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境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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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境玄兵-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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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再次错开时,他收回小剑。 
  经过几回合的交手,左无道已看出怪兽的第四条腿是被人生生切下的,此时他没时间想是谁这么厉害,只知若是今天不和它拼了,可能就玩完了。 
  强压对死亡的恐惧,把浮躁的心静了下来,神意紧随怪兽,两腿大字形在空中展开,双手划起一式怪异的姿势,对怪兽说:“你我本不是仇敌,但今日却难免生死一战,现在我将使出最强一击,你准备好!” 
  怪兽摇了摇头,眼中竟流露出悲壮的神色,对天长吼一声,偌大的身体忽地一阵暴响,缩小了许多,身体上灰暗色的流光突地消失了。看来它也要使出最轻灵最狠的杀着。 
  两边拉开了最后一战的序幕。 
  左无道的身体开始若隐若现,头顶一道电流直下,如水般注入他的身体,这是他在神殿中练就的最后绝招: 
  “清宇召唤大法”。 
  所谓的清宇召唤大法,说破了就是把外空间变成一个小型的太极幻境,从而使周身的环境形成一个小小的太虚之境,其中的奥妙无穷,可以使外力毫无落足点,进入之后便会消蚀于太虚之中,而他本人却能感应天地无穷的威力,化为滚滚巨浪般的杀招置对手于绝境。 
  怪兽感应到左无道不寻常的举动,这是一个它看不明白的东西,它有了自从来到地球之后第一次莫名的恐慌。 
  就如很早很早以前被黑暗天魔欺凌时那种感觉,但是它毕竟成长了,而且已经老了,见过多少风浪,品过多少辛酸,怎么可能被人类的一个小毛头吓退? 
  轰——怪兽幻化的火影冲入太虚之境,同时左无道也迎向冲来的巨大之物。 
  一团球状的影子在空中地面翻腾,他们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 
  力道,技巧,还有有效准确的打击……左无道一手拂开它的巨爪,另一手沾上刚震离不远的爪尖,大喝一声: 
  “起。” 
  一只如山的巨兽,竟生生地让他顺势托起,接着从空中狠狠向地面砸下。 
  地摇山颤,远远观战的姐弟惊得后退不止。 
  怪兽哀鸣一声,在地面弹动,每一次回落地面便是一阵抖动,它的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此时它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了,只等着左无道的宰杀。 
  风悲凉地从这里吹过,左无道站在那久久不动,忽地腰一弯,跪在了地下,久久地才爬了起来,慢慢地走向那只怪兽。 
  少年姐弟从那边冲了过来,高举着剑,剑光一闪一个刺向它的眼睛,另一个剑刺向它的耳脉。 
  左无道大手一卷,两支剑到了手中,“且慢,我还有话要问它。” 
  姐姐悲愤难当,“恩人,还有什么好问的,你就让我杀了它吧,呜呜!”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弟弟傻站着,不明白刚才还打得死去活来的,这个被烧得焦黑无比的救命恩人自己不动手,还不让他们动手,是何道理? 
  左无道却不理会姐弟俩的感受,而是蹲下来,一道心语渡向那只怪兽:“请问……我们能谈谈吗?” 
  怪兽震惊了,它想不到这个人类竟可以用这种方式和它说话,更震惊的是他像是一个比较明理的人类。 
  它轻吼了声:“我——” 
  左无道努力地听着它的语言,费了好一阵功夫,才知道它只是说了个“我”。 
  于是他用心语发送给怪兽:“我们还是在心里交谈吧,若是我现在杀了你,你一定吞不下这口气,确实,如果你不是已经受伤的话,我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但今天你却败了,很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在你残杀那些人时,你有没有想到过自己也会被人杀呢?” 
