他决定停止跟她顶牛,起码知道找出云柏妍的真正用意为止。“丁墨斯怎样解释这个情况呢?”他随口问一问。“这就是有趣的部分。”她回答说;“似乎他们已经谈论这件事很久了,如果我们设有法学院的话,一定也已经听闻过了。”“这是指?”皮治禁不住问。“当上律师便注定发大财。”她开始解释,“看看他们的薪金,这并不难理解。很多年轻人都希望成为律师,于是法学院如气球一样不断膨胀,这情况就像我以前那所大学。”皮治很容易就看出,她想把这情况比拟他的商学院,更严重的事,她针对的并不是目前,而是他的长远策略的基础。“你也想得到故事后来的发展了。”她说。虽然如此,她还是说下去,很明显,她认为亲口说清楚十分重要:“几年后,这大批学生变成了大批毕业生,数量之多超过了市场的需求。”皮治现在已经有足够时间盘算如何回应,首先他必须向云柏妍表示他明白她的忧虑,然后就是说服她把忧虑放下。所以,他毫不迟疑地说:“不是所有法学院毕业生都能找到理想的工作,这消息传开去后,报读法律系的人数明显下降。”“就是这样。”云柏妍同意。“你一点也不用担心。”皮治刻意用他那最具权威的声调说。他打出他的王牌:“我们距离工商管理硕士需求的饱和点还很远很远。”这一招并不见效,云柏妍不买他的账,说:“我们商学院今年报读人数的增长率不是历年来最低的吗?”“这不过是暂时的现象罢了。”他不同意,“一点也不值得担心。”“可能是—”她脸上挂着深思的表情,“也可能不是。”皮治不就此罢休:“云柏妍,我要怎样做才能令你放心?”他已准备接受她的挑战。“我担心的并非眼前的境况。”她回应说。“我最大的噩梦就是要承担异常昂贵的包袱,例如,你的预算案打算将八位教授转入永久职系,如果招生情况不幸恶化,这个决定将会夺取你和我的命,我们可否暂时冻结永久职系,起码直至情况明朗些?”“不行,云柏妍,这个做法绝对错误,我们需要这些人,如果现在不把他们转入永久职系,就等于要他们离开,试想想这做法的后果,想象它会带来的震撼,我很明白你的忧虑,但是,我们没理由如此惊慌失措,也肯定没理由采取这么激烈的行动。”“向他们发出一些信息是适当的。”她坚持。他清楚地知道那八个新的永久职系任命不可能实现了,但仍值得一试。“你也许说得对。”他镇定地试图讨价还价。“也许我们应该发出一些信息,各学系不应该视我们两人如橡皮图章。”她等着他的提议。“我想我们只能接纳六位教授转入永久职系了。”他提议。令他震惊的是,她根本不愿意讨论人数。“我依然担心,发生在法学院的情况同样会在我们的商学院里出现。”她坚持,“要扭转这个可能出现的局面,你有何提议。”皮治试用他惯常的策略:“我不会建议对它置之不理。”他安抚她说:“绝对不会,我们应该多关注这问题,评估各种事态可能发生的几率,并做些研究。”“完全正确。”她顺水推舟,“我们是不是统一,毕业生能否找到工作,就是第一个决定性的信号呢?”
  “我猜是吧。”皮治冷冷地回答,一面思索这个新观点。“我们是不是要等到工商管理硕士毕业生连找一份合适的工作都感到极大困难的时候?”她问。“我同意万一这情况真的发生,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但现在离这一情况仍然那么远,坦白说,我怀疑这一天会不会真的降临。”她反驳说:“你认为,我们身为肩负此责任的关键人物,不应该监察事态发展吗?”“好主意。”他开始想到如何把这问题扯到一个委员会上,然后由委员会把事情淡化,最后无影无踪。“你建议我们应该怎样监察?”“三年前,商学院为全校毕业生做了一个大规模的调查,并把调查结果用作招生工具。”她说。“这是我始创的。”他自豪地说,“它非常有效,我赞成应每年做一次调查,这样,事情就会在我们掌控之中,我现在就去组织委员会,筹办这件事。”她向他微笑。而他就努力保持那幅“我会通力合作”的表情。“皮治,我们没有时间去组织委员会了。”他来不及反对,她已转身走向书台。“这些就是我们新做的调查报告,我相信你会觉得它的内容出人意料,而且颇为令人担忧,你一旦读完它,肯定会同意我们必须完全冻结永久职系。”“先让我读完它,花些时间作评价,然后我们再一起讨论。”皮治死撑,尝试保持一点颜面。“我们肯定会。皮治,要添茶吗?”
