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迪奥兴亡录之帝国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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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迪奥兴亡录之帝国朝阳-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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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但是,虽然这支匪军遭到了英格威和帕拉迪奥骑兵们打击,却也还不至于到那种境地。而且,对方还是发信号组织溃逃的,这就更令人不可理解了。 
  利用这个机会,英格威迅速的重整了部队,恢复了完整阵型。在还没有了解对方的目的时候,冒然的行动是不明智的。于是他暂时的放缓了剿灭匪军的步伐。但就在他刚刚重新组织好帕拉迪奥的骑士们的时候,正午时分,匪军却主动发动了第二波的攻势。 
  因为编制上的特殊原因,所以即便是那位“戴茹真正的国王”,他自己也并不知道麾下军队的确切数字是多少。估计大概是在一万到一万五千名之间,也就是说是帕拉迪奥军的两到三倍。但是,如果让这支由土匪、流氓、逃犯以及个别佣兵组成的乌合之众同精锐的帕拉迪奥皇家骑士团正面交锋,那无异于是以卵击石。不过,匪徒自然也有匪徒的长处,比起列阵的军团作战,他们显然是更加适应个别的单打独斗。在接到了信号之后,匪军索性彻底的把阵型解体,以少则十几人,多则上百人的小队的形式化整为零,散布在广大的韦特芬河河谷地带。 
  这样的小队,当然是不可能同帕拉迪奥军单独对抗的。但是,每当帕拉迪奥军去追击一支小队时,都会遭到背后数只小队的偷袭。等到掉回头来去对付他们的时候,又会被更多的小队从原来的方向攻击。韦特芬河的河谷,经过了多年的风化侵蚀,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片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小丘陵地带,骑兵在这里本来行动力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再加上对地形的生疏,使得帕拉迪奥军在这里的行动反而不如匪军灵活。 
  现在的英格威和他的骑兵,就像是一条深陷蚁群的巨蟒一般。虽然只要挪动身体,就可以压死一片蚂蚁。但是,被四面八方成千上万的蚂蚁围攻,巨蟒反而会动弹不得,还要时不时的被蚂蚁们占到便宜。 
  在河谷中往来突击了几次之后,帕拉迪奥的骑士们开始感到了极度的疲劳。身体上的疲劳还在其次,那种不知道敌人在何时何地出现,出现了以后打两下又会逃跑的“捉鬼”游戏,让骑士们的精神始终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尽避他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优秀骑士,但在这种紧张状态下,精神还是会很快的疲劳起来,而这种疲劳却是致命的。 
  但是,如果帕拉迪奥军停止这种左右的追击,在原地摆出防御阵型的话,就立刻会成为敌人弓箭手的活靶。几乎是在无可奈何的状况下,帕拉迪奥军继续着反复的前后突击,一点一点的加剧着自己的疲劳,就像是无助的大蟒只能左右的摇摆着身体一般。 
  就在帕拉迪奥迄今为止从未遭受一败的皇家骑士团,正在一步步的滑向失败深渊的时候。他们的领袖,“染纸匠”英格威将军却突然的抓住了事情的要害。他用浑厚的男声向全军发布了自己的命令: 
  “全军不惜一切代价向正西方突击,只要击溃正面的敌人就可以,不要理睬其他敌人。” 
  如果硬要把战争也归到艺术的范畴中去的话,那它就是杀死敌人与防止被杀的艺术。 
  就一般的看法而言,这种艺术的极致就是在己方人员尽量少死亡的前提下,给予敌人最大程度的伤害。然而,却还有一种和他完全背道而驰的说法,是首先去去考虑如何给敌人毁灭性的打击,其次才是保证本方人员的安全。虽然只是把优先考虑的顺序改变了一下,但是这却能最大程度的反映出一个指挥官的性格。 
  能做到前一种的人,会被称作战场的艺术家,而后一种,则是战场上的疯子。 
  “染纸匠”英格威将军就是兼具了这两种性格的指挥官。 
  在英格威的头脑里,坚信着一点,那就是帕拉迪奥的骑士们只要下定决心向一个方向突进,是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的,而这也正是他现在所执行战术的心理基础。虽然从后面包抄上来的敌人用淬过毒的弓箭杀伤了很多骑士,但是现在英格威已经没有办法考虑如何避免这种情形了。如果因为这样就调转方向,那就会重新陷入同刚才一样的境地。 
  “将军,后面的追兵越来越多了!” 
