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三千(强强 生子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帝王受)作者:风烟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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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三千(强强 生子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帝王受)作者:风烟幻-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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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定祯强忍著眼眶中渐起的湿莹,「真的……不能为我而留下?」
  从卓允嘉抱著自己却在微微抖动的身子,慕容定祯能够感觉到他已经哭了,只是这样一个倔强而刚毅的人绝不会愿意让自己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卓允嘉很想说,「定祯……我的心已经碎了」,可话到唇边却还是说不出来。
  他叫不出慕容定祯的名字,虽然那是一个曾经在他心底无数次想念呼唤,本应带给他无限幸福的名字。
  慕容定祯咬住牙,不堪的闭上了酸楚的眼睛,「允嘉,是我……对不住你……」
  离开卓家古宅後的一路上,卓允嘉都骑马守在慕容定祯乘坐的马车旁。
  月阡山的地势路途自然是卓允嘉更为熟悉,慕容定祯的身体虽然高热已退,却还是虚弱不堪,难以承受车马劳顿路途颠簸。
  在众人的商议下,车队回避开了几条颠簸不平的山路,选择了较为顺坦安全的古潍商道。
  沿途几次休息,卓允嘉都没有再上车看过慕容定祯,只由薛承远前来诊治送食。
  可就在快出月阡山,离郢庭几十里的一处弯道上,慕容定祯突然开始剧烈的呕吐,伴随而来的是让慕容定祯几乎晕厥的腹痛。
  「王爷……」听到薛承远有些急切的低唤,跟在车旁的卓允嘉再也按捺不住焦虑的心情,踏上了马车。
  看到铜盆之中的污浊,卓允嘉皱了皱眉,怕是昨夜里好不容易喂进去的汤药又都吐了出来。
  薛承远见卓允嘉走上来,侧让到了一旁,卓允嘉於是倾过身子将慕容定祯扶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就快到郢庭了。」
  「嗯……」慕容定祯用修长的手捂住自己还是想作呕的胸口。
  卓允嘉看样子知道慕容定祯已经忍的很辛苦,也将能吐的都吐的差不多了,抬眼对薛承远道:「你下去吧,我陪著王爷。」
  「允嘉……」薛承远刚刚下车,慕容定祯还没来得及开口,车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很快就响起了局促不安的马匹蹄踏与随行兵士的拔剑应敌声。
  「我们被突袭了!」窗外有人大喊道。
  卓允嘉原本就冷毅的脸上顿时闪过一道寒光,望向了怀中虚弱喘息的慕容定祯。
  「别去……」慕容定祯攥住卓允嘉的衣袖。刚刚吐过又加上剧烈的腹痛,慕容定祯根本没有气力,但看到卓允嘉的样子还是心中顿生不详的预感,他现在疲惫疼痛到什麽都不再顾及了,今日就算是死也不想再和卓允嘉分开。
  「如若我们两人之间必有一人要死,我会让你活著」卓允嘉毫无犹豫,狠狠的吻住了慕容定祯冷汗渍渍的额头,既而抽开了攥在他手中的衣袖,将慕容定祯的身子平放躺下,抄起长剑大步走下了马车。
  「允……嘉……」在卓允嘉决绝的身影後,躺著的慕容定祯伸手微弱的呼唤道,却还是留不住他。
  混战中喊杀声响彻了整条山谷,前来突袭的有几十人,而且个个功夫了得,一看就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的死士,山谷之上还有一些伏击射箭的人马。
  所来之人意图明显,在於夺取慕容定祯的性命,看准了慕容定祯应当还在那马车之内,便大举攻上,远处的程宇扬情急之下也不断在杀敌中回撤到了慕容定祯的马车旁。
  「卓大人,小心!」眼见卓允嘉被几名剑客夹击,程宇扬跃起挑剑挡了过去。
  「呵呵,竟是他们」卓允嘉冷道,从剑客的服饰和功夫中已经辨别出这些就是当日在郢庭刺杀慕容定祯的那一夥人,只是如今人数更多而已,也顿时了然当日究竟是谁想在异乡谋害慕容定祯。
