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三千(强强 生子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帝王受)作者:风烟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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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三千(强强 生子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帝王受)作者:风烟幻-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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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唔……」慕容定祯抚摸著肚子,一波一波不停袭来的阵痛几乎活生生要将他体内的每一部分撕裂。
  「王爷,对,就是这样,再用力……」薛承远不断为慕容定祯擦拭著止血的药剂,语调宁和的引导著慕容定祯。
  薛承远从容镇定的态度极大的安稳了产程之中的慕容定祯,和程宇扬那颗几乎已经提到喉咙上的心。
  慕容定祯大约又这样在剧痛中沈浮了几个时辰,直到窗外天幕渐黑,却还是难以安产,形势不妙。
  「承远……要快……」慕容定祯紧咬著发紫的唇瓣,手中攥著被褥,双腿在锦被中敞开,产程中的肚子也因为身体的颤栗而抖动的越发厉害,他能感到自己内息紊乱,身子虚脱无力,再这样拖下去恐怕根本没有可能诞下胎儿。
  程宇扬没有任何言辞,只是尽力的护卫著产程中的慕容定祯的身体,生怕慕容定祯因为疼痛而伤了自己。而薛承远也吩咐过,靠坐的体位会较为容易产下胎儿,所以他一直扶著慕容定祯维持著这样的姿势。
  薛承远听到慕容定祯这麽说,也知道慕容定祯一定是所剩的气力不多,於是不再迟疑,屏息凝气两手交并加大力度,从慕容定祯高耸的腹部之上,顺著胎儿的轮廓向穴口挤压下去。
  「啊……!」这样的动作立即引发了极其猛烈的疼痛,慕容定祯的身子突然绷直前倾,嘶哑喉中传出的凄厉呻吟声突然提高了许多,俊秀的面庞也几近扭曲。
  「扶好王爷!」听到慕容定祯如此痛苦的呻吟,薛承远脸色铁青,沈声对程宇扬命令道,又继续伸手用力挤压著慕容定祯的肚子。
  从催产到现在,胎动已经越发微弱,而慕容定祯的全身却滚滚发烫,显然因为产痛和出血引发了高热,看似根本再无法自主的用力产胎。
  薛承远怕这会让慕容定祯陷入更加危险的处境,唯求速产胎儿,以保慕容定祯平安。
  「王爷!您要挺住,用力!」薛承远一次次重复著手上的动作。
  「呃!!!」就在这一刻,下身尖锐的撑裂剧痛几乎让慕容定祯失控,慕容定祯挣扎著伸过手,紧攥住程宇扬的衣袖,侧过头抵在了他肩上,发颤苍白的唇齿之间极为迷离的吐出了两个字:「允嘉……」

  『帝王受 生子』第四十六章

  程宇扬环过手,紧护住慕容定祯在他怀中颤抖的身子,坚毅如炬的眼眸中隐隐带泪却哽咽无语。
  他不是卓允嘉,他没有那麽幸运。
  他只是此生此世都会全力效忠慕容定祯的属下,他可以为了慕容定祯义无反顾的流血断头,但他无法期盼慕容定祯会对他有情,更无法想象慕容定祯会为了他而承受这孕产之痛。
  「王爷,您不能放弃,已经见到胎儿的头了」薛承远的双手染满了慕容定祯体内喷涌而出的血液和湿漉漉的胎水,现在刚刚能够从穴口触摸到胎儿带发的头颅。
  可是慕容定祯著实再也毫无气力,一阵痉挛性的抽动後,连原本支立的双腿也软塌了下去,高挺的腹部还是矗立在锦被之中,没有变化。
  「王爷!」望著眼前的一幕,薛承远本能的意识到这绝非祥兆,忙擦手起身,倒出急救之用的丹丸,掐住慕容定祯的人中,使得他吞咽入口。
  「薛大人,王爷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程宇扬揪心的叹道。
  「我必须再为王爷在双掌和双脚上针灸,以刺激穴位,扩张产道」薛承远说著拿起了粗长的银针,摊开了慕容定祯修长白皙的双手。
  这是万急之下他才会使用的方法,因为在当前情况下这样施针会极大的损耗和创伤慕容定祯的身子,但是薛承远实在再没有什麽别的选择。