  “不要回头,一直向前!” 
  “可是再这样下去的话……” 
  “只要冲出了这个河谷,我发誓替他们十倍的讨还血债!” 
  英格威的声音里,包含着经过了沉重压抑的悲愤情绪。如果说副将刚才还对他的命令有一丝怀疑的话,那现在也随着这英格威声音中的巨大感染力化解了。他离开了主将的身边,故意放慢了马匹的速度,落到了帕拉迪奥军阵的最后。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大声的呼喊,督促着全军的前进。 
  “大家继续向前,不要回头……” 
  突然,一只白色的羽箭射中了这个魁梧青年的左臂,他咬着牙用手将箭簇硬拔了出来,然后继续鼓舞着骑士们前进。但是片刻之后,当他想再度呼喊的时候,喉咙的深处却感到了针刺一般的疼痛,灼热的液体止不住的要喷涌而出。 
  倔强的青年骑士硬是将已经到了喉咙的血又吞咽回去,拼命的压制住从内脏传来的撕裂感觉,想要继续完成自己的使命。但是,毒性扩散的太快了,他的两只眼睛已经失明,意识也从头脑里盘旋而去。终于,他从马上掉落到地面,走到了作为战士的宿命尽头。 
  像这位副将一般倒下的帕拉迪奥骑士人数越来越多,他们的战友却连为他们收起尸体的机会也没有。因为把毫无防备的后背留给敌人,帕拉迪奥军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但是,谁的心里都明白,如果不这么做,就会遭受彻底的失败命运了。 
  每一个帕拉迪奥骑士的殒命,都化作一道无形的压迫感,重重的撞击在英格威的心头。在一场战争中,无论是多么英武无敌的军队,都会有同伴从此再也无法与自己并肩战斗。有着“染纸匠”之名的将军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然而,现在却战友们却不是在用利刃同死神搏斗,而是卸下长矛同死神进行着舞蹈,而命令他们这样做的,正是他自己。 
  如果没有把同伴带出死亡漩涡的话,那么自己就是把他们推向死亡的罪人。 
  不过,似乎命运的女神已经开始眷顾他们了。只要再冲过最后一座土丘,帕拉迪奥军就可以彻底的摆脱让他们吃尽了苦头的河谷,重新踏上可以尽情驰骋的平原了。敌人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在后面发动了迄今为止最疯狂的袭击。但是,希望的曙光却让帕拉迪奥的骑士们重新鼓舞起士气,一但他们重新振作起来,应该是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的前进。 
  是的,应该是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 
  如果对手是人类的话…… 
  一直在疾进的帕拉迪奥军前方突然停了下来,后面受到的阻碍的部队却来不及这么就立刻停住。很多战马嘶鸣着发生了剧烈的冲撞,将骑士们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是一瞬的工夫,原本还能勉强保持致序的帕拉迪奥军就变得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已经变得有些焦躁的英格威驾马避过了一名拼命拉住缰绳的骑兵,冲着前面大吼着。但马上他就自己意识到了究竟是遇到了什么。 
  从自己成为一名正式帕拉迪奥骑士的时候开始,英格威就从来没有更换过坐骑。这匹名叫“暗之隼”的战马不仅拥有着罕见的奔跑能力,而且远比一般的马匹要高大。可是现在,英格威却感觉到自己早已习惯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视野优势在不断的流失。确切的说,是“暗之隼”在不断的沉入地下。 
  “是沼泽……” 
  因为马上就要冲出河谷,所以包括英格威在内的所有帕拉迪奥骑士都只有向前一个念头。以至于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冲进了一处沼泽地的中央。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从刚才开始,在后面追赶的敌人似乎就在有意的将他们向这个方向驱赶,只是当时没有人察觉这一点而已。 
  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就算是骑士们还能勉强的保持冷静,战马也会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它们一边发出凄厉的嘶叫哀鸣,一边拼命的想把蹄子拔出沼泽,但越是这样乱动,就下陷的越快,有的不仅四条腿,连腹部也已经完全的没进了地面。而一旦到了这个地步,恐怕谁也没有办法再把他们拉出来。 