  卓允嘉怒气冲冠杀意奔腾,出招刚猛精妙,让对手根本无力还击,长袖中劲风鼓荡,飞旋的步伐掀起满地枯叶尘土。
  这时山谷外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轰鸣之声,程宇扬回头一望便看到了公良飞郇的锦旗,喊道:「卓大人……乾徽的兵马到了!」
  几名攻击卓允嘉与程宇扬的剑客此时也意识到这将是他们刺杀慕容定祯最後的契机,於是拼尽全力逼近马车围攻而上。
  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疾剑砍断了马车木轮,慕容定祯被摔了出来,慌乱中一名剑客顺势就用剑向倒地的慕容定祯胸口刺去,还尚未复原的慕容定祯完全无力还击。
  「定祯!!!」
  在车旁杀敌的卓允嘉见状大喝一声,在刹那间扑了过去,情急之下用全部身体护住了倒地的慕容定祯,却不想削铁如泥的快剑瞬时划过了卓允嘉的左肩,血如柱涌中卓允嘉的一条左臂滚落了下来。
  「不!!!」
  随著卓允嘉惨绝人寰的吼声,眼前的一幕让慕容定祯几乎窒息。
  「卓大人!」程宇扬扭头望到浑身是血已经断臂的卓允嘉。
  「大人……!!!」
  周围无论薛承远、乾徽骑兵还是卓允嘉的属下随行都被这一声惨叫所震惊。
  「定祯……」卓允嘉挣扎著身体,额头上青筋暴起,吃力的唤出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名字,想确认慕容定祯是否还好。
  「为什麽……要这样……」慕容定祯颤抖著爬了起来,捧著卓允嘉靠在自己身上血泪纵横的脸,紧紧捂住他的伤口为他止血,欲哭无泪的摇头道。
  仅仅顷刻之後,公良飞郇所率前来接应的大军到达了,只是有些事一旦发生,即使瞬间而已,就再也无可挽回。

  『帝王受 生子』第五十五章

  这日深夜,宵禁的郢庭街道上空无一人寒风凛凛,只见几架马车从古潍皇宫疾驰而出,朝著城北的军界重地行去。
  在郢庭城内被乾徽大军守控的天牢中,隋行谦领著几列卫兵见到带著一批随从深夜前来的慕容定祯立即排列站开,恭敬的行礼道:「王爷。」
  身穿墨黑长袍头戴金冠的慕容定祯面容冷肃,轻轻颔首道:「都招了麽?」
  「回王爷,这几名刺客迄今仍未招供,不知是否应用重刑?」隋行谦确实有些拿不定主意。
  那日公良飞郇领兵接应慕容定祯回到郢庭後,就将这几名活捉的刺客带到了这天牢中,但说因王爷心意未决暂先审问,等来日王爷亲临天牢再做定夺。
  慕容定祯抵达郢庭後体况不佳,加上卓允嘉重伤在身,被送回郢庭时只剩了一口气在,几日来慕容定祯除了处理一些最为紧急的军务,就一直陪在昏迷的卓允嘉身边,直到今日夜里才终於能抽身来这天牢。
  「把门打开」慕容定祯望了一眼天牢刑房中被铁链束绑的几名刺客,冷声道。
  「是。」
  迈步踏进火把林立、幽冷阴森的刑房,慕容定祯寒冰似的犀利眼神落在面前几名已经皮开肉绽的黑衣刺客身上,显然隋行谦已经派人审过,只是还未用极刑逼供。
  「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本王?」慕容定祯踱了两步,道。
  攻克郢庭後,已被灭国的古潍兵将人心涣散,普天之下在这时究竟还有谁会派兵来刺杀自己,慕容定祯心里早已有数,他只是想亲口听到这个答案。
  「哼,要杀便杀,何需多言?」一名刺客冷嗤道,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慕容定祯负手而立挑起剑眉,审视著回话之人。
  这人慕容定祯记得,当日在郢庭就曾与自己交手,而几日前也正是拜他一剑所赐让卓允嘉失去了左臂。
  「好气节」慕容定祯冷笑一声,向身後的公良飞郇摊开了手。
  「王爷……」公良飞郇意识到他在要什麽,却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慕容定祯最近的身子太弱了,今夜也是强撑著病体才来到这天牢之中。
  慕容定祯修长苍白的手还是直挺挺的伸在那里,公良飞郇明白他若是再迟疑一定会触怒慕容定祯,於是「锵」的一声拔剑出鞘,将自己的随身佩剑递到了慕容定祯手中。
  「那你可知这断臂之痛是何等滋味?」慕容定祯手腕一扬,将长剑划到了黑衣人的左肩上,意味深长的缓声问道。
  那刺客双眼圆瞪冷汗骤出,惊怒道:「事败无悔,唯求速死!」
  「速死?」慕容定祯勾起的唇角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混浊笑意,随後挑起长剑在刹那间狠劈了下去。