  怪兽没有回答左无道的话,不管是嘴里还是心里,而是努力的要爬起,左无道没有阻止,见这只大家伙终于颤颤地爬了起来时,立即又有了威严不屈,它对左无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向后挪步。 
  左无道对那姐弟俩道:“你们——也一起来吧。” 
  随着巨兽的蹒跚步履,走过山丘,趟过小河……忽地左无道为眼前所见震惊了。 
  可以说这里是一处桃源,一眼望去山如翠屏,水似银练,绿毯子的草地起伏绵延,但是本该清香扑面的风中全是血腥味,无数具大大小小与那只怪兽长得差不多的尸体静卧在那里,或支离破碎,或嘴角边一滩黑血成块。有很多是眼睁睁地永不瞑目的样子…… 
  巨型怪兽颤抖着喘着气,沉闷的低吼声如同人类最伤心时的哭泣,忽然一只小得不能再小、殷红透明的小小怪兽不知从哪一处小洞中钻出,不断地发出细嫩嗷鸣声,跑向巨兽的脚步下叫了两声,然后又一回头在兽尸堆里嗅着,哀叫不止…… 
  左无道的心不断地往下沉,虽然他不知道事件具体的原因,但也猜到了一个大概:人兽结怨,一个不该发生的惨剧。 
  巨兽开始用心与左无道交流,讲述一段它们的故事,以及与紫府世家结仇始末…… 
  随着清晰的一下又一下心跳声,心波的交流静静的展开—— 
  “它的故乡位于遥远的天外星球,大约在一万年前,那个星球之上,它们踏云兽族群进入了空前繁盛时期,并且在那一年,伟大的首领踏云之神,战胜了百兽诸王,成为兽族的王中王,一统百兽。 
  “然而就在这样鼎盛刚至之时,星球统治者黑暗天魔,由于害怕踏云族群成为未来的竞争对手,突然之间撕毁和平协定,率领八千万精兵,并联合兽类阴险背叛者,向踏云兽族群发动空前浩大的袭击。 
  “一时漫天遍野全是来袭者,血水很快的把大地染红,绝望的吼叫声响彻那片天空,惊慌混乱之中,在踏云之神的唤醒下,踏云族战士奋起反击,但因为得不到其他兽类的援手以及诸多复杂的原因,终于溃败,踏云之神难以一力撑天,硬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护送仅存的百余只踏云兽逃出那个星球,向着茫茫宇宙进发寻找另一方栖息地,经过漫长的星际旅途,终于来到这里,但踏云之神也因能量耗尽而生命枯竭…… 
  “……这里本是踏云兽的乐土,二千年前紫府世家进入此地,为了与人类和平相处,踏云兽自动的让出半壁家园……很早以前紫府宗主与踏云族相互尊重,并保持着友好的关系,但忽然有一天紫府老宗主去向不明之后,从此新一代宗主少与他们联系,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过了若干年。 
  “直到前些天,忽然最小的踏云兽‘贝贝’由于贪玩,越过了那条界线之后失踪,几只成年踏云兽寻找贝贝时,发现已被人类的小孩用铁链锁住强拉着戏耍,于是几只踏云兽从他们那夺下了贝贝,混乱中几个紫府中人受伤,而后紫府大举进犯,最后演变成紫府高手尽出,新宗主也忽然之间出现在他们的进犯队伍中,由于语言不通,加上他们本是蓄意夺取这片土地,一场激战展开了。 
  “最后踏云兽连连死伤,它出面阻止无果的情况下,与紫府新宗主展开了几天几夜的决战……” 
  左无道听着不禁热泪滚滚而下,是因为踏云之神舍己无畏的精神,也是因为一个优良的族群面临着种族灭绝的巨大悲哀,那只小小踏云兽从尸体中蹒跚走过来时,巨兽目光复杂的看着,左无道立即明白这就是那只贝贝了。 
  他一手抱起贝贝,一手轻抚少年姐弟的肩膀,流着泪把踏云兽的故事告诉了他们,看着姐弟俩仇恨的怒火渐渐平息,满脸的泪花,左无道低沉地说:“欲望和情感的盲目会造成多少千古余恨,我来迟了,但就算我赶到了,也恐怕不能阻止仇恨的蔓延。” 
  巨大的踏云兽向左无道点点头,眼睛中忽地闪现一丝诀别的神色,当左无道惊醒过来时,它已经是忽然间身体之上冒出一股轻烟,啊!它自焚了…… 
  “不……”悲喊着,左无道抱着贝贝冲了过去。 
  但火焰已经是腾腾而起,火焰中的踏云兽那样看着左无道…… 
  左无道缓缓跪了下来,泣不成声:“你放心去吧,贝贝有我在会安全的,将来会成为兽中之王,一定会找到故乡,寻找踏云兽的足迹……” 
  贝贝也哭了,泪水滴在左无道的手臂上、怀里和心窝里,它也是一只懂事的踏云兽,似乎很快的明白左无道将是今后的依靠,依偎在左无道的怀里柔弱的喘息着。 
  随后左无道抱着贝贝跟着姐弟俩来到紫府的地盘,只见本应是仙家般的绵延屋宇,此时一片断墙残垣,一派凄惨,可想当时那只踏云兽仇恨怒火蒸腾时已是杀红了眼,连屋宇也不放过。 
