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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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罂粟花-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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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做客。想不想听听过桥米线的来历?”

  听小姑娘这么一说,岩嘎猛地一抬头,刚才脑海里还画着无数个问号的他,一下子变得清醒了。突然间,他感到自己很累,很想放松放松,案子的事他什么都不再想。

  “经常吃过桥米线,还真不知道它的来历,你给我讲讲。”岩嘎亲切地对小姑娘说道。

  小姑娘绘声绘色地开始讲了起来:“从前,有一对相爱的夫妻,丈夫为了考状元,在离家不远的小桥对面的一所学堂里埋头苦读。贤惠善良的妻子每天在家做好了饭准时送到桥对面给丈夫吃。一天,妻子一只手端一碗鸡汤,一只手端一碗米线和一些蔬菜,走过来回摆动的小木桥时,一不留神摔了一跤,把左手端着的米线和蔬菜倒进了右手端着的鸡汤里。妻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把饭送到丈夫面前,以为会被丈夫说一顿,可没有想到,丈夫边吃边夸道:‘好吃、好吃,你从哪里学的,米线和鸡汤混在一起太好吃了。以后你每天都给我做这样的饭就行了。’后来,妻子将这种方法告诉了当地人,‘过桥米线’也就因此而得名。我的故事讲完了。再次谢谢你们光临我店。”

  “这么快就讲完了?原来过桥米线是这样得来的。”岩嘎说道。

  “是的。”小姑娘说完向他笑了笑,便走出了房间。

  这时,小龙来了,李华要了四份过桥米线,还点了一些小菜。

 
 
 
  很快服务员便将各种菜和过桥米线端了上来。于是他们先将小碟子里放着的生鹌鹑蛋、生鱼片、生猪肉片放进一个大碗盛着的看似冰凉其实滚烫的鸡汤中,然后将煮熟的鸡肉、油炸酥肉放进去,最后将碗里的米线放进大碗中,用筷子搅一搅。这样,一碗香喷喷的过桥米线就做成了。

  猛子热情地对小龙说道:“吃,小龙,趁热吃。”接着他对坐在旁边的岩嘎说道:“郎仔,你将给豪哥准备好的存折拿给小龙看一看。小龙,你电话告诉豪哥,尽快发货,香港一收到货,我就把这笔钱打给他。”

  岩嘎从手中的皮夹子里拿出了一个存有六千万元的存折,递给小龙看了一眼。

  小龙一看,高兴地掏出了手机,当场给杜豪打去了电话:“豪哥,猛哥这边已经为我们准备了六千万元存款。我已亲眼看到了,你就放心吧。”

  老刁仔细听着杜豪与小龙的对话,向杜豪打着手势,怕他不明白,又写了纸条递到他眼前。杜豪心领神会,按照老刁的意思回答着:“让猛子将款打入我的账户中,不打款,我就不放货。”

  当小龙将此话转告猛子时,猛子气呼呼地抓过小龙的手机对杜豪吼道:“豪哥,你他妈太不够意思了,我给你找人接货,费那么大心思,可是你却今天拖、明天拖,拖了那么久,现在开口就让我打款。从前我们合作,没有给你打过钱,不是每次都搞成了吗?这笔钱我已给你准备好了,只要见到货,我就打款。算了,算了,既然你不信任我,这笔生意我不做了。”

  杜豪一看猛子真生气了,口气软了下来。他说道:“猛子,你不要生气。生意是要做的。买方先付一笔钱,这也是按规矩办事嘛。”

  “从前和你做过多次,没有这样操作,不也都成了吗?这次你这样三番五次地拖呀、变呀,你是在故意整我呀?我已感觉累了。我手里还有很多事要办,为了你这点事,已经耽误了我好几笔买卖,算了,你还是另外找合作人吧。”猛子说完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老刁和杜豪面面相觑,十分尴尬。杜豪对老刁说道:“从猛子的语气上看,他真翻脸了,觉得我一点也不信任他,不愿意跟我合作了。”

  老刁思考了一会儿对杜豪说道:“给他去个电话,缓和一下气氛。问一下上次让他们预付的订金怎么没有打过来?”