  薛承远对於人体穴位脉络已经熟悉到即使闭上眼,只凭手掌探寻扎针也能丝毫不差的地步。所以在一针一针扎进肌肤的时候,薛承远静静凝眸望著靠在程宇扬怀中双目紧闭气息低弱、面如死灰的慕容定祯。
  这,再也不是那副曾经在竹林之中风度翩翩、儒雅飘逸的面孔了。
  薛承远还不能确定这一次如此深重残忍的打击对於慕容定祯而言会意味著什麽,但显然慕容定祯虽对於腹中之子极为不舍,却还是在两难中毅然迅速的作出了铤而走险催产的抉择。
  他终究选择的是为权利而争斗,因为皇子的身份和立场让他根本无所遁形。
  薛承远想,或许今日的这一幕,慕容定祯所有承受的痛楚都将汇集凝筑成他一生之中最关键的转折,促使著慕容定祯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下踏上了为皇权而战的征途。
  在这充满荆棘杀戮的路程之中,一切至亲至爱都可能被牺牲,而现在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自己即将足月的子嗣。
  这些薛承远都懂,人总是要在至痛之中重生。
  薛承远只期望慕容定祯能够成为一位真正伟大的帝王,阅人无数的他在慕容定祯的身上看到了这种潜质和可能,因此他要救他,要不惜一切的救治他。
  施针过後,慕容定祯转还了些气息,薛承远趁势又一次开始为慕容定祯狠狠的按住腹部,做著最後也是最艰难的尝试。
  「啊……!!!」用这样的力度去挤压著他怀著胎儿毫无防备的肚子,让慕容定祯几乎绝望的哀吟出声,身体反射性的震动连程宇扬一时间都难以按住。
  与此同时,胎儿终於连著脐带随著血水滑动了出来,被薛承远伸手稳稳的接住。
  「王爷,您生了!」程宇扬看著慕容定祯凹陷下去的腹部,有些惊喜的道。
  相比之下,薛承远的神色却甚为凝重,胎儿虽然已经产出,却因为早产浑身青紫温度微凉,颤栗著的小小躯体,只存在著旁人难以察觉的缓缓呼吸,拍打之後也根本没有啼哭。
  「是个男孩,王爷」薛承远想了想,还是不忍隐瞒慕容定祯,苦涩的道。
  慕容定祯根本顾不得下身的剧痛,虚弱的抬眼,却碰上了薛承远望过来的眼神,霎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但他还是想看一眼自己九死一生产下的孩子:「抱……过来……让本王……看看。」
  孩子头发浓密,体格也长的很好,难怪让慕容定祯产程之中如此受苦,只是那青紫的面容却和原本乖巧的轮廓极不相称。
  薛承远清理了婴儿的身子,用洁净的丝被将婴儿包裹起来,抱给了慕容定祯。
  慕容定祯斜靠在程宇扬的怀中,微颤著手臂接过了裹被。
  「他长的……真……好」借著淡淡的火光,慕容定祯的目光定格在被褥中那副青紫发黑的婴儿小脸上,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慕容定祯又提起手指,轻轻的放在了婴儿细小的鼻前,已经没有呼吸了。
  这就是那个前些日子曾在他腹中生机勃勃,带给他无数次疼痛、伴随他征战数月的小生命吗?
  就在这一瞬,薛承远看到慕容定祯流泪了。
  他从没有见慕容定祯哭过,这是,第一次。
  「王爷……请节哀,您的身子受不住这样」薛承远在床榻前跪了下来,劝谏道。
  慕容定祯的神志一直很清醒,对於发生了什麽,也心下了然。
  他并不怪罪任何人,包括薛承远,因为催产是他自己的选择,而在选择之前,他已经知道自己可能会失去这个孩子。
  只是当现在抱著怀中弱小气绝的婴儿,慕容定祯不禁悲从中来,他之前根本无法想像这种撕心裂肺的丧子之痛,竟是这样一种刻骨铭心、永世不忘的哀伤。
  过了好久,慕容定祯手中还一直紧紧的抱著自己的孩子……他和卓允嘉的孩子,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承远……」
  「王爷。」
  「将柜中的檀木箱子打开……」慕容定祯低声道。
  薛承远遵照吩咐起身开了柜子,这里放置的都是慕容定祯随身的物件,他从来没有触动过。
  柜中放有佩剑、印章、还整齐摆放著的许多已经批阅过的战事奏折和几件衣服,将目光移动到柜子的最底部,才看到了一个大小适中的檀木箱子。
  打开箱子,薛承远喉间霎时涌上一股酸楚。
  箱内叠放著的是一套红色锦缎的婴儿棉服,绣工极为精细,上面还放著一个金质小巧的长命锁,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慕容定祯在出征之前已经准备好的,征战了多远,就随身带了有多远。