  少年姐弟痛哭不止,人间惨剧莫过于此…… 
  三天之后,左无道把踏云兽们的尸体,与紫府中人的尸体,分别合埋了两个巨坟,这就是左无道,换了个差一点的,只怕一个月也完成不了如此浩大的工程,两座小山般的坟墓耸天而起时,左无道只在中间竖立了一块十米高的超大石碑。 
  他跟着飞纵而上,手掌飞动处,两排大字随着石粉纷飞凹现:“沃土何处芳菲无限,仇怨萧萧不尽凄凉。”脚尖一点石碑从空中落下招呼姐弟俩:“走吧,跟着我开始你们新的人生。” 
  少年姐弟只觉左无道如同天神般威严盖世,他的话既是命令也是严父般的指引,他们爱听,也愿意跟着他重新开始,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而仇恨,早在左无道那流着泪讲述踏云兽的故事时,变得茫然,那只贝贝此时看上去是多么可怜啊。 
  由于衣服破残,左无道在紫府破败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件不是太合身的长衫,这么一穿上后,看上去十分滑稽,但少年姐弟却不是这么想,只觉他更亲近了,像是大哥哥,又像是…… 
  很快的又来到门坊前,遥遥的左无道停了下来:“你们知道出去之法吗?” 
  少年姐弟摇了摇头。 
  左无道放下贝贝,站在那静气凝神,双眼定定的看着那个方向。 
  少年姐弟与贝贝只感到强大的压迫感使他们向后退去,那个力源中心就是来自左无道。 
  无声地,左无道双手一推,不见有风有光,一阵雾般的气体妖异的升起,仿若是响应般,天空中一阵闷雷之声滚滚,突然间,狂风大起,不知何时天空中布满了厚厚的云层,这片天空黑暗了下来。 
  左无道还是站在那,只是手不断的变换着姿势,推动出一个又一个的暗流。 
  又是一道闪电划空而下,但这次显然要比前一个明亮得多,尤其是在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中。紧接着,一声炸雷轰然燃起,一时地摇山动,少年姐弟吓得互相拥抱,而贝贝则是到处乱窜,想躲到左无道怀里去,却又发现根本不能接近左无道的周围,那里似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它只好缩在姐弟俩的后头,趴卧在地上,颤抖着。 
  看不见的地脉之气在左无道的强行转换下,“恼怒” 
  地激荡,在它们的那个世界里,咆哮如雷。这里一共有十六道不同地脉之气,每一道都有着浩大的能量,此时却在左无道的牵引之下,重新排位。 
  “龙”在地底穿游,不同于“龙”的犀利之气,加入到它们之中,经过一番较量,终于成了它们的首领,这道犀利之气见“龙”气开始温顺了,忽地圈成了一团,接着全身展开一甩,十六道地脉之气的原来轨道霎时间被摧毁,新的轨道跟着产生了,于是交流错换中,轰然一个全新的力场透地而出,直射天空。 
  从此不管是地面的生命,还是天空中经过的生灵,到了这里将看到一片黑暗之色,这里将很快有了黑色海洋的名字。 
  左无道见功成,招呼姐弟俩,抱起踏云小贝贝,从容地穿插出自己布成的阵。 
  血和泪换来的感触,让他对生灵的情仇爱恨有了新的认识。 
  临走时回首间,左无道的身形似凝固了,他想起了那个梦,结果真的在这里带回了三个生命,这里本是一片乐土,但现在却成了沉寂的一片偌大“坟墓”,他心里不禁想,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那个梦可能今生都难以对外人道之,怪力乱神之说谁会相信? 
  “嗯啊——”一声,左无道狠狠地亲了贝贝小脸一口,一手牵着少年男孩的手,让女孩站到身边,神意到处一个金光闪闪的光罩升起,向着蓝园的方向,破气断云疾闪而去。 
  躯壳伤口上的再生组织仍在忙碌的重新排列,一切都在新陈代谢,连心灵也是如此,生命的存在是这么美好,左无道从贝贝、少年姐弟那看到了新生的美丽。 
  踏云小贝贝欢快新奇地在金色的光圈里叫着,它忘记了那些痛,弱小的心灵最容易排斥不属于它们那份年龄的伤和痛。 
  少年姐弟也是如此,在流光飞循的空中,他们紧紧地抱住左无道,依靠紧贴他那坚韧的身躯。 
  秦错两眼放光,静静地看着前方,然而左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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