  杜豪再次拨通了猛子的电话:“猛子老弟,你先息怒。生意还是要做的,具体事宜我们可以静下心来谈一谈。”

  猛子依旧装出一副气还未消的样子说道:“你让我帮你找的客商我找了,让我到春都市来见小龙,我也来了,我是看在从前有良好的合作基础的分上,才愿意跟你们合作的,没想到你们根本就没有诚意。你说,还有什么好谈的?”

  “老弟,误会了,你误会了。我们要是没有诚意,怎么还让小龙专程去一趟与你商谈?我们又何必给你发藏毒图呢?有的事在电话里也解释不清楚,你觉得我们不诚心,我觉得你也有不诚心的地方。”

  猛子依旧怒气冲冲地问道:“我有什么不诚心的地方?”

  “前两天让你汇订金过来,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收到一分钱。这是怎么回事嘛?”杜豪问道。

  猛子说:“那点钱,你问小龙,我已经给你汇了。他亲眼看着我办的,谁知银行挑剔,说字迹不工整,没有汇出去。你想想,这么大一笔钱都给你准备好了,干脆我们见面时,我一次性给你得了。”

  “好,痛快!”杜豪十分高兴地说道。老刁递给他一张纸条,杜豪看了一眼便又接着说道:“猛子老弟,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办事很干脆的人。这样吧,你到境外来一趟,把钱给我带过来。”

  这头,岩嘎也在用手势、眼神、纸条教猛子与杜豪对话。

  “不,不成,我不敢过去,听说你们那边社会不安定,很乱,经常有抢劫杀人的事发生,带那么多钱,我不敢过去。”猛子显得有些恐惧。

  “那你说怎么办?”杜豪问道。

  猛子说:“不如你我到勐龙市边境口岸,我们见面商量一下,如何?”

  “这样吧,我考虑一下,一会儿给你电话。”杜豪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站在猛子身边的岩嘎和李华焦急地等待着。

  听了猛子提出的建议,老刁皱起了眉头,反复地思考着对策。看来让猛子过来谈是不可能了,可是让谁去与他见面呢?唯一的人选就是杜豪。可是,由于不久前贩入中国的数百公斤毒品,都是通过杜豪联系客户,他在中国警方面前已经暴露了身份。这次的“货”事关重大,因为“货”能到达香港,与在中国的价格相比,那就是天价了。英子一再催促他尽快将款搞到手,才能将货放出。看来此行只能让杜豪冒险出动了。其实从内心讲他也不愿意让杜豪去冒这个风险。杜豪对他来说,还会有更大的用场,是个很难得的“人才”。但当他想到这批“货”一旦做成,就能获得数千万的利润,便不得不狠下心来。他对杜豪说:“老同学,看来这次你得亲自回一趟国内了。”

  “老刁,你小子真是雷公打豆腐,专拣软的欺。亏你说得出口,当初还说跟着你绝对没有风险。这下好了,危险的事全让我去干。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杜豪眼睛里冒出了火。

  “阿豪,平静一下,听我说一句好吗?”他拍了拍杜豪的肩膀,突然间提高声音叫了起来,“就知道说你惨,你以为我容易吗?我也有我的苦衷。男子汉大丈夫,上刀山下火海,敢打敢拼,拿得起,放得下。再说,在钱上,我没有亏待过你,你跟我干的这些日子挣到的 
 
 
钱,比你苦一辈子的工资高得多吧。拿着。”老刁说着从保险柜里拿出了50万,扔给杜豪。说道:“这点钱,你这次回去给你老婆孩子带去,算我一点小小心意。”

  杜豪想想老刁对自己不薄,再看看手里的钱,心想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只有豁出去了。想想能给老婆孩子多留点钱,让她们母子不再为生存发愁,也算他尽心了。于是,他沉着脸不再吭声。

  老刁接着说道:“杜豪,其实有时候我也想过金盆洗手,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干我们这一行的,随时会感到自己就像坐在刀尖上,一不留神,就有可能粉身碎骨。可是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就只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如果有一天,我们闯出来了,就能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老同学,你说,如果你现在不干这行,还能干哪一行?”