  6  扑朔迷离的安全时间
  我(指李查德)走进教室,学生依然非常嘈吵,很多人还未就坐,在我的桌子上有一叠材料,我把它整理好,然后翻动一下,选出看来最专业的一份。“佛烈。”我大声读出作者的名字,他们也就立刻静下来。我继续读下去:“项目名称:筹建马来西亚的新生产设施。”“我可以说几句吗?”佛烈问。“当然可以。”“这个马来西亚项目并不是我负责的,我故意选择它,是因为我对我所牵涉过的项目如何出乱子,已经有了强烈的看法和意见。”“而你想作出一个较客观的评价?好主意。”然后我继续朗读他的报告,“项目状况:那个马来西亚工厂早该在八个月前投产,现在,除了一个部门之外,所有部门已安装好机器,但五条生产线中,只有三条已投产,而整座工厂的产量不到目标的三成。佛烈,有什么要补充吗?”“我还听闻一些关于产品品质不符合标准的投诉,但由于未能得到有关数据,我在报告中没有包括这点。”“好。佛烈的报告中下一项是:财政状况。我很喜欢你这份报告的编排方法。”“只是个标准格式而已。”他谦虚地说,很明显,我的赞赏令他很高兴。我继续读:“财政状况:由于支出比预算超出 16。2%,加上生产上的延误,最初预估的三年回本期现已修订为五年。”“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回本期’是什么?”我问全班。露芙大概明白这名词的意思,没有人承认不明白,虽然如此,我还是解释:“从投资的一刻开始,一直到累积收入能超越当初的投资额,这段时间就称为‘回本期’。假设你投资了 100 美元,而你每年可以得到 50 美元的汇报,如果没有通货膨胀,你的回本期就是两年了。在佛烈的个案中,由于他们的投资在一段颇长的时间内分阶段进行,所以计算回本期较为复杂。一般来说,一家新工厂能在三年内回本,已属非常好的投资。考虑到会遇上的风险,五年的回本期是仅仅合格。”“五年是现在的正是预估。但我的朋友认为这预估仍然太乐观。”佛烈评论说,“有人正鼓吹将正式预估改为最少七年,但由于项目是由他们的行政总裁当大旗手,我恐怕短期内这个预估不会被修改。”佛烈的评论的确令他的报告生色不少。“正式的解释—”我继续朗读,但立刻被佛烈打断。“当然,我并没有访问那行政总裁,我这里所指的‘正式的解释’,来自一份备忘录,一份向华尔街分析员解释现况的摘要。”他说。“这样更加好。”我说。然后继续朗读:“第一,异常恶劣的天气导致建筑工程延误;第二,机器供应商遇到始料不及的难题;第三,和马来西亚政府谈判员工雇用条件,需时比预期的长。”我不禁问:“三点都有共同处,你们察觉到吗?”泰德抢着说:“通通是其他人的错,如天气、机器供应商、马来西亚政府。”“你还能指望什么呢?”佛烈有点不耐烦,“这就是企业心态,永远只会指责外面的石阶,但看看非正式援引伊兰,你会发现他们亦把矛头指向公司内部。”“还有,李查德教授,我没有办法访问现时的项目经理,他正在马来西亚,但这不打紧,因为由建筑阶段进入投产
  阶段时,项目经理就换了人,前任项目经理和他的几个助手都回到总部来了,我访问过他们。”“项目经理列出的非正式原因。”我读下去,“第一,公司高层迫使我们接受不切实际的排程(schedu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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