  「啊……!!!」一条臂膀落地,血浆侧喷而出,被绑的刺客痉挛著身体惨叫道,毛骨悚然的声音回旋在整个天牢之中。
  慕容定祯身後的随行各个表情不一,就连公良飞郇和隋行谦这样曾血溅沙场的战将,也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慕容定祯竟会亲自施用如此重刑。
  谁知慕容定祯接著禀剑一闪,又向那刺客的右肩劈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
  「这两剑,是本王替那断臂之人还给你的」慕容定祯看著面前已经被斩断双臂、垂死挣扎的刺客,略带戏谑之意的道。
  「而这一剑……」慕容定祯再次挑起鲜血淋淋的剑尖,直指到那刺客晃动头颅的眉心之间停驻了一瞬,既而沈声冷道:「才是本王赐给你的。」
  话音刚落,慕容定祯手中长剑一转疾速割过那刺客的脖颈,剑去头落空留下一具血水喷涌无臂无头的尸体。
  公良飞郇见人已死,慕容定祯心中的恶气也应出了,於是握住了慕容定祯手中的剑柄,示意他别再继续。
  慕容定祯几剑划过後也的确耗用了身内仅存的气力,面色骤然转白,轻轻的松开了持剑的手。
  「王爷,这些人应当如何处置?」隋行谦上前询问道。
  「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是。」
  「从今日起,任何再与本王作对的人,这就是他们的下场」慕容定祯狠声道,转身撩袍而去。
  隋行谦原本还想继续追问慕容定祯几件其它的军务事宜,从慕容定祯抵达郢庭後他能见到慕容定祯的机会并不多,却看公良飞郇在对他轻轻摇头,让他今日先别多问,自己又带著侍卫忙跟了上去。
  追随慕容定祯这麽多年,今夜还是隋行谦和公良飞郇第一次见慕容定祯杀人,而且用了如此残忍的方式。
  他们无法知晓慕容定祯的内心中蓄积著怎样的缘由促使了这种改变,但眼见著大步而去的慕容定祯,血淋淋的事实让他们都第一次意识到面前的慕容定祯,再也不是当初玄仁那位心性甚佳的六王爷了。

  『帝王受 生子』第五十六章

  从天牢刚刚抵达古潍皇宫内的长欣宫,公良飞郇立即下马走到慕容定祯乘坐的车厢前。
  虽然慕容定祯在随从面前不愿意表现出自己体力不济,但公良飞郇毕竟是极其聪颖的人,能看出近来慕容定祯身体甚为虚弱。
  「王爷,当心」慕容定祯才掀开帷幔,公良飞郇就将手伸了过来。
  慕容定祯也许在天牢内太过动气,这会儿腹中又是一阵绞痛,不由用手捂住长袍下的小腹,搭著公良飞郇的手臂才稳步下了马车。
  夜色之中二人一同向长欣宫的内院走去。
  「王爷,是臣的过失,没能及时接应您回郢庭,让您在路途中险境连连」公良飞郇迄今仍旧感到自责,若是当时自己的兵马早先赶到一步,慕容定祯被刺的这幕惨剧或许也就能够避免发生。
  「飞郇,这不是你的错,无须自责」慕容定祯迈步朝前走著,淡淡的道。
  慕容定祯的确无意责怪公良飞郇。
  程宇扬当日派出的信使毙命於路途中,是等到公良飞郇派送战报的亲信第二日抵达江城才获悉慕容定祯一行人已经离开督府。之後由於慕容定祯一行人马在卓家古宅停留,又选取的是古潍商道,著实让公良飞郇耗费一番时间寻找。
  「王爷,当今郢庭收降已接近尾声,一切都在稳中有序的进行。」
  「办的好」慕容定祯点了点头,停住了步子,道:「飞郇,还记得当日本王常与你在校场比剑的情形麽?」
  公良飞郇望著面前的慕容定祯,月华之下消瘦的体魄中还是散发著一身英武之气,剑眉长展眸如皓星,恭敬的道:「臣向来感激王爷当年知遇之恩,又岂敢忘却。」
  慕容定祯微微笑笑,心中觉得有些凄然,如今置身於郢庭却时常还是想起玄仁的点滴往事,那远在千里之外的故土怕是再难以回去了。
  「王爷是否已经决意与太子对战,夺取乾徽江山?」
  「是。」
  公良飞郇明白慕容定祯没有选择,而攻占物产富饶的古潍後明显慕容定祯的大军无论从地势、作战能力还是储备上都更具优势,道:「太子自不量力,如此挑衅王爷无异於引火烧身,此战必败。」
  慕容定祯看了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抿唇淡笑的探问道:「飞郇,此番征途若有闪失便是万劫不复,内战毕竟不同於外战,你可畏惧?」
  「自古成王败寇又有何惧,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将誓死捍卫王爷安危。」
  「嗯」慕容定祯抬手覆到了公良飞郇的肩上,心中欣慰的轻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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