  杜豪铁青着脸,对老刁说道:“老刁,既然已踏上了这条贼船,我只能豁出去了。但有一件事拜托你,万一我出事了,你一定帮我照顾好妻儿,别让她们为生计而发愁。”

  “杜豪,这一点你放心好了。我会用她们的名字给她们存二百万,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想法交到她手里。如果你平安归来,这些钱,我将如数给你。这下你就放心了吧。”

  杜豪苦涩地点了点头,拨通了猛子的电话: “猛子,按你说的办,我入境去见你。”

  岩嘎和李华暗自惊喜。

  猛子接着问道:“什么时间?”

  杜豪说:“明天晚上,我们到了勐龙市再联系。”

  “好,一言为定。”

  那天,心力交瘁的杜豪走出了赌馆,进了一家灯红酒绿的酒吧。他跟老板要了一瓶又一瓶酒,独自痛苦地饮着。他知道自己的路也许走到头了,老刁这一次派他入境,很有可能有去无回,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上了这条贼船。

  一想到自己从一个堂堂的国家干部落到了这等田地,杜豪心里就越来越不是滋味。他一个人闷着头使劲地喝起了瓶中的酒。

  迷迷糊糊的他,只见那个酒吧的老板,一个身着花衬衫、走路扭着屁股,像个女人似的中年男人走到他的身边对他说:“先生一定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吧,有什么想不通的跟我聊聊,可别一个人闷在葫芦里钻不出来。这世道嘛,我就觉得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杜豪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我现在就有一个坎过不去了。”

  “ 什么坎过不去,能告诉我吗?”那个男人问他。

  “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杜豪说道。

  “不告诉就不告诉吧,我也不想知道。只是我想告诉你,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不可能一帆风顺,天不转地转,山不转水转,光景总有转变的时候,总不会一条道摸到黑。”

  这个男人的话说得还挺有理,正好说到了杜豪的心坎上,他睁大眼睛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说道:“只怕这次的坎我是难过去了。”说完便“呜呜”地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

  那个男人一直陪着他,一会儿给他递毛巾擦脸,一会儿又给他倒茶水解酒。见这个与自己无关的男人这么关心着他,杜豪好像遇到了知己,突然有一种想对他倾诉苦衷的冲动。哭够了的他,抬起头来,和那个男人聊起了天:“你不知道,从前我有一份好工作,家里有漂亮的老婆和可爱的儿子,可我却没有把握和珍惜。为了钱,偏偏选择了一条不该人走的路。钱,是什么东西?没有的时候,想它,现在我有钱了,可是我快乐吗?我一点也不快乐,我失去了许多,我不仅失去了从前的自由,还失去了做人的尊严。这钱我挣得肮脏,这钱我挣得窝火,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后悔呀。先生,你这里有后悔药吗?要多少钱,我都要买来吃。”

  那个男人对他说:“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你应该知道,我这里虽然没有你要的那种药,但我有一种能解除你痛苦的药。你吸了之后,所有的烦恼,就像过眼烟云,马上就会烟消云散。”

  “真有这样的药吗?”杜豪抬起头问道。

  “有,我这就去给你拿。”酒吧老板扭动着身子走到吧台上,抱来了一个水烟筒,将手里的卡苦(即是将芭蕉叶切成细丝,放入鸦片稀释液浸泡后晾干)捏成圆形,放在水烟筒上,点燃了递给杜豪,对他说道:“吸吧,吸了它,你就能解脱了。”

  “你让我吸毒?”杜豪问他。

  “吸吧,吸了之后,你会忘了所有的烦恼。而且你还会再来找我。”那男人一口娘娘腔。

  迷迷糊糊的杜豪,没有多想什么,将嘴对着水烟筒:“呼噜、呼噜”地吸了起来。

  老刁和杜豪上了专案组的圈套。专案组分析:杜豪这么急着得到那笔钱,可能此时货已经到达香港。但要做到见“货”捕人,就必须得先从到达香港的玉石中查出毒品,才能抓人。

  当天,专案组安排猛子和小龙住在一起,主要目的是试探小龙,弄清“货”是否到达香港。然而,因为小龙只是个马仔,杜豪没有跟他说太多。

  次日早上9点,离猛子与杜豪下午5点见面的时间越来越近,然而港方仍没有查到毒品的消息。岩嘎和专案组的每一个成员手里都捏了一把汗。

 
 
 
  当天10点,香港警方反馈了一个信息,又有一批玉石到达香港,收货单位是香港龙达公司。江处长立刻决定让王局长率队从D省飞往香港。还好,他们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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