  命运女神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残忍,当她展现一抹微笑的时候,却很有可能正是她用锐利的宝剑斩断你命运之线的前兆。深黑色的沼泽就像是恶魔的手臂一样,将帕拉迪奥的骑士们一点一点的拖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不仅仅是这样,从四面聚集而来的敌军也越来越多,黑色和白色的箭岚狂风一般的袭向动弹不得的骑士们,中箭落马的骑士躯体因为铠甲的重量,很快就会被沼泽吞没,只有血迹浮在表面上,使得这片沼泽地呈现出一片血池地狱般的暗红色彩。 
  脚下配有宽大木板的敌人渐渐的深入沼泽接近帕拉迪奥军,这使得他们射来的羽箭力量更加猛烈。从特意准备了木板这一点看,他们确实是有计划的将帕拉迪奥军引向这片沼泽地的。 
  但是现在却没有时间留给英格威为自己的失败而感到懊悔了。不过他能够暂时将那种强烈的挫败感抛在脑后,而全力的去想办法摆脱困境,证明他确实具备一位将军的素质。 
  英格威的双眼充满了血色,迸射出烈焰一般的光彩,他奋力的将缰绳向上提,明白了主人意思的“暗之隼”顿时向上越起,如同他的名字,好像毅然在空中翱翔的隼一般。四只马蹄从沼泽中拔出,英格威也同时丢掉了自己的长戟,右手拔出了剑,左手持盾,向着箭雨最猛烈的地方冲去。 
  帕拉迪奥的骑士们也想从后面跟上自己的将军,但姑且不论骑术,他们的战马也远没有“暗之隼”那样的强悍。只有原来在最后面的骑士们跟了上来,他们因为只是刚刚进入沼泽区就被前面的同伴挡住,所以并没有深陷。现在还能同他们的主将一同奔驰的骑兵,大概只剩下了全部骑士的两成左右。也就是说,其余的四千名骑士不是已经战死,就是即将被沼泽吞没。 
  沼泽边聚集的敌兵形成了异常厚实的阵型,大概是已经把全部的兵力都聚集了起来。在他们的庞大军力面前,帕拉迪奥的骑士们显得实在是势单力孤。但是,英格威却没有放弃努力,虽然失败的结局已经不可逆转,但是,即使只有一名骑士突围成功,也比全军覆没要好上一点。 
  “染纸匠”英格威将军冲杀在整个帕拉迪奥军的最前面,挥舞着长剑斩杀着敌人,为他的这一幅作品增添一抹抹浓重的腥红色彩。这一次,他显然是又把战场的画布染成了纯红色。只不过,这张画布更多的是用帕拉迪奥的骑士和他自己的鲜血染成的。因此,在他所有的作品里,显得格外的刺眼。 
  ※※※※※ 
  韦特芬河城的领主大厅,现在处在一种非常紧张的气氛中。 
  侍女端上来的水果和茶点,都被领主芬迪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变成了一片狼藉。无辜的侍女站的远远的,被吓得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的样子。事实上,她们唯一不敢真的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怕因此而更加的触怒领主,遭受到残忍的处罚。而卫兵们虽然不至于像她们那样被吓懵,但也在可能的范围内尽量和领主保持着距离,以免被他的怒火殃及到。 
  依然是一身谋士打扮的盖达姆走进了大厅,先颔首向芬迪诺行礼,但是在他这个细微的动作还没有完成之前,领主怒气的风暴已经袭向了他。 
  “盖达姆!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芬迪诺发怒的原因,是他刚刚接获了王军已经失败的消息。尽管他也希望在他看来是侮辱了他的英格威将军吃上一点苦头,但是如果王军是这样彻底的被打败就令当别论了。一旦帕拉迪奥军失利的消息传回新帕拉迪奥城,皇帝诺伊曼必定会再度出动大军剿匪,到了那时,追究起这次王军失败的责任来,自己铁定是难辞其咎。 
  其实,那也还只是后话,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王军既然已经失败,“戴茹真正国王”的军队必定把矛头再度指向自己。要是那样的话,以现在韦特芬河领内的兵力,恐怕根本坚持不到皇帝追究自己责任的时候。 
  更令芬迪诺生气的是,自己的暴怒似乎是被盖达姆这个把局面搞成这样的谋士完全无视,在他的脸上,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质问而产生任何波澜。 
  “领主大人,是否可以容我单独禀奏。” 
  “用不着了!我也不再会听你的鬼话,来人!” 
  “请等一等!” 
  几个虎背熊腰的卫兵从后面上来想要押住盖达姆,却被他举手制止了。可能是因为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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