  这蕴含著慕容定祯曾经对腹中骨肉多少的盼望和等候,薛承远无法感同身受。
  「拿……过来」慕容定祯喘了一口气,道。
  薛承远将箱子端了过来,放在床榻上。
  慕容定祯忍著泪,伸手将长命锁拿了起来,颤颤的给怀中的死婴带在颈上,极尽哀伤的低叹道:「父王终究……还是……锁不住你……」
  此情此景让程宇扬已经看的悲恸不已,堂堂七尺男儿却忍不住泪洒满襟。
  「拿佩剑……来」慕容定祯抱著孩子又吩咐道。
  「王爷!」
  「王爷?!」
  薛承远和程宇扬都被他这麽说所惊到了,不晓得现在如此脆弱的慕容定祯想要干什麽,於是齐声劝阻道。
  「拿来」慕容定祯皱眉冷冷的重复了一遍,心意坚决,对他们违背自己的话似乎有些不耐。
  薛承远只能又一次将柜中的佩剑抽出递给了慕容定祯,这样的举动让程宇扬看的心惊胆颤,好在他依旧紧抱著慕容定祯,想来以自己的身手应该能够为慕容定祯抵挡任何不测。
  只见慕容定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挥剑而起,顷刻间斩断了一缕漆黑长发。
  薛承远和程宇扬见状终於都舒了口气,也明白了慕容定祯的用意,薛承远随後伸手接过了剑。
  慕容定祯将长发放置在裹被之中婴儿的脸侧,又捧起裹被轻轻啜吻著婴儿的额头,沙哑著低声道:「这样……你就不再孤单……黄泉陌路上……父王会一直陪著你……」
  顿了片刻,慕容定祯用指腹轻触著婴儿黑紫冰冷的脸颊,凄凉的流泪苦叹道:「要记得……来生转世为人……再莫投胎到这帝王之家……」

  『帝王受 生子』第四十七章

  「薛大人,王爷还是高热不退?」两日後午时,程宇扬端著参汤和药汁走了进来,对著仍守在塌前为慕容定祯诊脉,身形消瘦神色忧虑的薛承远道。
  慕容定祯产後气血两亏高热不退,任凭薛承远使尽各种方法,都不能为他消热,而因为高热引发的喉痛,更是让慕容定祯根本无法进食。
  从催产至今,薛承远已经几夜未曾合眼,一直守在病榻前尽心侍奉著慕容定祯。
  「嗯」薛承远淡淡的应了一声,将慕容定祯的手放回了锦被之中,转头问道:「都办好了?」
  「今晨属下已带著人马去了江城城南墓地,为世子妥当入葬」程宇扬拿起药碗走到塌前,递给了薛承远,道:「这一次没有依照王爷的命令,不知王爷醒後会否怪罪。」
  薛承远望著塌上面容红烫,仍在昏睡之中的慕容定祯,低叹道:「王爷若是怪罪,就让我一人承担。王爷现在已经是命悬一线,再经受不住任何打击,不能再等王爷醒来让他看著世子下葬,这会要了他的性命。」
  前夜里慕容定祯曾吩咐过程宇扬,先为世子在江城找处宁静的入土安葬之地,但要他亲眼看著世子下葬。
  只是产子不久慕容定祯就虚弱的昏了过去,高热至今仍未消退,清醒的时候很少。
  在薛承远和程宇扬商议之後,决定提前为世子下葬,於是在江城内找来了童棺,又给世子换上了慕容定祯曾准备好的那身红色锦缎棉服,因是战时并没有什麽贵重的物件可以陪葬,所以一切从简。
  这无法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那身棉服原本是慕容定祯为了孩子的出生而预备的,未料想到最後却是陪著他入棺而去的衣裹。
  「薛大人,该给王爷喂药了」程宇扬看著端著药碗,若有所思的薛承远,提醒道。
  「给公良飞郇的信送去了吗?」薛承远用汤勺搅了搅碗中的药汁,问道。
  「已经送去了,薛大人,是否真要护送王爷去郢庭?」
  「对,王爷身子极弱,必须速用良药调理以保平安,而江城之内物资匮乏,出征以来所带的药几乎耗用殆尽,我怕延误了医治时机。再者,现今已知乾徽内战将起,我方大军驻扎在郢庭周围,王爷已经产子,再继续驻留江城也并非长久之计,惟恐生变。」
  程宇扬的确赞同薛承远所说,这次返回江城时他就想劝说慕容定祯前往郢庭,点头道:「公良将军收到传报之後,定会亲率精兵接应。刚刚降服古潍,时局依旧动荡,当日属下从郢庭返回的路途之中,曾在月阡山沿线遇到不少古潍的散兵游勇,这一路上怕是仍会险境迭出。」
  「即便如此,也要前往郢庭,王爷产後高热,再这样下去恐会性命堪忧」薛承远舀起药汁,缓缓送了一勺到慕容定祯的口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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